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中,宁之翠心里却升起一分欣喜。玉安他,对自己果真是真心的。
他们奔到山下,扭头一看背后空无一物。乔玉安喘着气,那妖兽被我们甩开了。
宁之翠眼里刷的一下,闪出泪花。
乔玉安手足无措,你,你怎么了?不怕不怕。
宁之翠道:你唉,我不是因为害怕。
山顶,故榛脸色又难看起来。他悄无声息走到洞口站定,你又失职了。
熊五吓了一跳,它只是放松警惕睡了一觉,怎么就又有蠢货来惹事了。它往里瞄着石床上的人,思考着再送一朵花的可行性。
故榛看到了它的目光,他也转头,封溪睡得很熟,就像
他心里狠狠一痛,脑海里轮流闪现几个画面,闪过自己那些孤独的岁月。
他扶着额,冷汗留下。他突然分不清今夕是何年,白天那个生动爱笑的身影,是他的幻想么?他在此地等候五百年,还要等多久?
还要等多久,那人才会重新站起来,才会再次笑着拍自己额头。
而现在,又有人闯入这里了,他一脸阴戾。
熊五彻底吓傻,它很久没看到主人这么吓人的样子了,就好像回到了百年前。
唧!唧唧唧!它急中生智,尖叫起来。
大半夜的,练嗓子也不能选在这时候呀。封溪睡眼惺忪,走了出来。
故榛神色一震,从梦魇中惊醒,喘了几口气,收起了刚刚散发出的冷气。熊五也长出一口气,它观察了主人一眼,发现主人果然如它所料,恢复了正常。
封溪也发现了刚刚的故榛有几分不对,他惊讶道:你犯病了?
故榛转头看着他:没有。
那就继续睡,晚上出来活动不宜养生,话虽如此,封溪依然有些担心,他蹙眉道,那坠子的材料我已经在准备了。
嗯。
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最关键的药是但是,只要有用就好。
此时已是深夜,月色很好。封溪刚刚还催促故榛继续休息,但是说话间,他的睡意却被驱赶得一干二净。
故榛明显也是无心再睡,熊五哒哒走到台阶上旁,脑袋一扬看起了月亮。
故榛也抬起头,封溪默契地走了过去。
故榛突然开口:我在这里,看了五百年这样的景色。
嗯。
只有今日与众不同。
不知何时,熊五重新回到洞内呼呼睡去,洞口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们幸运地一同目睹了岸边的骇人景象。
海中突然窜出一只蛟龙,甩着尾巴在水中横空翻了几个身,气势汹汹朝着岸上扑去。
啊啊啊!
一阵惨叫声传来,听着应是乔玉安。
封溪惊道:这只蛟龙应该不是你养的吧!
不是!故榛猛地站起,眼中犹疑不定,南海内有一个蛟龙族群,但是从来不会无故上岸攻击人,除非
嗯?
除非人间将有异变,蛟龙提前感知,受到影响而性情大变。
岸边,宁之蓝拉着妹妹飞奔逃命,燕晴也急急逃离,她看着呆住的□□,忙大喊:快走,蛟龙不是我们区区几人能对付的!
宁之翠哭着挣脱姐姐的手,我不走!玉安受伤了,我要去救他!
□□终于下定决心,他冲了上去,他不能置自己同伴不顾。
这般情形,宁之蓝和燕晴迈不出步子,只好转身跟了上去。
蛟龙的一只利爪穿破了乔玉安的一只胳膊,他倒在蛟龙面前,血流不止奄奄一息。
宁之翠跑了几步,对上蛟龙的铜铃大眼,心下一惊摔倒在地,正好扑到了乔玉安身边。
乔玉安虚弱地睁开眼,拼尽力气抓住宁之翠的胳膊,不要丢下我!我不能死在这里!
宁之翠哭道:嗯、嗯,你放心!
□□咬着牙护在了他俩前面。此行太过凶险,他后悔来此,但是该做的他还是要做。
蛟龙突然一扬爪,拍飞了□□,带着血的爪子伸向了地上两人。
小翠,快过来!不远处的燕晴大喊。
宁之蓝已经冲了过去。
蛟龙并没有停住攻势,反而加快了速度。
封溪故榛两人,饶是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近在咫尺的龙爪。
乔玉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完好的那只胳膊,猛地将宁之翠拖至了他身前。
第41章
宁之翠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切。
她没想到,乔玉安在此种关头居然拿她做挡箭牌,也没想到,她的姐姐居然毫不犹豫挡在了她面前。
蛟龙的爪子穿透了宁之蓝的胸膛。
然后它抬头,看到了瑟瑟发抖的乔玉安,便将宁之蓝甩出,又朝着乔玉安刺去。
它愤怒地将宁之翠拂开,这次,它精准刺中了目标。
乔玉安抽搐了几下,胸前喷出了不少血,然后不甘心地倒了下去。蛟龙这才如同任务完成一般,瞬间转身消失在水面上。
燕晴默默地站在后面,神色凝重。宁之翠已经爬到姐姐身边,她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宁之蓝吐着血,小翠,你看清楚了吧,那个乔玉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姐姐!你坚持住!宁之翠哭着找药。
燕晴眼神微动,但是许久没说话。
罢了,是姐姐唉,宁之蓝知道自己伤势严重,已回天乏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毅愣愣看着同伴的尸体,为什么那只蛟龙,一直追着师弟下手?
燕晴叹了口气,不清楚,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吧。
故榛已经来到了附近,他望着水面道:刚刚那只蛟龙,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这里有一股他停住了,看着百草宗几人。
燕晴低下头。
宁之蓝苦笑一声,师姐,你不用帮我隐瞒了。
宁之翠惊讶抬头,宁之蓝继续悠悠地说:那只蛟龙,是我引来的。在乔玉安的胳膊上留下了一种药粉,原本只是想给他一个小教训,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但是
失控了。封溪道。
燕晴终于开口:我们百草宗是有可以吸引驱使妖兽的禁药,无色无味。我刚刚才发觉。
宁之翠呆住,努力消化着这个事实。半晌,她哭道:姐姐,都是我不好,不该相信他,和他一起去山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