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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夫君,我感觉最近几日鲜血有些不够了,孩子经常在肚子里喊饿,城里那麽多人,你让他们多抓几个少女呗。”司徒静不满撇嘴。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对。
凡人都是草芥,一茬茬出生,割了又长,春风吹又生。
所以在司马庆说他有秘法,只要让胎儿在出生之前沐浴足够多的鲜血,就能在先天给孩子补足资质之时,司徒静毫不犹豫同意了。
在她眼中,那些凡人和她们修士,完全是两种生物,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修士是天上的仙神,凡人是地里的泥巴。
凡人能为她将要出生的孩子做贡献,死了也是他们的荣耀!
“魔,莫要饿了孩子。”司马庆听闻魔胎养分不足,有些焦急,差点说漏嘴,幸好转了话风。
“我立马再让府兵多抓一些人,放血给你养胎。”
“夫君你待我真好。”司徒静捂嘴一笑,扯了扯司马庆的衣袖。
应付完司徒静,司马庆就寻了一个借口,将她打发走了。
回到卧室,他拿出一块光滑的镜面,镜面瞬间光芒大放。
露出一张苍老又倦怠的脸庞。
司马庆看着这张不複青春的脸,眼中露出一抹几不可闻的厌恶,而后厌恶隐去,目光转为深深的关切。
他温温柔柔问道,“熙禾,你考虑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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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禾, 你考虑得怎麽样了?”
黄熙禾坐在梳妆镜前,没错过司马庆眼中那一抹隐藏得很好的厌恶。
眼前人,无论见多少次, 她都觉得格外恶心。
尤其是那张虚僞的脸。
从前, 她为何会觉得他笑得温柔,全心全意爱着自己呢?
“没什麽好考虑的,我觉得我如今这样很好。”黄熙禾淡淡道。
“熙禾!”司马庆低斥道,好像看到了任性的妻子发脾气一般。
他耐心劝解,“难道你就想这样做个老朽不堪的妇人, 再过几年黯然逝去吗,这不像你!”
“你觉得把我关起来就能改变我的主意了吗?我的想法从来不会变, 这样很好。”黄熙禾无波无澜。
三年来, 她都是这个回答。
“熙禾, 你就算不为我想想, 也要为灵犀想想,你舍得让灵犀那麽小就失去母亲吗?明明我有能让重新成为修士的办法, 你为什麽不愿意接受呢?”司马庆皱眉,他觉得黄熙禾就是过分倔强, 只想要一条路走到黑, 丝毫不为他和灵犀考虑。
“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自身道统的想法, 就算死,我也是太上剑宗的弟子。”黄熙禾说着, 忍不住用手指摩挲着指腹上的陈年老茧。
这是她曾经握剑的痕迹。
她在太上剑宗出生, 前半生视师门为最高,习剑修炼心无旁骛。
后来就算遇到了司马庆, 下山了,在黄熙禾眼中, 她依旧是太上剑宗的弟子。
而且,黄熙禾擡眼看司马庆。
“你说的方法,不外乎是邪修之法,杀人夺攻,重塑修为,你以为我像你们父子一般,无耻又无底线吗?”
司马庆咬牙,觉得黄熙禾的想法天真又好笑,修界不就是弱肉强食的吗?
杀几个人怎麽了!
他觉得自己对黄熙禾已经足够好了,就算她顶着这张人老珠黄的脸,他依旧爱着她,还为她的修为考虑。
黄熙禾怎麽就如此不识好歹?!
司马庆深吸了一口气,平複了一下怒火。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气我娶了司徒静,可是我那是为你好!我不舍得让父亲把咱们的灵犀拿去炼药,也不舍得你怀魔胎,才娶了司徒静,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你也别太任性,重塑修为,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等这件事告终,我们就重新做回恩爱夫妻,神仙眷侣,谁也拆散不了我们。”
黄熙禾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能明目张胆说出娶别人,利用别人的人,能是什麽好人?
还神仙眷侣,三年前,不是司马庆被自己衰老的样貌吓退的吗?
恐惧她苍老的模样,又惦念她年轻的面容,以保护她的目的将她囚禁了三年,明里暗里逼迫她转修。
司马庆此人,不过是薄情自私罢了。
见黄熙禾不再说话,司马庆继续补充,“熙禾,你如今这般样貌,我还对你不离不弃,你就应当知道我对你情深意重,不曾转移过心意。”
“过两天会有大事发生,你和灵犀就安心地待在家里,家里被我设置了阵法,是城中唯一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一定要让灵犀待在家里,不要让她乱跑。”
“放心,如今我想走也走不脱,灵犀每天都在家陪伴我这个老妪呢。”黄熙禾嘲讽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