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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常见的实验室不同,走廊两侧的房间内都像被战火洗礼过般,地面上有褐色的液体干涸,到处充斥着烧焦的味道。
景策侧身,以极其别扭的姿态钻过半封闭的闸门,走进最近的一间。
一进门,他便看见全金属操作台上被混在一起的试剂,溶液在昏暗的光源下呈现出诡异颜色。
似有腐蚀特性的药水顺台子流到地下,给原本平整的地面腐蚀出不规则的坑洼。
随着呛人的气味越来越浓,景策不禁屏住呼吸,在内兜中掏出绑带给自己口鼻遮住,生怕可疑气体被吸入肺中。
只是他这一通操作又带起阵阵灰尘,那些小东西会越过精神屏障,附着在特种人脆弱的图景之上,带来一阵刺痛。
哨兵无奈,只能闭紧眼睛来阻隔这实验室中沉积的飞灰。
直至空气变化,他重新睁眼后才顺着继续向内走去。
结果还是一样。
操作台上的试剂和仪器大多被人粗糙砸烂,少部分被糅合在一起像是要融合成毒剂未果。
景策想凑近些看那些被模糊的标签,一擡脚差点磕到地面上被踩碎的电子屏幕。
电子屏幕是很古早的型号,他捡起来擦拭几下,按了开机键毫无反应。
但眼尖的哨兵在一块凹陷下的位置发现了线索,是有一个明显的G字母标志。
又是G?
景策惊诧,不成想这个组织竟然有能量运行如此大的一座试验场…
想到这,景策浑身都被激起颤栗。
他小心地将残片保存好,选择继续朝前走去,他的目标是存档资料的隔间。
隔间内,可以清楚地看到有堆未燃尽的纸质文件,那上面被画满了不同波形,不是专业医师很难了解其内容。
但景策也不需要全面了解。
他耐心地翻开碎纸片,常年收取报告单的经验让他迅速定位出代表身份的文字部分。
其中有些词彙和名字他有一点点熟悉,此刻天真的哨兵还猜测这堆是一些典型治疗案例。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想简单放过他。
就在他不停地翻阅之下,偶然不起眼的一张纸却直接将他钉在原地。
【041号实验体 - 景策 】
怎麽会有自己的名字…景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很想质疑,那资料上的出生日期比他本人要早了三个月。
可残缺不全的页面看下来,真的无法说服自己,这世界上还有另一个精神领域缺失,毫无精神力的特种人“景策”存在。
所以说,他经历过的一切竟只是实验的一部分吗?
是人为编造的困境,是冰冷数据的具体化,束缚了他十八年的生命。
这个认知一旦进入哨兵脑海,即刻在他脑域中引发一阵狂乱的海啸。
自己也是和林漪一样的实验缝合体吗…“景策”这个存在只是被科研人员杂糅在一起的角色吗…
景策捂着脑袋,一个个袭来的问题让他感觉好不容易新生的精神领域快要炸开。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一串串数据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让他又陷入新一轮的梦魇。
“啊啊啊!!!”无法忍受的哨兵惊叫出声,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两侧乱摆。
他一个趔趄差点撞翻一旁的工作台,任凭废物在旁滚落也没迫使他停下动作。
过大的情绪波动很快被缠绕在身上的拘束带所捕捉,远远超出阈值的数据引来更加强有力的电击。
本是以防外一的东西真派上用场,电流火花顺着景策身体攀附而上,直至陷入皮肤之中。
他此刻可没有力气反抗这般疼痛。
因为一直没摘掉的金属口/枷被电光附着后收紧,哨兵只能用双手扣住外拉,以大口呼吸到空气。
这似乎成了死循环,精神刺激和外部攻击使景策情绪极端亢奋,而极端情绪又会带来更猛烈的攻击。
最终,与本能抗衡的景策失去意识。
他翻着一双被泪水洗净的眼睛,缓缓倒在地上陷入沉睡。
与此同时在星系的另一边,他心心念念的人在实验室中“腾”地坐起。
那人举起手,不敢置信地活动着各个关节。
而后环顾四周,像是以全新的视角第一次窥视这个世界…
“你醒了,秦向导。”
在秦愉辰面前的仪器中,传来十分清晰地男声。
他十分刻板地介绍当前情况,“这里是第三治疗中心。”
并解释了秦愉辰此时双腿被绑住的原因。
“您于三个月前执行清扫任务时负重伤,我中心使用新型疗法成功重塑您的精神世界。”
“如有头痛,精神力枯竭或是不规则记忆碎片,均属治疗后遗症,无需特殊对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