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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从后面听见了鞭子落地的声音,心里有些担心,跪在地上的身体微侧正好将沈英倒下的身体接了个满怀。
“本就孱弱,如今力竭,又要调养好些日子了,哥哥,你让我该如何对你才好?”
姜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倒在他怀里的沈英从地上抱了起来,走到了殿中的床榻上,小心翼翼的将他放了上去。
给他盖好被子之后就跪在他的床前守着,目光紧盯着昏迷的沈英。
“你这是又晕了?”
“还不是怪你的身体太差了!”
沈英这次晕倒又一次见到了文帝,文帝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摸样,看见他的到来有些兴奋。
“你不是还没罚完姜远?等会儿醒了继续打啊。”
沈英眼睛一瞪,“这你都知道?我不打了, 二十七鞭打够了,姜远也是真男人,愣是一声不吭全接下来了。”
“你也是真男人,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还靠着毅力打了二十七鞭。”
文帝的语气带着揶揄的意思,但是沈英听了也没放在心上,他罚姜远本来就是为了出气,说到底,也是帮文帝出气。
哪个皇帝能容忍身边的人都是别人安插进来的?反正沈英忍受不了。
“你罚也罚了,醒了之后,该对姜远的态度软一些了吧?”
“为什麽?错的是他不是我,你不是什麽都知道吗?他在你身边安排细作你不生气吗?你就像是姜远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沈英站在文帝的对面语气十分不善,文帝没有在意,反倒是点了点头:“是啊,是棋子,但是赢的人是我。”
“况且,没有姜远,我也赢不了,这盘棋很大,姜远也是一子,但他是棋盘上的定胜子。”
文帝说的云里雾里,沈英听着有些迷糊,“你说仔细些,你们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我不懂。”
文帝弯起眼睛,说道:“你第一次来的时候遇刺是祁王府做的,第二次也是。”
“每次你明明什麽都没有做,可是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你的预期偏离?偏离到最后又总是能回到正轨。”
“你有好好想过吗?这里的姜远和另一个姜远的联系,你又想清楚了吗?”
沈英皱起了眉头,文帝说的话值得深思,可是他却没有一点思路:“你到底想说什麽?”
“我还是那句话,你我本就是一个人,想通了这个,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说到这里,文帝像是又要离开,沈英急忙上前要抓住他,可是两人之间却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阻断了彼此的接触。
“我不明白,你再说的清楚些好不好?”
“他确实在你身边安插了人,但那是用来对抗祁王府的,他一直在保护你,一直都在。”
“信任他,他不会害你,他会倾尽一切来爱你,这是我送给你的祝福,也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沈英不明白,文帝说的话就如同天书,姜远是人怎麽会变成祝福?他又是什麽时候给文帝送过礼物?
没有机会再问文帝就又消失了,沈英意识恢複,眼睛眨了眨,头一侧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姜远。
“陛下,您醒了。”
“是你把朕送到床上来的?”
姜远点了点头应道:“是,陛下当时力竭晕了,是臣抱您上来的,无礼之处还请陛下海涵。”
“你先起来吧,朕有些口渴,你去给朕倒杯水来。”
沈英单手撑起了身体,头冠因为不稳掉了下来,那满头的乌丝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散了沈英一肩。
姜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低头就要去捡落在地上的发冠,沈英清咳一声阻止了他:“不用捡了,你去倒水。”
“是,臣这就去。”
姜远的身体顿在半路,依着沈英的话从地上站了起来出去要给沈英拿水,沈英看着他的身影,那步伐有些僵硬,像是跪久了刚起没有适应。
姜远出去之后,沈英擡起另一只手敲了敲床板,殿里瞬时出现了一名黑衣人:“朕睡着的时候他一直在殿里吗?”
“回陛下,您晕倒的时候是太子殿下将您抱到床榻上的,太子殿下全程就跪在您的床前什麽也没做,静静的等着您醒来。”
暗卫仔仔细细的说了全过程之后就被沈英挥手退下了,按照文帝之前说的意思姜远应该会对沈英做些什麽才对。
毕竟两人有些暧昧的关系在,就算沈英在气头上,但是在姜远的眼里感情还是在的。
现在看来,姜远可能是真被沈英的态度吓到了,刚才梦里,文帝也说了,要相信姜远,姜远绝对不会害他。
但是沈英心里就是不能按照文帝说的那样做,他可以慢慢来,绝不会像文帝说的那样直接把自己的命交在姜远手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