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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英站起身看着这放满书架的大厅,这里面记载了近百年来官员犯罪的证据,每一本上都有记录,现在这些证据就摆在沈英的面前,可是沈英觉得无从下手。
若是当真追究,怕是连皇族都难以幸免,怪不得,怪不得这麽多年没有人敢管玉京的事,这其中缠绕的千丝万缕是沈英无论怎样都无法理清的。
“神棠,你还不出来?你把这些罪证摆在朕的眼前是想要做什麽?”沈英对着大厅高喊成王的名字,现在也该是坦诚相见的时候了。
“陛下,臣怎会有别的心思?臣知道您要罪证,这不是,上赶着把罪证送到您的面前了?这些便是近百年来所有官员涉案的证明,一笔一划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陛下,臣是不是立了大功?”
成王从二楼的一处阴影处走了出来,他身后还有两名侍卫压着已经剥下成王面容的吴琛,他的嘴里还堵着一块白布,看见沈英的神情很是激动。
“你想怎样?”沈英昂头看着神棠眼里出现了怒意:“想让朕对你酌情处理?还是说,你想要在这儿杀了朕?!”
“哎哟,陛下可是冤枉臣了,臣怎敢弑君?臣也只是给陛下多出来一条路选择罢了。”成王一把抓过吴琛的领子对底下的沈英说道:“陛下,他是臣前些日子抓到的家贼,也不知是什麽身份竟然敢冒充臣。”
“今日见到陛下便想着给陛下发落,毕竟您应该是清楚他是什麽身份的,还请陛下给臣一个答複,是要亲自审问这小贼,还是要将这大厅的罪证全部清理了?”
成王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不论是哪个选择,沈英都不能独善其身,成王口中的家贼是告诉沈英,他不知道吴琛的身份,只当他是个小贼,若是打杀了也不能怪他,得怪派遣这小贼来王府的幕后之人。
这幕后之人是谁已经是十分明了的了,若是沈英选择这些罪证,成王这一番操作可以说是自己认罪了,那他还是要从轻发落,但是同样的吴琛的命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的了。
不论是选哪个,沈英都走不出这场阴谋了:“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朕想知道,这麽多年来,你们成王府是不是一直都在私底下做着这些恶心的事情。”
成王听了沈英的话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道:“陛下是指什麽?种植瓜果蔬菜还是买卖药物食材?这些买卖怎麽就成了恶心的事情了?陛下,您也不能这般污蔑啊。”
“你自己做了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吗?”沈英怒不可揭,成王说的这些都是屁话,种植瓜果蔬菜,买卖药物食材,这些听上去确实是像那麽回事,可是成王真正的买卖也是跟贩卖毒品没什麽区别。
“陛下,您这话可是伤了臣的心了,臣扪心自问从未做过什麽伤天害理的事情,您为何要这样抓着臣不放呢?”成王将吴琛的身体往前推了推说道:“难道对陛下来说,这个小贼的命比不过这整个大厅的罪证?”
“神棠,你最好把你抓的人放了,朕可以从轻发落你,但是这些铁证如山的账簿,朕要全部留下!”
沈英在看见成王出现在二楼时就已经私下挥手让张泽去二楼救人了,这一番周旋下来,沈英脖子都快酸了也没看见张泽的身影出现在二楼。
“陛下这话的意思就是要两者兼顾了?陛下未免也太贪心了,现在是本王给陛下选择,而不是陛下选择让本王接受。”到了这儿,成王算是也不做表面上的功夫,与沈英正式撕破脸了。
“你有本事杀了朕。”沈英指着二楼的成王说话的语气有些挑衅的意思:“朕倒要看看,你有什麽底气敢去面对国公滔天的怒火。”
“你以为这件事情只有朕知道?你以为朕会毫无防备的过来?你以为你做的一切都很缜密?神棠,你也不想想,朕是那种无勇无谋的皇帝吗?”沈英为了拖时间已经是把能说的都说了,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沈英终于在二楼看见了张泽的身影。
“哈哈哈哈,陛下,你还是太年轻了,让本王猜猜,陛下应该是收到了国公的书信了吧?上面说的是让您莫要轻举妄动,此事牵扯太大,无论怎样也只能从长计议,陛下,本王说的可对啊?”
神棠那老奸巨猾的摸样让沈英看了真是憋着一肚子气,他猜的一点不错,季长青也确实是在信中这样对他说的。
“王爷真是聪明,可是,国公说的那都是国公的想法,朕才是一国之君,国公还能逾越了朕?今日,不是王爷给朕选择的机会,而是朕,给王爷指一条明路。”
“要麽,王爷今日在这儿把朕杀了,要麽等出去之后按律法处置,左右都是死,王爷还是选择一个不连累王府衆人的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