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瞪秦放,从小就是如此,秦放比秦秀才结实强壮,一年从头到尾,一次风寒都不发,反而是秦秀才每每被病痛折磨。
偏偏秦放性格豪爽,与青山县众多小孩玩得好,不敬重大哥,还敢在大哥教训他时还手。
如此一来,秦秀才都没点大哥的样子,还有些怕他,受欺负也只能找江氏告状,让江氏给他出气,有几年,兄弟很是不亲近。
好在秦放十几岁后离家谋生,从此一年回来一次,拿回家的银钱也多了,正所谓远香近臭,家中几人关系归于和缓,然如今又是这般。
江氏心口起伏,只恨大郎身体不争气,否则早就做那高官去,何必受小儿子这气。
于是,江氏又嘀咕了两句,见秦放不应,她问兰絮:“如今二哥儿学得怎么样?可能通读书卷了?”
显而易见,她怕秦大继续在秦放这儿吃亏,想把秦放赶出课堂。
兰絮把问题推给秦放:“儿媳觉得怎么样没用,得问问小叔。”
秦放已经就着四五个包子,吃完一碟醋,他顿了下,只说:“还早着呢,读书哪有那么简单。”
兰絮吃粥,以掩饰唇角的笑。
若秦放要出师,也不是不行,读几个字已不成问题,可兰絮是想多赚一个月的束脩,所以才把问题还给秦放。
他还挺上道,都不用她暗示。
就听秦放又说:“还有母亲,在青山县的一些习惯也得改改,这婆婆刁难媳妇的名声传出去,京城中人会瞧不起的。”
兰絮咳了一下。
她心底惊讶,不说秦放官员的身份,说这种话合不合适,如此时代,放眼天下,小叔给嫂嫂说话的,当真屈指可数,亦或者几乎没有。
毕竟丈夫惯做哑巴郎,小叔又何必蹚浑水。
果然,江氏一点就炸,语无伦次:“二哥儿,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做错了?刁难?自古婆婆比天大,都这么过来的!”
秦放冷笑:“自古如此,就对么?”
这回,兰絮一边用手帕擦嘴,一边看向秦放,他倒有前瞻性。
江氏愣住,倒也不是被说服,只觉这话不对,却拿不出更好的说辞反驳,喃喃:“老祖宗一代代传的哪有错,京城风水就这么好,连婆媳也友爱起来了?”
兰絮吃完了,站起来:“儿媳吃好了,那先走了。”
小门小户也有大好处,譬如不用伺候婆婆吃饭。
秦放咽下第七个包子,拍拍手,跟着站起来。
等兰絮和秦放前后脚走了,江氏才咂摸出点什么,又是兀自生气了一番——这二哥儿怎生是向着兰絮说话的?
……
兰絮带着小娟,和秦放先后脚走出来,她微微侧身,问身后:“宅门内的婆媳相处,你们锦衣卫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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