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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番,我随便编了个肚子疼的理由向组长请假,他让我好好休息,多喝热水。
我呵呵一笑,热水都在盆里呢!
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着,突发奇想,去衣柜里寻了根白色绸带——大小姐送我的生日礼物——绑在眼睛上。我一直觉得这样的装扮很涩,可惜了,不是绑在别人的脸上。
“你怎麽了?”耳边传来沈清樾疑惑的声音。
“眼睛肿了,”我懒得细究他为什麽出现在我房间里,“怎麽样,像不像个古风美男?”
“……我去给你找药。”
门被轻轻地关上了,我大字躺在床上,被子掀在一边,空调呼啦啦吹着风,绸带不断传来丝丝的凉意。
眼睛啊眼睛,你争气一点,快点好起来吧!
门被打开,关上,“咔哒”,清脆的声音,上锁了?为什麽?
有人的手轻轻摸上我的脸颊,仿佛在触碰上方细小的绒毛。
“林洛?”
他轻轻“嗯”了一声,我听不出是不是他,不过,下一秒,他吻了上来。
我一边接吻一边发呆,应该是吧?不然,这别墅里还有谁会对我做出这麽亲密的举动吗?
根据推理可得,99%的可能。
至于为什麽不出声……
他的舌头扫过我的牙齿。
也许是喉咙发炎?我眼睛发炎,他喉咙发炎?
一吻终了,他依旧一言不发,起身离开。我微微一笑,捉住他的手按在床上,攻守转变,我狂风暴雨般地吻着他,吻得他喘不过气来。
手臂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我们皮肤相贴。黏腻的、暧昧的夏。
我的欲望像窗外夏日阳光照耀下的万物,疯狂生长。
“盖着被子做,还是不盖?”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我仿佛没注意,继续自言自语,“不管怎样,空调温度都得调低一点了。你说是不是?嗯?”
我将膝盖挤进他的两腿之间,他好像即将要像案板上的活鱼一样激烈地蹦跳,却又突然停了下来,显现出平静的姿态,接受我的宰割。
温顺的羔羊。
我满意地笑了,俯下身去,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好孩子。”
他的喘息急促起来。
颤抖的羔羊。
可惜了——
“逗你玩的啦!傻瓜!”我一扫疯狂阴郁的神情,鲤鱼打挺倒在一边,摸到遥控器向下调了几度,制冷器卖力地运作,凉风一阵接一阵吹走我身上的燥热,“我知道你不愿意。”
他没回话,也许真的喉咙发炎,沉默地离开了,将我抛在这空蕩蕩的房间里。
拥有核桃眼睛的小伙。
不是,这哪跟哪啊!
撒狗粮
“喂,喂,听得到吗嘻嘻。”
“听得到。”
“我跟你说,(压低声音)刚刚碰上有人戴蓝牙耳机聊天,闹鬼一样!我也要,给别人撒狗粮。”
“嗯。”
“唔,说点什麽好呢?我想想啊,我想想,好像没给你打过电话,结婚这麽久,第一次给你打电话,咦,这什麽渣男发言?总之,总之,现在第一次打电话,让我想想说什麽好呢?说什麽呢~随便说点什麽吧!”
“好。”质量上佳的耳机里传来他含笑的声音,像有很多小鈎子,挠得耳朵酥酥麻麻的。我有一种感觉,不管说得多无聊多跳跃,他都会认认真真地从头听到尾。
“啊,昨晚空调开太低,落枕了。”我揉了揉有点发硬的脖子。
“回来我给你揉一揉?”
“不用嘿嘿嘿,”我有意无意地露出甜蜜的微笑,闪瞎路过的每一条单身狗,“我上网自学了一套方法,十分钟就搞定了!多谢老婆大人关心!”
完蛋,我可能,真有点上头了。
“老婆大人”本人沉默良久,语气艰涩,“……这还是你第一次这麽称呼我。”
“嘿嘿嘿慢慢来,凡事总有第一次的嘛,叫多了就习惯了!”清脆嘹亮的鸟叫声传来,我很快抛开这个话题,“啊,一听到鸟叫就忍不住擡头寻找,到现在还没被车撞死,真是太幸运了。但是要死也得死在斑马线上,赔得多。不过人都走了,赔得多我也用不上。为什麽还坚持这麽想呢……”
“……”
“啊!我想到了!”我左手敲右手,“应该是占小便宜心理吧!就像是打五折的服装,免费试吃的饮料,和舍友的黄瓜味薯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林洛自我说起车祸就一直沉默不语,我有点不满,就像看小说里的主人公语出惊人后只得到一串无聊的省略号一样生气,“你说点什麽嘛!老婆你说句话啊!”
“我能说什麽呢?”林洛的语气轻得像叹息,“车祸、斑马线和赔款,我一件都不想听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