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梦亭建在树荫环抱之处,周遭郁郁葱葱,清凉幽静,四面又以玉色软罗相覆,但见鸟鸣嘤嘤,风吹花落,端的是躲懒的好去处。元景面前是一张铺开了的长绢,只下了寥寥几笔,便不知该怎么继续了,脑子里满是今日父皇怒斥他的模样。
叹了口气,又画了几笔,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道:不是说了不要来烦我了么?训人也训得有气无力。却听得一声轻笑,旋即被人从后面抱住:太子殿下好兴致,这画的是什么?
元景被这个熟悉的气息一笼,骄纵感随之而起,整个人靠到他身上,闷闷道:给父皇画寿礼,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父皇二字一出,整个人忽然惊醒了,慌忙将他的手掰开,四下一望,像是怕人发现。
楚驭看他三分惊七分惧的,好笑道:怕成这样做什么,这里没人,过来,让大哥再抱抱,我怎么看你好像瘦了。
元景拍开他的手,慌乱道:我还要画画。提笔胡乱画了几下,下笔无章法,全不能看。楚驭笑道:皇上的寿辰还早,你着什么急?揽着他的腰身,碰了碰他的耳尖:大哥想你,这么久没见面,景儿有没有想我?
元景被他温柔的声音弄得耳朵发热,眼睛都红了起来,由着他抱了一会儿,迟疑道:大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楚驭亲了亲他的后颈,舍不得放手:嗯,你说,我听着。
元景抱着他的手,轻轻道:我想过了,我们同为男子,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算了吧。
抱着自己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楚驭沉默片刻,将他转过来:你再说一遍?
元景没听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也不敢看他,低着头道:我们还像从前一样,这种事不要再、再提了,我还当你是我大哥,还会跟你一起玩。
楚驭满心爱意前来,不想却听到这样一番决绝的言论。眼神一瞬间变得幽暗阴鸷,他面无表情道:为什么?因为你那个元惜哥哥回来了?
元景有些烦乱,退了一步:跟他没有关系,我就是不想了,现在这样太累了,我只想像以前一样话还没说完,就被拉了过去,一时间腕骨被捏的几乎要脱臼,疼的他头皮都麻了,痛急怒道:你迎上他的脸,这才发现他的表情阴森的吓人。
楚驭脸上如蒙阴云,一双眼睛冷冰冰的,他一点点用力,一步步走到元景面前:我说过的吧,你答应了跟我在一起,再后悔也不行了。
元景疼怒交加,语气也不怎么好: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楚驭一手逮住他后颈,逼他仰视着自己,居高临下道:你没答应?那你上次亲我做什么?
元景忍着恐惧去掰他的手,反被他捏的更紧:是你让我亲的!
楚驭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这里呢!撩完了老子现在又说不愿意了?你想得美!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似在压抑怒火:刚才的话我只当没听见,你要不要重新考虑?
姿势亲昵,好似要吻他,可说出口的话却没有半点温度,元景怒视着他,不发一语。楚驭神色愈发阴沉,看了他片刻,忽的冷笑一声。衣袖一挥,将桌上摆着的东西尽数扫开,只听的几声呯砰乱响,地上已是一片狼藉。他将元景按躺到桌上,双臂撑在他身侧,一手撕开他衣服前襟,人也跟着压了下来。
元景这阵子习惯了他温情脉脉的样子,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被他重重的顶了一下,才想起来挣扎:你干什么?
楚驭漫不经心地亲着他:待会你就知道了。
元景一偏头,滚烫的吻就落在嘴角边。楚驭全不在意他的不配合,随意的亲吻着他的脸颊、脖子,左右他逃不开,连按着他的动作都省了,一双手肆意在他身上揉捏。膝头稍一用力,便将他的两条长腿分开了。
凉亭四周虽有帛纱,但透透的一层,实在起不到掩人耳目之用。元景想到被人看见之后的事情,愈发惊恐难当,乱踢乱打地喊: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楚驭冷笑道:好啊,你最好把整个太子府的人都叫来,我只盼来的越多越好,你父皇来了我也不怕隔着衣服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最好叫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元景的呼救声一下子停住了,双手无力地推着他,眼泪长流,浑身颤抖不止。楚驭碰到他被眼泪浸的冰凉的脸颊,人顿了一下,动作稍稍温柔了些。元景全然不察,他哭也不敢哭出声,哑着嗓子一个劲的哀求:你别这样!给人看到了真的不得了!
楚驭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和脖颈,呼吸滚烫如火,扯开了自己的衣襟,在他睫毛上亲了亲,倒是平静了许多:我本来是想要慢慢来,可你太不乖了!
就在此时,亭外传来元惜的声音:景弟,你在里面么?
亭中两人同时怔了一下,楚驭朝外看了一眼,力道一点都没松,还变本加厉地在元景脖子上咬了一口,元景捂住嘴,做了几个深呼吸,开口时勉强没带哭音:我、我在,你在那等我会儿,我收拾收拾就下去了。
元惜脚步随之响起:我来帮你。
元景心中大骇,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双目含泪地看着楚驭,以口型道:大哥,你先放开,大哥
楚驭看了他一会儿,漠然地起了身。元景立刻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擦掉眼泪。元惜进来时,就看见地毯上一滩墨痕,元景蹲在一块砚台旁,脸上也不甚干净,自眼睛到鼻尖全沾了黑墨。不禁笑道:这是怎么弄的?小花猫一样。
楚驭负手背身站在元景旁边,姿态傲然。元景讪讪地笑了一下:我们闹着玩呢,不小心弄掉了。双手合捧,才将砚台拾起来:这个是我跟你提到,我、我大哥。
楚驭听了这话,连头都没回一下,堪称十分无礼。元惜瞧出这里气氛有些古怪,也没点破,从袖子里拿一块锦帕:过来,皇兄给你擦擦。
元景看了看身旁,表情甚是为难,像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元惜温和道:过来呀。元景迟疑半响,艰难的开了口:皇兄,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跟他说几句话再去找你。
元惜的手还悬在半空中,闻言宽慰一笑,放到凌乱不堪的桌边:好。
转身欲走,却听楚驭出声道:不必了。掀开纱帘,漠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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