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润玉点点头,随后跳进因果天机□□。

兄弟反目(17)

润玉一走,邝露便告辞了,急着找自己的父亲如何能帮到夜神殿下历劫。

彦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不知不觉走到了彩虹桥。

想起他第一次见夜神,便是在彩虹桥,那时他刚刚知道自己是鲤儿的替代者,于是偷偷跑上天界找真正的鲤儿,他化为青蛇悄悄到了璇玑宫附近,就是这座彩虹桥。

当时桥侧坐着一个人,一只手抵着头浅眠,面若玉冠,墨色长发垂在身后,白色长袍随风微微动着,温润飘然,白衣下竟是龙尾在这天河里随波浮动。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是觉得这个人比任何一个人都好看。

正静静地看着,那人似乎有所察觉,突然收了龙尾站了起来,见是他——一条小小青蛇,并没有为难。

彦佑知道,他被发现了,该离开了,可是他见到这个人对他笑,那笑容实在过于温暖,他一动不动看得呆了。

这时,那人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期待地看着他,他不忍这个人难过,鬼使神差地爬了上去。

手是凉的,他是一条青蛇,他也喜欢凉凉的。

那个人对着他轻声说道,“小青蛇,你是看我太寂寞了,来陪我的吗?”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盘成一团,趴在他的手心里。

那个人没再说话,只是那么捧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说道,“小青蛇,这里不属于你,你该离开了。”

说完,把他放在了地上。

他爬了爬,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个人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寂寞,只是这里终究不是属于他的地方,他该回去了。

他不知道这个好看的神仙是谁,却也忘了原来他的目的。

第二次见到润玉,是飞升为神仙后,润玉这个人不常见,每每见到,虽然是温和的笑着,但感觉很疏离,很远。

直到知道干娘偶尔疯魔的真相,他才接近润玉,两个人的关系才逐渐好起来。

“大殿呢?”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这声音熟悉到他一听到就想揍人。

他淡淡瞥了这人一眼,“火神殿下,您不是被禁足吗?什么风把您吹璇玑宫来了?”

“润玉呢?”旭凤又问。

“殿下下凡历劫去了。”彦佑一甩袍袖,便想离开,一时一刻也不想看到这个人。

旭凤一把抓住他,“历劫,为什么?”

彦佑闻言哈哈大笑,转过身上上下下打量他,“多可笑,过了这么久,你仍然什么都不知道,这天下间,别人可以不知道原因,但你不知道原因却有点说不过去了。”

旭凤微微皱眉,“我应该知道原因?”

要不是因为打不过,彦佑真想抽他,言语里有微微的怒意,“你可知道魔界攻入天庭的时候,你中的是什么毒吗?”

旭凤顿了一下,想了想,“什么毒?润玉历劫与此有关?”

彦佑冷笑一声,“蛟鲮血毒,你可知道你的毒是如何解的吗?润玉用了几乎全部的灵力去救你,而你却在洞庭湖畔用你的灵力伤了他?导致他灵力全无,元神差点散了。”

旭凤闻言险些站不住,“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这么严重呢?我……”

兄弟反目(18)

“旭凤,从小你便是锦衣玉食,你所拥有的、你想得到的、从来都那么理所当然,可即便如此,润玉作为兄长,他拥有的东西并不多,你想要他便会给你,从来不争抢,少年时他当你是孩子,长大了他又当你是亲弟弟,这是别人羡慕却得不来的,灵力全无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站在他的对立面去指责他,可怕的是,你根本就不理解他,根本就不懂他,白白糟蹋他的一片心思。”

彦佑眼睛微微红了红,看向别处,“距离你中毒过去多久了?你若有半分心思,也该去查查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毒,蛟鲮血毒不常见,但是天宫里的老人都知道,但凡你有半分心思也能查出来自己为什么痊愈,也能知道润玉如何救你,可你当真一点也没有,你母神在洞庭湖畔想除掉润玉的母亲,他保护自己的娘亲有什么错?难道只有你的母亲是母亲,他的母亲只因为身份低微便不是母亲了吗?旭凤,你当真以为他没有那个力量与天后和你抗衡吗?”

