许逸忙不迭的点头:嗯。
好。阎东霖答应的很爽快。
然而,这声好之后,对方就陷入沉默,这让许逸不由得摸不着头脑,就在他反省是不是自己撩得太过的时候,阎东霖缓缓从口袋跳出深蓝色的天鹅绒方盒,深吸一口气。
他轻轻的半跪在地上,然后将手里的方盒打开,露出里头漂亮的一对婚戒。
他的声音迟了片刻,幽幽的同风一起传来,是令人耳赤的告白:许逸,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嫁给我!
灿烂的烟火下,风卷着许逸的衣摆,猎猎作响,他视线隐隐有些模糊,似乎被这份温情吞没,久久失语。
第25章 伤疤
许逸最终还是答应了阎东霖的求婚, 在即将要离开的依旧选择答应。
他知道这样很自私,可在对方坚定温情的告白声中,还是难以遏制动了心。
戒指被温柔的套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因为两只都是男款, 并没有耀眼夺目的钻石, 这只内刻着xy名字缩写的质朴白金戒圈, 在那一刻, 许逸觉得世上没有比它更好看的婚戒。
这一晚许逸很主动,似乎想弥补什么。
不知情的阎东霖隐隐有些招架不住, 他清楚对方的身体, 即便身体诚实的表露出迫不及待, 但却没有立刻热烈的回应,而是小心询问, 真的可以吗?
他的声音说不出的嘶哑, 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 两侧青筋若隐若现,足可见其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
他承认自己喜欢许逸, 喜欢他的身|体,喜欢与他合欢, 但这一切的都是在不以伤为名的基础上。
在许逸点头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这份规则牢牢的刻进他的骨子里。
可以。许逸努力的没让自己露出羞容, 轻轻的点头。
他虔诚的捧着阎东霖, 唇瓣轻若鸿羽般,一点接着一点, 划过这人的眉峰,鼻梁、脸颊,最后咬上那副难以遏制喜悦的薄唇, 他要用这种方式把对方的模样印进脑海。
他虚环着阎东霖,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来,不让这场临摹被意外打断。
然而,他到底还是紧张的,白皙的脸庞控制不住的晕开刺目的绯红,整个人像夏日里初开的玫瑰,羞涩却又勾动人心,近些时还能嗅到馥郁的香气。
阎东霖在得到许可的刹那,紧绷着的弦彻底崩断了,只是他还是努力没去打扰许逸,他像是沉稳的猎手在等待猎物走进陷阱,而唇瓣上的亲吻,是这一切的发令枪。
发令枪砰的一声打响,他也由平静的猎物,转换成主动的猎手,炙热大胆的给予回应。
他并没有好奇许逸今晚的主动,他将所有都归咎于欢喜,而不得不承认,他比许逸更欢喜。
两人解开往日里束手束脚的枷锁,直至万籁俱寂,阎东霖恋恋不舍的抱着许逸入睡。
听到耳边微微响起鼾声,原本睡容平静的许逸缓缓的睁开眼睛,他低头看了眼满脸餍足的阎东霖,身体酸软屋里,但他还是咬着牙蹑手蹑脚的起身。
期间,并没有惊动熟睡的人。
毕竟在一场放纵的|欢|愉|后,无论是谁都会放下心中的戒备,更何况自己还收了那份承诺婚戒。
许逸之所以还能清醒,是因为他特地在回家前喝了咖啡,他的体质奇怪,一旦碰了□□,即便身体困倦难当,他还是能保持一定的清醒。
而他只点了一杯咖啡,小气的没让阎东霖尝,他怕阎东霖也会因此保持清醒。
如果是那样,他想要离开就会变得很困难。
恋恋不舍的再看了眼这个让自己体会到喜欢是什么的青年,许逸略微狼狈的收回视线,动作轻缓的穿戴好散落在地的衣服,随后将预留的信放在床头柜上,走出酒店。
这个过程是艰难的,折腾许久,他的身体没有一处不是酸软,一经走动针扎似的感觉便争先恐后的冒出来,那处隐秘地方更是有种难以言喻的不适。
许逸低低的自嘲一声:还真是不要命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小小的弥补自己所犯下的欺骗。他没有收拾行李,唯一从阎东霖处拿走的便是手上这枚戒指。
至于身份证和钱,他早就准备好放在钱夹里。
站在酒店的建筑的阴影下,许逸将目光从手机上挪开。
他已经叫了车,深夜时段单量很少,跑夜车的师傅基本都是秒抢,不一会儿,车辆停在酒店门口,许逸对了眼车牌,随即拉开车门矮身进去。
北代出租,很高兴为您服务!
平直的机械电子女声响起,出租车司机目光透过内后视镜扫向身后的乘客,用一口地道的当地口音音提示说道:麻烦您系好安全带。
嗯。许逸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嗓子,之后艰难的抬起胳膊,给自己扣好安全带。
歪靠着车椅上闭目养神,司机师傅习惯跑夜车,知道这个点会打车的多半是加班或者临时有事的,特地也出奇一致,那就困得不想动一根手指头。
所以,司机师傅礼貌的交代完系安全带后,就没再开口叨扰车内的乘客,还仔细的关了音乐。
车内顿时一片安静,蓝白色出租车在夜灯照耀的道路下,飞快穿行。
许逸定的是七点的飞机,出酒店时是凌晨五点,去机场的路他熟悉,不堵的情况下一个小时左右能到。
H市不比帝都江宁,夜里不存在堵车的盛况,因此到机场的,手机上的时钟俨然显示着六点二十。
取票、候机、入舱,等到乘务员过来示意飞机马上起飞请抬起遮光板的时候,许逸混沌的脑子缓缓有了一丝清明。
天已经有些朦胧的亮光,看着广阔的机场和还未消失彻底不见踪影的圆月,他轻轻的嘟囔:再见。
他在何H市道别,也是在和阎东霖道别。
飞机在宽阔的机坪滑行,速度越来越快,身后的场景飞速倒退,直至机身脱离地面,向着天际高空而去。
酒店内,阎东霖下意识的想去抱一抱身边的人,只是伸出手没有碰到温热的身体,反而是碰到一片冰凉,他不解的睁开眼。
阳光被窗帘挡住,看不清外头具体的天光,朦朦胧胧能感觉到应该不是很早了。
这些天因为许逸生病,旅行的生物钟彻底紊乱,基本睁眼近十点,加上昨天放纵,显然今天比往常推迟半小时,看着手机上十点半的,阎东霖好看的眉眼不由得皱起来。
许逸喜欢偷懒,每次都要自己哄才肯起床,没道理起这么早。
而早已凉透的床位能看出来,他肯定起来很久了,可他有什么好早起的?
不知为何,阎东霖心下忽地生出不好的情绪,他目光飞快的环顾周围,似乎想确定人是不是在客厅,然而在看到另一侧床头柜灯盏下信件时,他面色不由得一凛。
不可能!这不可能!
虽然还没有看信件的内容,但此情此景下,他很难不联想。联想的内容让他通体冰冷,旋即就是令人发狂的抗拒,可他明白,这封信是唯一能解释许逸不见的证据。
阎东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状态下将信拿到手的,拆信时,他的手控制不住发抖,险些撕坏里头的内容,强镇静的打开。
整洁的纸面上,浮现出熟悉的字迹:
再见了,小阎,很高兴能在我人生最低落的时候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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