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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辛苦没有白费。
紧接着,残败的从家军立刻围了上来,从砚明在围军的中间,缓缓迈步上前:“卫玄序,相比你的父亲,你要比他死得好看得多。”
愤怒的恨意布满卫玄序的全身,他紧抓着地上的草芽,怒视着从砚明。
从砚明淡淡道:“没见上卫子成最后一面吧,多可怜的孩子。你若是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那天我领大军压境,你父亲为了保护那么几个可怜虫,来求我了。”
说着,他用金杖点了点脚下的位置,说:“大概就是这么远,我说你向我磕一个头,我就放过一个人,结果他真的信了,跪在我的脚下拼命地向我俯首,磕得满脸是血,额头上的骨头翻出皮肉了,他还在磕头。再然后,玄序你猜,怎么样了?”
卫玄序从血泊里挣扎起身,拼了命地刺向从砚明:“畜生!”
“家主小心!”
从志明的金鞭应声响起,啪一下,卫玄序又重新被跌打在地上。
一口滚烫的鲜血猝然自他口中喷出,他颤抖着身子想要爬起,可从志明的金鞭又落在了他的脊背。啪!
卫玄序的脊背上赫然出现一条血淋淋的长痕。
从砚明蝼蚁般俯视着卫玄序:“再后来,该杀的人我照杀不误,你萧关有一半的姓氏都是我屠的,和你卫家交好的四小龙全族都被我绝了口,我本意想留你一条命,让你在萧关安分守己。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我就告诉你,十九年前你父亲如何,十九年后的今天,你亦当如是!”
卫玄序颤抖地抬起头,凌乱的发丝间望着从砚明。
眼前的人华冠丽服,金装玉裹,望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向街边一条狗。
十九年的蛰伏潜修,他日日夜夜都几乎难免反侧,为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能手刃仇敌,洒敌血以慰萧关数万冤灵。
想着,卫玄序忽然自嘲地笑了。
无论多么努力,自己依旧蜷伏于仇敌的脚下,满身血污,狼狈四窜,鼠一般仓惶。他拼尽全力,甚至连从砚明的分毫都没有伤到。
连分毫都没有伤到!无能!!
忽然,卫玄序身上骤然亮起银白色的尘光。
从志明大喝一声:“不好!他要自毁炸内丹!家主,快撤!”
从砚明不理睬,骤然又掀起一阵天雷,雷声滚滚中是他苍老的声音。
“卫玄序,我要让你死个明白,你卫家、你萧关,生来就是草芥,就该一辈子跪在我的脚下,就该猪狗一样磕头求饶!这就是你们的命,你们天生就定下的命!”
从家弟子惊恐地望着天幕:“撤退——!快撤——!!”
人影逃奔,整个祁安仙山立刻乱作一团。
在从砚明的头顶,霎时间出现一只圆形巨大闪电,它宛若一只凭空降临的猛兽,正对着苍穹獠牙。
“卫玄序!要怪,就怪你投错了人家!”锵!
从砚明猛竖金杖,那闪电便立刻向卫玄序扑去!轰——!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石破惊天的爆鸣声猝然惊起。
周围尘雾四起,从砚明冷目望着凭空而出的银火,幽声问:“肖家主,你又何必来管我从家的私人怨?”
几息后,成百上千的银袍立刻从山上涌现了出来,将从家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尘雾弥漫中,几道人影缓缓走来。
肖回渊爽朗的笑声起:“从家主,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望见肖家子孙围了祁安山,从砚明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此事与你肖家无关,不知肖家主为何非要凭空阻拦?”
肖回渊笑了笑,脚步向身旁挪了挪。
肖兰时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一双寒目紧盯着从砚明,眼底阴沉得可怕。
肖回渊拍拍他的肩膀:“我听这孩子说,他有朋友像是在元京遭了欺负,特地托我来找一找。”
说着,拿满是皱纹的笑眼看向从砚明,挑衅问。
“这个理由,不知从家主听着是否还满意?”
闻言,从砚明冷哼一声:“肖家主,近日你我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是否是手下的子孙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惹恼了肖家主?”
肖回渊一面笑眯眯地听着,一边手下暗戳肖兰时。
可戳了两下,肖兰时都没什么反应,依旧是死死盯着从砚明看,像是马上就要咬上去一样。
肖回渊忙着搞着小动作,于是就把从砚明生生晾在那里,没回话。
从砚明面色铁青:“肖家主?”
肖回渊连忙像是回过神来:“啊?从家主您请说,您请说。”
但是背地里那小手还止不住扒拉肖兰时。
从砚明清了清喉咙:“不知肖家主突然带这么多人,上了金麟台的祁安山,究竟是想要来做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