彦佑微微叹了一口气,“到最后,他都不准备把真相告诉你。”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若不是你纠缠,我也不会告诉你。幸好天魔大战的时候你手握重兵却无动于衷,否则,于他只有五千ji,ng锐的情况下,如何对抗你的天兵天将?怕是最后连元神都要散了。”

旭凤手指抖了抖,“当真?”

彦佑讽刺地笑了,“当真?你去问问黄岐仙官,病是他看的,主意是他出的,你问问便知是否当真。”

旭凤知道,彦佑既然已经这么说,必然是真的,良久,他才问道,“那……他历劫,可有挑个好一点的命格?”

彦佑噗嗤一下笑了,嘲讽道,“二殿下,你以为是你当年历劫吗?那时天后派人为你安排了顺风顺水的命格,润玉有什么,谁来替他安排,他只有个不在乎他的父帝,以及被天后容不得的娘亲。”

这些话,字字诛心,旭凤连退两步,“那他说什么了吗?……”

彦佑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人间七苦,想必有爱才有这苦,人间再苦,在天庭几千几万年孤寂着,倒不如就这么灿烂百年。”

“告辞。”彦佑一甩袍袖,转身走了。

旭凤鬼使神差,跟在彦佑的后面,慢慢也走到了因果天机□□。

旭凤突然想起少年时,润玉带着他到这里偷看别人历劫。

润玉还会带着他悄悄下凡去找些人间的小玩意,带着他去看人间百态,一次路过一个面摊的时候,父母忙碌着,而孩子则在一旁写着字,日子过得很清苦,可是润玉却是一种迷恋的眼神看着这个画面,眼睛里的情绪他看不懂,那是一种有一点点羡慕一点点伤感,小时候不懂为什么润玉特别喜欢坐在那里只吃一碗面,如今想来,他从来没替润玉想过,润玉所期望拥有的,不过是父母在身边罢了。

他见到彦佑跳进了因果天机□□,他知道,彦佑是陪润玉去了。

他想也不想,也随之跳了进去。

凡间历劫(1)

院中的白衣少年跪在地上,他已经跪了三个时辰,头昏昏沉沉,唇瓣干裂。

他的身后站着一位青衣少年,少年撑着一把油纸伞,脸上还有泪水的痕迹,眼睛也是红肿的。

他低头见到白衣少年身后的衣服渗出的一大片血迹,眼泪又流了出来。

他站到白衣少年的身侧,哽咽道,“哥,到三个时辰了,我们回家吧……”

那白衣少年缓缓睁开眼睛,见到青衣少年,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彦佑……”

白衣少年想起身,身形摇晃,险些摔倒,幸好彦佑撑住了他。

彦佑扶起他,只见他连走路都困难,忙道,“哥,我背你。”

“少爷、还是我来背吧。”站在青衣少年旁边的是个比青衣少年大不了几岁的小侍卫,那侍卫看着小,身体却壮硕,人也长得憨厚。

彦佑拒绝道,“不用,我自己背。”

彦佑转过身,背起白衣少年。

以前都是哥哥背着他,在他心里,哥哥的后背总是暖暖的,他贪玩闯祸藏起来的时候,也是哥哥将他找回来,趴在哥哥的后背上,很快便睡着了。

原来哥哥竟然这么瘦了,这么瘦的哥哥,为了他受罚。

他又忍不住流泪,轻声说道,“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惹那个二皇子了,我下次见到他躲着走……哥……”

白衣少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喃喃道,“彦佑长大了,能背哥哥了。彦佑别哭,旭凤下次不会再欺负你了……哥哥……保护你……”

那声音轻轻浅浅,若有若无,白衣少年在他的后背上终于昏了过去。

彦佑万分焦急,忙唤道,“李子,你快去找个太医来。”

“太医?五殿,今天不是方太医当值,别的太医……”别的太医哪会给这个皇长子医治。

“混账,我哥是皇长子,难道这些太医连皇长子也不给治了?……你拿着一个值钱的宝贝去,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也要给我拐来一个太医来。”彦佑脚步不停,一边走一边吩咐。

