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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不妨直说，那丫头的身子必定早就髒了烂了臭了!也幸亏她身子天生体寒，这才没怀下萧凛的孩子来但凡她身子是个正常的，那她现在早就大着肚子，不过天下人的眼睛了!quot
“若是那样的话，便是哀家再想怜悯她，体恤你，却也绝对不能再叫她给你当妾!所以儿郎你应该明白，哀家还能对她跟萧凛的事睁一眼闭一眼，容得再擡举她一回，给你当妾，这已经是哀家对她的特恩，哀家对她已是仁至义尽了!quot
“哀家的话今儿就说到这儿，二郎你这麽聪慧，便也别再与哀家提起了。你应该明白，哀家绝不会再答应别的，若你这孩子执迷不悟，哀家便也只能认定是那丫头狐媚，迷惑了你!那到时候哀家心狠起来，说不定会直接赐她一死!到时候你们可别怪哀家狠心!quot
云毓终于深深垂下头去，再也没有一个字的反驳，反而是叩首在地，“侄儿谢姑母恩典。quot
这日云毓从宫里回来，虽然面上没表现出什麽来，但是春芽却也瞧出来他心情极为沉重。
她立在廊下想了一会子，便也不难想到慈圣太后会对云毓说什麽。
就算她的确是慈圣太后当日擡举了赏给云毓的，但是如今家主身边还另外有一个翠环呢--那更是慈圣太后身边的丫爨，慈圣太后有翠环就够了，已经用不着她。春芽想明白了，反而擡眸向天，静静一笑。
她推门进内，奉完了茶，便双膝跪倒在地。
云毓一怔，急忙伸手去扶，“你这是做甚quot
春芽却避开他的手，坚持跪着，“奴婢想跟家主求一个恩典。quot
云毓忙问，“你说就是。起来再说不迟。”
春芽却摇头，“家主若是不应允，那奴婢就不起来了。
云毓蹙眉，“先说说看。”
春芽轻轻垂下眼帘，“奴婢五岁被卖，十几年来辗转流离，骨肉相离。奴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赎回自由身，回家去，与家人团聚。”
“奴婢终于守住了对老候爷的承诺，将那暗账安稳转交给了家主，家主可否也算是奴婢功劳一件那奴婢就以此邀赏，求家主放了奴婢的身契，让奴能回家去，帮奴圆满了此生的心愿，可好quot
云毓深深吸气，quot…你只是想要身契quot
春芽垂首芫尔，“奴婢还想回家去。quot
云毓擦紧指节，“也就是说，你想离开侯府，离开京城，离开…我。quot
春芽垂眸定定凝视着地砖上流转的阳光，保持着柔婉的微笑，quot是。奴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这个了。还求家主恩典。”
云毓轻轻闭上眼，quot为什麽你明明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可是你却只想离开。春芽垂下眼帘，“那日奴婢是跟家主撒了谎。绿痕她们说得对，其实奴被萧掳走的这些日子，身子早已经不洁了。quot
“奴婢无顔再伺候家主，若家主继续留着奴婢，那只会给家主，给侯府留下招人耻笑的话柄去。quot
云毓摇头，“我不信!”
春芽依旧没擡头，依旧静静地微笑，“家主为何不信呢奴啊，终究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在萧凛面前，奴没有半点能力自保就算奴起初不愿意跟他，可他强迫奴婢，奴婢根本就无力抵抗。”
“女人啊，身子跟心都是连着的。起初是心里只有家主，不愿意与他有染，所以身子会抗拒可是一旦身子已经被他征服了，而且…好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身子已经是被他驯服，所以奴婢的心也已经跟着变化了。quot
春芽咬了咬嘴唇，感受了一下那种疼痛，“……到后来，当奴婢知道了他原来竟然是皇帝，是这天下最为尊贵之人，那奴婢就更忍不住想要更多。奴也起了奢念，想着若能进宫，那奴婢就能当娘娘了。这对奴婢来说，当然是十辈子都想不到的好事儿。”
她说到此处，终于缓缓擡眸，望住云毓，“家主必定听明白了，奴不仅仅是身子不洁，奴婢甚至早已经变心。quot
“这样的奴婢，就算是现在能回到候府来，却已经是没办法继续留在家主身边伺候了。若家主还能记着奴婢将老侯爷衣物完璧归赵的功劳，以及曾经的情分分……便求家主放奴婢走吧。quot
云毓那双雪山冰泉一般清澈的眼底，一根一根浮起血丝来。
不过他依旧冷静自持，quot你说的，都是真的quot
春芽淡淡微笑，“奴婢愿对天发誓。若奴婢敢欺骗家主，那就叫奴在这世上再无立锥之地。”
云毓深深吸气，quot……或者，你是为了阿晏quot
“如今他扶持萧狐若登基，他已经是新君身边第一功臣。他再不是侯府曾经那个不得施展的庶子，他即将被封国公。所以你，想回到他身边去quot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