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渠犁驿馆外戒备森严,大内调来百十名羽林卫,将此地围成了个铁桶,莫说两位正主,就是随从仆人想要出外采买、闲逛,都是不许的,新调来的虎贲将军称:京中出了个杀人如麻的大盗,应天府尚未将其缉拿归案,为了两位王子的安全着想,请他们留在馆中,若是有事,只管吩咐一声,大燕的军士自会替他们料理。
这等冠冕堂皇的说辞传到馆驿内,更惹的自晨起归来,就一直在发火的赤霄王子大为不悦。他所在之处,门窗紧闭,他自己持刀在里面乱砍乱砸了一通,口中怒道:狗皇帝,你以为这样就能困得住老子么?老子早晚要杀进皇宫,砍下你的狗头。
明夜坐在唯一幸存的那张梨木椅上,满脸无奈地出声劝他:阿霄,这种话别再说了,万一传出去就糟
话音未落,就被赤霄恶狠狠打断了:你住口!要不是你捣乱,今天早上我就能杀了他们大燕的太子,为父皇报仇。他攥刀的手微微发颤,像是在控制自己想砍自己哥哥一刀的冲动。
明夜看着他道:太子身边护卫众多,神武将军的长子时时守着他,哥哥如果不将他引走,就是看着你送死。
赤霄冷笑道:你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跟你不一样,我自打踏入大燕,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你心里清楚,就算你这次拦住了我,我还会找第二次、第三次机会,这回你卖个人情过去,就算以后我事情败露,你也能以此活命了。他深深地喘着气:哥哥,我一向以为你只是懦弱,没想到你如此自私自利,他们杀了父王,侵略我们的国家,你还去救仇人的儿子!你简直不配做渠犁的子民!
明夜嘴唇微颤,面色灰白,他强定心神,耐心道:父皇未必是他们杀的,要是能杀,他们早就动手了,如今战事已起,你杀了他们的太子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激起他们的怒火,若是攻下渠犁,只怕渠犁的百姓都会为此丧命。
赤霄漠然道:这些话你还是留着骗小孩子吧。他转过身,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早已命人准备了车马干粮,他们会护送你离开,给你三天时间,你逃命去吧。
明夜被他话语中破釜沉舟之意,弄得后背发凉,起身喝道:阿霄!你想干什么!
赤霄静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冷静了下来:哥哥,你从小吟风弄月,太平日子过惯了,未曾为渠犁流过一滴血,你怕死,我不怪你,但我是渠犁的战士,我身上每一道伤疤都是渠犁给我的荣光,我愿意为这个国家付出一切,包括我的性命。
明夜少有的急躁起来:你胡说什么,你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么?我是为了让你活下去,父王已经你若再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赤霄冷冷道:哥哥,你不懂,我生下来就是为保护我的国家,保护父亲母亲,还有你的。现在这些都要没了,活着对我而言,已经成了耻辱,我绝不会向敌人低头,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最后几个字铿锵有力,像是被他咬碎了砸出来的一样。话音落地,抬腿便走。
但见木门微开,一阵冷风吹过。秋日已近,寒意欲来。
元景自打从宫里出来,整个人就心事重重的,楚驭问了他好几次,他都欲言又止地摇摇头,直到入了楚府,四下无人之际,才将自己听到的话说出来。楚驭听完之后便随口应了一声,像是一点都不惊讶,元景看他神色平平,怀疑他有什么是瞒着自己。楚驭搂住他肩膀:我能瞒着你什么?交战之际,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不过你年纪小,觉得奇怪也正常。
元景不服气道:你才比我大几岁呀!这么老气横秋的做什么?学着他平时对自己的样子,双手捏了捏他的脸,歪头道:唔,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更不像年轻人。
楚驭笑着在他头上一敲,凶道:好啊,你这是变着法儿的骂我,来,让你看看我老不老。把人拖过来,往身下一按,伸手就去剥他的衣服,元景正是不知餮足的年纪,半推半就地跟他滚到床上。岂料这次楚驭坏的很,抽下他腰间系带后,便将他的双手捆到床头,元景被迫给他摆成跪姿,这个姿势多有不适,后来被他帮的浑身酥软,也无法休息,这下他可真不高兴了。费力地挪出一只腿,抬脚就去踹人。楚驭握住他纤细的脚踝,不轻不重地在他小腿上咬了一口:小坏蛋,还敢踢我?
