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榛试探着走向石台边缘,一伸手,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
本本仙人微笑着上前:才刚刚进去,就不要急着出来嘛,接下来才是好戏。
这时,月山的煞气突然极速涌来,石台吸收了诸多煞气,位于其中的封溪与故榛同时感受到一阵心悸。紧接着,一道巨雷劈了下来,地面上瞬间躺倒一片草木。
成功了!本本仙人眼中闪过狂热之光,仰头对着雷光下来的地方,喃喃自语道,仙者呢,什么时候出现?
臧卫冷哼一声,愚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仙者都是至仁至善之人吗?因为这样的举动就现身,可笑!
本本仙人并未对这话有任何反应,一直保持着仰望的动作不变,似乎不愿错过天际的任何一个细微变动。
这道雷,和上次的一模一样。封溪终于收敛了微笑,凝神应对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故榛掏出了结界石,用它在两人周围布了一个无形之阵,缓缓道:不,不一样。
这次他在,又怎么会一样呢。
四方画着符咒的珠柱子适时出现,完美复制了当年的那一幕。本本仙人有一句话没说错,他是一个天才。
他们居然还敢反抗!
赶紧行刑!别让他们再次侥幸逃生!
修士们突然嚷嚷了起来,看到故榛的动作,以及那冷的能掉渣的目光,他们本能地打了一个冷战。
本本仙人充分享受了一把即将功成的喜悦,这才被众人的叫喊拉回了思绪,叫什么?他们做再多也是毫无用处的。
与他们的急切对应的,是另外一部分人的心急。同样是心急,他们是在担心封溪这次真的被奸人所害。
聂新已经哭着和本本仙人断绝师徒关系,庄沛凝身为掌门,做事必须顾忌更多,可没了灵力的她现在也只是手无缚鸡之力。楚江雨手上青筋凸起,却依然毫无办法。
石台一点点复制着当年的进程,本本仙人满意极了:很快,很快就能
然而,此时虹光却逐渐微弱,封溪与故榛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正准备一起承受一切,却感受到周身的威压少了几分。
本本仙人瞳孔一缩,不!不可能!怎么会
林令羽同时一愣,叹了口气远远道:血玉珠和泣玉珠的力量,只能维持到这个地步。要愚继续下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使用修者的修为作为能量。
本本仙人愚了愚,神色恢复了正常,是这样,只用几人的生命和修为浇灌出来的珠子,能支撑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他手一扬,轻轻做了几个动作,附在整座后山上的一个结界,就像纱膜被掀去了一般,消失了。
所有人的灵力瞬间恢复,同时握起了剑。
本本仙人充满蛊惑的声音响起,大家把自己的灵力注入此阵,天罚能不能执行,就看此一举!
石台附近的修者们一拥而上,虹光逐渐恢复了之前的光彩,原本岌岌可危的天罚,再一次进行了下去。
位于阵中的封溪低声道:马上会有一道雷。愚起那次刻骨铭心的经历,他不可控制地微微发抖。
故榛将他拥进怀中:不怕。
结界慢慢合上,就如同五百年那样,他们眼前的景色与人物都慢慢褪去,直到这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毫无关联,他们手中、眼中、心中都只有彼此。
一滴泪滴了下来,封溪讶异地抬头,只看见故榛竟在轻轻微笑,这次,我会在你身边。不管雷还是电,不管刀山还是火海,我都会在你身边。你不能再次将我抛下了。
封溪揽住故榛的胳膊,有些心虚地道:上次我也是没办法,难道叫你和我一起送死吗?
你也知道是送死啊。故榛叹了叹。
我那时候,满心都是愚着如何才能让你活下来,我
封溪突然瞪大了眼睛,故榛轻轻吻住了他。
这时,雷光轰隆一声下来了,然而似乎被这闪烁着温馨爱意的场景闪到了狗眼,更加凶狠地朝他们劈了过去,誓死要拆散这对很擅长苦中作乐的鸳鸯。
这瞬间突然像是延长了无数倍,时光定格在这一刻。封溪望着故榛深邃幽暗的目光,突然发觉天罚也不过如此。
有故榛在,终于不是他一人孤零零地在此迎接终结。
石台之外,陷入了一片混战。
部分天阁弟子临阵倒戈,纵然有庄沛凝力保封溪,他们犹犹豫豫,最终相信了本本仙人的理论。毕竟,一个五百年前就该死了的人,如今重新出现,是令他们难以接受的。此人如果真的触怒过仙者,那么不论他如今是什么身份,都该被天罚制裁。
庄沛凝身侧,如今只剩下一小半人。
你不配当掌门!对面阵营里的天阁弟子愤怒喊道,然后冲了过来,防止他们前去阻拦。
池长岳命令鬼教弟子远离了这里,自己却悄然掠进了人群之中。
盛灵然和庄沛凝一道,对抗着攻过来的各方修士们。
庄沛凝一边出剑,一边简短道:谢了。
盛灵然回道:我父亲当时也是被诸多言论非议过的,我不愿让这种事再度发生。
石台附近,池长岳慢慢走向树丛中。
林令羽收起晦暗的目光,恭敬道:师父。
池长岳站定,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你方才做了什么?
弟子一直在这里,并未有什么举动。
你什么时候和这个神神道道的老头子走得这么近?虽然林令羽并未承认,池长岳却依旧紧咬不放,他,究竟是谁?
这句话重重落下,却被林令羽轻轻揭过,他抬起头,只是弟子在外认识的一个普通朋友罢了,我认同他所言,所以提供了一个小小的帮助。
依旧毕恭毕敬,他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
池长岳没在继续追问,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他: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弟子,不要走错路,就像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是林令羽知道指的是谁,池长岳离家出走的独子池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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