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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并肩在夜色中迈步,费独行道:“顾大先生的胸襟气度的确让人敬佩!”
白云芳道:“我师父就是这么个人!”
费独行道:“跟他几位为敌,我实在很难受。”
白云芳道:“你真的跟他几位为敌么?”
费独行道:“这些都是你亲眼看到的,假的了?”
白云芳道:“你真行,谁要是让你办件事,他真可以高枕无忧!”
费独行道:“你这话怎么说?”
白云芳道:“一直到现在,你对我还不肯透露一丁点儿。”
费独行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真那么相信你自己的眼光么?”
“当然!”白云芳道:“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谁的眼光?
将来自会有事实证明,我慧眼独具,比当世任何一个人都高明!”
费独行道:“那就等将来让事实来证明吧!”
白云芳道:“为什么现在还不行?”
费独行道:“现在我说了,你绝不会相信。”
白云芳摇摇头,道:“我佩服你!可是我也有点伤心!”
费独行道:“我早告诉过你你会伤心的。”
白云芳道:“我愿意伤这个心,你怎么办?”
费独行耸耸肩道:“姜太公钓鱼,周瑜打黄盖,那有什么办法?”
白云芳道:“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安慰安慰我么?”
费独行道:“你爱听好听的?”
白云芳道:“人谁不爱好听的?虽然明知道好听的多半虚而不实,可是偏偏爱听有什么办法?”
费独行道:“你可知道,古来多少女儿家都毁在这‘好听话’之上?”
白云芳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当我真爱听好听的,我要爱听好听的还会爱上你?”
费独行笑了!
白云芳忽转话锋道:“你可知道那个严淑娴严姑娘如今更恨你了。”
费独行“哦”地一声道:“有理由么?”
白云芳道:“当然有,你把我六师兄的嘴都打肿了,她还能不恨你么?”
费独行怔了一怔,道:“原来如此,不要紧,让她恨吧,她能找到这么一个好归宿,我让她恨恨也是值得的。”
白云芳瞟了他一眼,道:“你可知道?你露了破绽了。”
费独行微愕说道:“我露了什么破绽了?”
白云芳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认识这位严姑娘?”
费独行道:“这就是我露的破绽?”
白云芳道:“难道不是?”
费独行道:“这没什么,当时她被你几位师兄所救,这件事我知道,既然你几位师兄救了她,你当然会认识她。”
白云芳道:“你怎么不说是你故意安排让‘神州七侠’门下照顾她的,此时此地你没办法照顾她,同时她对你不谅解,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所以你安排让‘神州七侠’的门下照顾她,她的尊人严大人是位清廉好官,也是你的恩人,恩人之女你是不会轻易让别人代你照顾的,由此足证你信得过‘神州七侠’门下,也就是说你信得过'神州七侠’,既然这样,你怎么真会跟‘神州七侠’为敌?”
费独行听得心头震动,他不能不佩服白云芳的聪明,可是表面上他很平静,他笑道:
“这不能说是我露的破绽,只能说你没有把事情弄清楚。”
白云芳道:“什么事情我没有弄清楚?”
费独行道:“是令师几位跟我为敌,不是我跟他几位为敌,我是被逼而自卫,并不是主动攻击。”
白云芳道:“你可知道你本该是主动攻击的?”
费独行道:“我本该是主动攻击的?为什么?”
白云芳道:“道理很简单,你是当朝宰相的护卫,而‘神州七侠”致力于反清复明的工作……”
费独行道:“你又没有把事情弄清楚。”
白云芳道:“你又有什么理由了?”
费独行道:“你要明白,我只是和中堂的护卫,说得难听点我只是和中堂的家奴,并不是吃官粮、拿皇俸的官家人,我的职责是护卫和中堂跟中堂府,别的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关我的事。”
白云芳微一点头道:“你会说话,你的确会说话,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反正我自己心里有数,明白就行了。”
费独行道:“本该如此,只要你相信你自己的眼光,何必还管别的?”
白云芳点头说道:“说得是!从现在起,我不问了,也不管了!”
两个人就这么边走边谈返抵了“什刹海”和珅的别业。
翻墙进入别业,两个人直奔敞轩,进了敞轩,费独行道:“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叫她们把人扶出来吧!”他进了卧室,转眼间把人都带出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