嘴上骂着,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元景正是情欲高涨之时,他这么一撤手,哪里肯答应,哼唧了一声,催促道:大哥!见那边迟迟不应,往后一坐,两只腿乱踢乱打地开始发脾气,只恨双手被捆,不然何须别人来帮。楚驭目光缓缓扫过他腰身以下光洁的皮肤,又上移至他泛着泪光,微微发红的眼角边,只觉热意不断升腾,握着他两只脚踝,往身侧一分,按捺不住地压了过去。
元景被他抵到床板上,腕骨被挤得很疼,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被他重重地亲上了,这个吻比过去所有的都要粗暴,元景尝到了一点血腥气,大概是舌头被咬破了,疼痛与掠夺,使他整个人都透不过来气,大开的双腿也被一个硬物顶住,他心里一惊,慌道:你你等下
楚驭哪里肯听,扶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地吮咬着,一手往下面探去,元景只觉身下一痛,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方被他粗暴地揉弄起来。宫里教的那些东西此刻全派不上用场,元景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慌和不确定感,从前楚驭也有热烈的时候,但每次亲吻和抚摸都是伴随着绵绵的爱意,不像现在,他只有被侵略之感,不由地拼命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我不喜欢这样喊了两声,见他仍旧不理不睬,眼眶一热,索性哭了起来。他哭也不敢哭的很大声,低低的抽噎声钻进耳朵里,更是叫人生出一股凌虐之欲。
恰逢方青过来,敲门声一起,楚驭才如梦般惊醒过来,低头一看,元景已经哭的快要背过去了,忙松开了手。元景立刻蜷拢双腿,竭尽全力地往旁边躲。他双手被缚,为了躲闪,腕骨不得不屈折成一个看着就很疼的角度。楚驭刚才是昏了头,现在回过神,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懊恼地坐了片刻,想要摸摸他的脸,安慰他一下,手才一抬,就看到元景整个人蜷的更紧,神色愈发惶恐。
敲门声催命似的响个不停,楚驭心里烦的要命,伸手替他解开腰带,下去开门了。
第58章 异军(三)
楚驭开门时脸黑的要命, 方青本来还在想别的事,一看到他的表情, 吓了一跳:公子,你这是
楚驭好事被打断, 开口时自然没什么好语气:又有何事?
方青对这场面也不陌生, 不假思索道:您又跟太子吵架了?见楚驭神色冰冷地扫了自己一眼, 心道:嗯, 又吵架了。不再多言,双手奉上一封信:家里寄来的。
楚驭入京五年,还是头一回收到家书,看了片刻, 才接过来。方青让开一条路,以便他前往书房阅信, 不想他回身看了一眼,神色比方才还要踟蹰。须臾,吩咐道:去拿些他喜欢的甜饮来。
方青应了一声, 走了没几步,见他还站在门口, 像是摸不准要不要进去。忍不住道:公子,你既然喜欢太子,与他相处时还是让着他些吧, 逞一时之快,回头还不是要去哄他,况且照我看, 太子可有些脾气,万一哪天吵得哄不好了
楚驭不耐烦地打断他:你知道什么,一边呆着去,明早之前别叫我再看到你。大手一挥,将他关在门外。
方青无缘无故被他骂了一通,愣愣道:我又怎么了?
他跟方青说话的这点功夫,元景已经将裤子穿上了。楚驭情潮涌动之际,下手不知轻重,抚摸揉捏,皆粗暴强硬。他现在缓过神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疼痛异常,连那个难以言说之处的不适,此时都还没褪去。他一手拢着上衣,欲偷偷翻窗走人。一看他归来,惊慌又起,忙缩回床角。
楚驭一眼望去,就看到他左手不自然地悬在身侧,心头微沉,诸般邪念顷刻消散,疾步走了过去。元景给他一碰,整个人就像炸毛的小猫一样,牙齿爪子全用上了。楚驭把他抱坐在腿上,一手握着他的左手腕,温声安抚道:给你打给你打,可你得先让我看看你的手,这怕是听话,看完再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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