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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赵旻伏在萧忌肩头哭了好久, 后知后觉发现萧忌好像没有回应。他将这件事压得太久了,已经久到自己下意识以为萧忌会无条件相信自己的话。
赵旻思忖少顷,撑着萧忌的肩头抬起微微发红的双眸, 看着萧忌一言不发,他脸上好像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目光好像一直放在他身上。
“哥哥……”赵旻调整了一下思绪, “哥哥阿旻说的——”
“乖,”赵旻的话音未落, 萧忌便垂眸,音色沉沉抵着他的额:“不怕。”
“阿旻不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有哥哥在呢, 不怕。”
“哥哥相信阿旻说的话吗……”赵旻吸了吸鼻子,他方才听了萧忌的话,实在太害怕了, 没提前和萧忌解释就一股脑说出来了。
眼下, 他看着萧忌严肃的表情, 心中莫名有些慰藉。
“阿旻说的什么哥哥都相信,”萧忌将小孩儿抱在怀里, 顺着他的背,“不怕了,有哥哥在呢,阿旻不怕。”
小孩儿方才的表情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害怕担心。萧忌的心宛如刀绞。
在京师府中的时候萧忌只以为他是因为海平侯府真假世子的事情伤心,接触下来又发现他的性格就是那样,并非阶段性, 也甚少有很大的起伏。偏他在西北塞外数年,成了一把只会杀人的刀, 头一次遇到这般敏感的花骨朵,只会予取予夺丝毫没注意过小孩儿的心。
萧忌以为自己已经在努力养小孩儿了。
一个噩梦,小孩儿惦记这么久。
萧忌环着赵旻的腰,在他唇上细细吻下:“乖,不怕了,告诉哥哥了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嗯……”赵旻欣慰一笑:“哥哥,阿旻活不久了,剩下几个月哥哥多多陪陪阿旻好不好,等阿旻生下宝宝,哥哥要好好将他养大——”
萧忌只能再活四年多,可是若是他能放下——
赵旻心间倏然漏了一拍。
“哥哥,阿旻的梦不是噩梦,”赵旻:“是真的,一切都是可能发生的事情,哥哥四年后会兵败京师,会死的——”
萧忌:“不说这些……阿旻,先休息,明日哥哥唤白聿过来给你看看身子,不会有事的。”
赵旻:“……”
海平侯府生子药有毒的事情白聿并没有告诉萧忌,这颗药是白绒卖出去的,若是萧忌知道了会不会生白绒的气。
事已至此,赵旻什么事情都不想瞒着萧忌了,“哥哥,是生子药,海平侯府给阿旻吃的生子药有毒,阿旻体虚,所以肚子里的孩子才会偏小。”
赵旻:“白绒从京师就一直陪着阿旻,就是因为要给阿旻研制解药,但是没成功……阿旻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从怀上哥哥的孩子就知道了。”
“白先生已经给阿旻看过了,哥哥明日可以找白先生再给阿旻看一看,但——”
“如果阿旻说的是真的,哥哥能不能答应阿旻一件事。”
萧忌抿唇不语,静静凝视着他。赵旻猜不透萧忌的心思。
他恳求。
赵旻攥着萧忌的手:“哥哥,求求你,能不能听听阿旻的话。”
夜沉,万籁俱寂。
寝殿内温热的烛光摇曳,虚幻的火光映在萧忌脸上。四周安静的可怕,似乎能穿透躯体听到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赵旻静静看着萧忌,双眸含着的泪花像是一把无形的刀。
一刀一刀刮着萧忌的心房。
', ' ')('少顷,萧忌扯了扯嘴角,沉道:“好。”
……
翌日,萧忌没有去府衙,就守着赵旻在房间里待着。这一夜两个人相拥但却无人能入眠。辰时,萧忌从床上起身,赵旻立刻就察觉到了,小手攥着被角,倏然随萧忌一起起来:“哥哥,你,你还好吗?”
赵旻现在依旧不能确定萧忌有没有听进去让的话,但是他能感受到萧忌的情绪。
萧忌不开心了。
“哥哥没事,”萧忌掀开被褥,烦躁地拢了把乌发,在小孩儿鬓角落下一个吻:“阿旻再休息一会儿,哥哥出去一趟就来。”
赵旻摇了摇头,抓着萧忌的手:“哥哥要去做什么?”
萧忌:“哥哥去找白聿过来。”
“哥哥……”赵旻:“去吧。”
赵旻思忖少顷,松开萧忌。
没多大会儿,云泉听到了房里的动静,过来送水。
方才萧忌急匆匆出门的时候,云泉刚好碰到,直到王爷不在,便只在端着水在门外喊了一声:“殿下,您醒了吗?”
“进来吧。”
赵旻穿戴整齐从床上下来,云泉将铜盆放好,“殿下……”
云泉话音未落,见赵旻脸色惨白,双眸微红,一看就是哭过且没休息好。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赵旻:“没事的,我先洗漱,你去唤白绒一声。”
“好……”云泉应下,匆匆出了门。
白绒在内院住着,白聿在临州另有府邸。
所以白绒要比白聿先见到赵旻。
一刻钟后,赵旻洗漱好,在房间里等着白绒,见了面赵旻便将昨夜的事情告诉白绒了。赵旻并未说梦魇的事情,只是告诉白绒自己告诉萧忌自己命不久矣了。
白绒有些意外:“这么快?”
“嗯?”白绒平时大呼小叫习惯了,赵旻提前告诉他,就是怕一会儿白聿来了白绒说出来生子药的事情。那药本来就是侯府买的,就算没有白绒,也还会有其他人。萧忌的性格赵旻摸得清楚,若真是让萧忌知道,哪怕眼下不和白绒翻脸,日后一定会再揪出来这件事。
赵旻坐在桌前,有些诧异地看着白绒:“……不管怎样,这件事都和你没什么关系,一我已经告诉哥哥实情,生子药是侯府的人逼我吃下的,毒药也是。”
“嗯,”赵旻说起来这个白绒才有些害怕,虽然白聿打包票说不会牵连他,但是这药毕竟是他下的,而且白聿那家伙怎么可能就因为——一次就帮他这么多。
“那一会儿我躲起来,萧忌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不在家。”说罢,白绒兔子一般溜走了。
房间内,只有云泉听得迷迷糊糊。
他好像听到他家殿下说,他吃的生子药有毒——
白绒还没离开,云泉就崩溃了,一边哭鼻子一边揪着白绒的衣襟:“你你你你方才说什么?你给我家世子下了有毒的生子药!呜呜呜呜!”
“云泉,放白绒走,”赵旻抓住了云泉的手,“剩下的事情,我一件一件告诉你,这件事和白绒没多大关系。”
云泉和赵旻差不多算一起长大了,两人虽是主仆,但情同手足。赵旻很内疚这件事他没告诉云泉,可告诉云泉也只是平白多一个伤心人。
赵旻觉得自己这几个月,远比自己前半生过的幸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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