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迷毂花的冷白光芒洒在蒲席磨损的纹路上。
林校尉的一句没时间了,让所有人都后背生汗。
“旱魃一出,旱灾灾兽肆虐,百姓没有活路!”
再怎么糟乱的世道,怎么腐败的朝廷,终究存在着一些热血还未凉的人。
比如,这位才解了蛇毒的林校尉。
“百年前,前朝覆灭正是以一只旱魃为因。”
“旱魃出棺,千里无人烟,遍地白骨。”
“到我大夏朝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又牺牲了多少英杰方才斩杀旱魃,收复北地修筑雄城。”
林校尉说到英杰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视线落在了垂眸的韩烈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下了结论:“如今百年过去,又逢庚子。”
“旱魃不是我等可以应付的,必须先撤离百姓。”
“能跑多少跑多少。”
这最后一句,丧气得紧却又莫名悲壮。
林校尉转动眼珠盯着韩烈:“阿烈,你马上动身去往雒阳报信!”
“你不可以折在这!”
话说到此,不知是情绪激动还是旁的原因。
被银针控住的林校尉,竟抬手攥住了韩烈的手腕。
他的手如钳子,手背上发乌的青筋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