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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春景衔着吸管嗯了一声。

陈藩噼里啪啦往锅里又下了一盆小贝壳,等他缓神。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贝壳一个个都开口张嘴了,贺春景也终于松了牙关。

“没什么大事。”他低声道,“就刚才旁边桌子蹦下来只虾,我想跟服务员要来冲冲水,接着吃来着。”

“然后呢?”

陈藩把小贝壳一网兜抄起来,哗啦啦倒进贺春景盘子里。这东西看着多,吃着费劲儿,肉还小,正适合做缓冲。

“没来得及,那只虾被捏烂扔了。”贺春景说着,两只手撑在桌上,在眉间搓了搓。

“没别的了?”

“……没了。”贺春景半张脸掩在合十的手后面,他这也不算胡说八道,顶多是避重就轻。

“南无阿弥陀佛,贺老师慈悲心重。”陈藩叹了口气,“你等着。”

“啊?不是,你等——”贺春景吃了一惊,眼见陈藩起身朝垃圾桶去了。

他该不会是为了哄我,真要把那只烂虾再捡出来吧!?

贺春景有点惊悚地想。

但很快,他就发现陈藩并没干出当众翻垃圾桶这种丧心病狂的举动。

这人在服务员收盘子的垃圾车旁边低头看了一阵,朝空气里轻轻做了个抓的动作,随即龇着牙走回来。

“放心吧,拘住了。”

陈藩晃晃拳头,另只手抽了张卫生纸,把手心里抓来的东西往纸巾上一放,再叠起来变成个小纸包,揣进胸前口袋里。

一系列谜之操作看得贺春景晕晕乎乎,满心的疑惑冲淡了方才的焦躁不安,注意力的重点重新放在了陈藩身上。

“抓什么?”他问。

“虾。”陈藩轻轻点了点胸口放纸包的地方,“虾魂儿,下次去我妈那,给她拿去打虾魂儿滑。”

贺春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我看你有病!”

陈藩没皮没脸,又抽了张纸摊在桌上,伸手从火锅上头捞了一把,若有其事地往纸巾上头一放:“贝壳魂儿,留着给她辣炒。”

贺春景赶紧抻着胳膊去捂他的嘴:“你可别说了你!”

陈藩彻底乐了,有瘾似的,又分别抓了波士顿龙虾魂儿、M5和牛魂儿、芝士蛋糕魂儿,一顿乱忙活。

“再给阿姨打点菜吧,营养均衡。”贺春景被他带偏了,也朝空气里抓了一把,甩陈藩脸上,“松茸菌菇也来点。”

陈藩竖了个大拇指:“上道。”

贺春景翻他白眼,但又绷不住笑出来。

那股阴冷粘稠的恨意,暂时性消退了。

贺春景发现自己实在是一种生命力很强劲的动物。任他从前如何枯萎,如何糜烂,只要被陈藩带着,听甜言蜜语,吃糖衣炮弹;与这个人牵手、接吻,甚至只是行走和聊天,都能叫他重新焕发出生机来。

贺春景看着对面正在剥螃蟹的男人,心里蓦地一股热流涌出来,怪丢人地想,我好爱他。

一只红白相间的饱满蟹钳送进贺春景盘子里。

“在想什么呢?”陈藩问。

“想我以后要是走得早,你是不是也这么糊弄我。”贺春景咧着嘴巴笑,“逢年过节连个正经祭品都不带,给我带一堆这魂儿那魂儿,还得让我自己辣炒一下。”

“你到时候就收一个魂儿,”陈藩头也不抬地把话接上,“收我就行,然后我亲自辣炒你。”

这什么阴间词话。

贺春景痛苦地闭上眼睛,假装没看见隔壁桌投来的猎奇目光:“我吃饱了,咱走吧,立刻马上现在,行吗。”

两人绕路消食,溜达回去已是十点钟。

待到洗漱完了打算熄灯入睡,贺春景才想起来厨房水槽里还有未醒好的花。

“今晚先插瓶吧,这水位泡到明早,它都敢直接给你开劈叉了。”陈藩把迷迷瞪瞪的两束花安顿进玻璃瓶里,摆在电视柜上,一下感觉大厅热闹不少。

“明天趁着年前最后一天,下单栀子,后天咱就去宜家。”他又盘了盘橱柜里的东西,跟贺春景申请未来两天的行程,“正好买两个不锈钢盆,擀面杖和饺子垫儿也得买新的,晚上咱们呐,包,饺,砸!”

贺春景被他最后无比夸张的三个字逗乐了,手肘拐他:“你一天能不能有个正型,就这么疯疯癫癫的,员工不担心你吗?”

“我们这是传媒公司,老板内容出身,把控网络热潮、紧跟时事风向,那是行业必需的敏感度。”陈藩振振有词。

“我还以为你们做老板的每天就关心投钱融资呢。”贺春景眼睛都瞪圆了,“这些不正经的你们也看?!”

“投钱融资也关心,两手都要抓,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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