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精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咳咳,这样我今天终于有两个客人啦。
好好好,都行。封溪很配合地装作没听见。
其实这不是什么秘密,乌龟精晃着脑袋道,鬼主生前用三尺白绫上吊,妖首如今用三尺白绫抽人。
封溪脑袋转了一下,这妖首,不是摆明了和那鬼主过不去么,妖妖灵这么和平真是奇迹。
而拉他们来此的,应该就是妖首甘凌了。
好了,讲完了。乌龟精满眼期待望着他们。
封溪拉着故榛向前,朝石台伸出手。
父亲!母亲!啊啊啊!
儿呀,我的儿呀!
封之南!你
一瞬间,一阵哭嚎声冲击着封溪的耳膜,他呆呆站住,脑袋里一阵剧痛。
故榛手抚石台,这声音同样传入他耳中。他眼中满是震惊,猛然缩手,转身抱住了封溪摇晃的身体。
第27章
封之南
这个名字如惊雷一般,封溪震了几震,呼吸急促脑壳炸裂,直到手离开石台后,才大口喘着气,浑身一软几欲跌倒。
故榛环住他的那一刻,封溪脑袋还是晕的。
他努力消化着方才脑中的混乱,将神识拉回现实。这姿势似乎有哪里不对,他刚想抗议,故榛便放开了他。
刚刚你没站稳,快摔倒了。他面不改色地解释。
封溪没说话,他感觉自己已经不会思考了。刚刚那一瞬,他明显感到了没有来由的安心。摸过石台之后他头痛欲裂,却在刚刚那一瞬烟消云散。
下回,你直接拉住我就行了。封溪眼神躲闪,低头道。
乌龟精在一旁得意地说:我没骗你们吧。
故榛眼中突然闪过冷光,转头问:这石台有什么来历?
这是我父亲的爷爷留下来的,听父亲说,似乎是五百年前一个建筑的地基,那建筑的位置就在如今的妖城地界内。
轰!故榛拔剑,一下子把那石台劈碎成了几块,剑气将铺子的屋顶也戳了个大洞。
啊!这里有人砸铺子啦!乌龟精大惊,仰头大喊。
封溪拉住故榛,阻止他进一步破坏,奋力将他拖出门外,开跑!
哟!对面一个轻佻的声音道,咱们还真挺有缘的嘛。
这人披头散发身披战甲,背上一把弯弓,背后一大队妖兵站的齐整,看他们的眼神跟看猎物似的。
鄂邢。封溪一惊,他意念一动,今夕与南风一齐飞出来,你没死?
西岭的那个,只是我放出的一个分体,只有三成功力罢了。鄂邢挑挑嘴唇,要不怎么能轻轻松松被你们解决。
原来如此。
你那把剑,真想不到,如今倒是对着我们了,其实咱们可以不用站在对立面。
以前可以,现在,估计不行。
妖妖灵和修仙界这么多年来,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然而,鄂邢冲去西岭杀了好几个门派的修士,这是正式和修仙界结仇了。
呵,我是说你,不是说修仙界那群伪君子。你随时都可以和我们成为盟友。
封溪沉下脸,故榛本来就不太爽的脸色看着更不爽了,昼光已在他手中蓄势待发。
但是现在,鄂邢看着他们一笑,转头道,大家上,把这闹事的两人抓起来!
昼光飞出,巨大的灵力压迫着妖兵,没有一个妖兵能前进一步,鄂邢收起笑容怒骂道:一群废物!
他摸出弓箭伸手一拉,一支带着黑色妖气的羽箭破空飞来。两人向后一跳,一齐朝着一条小径奔去。
那支羽箭一头扎进了乌龟精的铺子里,整个铺子轰然倒塌,替故榛完成了他来不及完成的事业。
故榛逃起命来也不慌不忙,除了跑的比封溪还快外,那一脸的镇定,不知道逃多少次才练出来的。
他带着封溪跳过一个个小道,几下便将追兵甩远了。
在别人地盘上还能如此,不一般!封溪夸道。
他们在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故榛左右看了一下,道:他们暂时追不过来。刚刚,那石台你
我听到了一些声音。提起那个石台,封溪顿感又一阵眩晕袭来。
故榛轻叹一声,开了灵力领域,将封溪笼罩其中。在头顶那个破旧的灯笼下,他的面孔有一丝暖意,竟和当日梦中的那人重叠了。
封溪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跳了一下,这是什么道理,吊桥效应么!
感受着周身的灵域,再去看那故榛的眼睛鼻子嘴,封溪的心又跳了一下。
如此一来,他倒从逃命的紧张感中分了一些心出来,陷入另外一种紧张感里,左右都是不太平。
咱们现在这处境封溪别过脑袋,起了一个话头,想转移一下注意力,首先,我们八成是被甘凌抓来的,目前他是好意恶意并不知。其次,咱们既然来了这里,红月之华的事情必须解决。
那容姬,出现的蹊跷。然后甘凌,必须先按恶意处理。故榛答。
又是容姬,封溪心里又浮起一股暗暗的情绪。此时,他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你和那容姬不是认识么。
故榛一愣,说道:只不过是一面之缘。
那好,甘凌按恶意处理,他妹妹容姬又把我们带来了这里,所以,现在我们的敌人是整个妖妖灵。封溪一摊手,收起笑容严肃道。
所以,逃不是办法。而且,还有一事,故榛停顿,看着封溪眼睛轻轻道,你信我么?
信。
一个字脱口而出,封溪自己都讶异,说话时,他真的对面前的人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明明只认识不久,明明什么往事都没想起。
封哥哥。故榛突然道,我等你很久很久了。
封溪睁大了眼睛,随即脑海中一个画面出现,眼前逐渐模糊。
封哥哥,记忆深处,似乎有人这么叫过他。
师父师父!咱们此行是去哪家呢,能吃饱饭么!封溪此时还是一个少年,他紧跟在一个白发修者身后,巴巴地问着。
这白发修者,也就是他的师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捋着白胡子笑道:故家庄。若是医好了他家小公子,付的灵石呀,够你吃上三年饱饭。
师徒两人上路,沿途遇见不少瘦弱的乞讨者,这世道就是如此。
画面一转,一个妇人领着一个面色暗黄的小男孩,对着白胡子师父感恩戴德:多谢神医多谢神医,我家小榛自幼便被此病折磨,现在多亏了您呀!
师父手一挥道:没什么,不过要切记,那坠子一定要他贴身携带,一旦取下便会复发。到时,他每次发病都会承受更大的痛苦。
明白明白。妇人脸上浮现一丝担忧,但是随即便又笑道,不会让他取下的,现在这样已是能寻到的最好方法。
封溪默默站在师父身旁,看着对面那个虽然不幸得病,但依旧笑开花了的小脸,对这个小榛好感顿生。
接着师父被妇人请走谈事,封溪一人在花园里发呆,突然,一个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角,封哥哥,谢谢你。
嗯?封溪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