“李子这就去。”李子眼睛瞥到大皇子身后被血水浸透的白衣,面色也沉了沉,转身跑开了。

彦佑脚步更快了,哥哥润玉自小便有寒疾,很小的时候他对这个哥哥最初的印象便是身上有淡淡的药味。

润玉总是比同龄人成熟很多,在学堂里润玉对政事的见解也是独一无二的。

在他们只会打打杀杀的时候,润玉已经懂了帝王家权力的制衡。

在他们懂得制衡的时候,哥哥已经开始站在五国之上纵观全局。

每次五国之间有战争发生,先生总会拿到学堂上来,在分析双方的排兵布阵时,也总是润玉见解独到略胜一筹,为此,深得先生喜欢。

诗词歌赋于润玉而言更不在话下,也正因为如此,润玉才更遭皇后的嫉恨,而二皇子旭凤是皇后的孩子,自然更嚣张跋扈一些,平日里润玉带着他都是绕着走的,虽然他每次都觉得这个哥哥窝囊,但他不敢不听哥哥的话,即便气愤,也只能避让了。

凡间历劫(2)

彦佑如今回想起来,肠子都悔青了。

今日清晨,润玉身体不适,便和先生告了假。

学堂之上,先生还没来,二皇子平白无故侮辱润玉,说润玉病秧子一个命不久矣,还讲润玉生母的陈年旧事,彦佑再也无法忍受,站了出来。

二皇子若是侮辱他也便罢了,但是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哥哥。

他上前理论,二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二皇子天生力大如牛,他不是对手,被二皇子打了一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他气愤不过,恨恨地跑了出去,在外面转了转,才回到璇玑宫。

他换了一身衣服,又用母妃的胭脂遮了遮脸上的伤,觉得不会被哥哥看出来,才跑去找哥哥。

彦佑满怀信心地跑到润玉的房中找润玉,润玉此时已经倚在床边看书了。

“哥,生病了就不要看书了嘛。”倒了温水为润玉端了过去。

润玉伸手接过,“闲来无事,不看书不知道做什么,你……”

润玉上上下下打量着彦佑,“你……受伤了?谁欺负你了?”

润玉心思缜密,很快便猜出来,这宫里敢伤彦佑的,只有一个人,“旭凤?”

彦佑没想到润玉的眼睛竟然这么毒,一眼便瞧出他受了伤,而且还能猜到是谁,“没……没有,就是在院子里玩的时候磕碰了一下,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很淘气,我房里跌打损伤的药最全了,等我回去敷一敷就好了……”

润玉并没有理会他,厉声喝道,“李子,你进来。”

李子赶紧推门而入,跪在塌前。

润玉声音低沉,但是异常严厉,任谁都听出了里面的杀气,“李子,彦佑到底怎么了,一五一十说出来,我虽然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但我们璇玑宫也容不得说谎的下人,想活命,就实话实说,不得隐瞒!”

李子吓得当下便磕了头,这大皇子平日里温润,但他见过大皇子发威的时候,无须多言,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让人胆颤心惊。

记得那奴婢是皇后的眼线,被大皇子知道,不知大皇子用了什么方法,总之那人后来对大皇子服服帖帖,连皇后的一些秘密都说给大皇子知道。

他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对着大皇子讲了一遍。

润玉闻言,脸色已经铁青了。

彦佑知道润玉对二皇子素来是忍让的,这次想必也一样,润玉总说,戒急用忍,无非是将来待时机成熟新仇旧恨一起算。

哪知这次润玉听完,当下便下了床,穿件外袍便疾步走了出去。

彦佑吓了一跳,忙去拉住润玉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哥,你做什么?”

“你在宫里待着,我去去就回。”

彦佑看着他的眼神,第一次发现哥哥的眼神里竟然会有那么深沉的情绪。

“哥,小打小闹而已,他也受伤了。”

润玉冷冷看了他一眼,旭凤力大,怎么会受伤?若是受伤,如今皇后早宣他去了。

润玉一甩袖子便走了出去,彦佑连忙跟在后面,平日里哥哥举手投足最为贵气斯文,不知发起狠来,竟是这个y狠的样子。

可是彦佑知道哥哥是为他出气,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欢喜。

凡间历劫(3)

虽然皇宫很大,但是润玉仍然准确地找到旭凤的位置。

他几步走了过去,一个拳头重重揍在旭凤的脸上。

旭凤没反应过来,被润玉一拳打在了地上。

旭凤也只是因为事发突然才被袭击,两个少年很快便扭打到了一起,待被人拉开的时候,竟都受伤了,旭凤伤的并不轻,眼眶红肿,身上也有几处伤口。

“润玉,你!你竟敢打我!我!我要去母后那里告你。”

