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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閑和谢九霄顺着那座桥回到岸上。
天色渐晚, 天边泛着昏黄的日光。
时间差不多了, 该回龙之谷了。
谢九霄问他:“仙君, 要回去吗?还是说再逛逛?”
江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了。
“回龙之谷。”
……
回到了熟悉的龙之谷,被龙之谷清风绕身, 江閑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九霄站在龙之谷的那悬崖边上:“仙君要回天外云镜了吗?”
江閑淡淡回道:“不回。”
听到江閑不回天外云镜,谢九霄惊喜道:“那是要留下来陪我吗?”
江閑没有回应, 谷中的风吹得他们衣袍作响, 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才冷冷地看向谢九霄。
“别装了。”
寒光一闪。
江閑手中召唤出长诀, 指着谢九霄的脖颈间,眼神冰冷得仿若那雪山之巅的寒冰,他冷冷地吐出那三个字,如利刃一样扎进谢九霄的心髒。
龙之谷的太阳在半山腰处,即将落下,夕阳的光照射在长诀雪白的剑身上,耀眼的剑光刺入谢九霄的眼里。
谢九霄看到了江閑冷漠的双眼。
长诀上萦绕着属于江閑的磅礴灵力,湛蓝色的一圈,江閑还未出剑,他就感到了那长诀传来的极其强烈的压迫感,能将人的背脊压弯。
他似是心受了创伤,可怜楚楚地看向江閑:“仙君这是何意?”
“是领了帝君的命来杀我的吗?”
他嘲讽似的轻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今日仙君与我江州泛舟不过是大梦一场,回了龙之谷,梦也该醒了……仙君想要我的命那就拿去吧,我这一条贱命本来就如草芥,不值钱,不值得仙君为我如此费心。”
装,还在装。
江閑道:“你的命如草芥,我不否认,可谢九霄的命是无价的。”
谢九霄捂着胸口,朝后退了两步:“可我是谢九霄啊……”
江閑眸中闪过一丝毫不掩盖的厌恶。
他懒得和这人多费口舌了。
旋即,他剑出如龙,长诀出剑朝谢九霄刺去,毫不留情。
剑尖往谢九霄那心口刺,谢九霄察觉到了不对,开始躲闪着他兇猛的攻势。
谢九霄不敌江閑,在江閑一剑刺向他面门之时,跟着召出了一把江閑从未见过的剑,堪堪接下江閑的一击。
铮——
长诀与他的剑相碰,发出清脆的金戈碰撞声,火花四溅。
剎那间,剑的剑身被长诀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谢九霄”的表情也没有方才那麽装作可怜兮兮的虚情假意模样了,而是恶狠狠地看向江閑。
“谢九霄”声音尖锐,咬牙切齿道:“你从何时认出来的?!”
江閑看他跟看一个将死之人一样,让他知道也无妨。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
谢九霄知道他不喜欢茶,每次有人为他斟茶之时都会默不作声地帮他喝了。
谢九霄每次与他在人界游玩的时候都会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谢九霄把他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从不忘却。
谢九霄会像他一样,一眼能分辨出眼前之人是真正的他还是他人僞装成的他。
“就凭你这拙劣的演技还想装成谢九霄?癡心妄想。”
“就算皮囊再像,你也不是我的谢九霄。”
“谢九霄”的表演可以说得上是滴水不漏,连他喜爱甜食都摸得一清二楚的。
可“谢九霄”漏了一点,他不喜爱茶。
他的语气里已经隐隐含着怒意了。
“你装谁不好,非要装成谢九霄。”
但凡装成帝君、云姬、狐姝、万俟和璟他们,都能把他诓骗过去,可非要装成谢九霄。
偏偏是谢九霄。
“你不配装成他。”
在江閑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之后。
一瞬间,一道银光划破天际,长诀裹挟着灵力朝“谢九霄”斩去,“谢九霄”见那道剑气朝他斩来,想像方才那样把剑架于身前,阻挡住那致命一击。
岂料他手中的剑直接被长诀的剑气击飞了出去,掉落万丈悬崖。
江閑再次故技重施,寒光乍现,只见如方才那道剑气一般强大的剑气又直面沖他而来,甚至速度更加快。
“谢九霄”慌乱地往后退一步,他脚下不稳,差点踩空跌落悬崖,他急忙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可他一稳住自己的身形,就被迎面而来的剑气直穿透心髒,强大的沖击力将他逼退了一步,他脚下踩空,直直跌落悬崖。
“谢九霄”跌落万丈悬崖。
“你永远代替不了谢九霄。”
江閑的眼冷冷的,看着那顶着谢九霄皮囊的假谢九霄跌落悬崖,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