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很详细地描述了那场爆炸,以及自己複盘出的线索,想着这世界上多一个人知晓,就会为揭秘多一份助力。
而听完故事的景策则久久不语。
他困顿地思考着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那种带“G”的标识,可惜也始终没有头绪。
于是他转而关心起其他事情,“那你师哥的伴侣呢?他还好吗?”
在这个悲惨故事中,无疑还有一个受害者,就是那个可怜的向导。
刚刚经历过精神链接的景策,根本不敢想象失去伴侣会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突然的一股心酸就涌上小狗哨兵的心头,连带着他整个腹部都开始翻涌。
他不愿去想,只魔怔似的伸出手指,顺着秦愉辰的眼眸处开始抚摸。
他拨开向导额前的碎发,像是要用这种描画的方式来确认秦愉辰完好无损。
“他被送进了疗养院。”
“失去伴侣的特种人非死即残,被波及至破碎的精神海无法被人为修複,只会让活着的人枯萎死去。”秦愉辰回答道。
还宽慰景策说,这就是已结合特种人的宿命,基因决定了他们无法独活。
景策听了这话,指尖倏尔凝滞不动。
他仿佛被这哀叹吓到般久久不语,久到秦愉辰都要想起身来看看他时,却突然被人桎梏住。
秦愉辰在紧密到无法挣脱的怀抱中,勉强能听见景策放得很轻的声音。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也在结合后上战场…”
“我永远希望你能活下来。”
“就算抛弃我也好,杀掉我也好,总之我希望你能活下来。”
混乱团战。
爱情是缠绕在理智上的藤蔓,它会在情浓时收紧在皮肉中无法分割,也会在情淡时变为能勒死人的枷锁。
秦愉辰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这样一句话。
他看着景策那双没有被现实污染过的眼睛,忽然就觉得无奈。
说话的景策十分认真,他的全部心思都写在脸上,即使在向导露出明显不赞同的神色之后,他仍旧固执的与之对视。
那种坚定和赤诚,是现在的秦愉辰所不能给予回应的,但向导没法违心的说不喜欢。
即使他身经百战,但还是败下阵来。
只得伸出手,叹息着揉了揉小狗哨兵的头发。
景策的头发和他人正相反,算不得柔软,贴在手下还有点四处乱翘的扎人。
常有人说头发丝硬的人,心也硬。
所以在很久很久之前,在人类还能自主选择基因的时候,便常有人将带有这段基因的胚胎淘汰掉。
反而是最需要服从性的特种人群体,对此毫无顾忌。
他们对异类和不算完美的事物总是包容。
就像现在这些学生一样。
如果不是在特种人的学校,可能穷极人类社会也再找不出如此多的“怪物”。
他们对于基因优选后的人类来说,太过于邪恶和不完美。
即使目前人类过来的玩家小分队和特种人学生们相处的还不赖,可随着直播的声势浩大,总会出现不一样的声音。
比如说,针对基因缺陷人种自控能力的讨论,比如对于丑陋物种的恶意讨论。
起初只是几张图片,几段模模糊糊的录影,而后是某几个由反特种人协会所发布的新闻。
再然后逐步扩大到星网的细小角落。
流言所出现的速度远比真相传播要快得多。
毫不知情的秦愉辰和景策还在控制室商讨着下一步的部署。
敏感度不够的林漾还在某间教室之外勤勤恳恳地听墙角。
在他们未曾察觉的角落,危机已经悄然到来。
在人类玩家进入特殊学校区域的第三天,仅存在于宣传片中的“大逃杀”终于拉开帷幕。
他们特地选在这个人类玩家与特种人学生都熟悉之后的时段再开啓,也是希望会减少意外风险。
于是,这个无月也无风的极夜之下,逃杀从一声狼嚎开始…
最先动作的当然是各个特种人。
他们所要做的是和人类玩家合作,帮助“自己”的人类逃出黑夜。
这个任务十分简单,对于特种人来说真正的敌人只有时间和其他哨向同学。
所以在游戏开始之后,便有人先下手为强。
高挑彪悍的女向导莎莉娜反应速度极快,几乎在景策身影略过的剎那之后,她便丢出一个瞬发技能。
技能被隐藏在精神力攻击之下,隐秘的暗自拉高哨兵的五感。
而她身旁一直被白狐貍的蓬松尾巴环绕住的二号,则恰到好处地配合她掏出一片金属。
锋锐利器划过金属的声音刺耳异常,这让刚刚被攻击的哨兵更加不好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