润玉身上也有几处伤,但他只是起身,一甩袍袖,“不劳烦你去告,我自会领罚,倒是你,若下次再对彦佑出手,就绝不是几拳这么简单了,我会让你半个月下不了床,我润玉说到做到,绝不姑息。”

旭凤生生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润玉转身便朝着皇后的宫中走去,每一步都无比坚定。

润玉到之前,已经有人向皇后禀告,皇后正大发雷霆,见来人是润玉,一个巴掌甩了过来。

润玉毫不畏缩,硬生生扛着,嘴角流出一点血也不畏惧。

皇后见他如此神色,更是生气,又连甩了几个巴掌,润玉原本苍白的脸色转眼间已红肿。·

皇后目光y狠,怒道,“润玉,谁给你的胆子?敢欺到本宫的头上,旭凤从小到大,本宫尚且舍不得打一下,你有什么胆子敢这么做?”

润玉却没有畏惧,只答道,“是旭凤欺人在前。”

皇后冷笑,“润玉,你还敢狡辩?”她怒道,“来人!把璇玑宫所有人都给我绑了,每人五十大板。”

润玉闻言猛地抬头,他一个人他可以无所谓,但是万万不能连累到旁人,尤其是彦佑。

“母后。”润玉扑通一声跪下,“孩儿错了,所有罪责孩儿一人承担。”

皇后冷笑两声,“既如此,看在你是皇长子的面子上,你去领五十鞭子,再跪上三个时辰,我看你下次还有没有这胆子。”

润玉深深磕了一个头,“孩儿,领旨。”

晚几步赶到的彦佑刚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突然懂为什么哥哥总是绕着旭凤走,为什么总是隐忍。

皇后位高权重,当年他们的母妃尚且有几分殊荣,如今母妃家道中落,再不受宠,所以哥哥才一再忍让,从不与旭凤争。

彦佑上前几步,跪在润玉身后,“母后,是孩儿是非不分,惹怒了二哥,是孩儿的错,要罚就罚孩儿吧。”

润玉闻声抬头,对彦佑怒斥道,“滚回去。”再次向皇后磕头认错,“母后,五弟年幼,伤不到旭凤半分,此事也与他无关,母后罚孩儿吧,所有罪责,孩儿一人承担。”

彦佑的眼泪顷刻间便流了出来,哥哥一直隐忍,却为他出头了,在明知道会被皇后狠狠责罚的情况下,仍然将皇后的儿子狠狠揍了一顿,在身体本弱的情况下,仍然愿意独自承担。

皇后冷哼一声,走了。

润玉磕头谢恩。

润玉被鞭子抽的时候,彦佑在旁泣不成声。隔着衣服都能看到红色的伤痕,虽然皇后宫中的人来传话只罚二十鞭,应是怕这个体弱的皇长子受不住,可是即便如此,二十鞭常人也受不了,润玉却是一生未吭,生生捱了下来,唇咬出了血。

凡间历劫(4)

第22章

润玉罚跪的时候,阳光照在他的头上,他为润玉撑着伞,三个时辰他站都要站不住了,润玉却在跪着,即使身形晃动,也勉强撑着身体跪着。

彦佑只是觉得,当时的每时每刻都无比漫长,内心都是无比煎熬,以至于现在,看着润玉苍白的脸,心疼不已。

别人发烧脸是红的,只有润玉每每发烧,脸都是苍白的,体温滚烫,他拿起一块帕子擦拭着润玉额上的薄汗。他一直守在床边,从润玉回来到现在,高烧不退。

他排行老五,但不是父王的亲生子,而是彦将军的孩子,他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便难产而死,他的父亲彦将军一辈子征战沙场,最后也战死边疆,成为别人眼里的英雄,可是在他这里,父亲却是很陌生的词。

他一直生活在皇宫里,同皇子一起学习,王上为了彦将军的旧部,为了安抚军心,将他收为皇子,收在当时最受宠的王妃名下。

其实皇宫里的生活并没有外面自在,唯一让他割舍不开的就是这个哥哥了。

他又擦拭了一遍哥哥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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