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兴奋地从阳台跑到厨房,从厨房跑到书房,裴燃有些无聊:这一层又没有家具,看起来单调极了,你为什么这么兴奋?
许期期啧舌,裴燃还是个孩子,他还不得不知道占有的快乐:你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一个自己的房子意味着什么吗?
裴燃摇头。
意味着如果将来跟老公吵架的话,可以一个人回到房子里,不用担心无家可归。
裴燃想了想:我觉得你跟裴越不会吵架,这么久以来你们也没吵过架。
还有,如果老公喝酒喝多了,可以跟他分房睡。
裴越几乎滴酒不沾。
如果有一天我跟裴越离婚了,我有自己的住所,这样就有退路了。许期期一个不留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裴燃黑了脸,一步步走向她:许期期,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目标了?难怪邹沛他们总担心老夫少妻会有问题,你果然心里有鬼。我早觉得你的工作不太正经,整天接触接触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你们视频里新出现明星叫沈驰的,他的口碑不怎么好。
以后你不准跟他单独出去,知道吗?如果他约你,必须有同事跟你一起去,如果没人陪你去,你给我打电话我陪你。
许期期撇撇嘴:如果你在上课呢?
请假!裴燃抓了抓头发:裴越有什么不好的?他长得帅,人没什么脾气,最重要的是他有钱。有钱不是最难得的吗?全国比他有钱的能有多少?
你能找得到比他年轻的,找不到比他帅的。你能找到没有儿子的,但没有他有钱。你这么一个爱钱的人,裴越将来的钱都给你,你看怎么样?
许期期小心提醒她:会不会有这种可能,裴越的钱谁也不会给,他自己留着。我们只差7岁,很有可能我会死在他前面。40年,50年太远,我只争朝夕。
门口传来敲门声,裴越俊逸的身影正站在门边,他的肩膀倚着门框,意味深长地笑着,像个勾人的桃花精:40年,50年?我应该可以活得更久吧。怎么?妨碍你朝夕享乐了?
许期期狠狠地瞪了裴燃一眼,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裴越过来的。
裴燃冲她扮了个鬼脸,滋溜跑上楼了。
许期期尴尬得视线飘忽,她找补道:我跟裴燃说着玩的。
哦?
我还说我活不过你呢。你看过我多正气凛然,我根本就不贪图你的财产。
嗯?裴越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你不图我的财产,那么,你图我什么?
许期期舌头比脑子反应快,她只想尽快把裴越快点哄好,不想看他阴阳怪气的。
万一裴越把她手里的房产证跟钥匙收回了怎么办?
图你的美色?许期期脱口而出。
闻言,裴越忍俊不禁,旁边的美人痣绽放出醉人的魅力,他的眼神像一把大勾子,勾住许期期的视线。
裴越微微低头,黑色碎发拂过许期期耳畔,带来些微痒意,他在许期期耳边低声说:请你只贪图我的美色,不要贪别人的,行吗?
房间里只有餐厅跟卫生间有灯光,客厅的部分略暗,裴越的魅力依旧。
他的身后是落地窗,玻璃窗外星光熠熠,许期期仍然觉得最亮的一颗星就在她眼前。
裴越对她张开胳膊:既然我知道了你的喜好,再给你一件礼物,要不要?
什么啊?许期期面红耳热。
过来。裴越的声音无比醇厚。
许期期向前一步,被拉入裴越的怀抱。
玻璃窗上倒映出两个人的剪影,男人挺拔,女人婀娜。
裴越只是轻轻拥着她,许期期觉得像被火烧起来了一样,心几乎要跳出了胸腔。
她抬起手,想回抱他,顿了顿,又放下。
裴越语气少有的正经:期期,祝你生日快乐,长命百岁。答应我,一定要比我活得久。
第43章
谢澜在整理生日派对残留的气球,他看到鞋柜上有一个袋子,里面装的好像是药物。
家里有人生病了吗?怎么会有药?
他随意看了一眼,单据上的名字是许期期。
她病了?
袋子里有三个棕色瓶子,有三个黑色的盒子。棕色瓶子上面全都是英文。
谢澜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查询了一下。
Vortioxetine,药品适应症:用于重度抑郁症(MDD)成人患者的治疗。
他手指攥紧药品的单据。许期期得过抑郁症?什么时候的事?
他翻袋子里的其他东西,有张许期期简易版的病例。
6个月以前,许期期还在疗养院治疗。
谢澜算了下时间,那个时候,刚好他母亲病重。
他给许期期打电话她没接,原来她在生病,重度抑郁症。
谢澜的肩膀微微颤抖,想不到看起来开朗乐观的许期期竟有那么黑暗的时候。
众生皆苦,每个人只知道自己的苦,却不理解其他人的苦。
谢澜释然了,他不该因为母亲病重,家人的态度而责怪许期期,她根本无暇他顾。
不只有他一个人在受苦。
最起码,现在的他还有亲人。
谢澜静静把药放在许期期的房间门口。
他翻出白清潭的电话号码,许期期昨天塞给他的。告诉他学习法律知识的时,如果有疑问可以问找白律师。
他拨通电话,约了白清潭在天越娱乐楼下的咖啡厅见。
谢澜有个习惯,无论他约了谁,皆会提前20分钟到。
谢澜提前在网上搜了白清潭的照片,白清潭作为知名律师,网上的照片很容易找到。
谢澜到咖啡厅外面准备进去时,意外看到白清潭已经在咖啡厅里面了,他对面坐了一个女人。
徐念不明白为什么许期期的律师会主动约她。
白清潭开门见山:徐小姐,今天是您赔偿我当事人钱的截止日期,请问,钱准备好了吗?如果你拒绝赔付,我们将准备进一步上诉。
徐念紧张地抠着自己的手指,她面色难看:我失业了,徐经理把我辞退了,以业务能力不能胜任职位为由,公司没给我应得的失业金,我现在手里没钱。
白清潭拿出一份资料翻了翻:你名下有一套房产,可以把房产卖了抵债。
不行。徐念情绪激动。你不能动我的房子,那是我仅有的了。
她一个人背井离乡在大城市奋斗了这么多年JSG,只剩下一套房子,每个月还要还房贷,她不能一无所有。
白清潭冷静地说:无论你是否同意,只要我们起诉,房子就会被拍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徐念的两只手不断交缠到一起:我去求许期期可以吗?请求她放我一马,多给我点时间。等我找到工作了,会每个月分期还款的,我发誓。
白清潭站起身要离开。
徐念顾不得什么脸面,她拉着白清潭的袖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央求着:只要你放过我,不动我的房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在问鼎娱乐工作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他们账务有问题!
不止他们家的艺人偷税漏税,徐经理和他的父亲同样偷税漏税,只不过他们的手断更高明而已。他们不仁我也不义,你是天越娱乐的律师吧?如果我帮你把他们的丑事抖出来,你可以放过我吗?
徐念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她眼神恳求的看着白清潭。
白清潭坐回来,给她倒了一杯咖啡,耐心十足的问:你知道什么,告诉我,我看你值不值钱。
白清潭从怀里掏出录音笔:你开始说吧。
20分钟后,白清潭看了看徐念,把录音笔收起来:如果你说的属实的话,我不会亏待你。
徐念不停地点头保证。
她走了之后,谢澜走进来,坐在他对面。
白清潭抬眼:谢澜?
白律师。谢澜直奔主题道:我有个关于债务纠纷的题目想咨询。
请说。
谢澜以案例的方式隐晦地说了他借的高利贷情况,尽量不让人听出来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结合他从书上看到的法律条文,谢澜总结出几条解决方案。
白清潭微微惊讶:你正在读高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