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举果然有效,腾啸锋也将自己的冥剑如法炮制扔上了半空,那把冥剑同样熠熠生光,悬浮于空,吞噬魔气。
这样一来,阿尔芙压力大减,终于得以松了口气,有些近乎脱力而显得苍白的脸上,才回复了些许血色。
不多一会儿,在两把冥剑的共同作用之下,半空中的魔气被 吞噬殆尽。
腾啸锋运起仙力,意念中要将冥剑收回来,谁知道它却似乎不为所动,反而往那些已经被魔气附体的百姓或士兵头顶飞去。随后,一丝丝,一缕缕的魔气从他们身上散逸而出,被冥剑吸取。
腾啸锋隐隐感觉到不对,晋凌也发觉了,大声叫道:“啸锋,让它停下!这些百姓和士兵刚刚被魔气附体,未必没有相救的机会,阿尔芙的驱魔之术或许有用!”
腾啸锋也是如是想着,可是不管他如何以意念驱使冥剑回来,冥剑仍是不为所动。稍顷,冥剑已经吸取完了一名蛮族百姓身上的魔气,继而开始吸取他的血肉。
“停下!快停下!”腾啸锋大急。
冥剑根本不听,那名百姓身上魔气被吸取完毕,人其实已经恢复了神智,同时感到了自己的血肉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取,剧痛难忍,不由得痛呼出声。不过几顷的时光,那人的血肉已经被吸取完毕,只余下一个皮包着骨头的躯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晋凌的那柄冥剑也几乎是同样做法,将另一名沾染了魔气的士兵吸成了皮包骨头。
“妖法,妖法啊!”面对如此可怖的情形,四周的蛮族百姓们疯一般地向外逃蹿。
两把不受控制的冥剑一直在半空盘旋,不断吸取着被魔气侵袭者身上的魔气以及血肉,直到一连吸干了三十余人之后,场中再无魔气缠身者,两剑才各自飞回主人身上的剑鞘中。
二人感到一阵阵的后悔,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这剑,大有古怪!”晋凌说道。
“怎么办?”腾啸锋咬牙,准备将剑直接扔了。
“别扔,这样扔了,被心怀叵测的人捡了去,也会造成无尽的麻烦。”晋凌说道。
这时候神庙之前,已经为之一空了。普通的百姓和士兵,今日眼见这许多异变之事,哪还有心思呆在这里,都是仓惶逃命去了。只有还算忠心的神庙卫队还围在阿古娜身前护卫着她。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此情此景,腾啸锋也乱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北行之后,找个机会去永夜帝青山,找到天道教主,当面问清楚这事。”晋凌说道,“有关这事,官明心也很疑惑。我想,他也在追查这事。”
“官明心?”
“你忘记了,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我在他手上一招而败的事。当时他见到我身上的冥剑,神色就古怪起来。”晋凌说道,“以致于他也不继续对我下手,而是直接离开。”
“官师兄可称得上天道教新生代中的一代人杰。”腾啸锋感慨道,“我们这些年轻一辈的弟子,无不以他为楷模。他为人清正守直,就如同山海宗的龙少辉一般。我便是以他为修炼目标的。”
回过神来的阿古娜,在几名祭司的帮助下,指挥着神庙卫队维持广场上的秩序,处置后事。她自己本人则来到晋凌面前,深深一礼。
“今日之事,多亏少主了。万万没有想到,卫斯仪达这人不但罪大恶极,还包藏祸心,带了血隐一族的四大尊使之一前来,还使出了这些魔气......荒神在上,这人实在是罪不可恕!”
“今日之事,很快就会传遍三蛮之地,和北晋王国,变局在即。大祭司你要早做准备。”晋凌说道。
“阿古娜早有准备!”阿古娜说道,“不惧任何变局。”
“晋城和血隐一族,不会再敢轻举妄动,除非他们觉得面对我有必胜的把握。不过,想来玄武使战死之事,会让他们好生安份一段时间。”晋凌说了几句,便与阿古娜告辞,来到另一边晋黑面前。
“少主还有何吩咐?”晋黑其实已经准备走了,不过自己的下属也有三四人被魔气沾身继而身死,还是简单处置了一下后事。
“还有几句话。”晋凌说道。
“少主请讲。”晋黑心底虚空,不敢直视。
“你是当年东里街出来的孩子,一直跟着青涵,算是晋园的老人了。这么多年来,你也不容易。”晋凌的语气缓和下来。
晋黑心中微微一暖。
“我是在东里街贫民居前遇见青涵的。我遇见她时,她还只是个小女孩,才六岁光影。”晋凌比划了一下当时青涵的身高,“而你们,与她一样,都是孤儿,在艰难困苦中互相扶持,咬牙生活,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跟着我们的很多人,后来都成了晋园的骨干,手握大权。”晋凌说道,“可是你,是一向被亏待了的。还好,现在看来,也能独当一面了。”
“少主......”晋黑只觉得自己有点无以自容了,因为在出发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向卫斯仪达保证,国主晋凌会击败这个自己从前的少主。
“帮我给青涵带句话吧,四个字,愿她安好。
晋凌说。
第1218章 百姓需要什么
初冬,暖阳。
近蛮泽水面。
一艘晋园后勤保障大队的气垫船缓缓划开波涛,向着北方开去。
这艘船来自山鬼部的弗拉塔港,原目的地是向着东北方向西赵仙国的甘当港,后来改变了行程,折往北部,前往北晋王国南水仙乡晋园南水军港。
晋凌站在船头,抬眼远望,只觉满目开朗。
鬼瞳魔鹰黑辰抓着船舷,如他一般,远望前方。
缨雪走了过来:“大家都开始用饭了,寻你不见,原来你却在这里。”
“心里有些不安,所以在船头看看风景,也散散心。”晋凌说道,“你先回去用饭吧,船头风凉。”
“那我陪你一起看。”缨雪说着,走到他的身边,伏在栏杆之上,远眺水天。
“你心里不安,是因为在神庙外发生的事吧。”她有意无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