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景言笔下的动作很快，线条利落乾净，没有一丝多余的犹豫。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坐直，眼神不要飘。」语气依然冷，但那语气里的专注让人无法违抗。
她只能乖乖照做，却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
即便她已经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但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目光正仔细地扫描她的脸、肩线、坐姿，像是在观察一件需要拆解结构的艺术品。
沈景言低着头，眉心微蹙，像是在观察某个棘手的角度，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触碰她的情绪，只是淡淡地、理智地描摹。
从头到尾，他没有说过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教室里的人声渐渐稳定下来，偶尔传来几声窃笑与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但沈景言这一桌附近却始终异常安静，甚至连空气都像被他的气场压制得一丝不动。
片刻，他忽然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别那麽僵y，别人画你又不会Si。」
裴芝闻言，下意识地放松了一点，然後有些迟疑地回道：「我只是......不太习惯这样被看着。」
「不习惯也得习惯。」他语气不疾不徐，像是在讲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事。「总不能每次上课都当背景板。」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x1了口气，悄悄把视线移到他那张素描纸上。
他的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节奏稳定，每一笔线条没有任何犹豫，却出奇地温和，像是他特意收敛了某种过於犀利的锋芒。
──和他平时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
「你的五官不算标准，但挺有趣的。」他忽然低声说，眼神还停留在纸上。
裴芝一怔，不确定这句话是夸还是贬，只能小声地回：「......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在夸你。」他回得冷冷淡淡，甚至还微微皱了下眉，「但你有些神情是一般人画不出来的。」
这次，裴芝不再说话，只是抿着嘴角，视线飘到窗外那抹已经带着秋意的yAn光上。
她有点Ga0不懂这个人。
他明明话少得可怕，却总能用极少的字让人措手不及。他对其他人总是没什麽耐心，一句「不合格」就把人打回原形，但对她──虽然嘴上还是挑剔，动作和语气里却没有那种明显的排斥感。
甚至，还一直在观察她，一笔不漏地记录。
课程结束的铃声响起，教室一阵躁动。同学们纷纷站起身，有人喊着去买N茶，有人凑过来找沈景言问画，却都被他冷淡地挡了回去，只留下简单一句：「下次再说。」
他起身收拾画具，顺手将那张画了裴芝的纸叠好放进资料夹里。
裴芝正想收自己的东西，沈景言忽然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
「你明天有空？」
她一愣，「......有，怎麽了？」
「我还要补一张侧脸。」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冷静，不带一丝个人情绪，「自己来画太慢。」说完这句，他转身离开，步伐稳定，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
裴芝坐在椅子上，怔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指尖在画纸上无声地摩挲着，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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