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做得到?我家小球都没训练过,万一把我带沟里了
就是啊,我家二哈你懂得。
到时候别说带着被蒙上眼睛的主人避障了,二哈能直接带主人抢先一步踏上黄泉路。
这个项目比导盲犬的工作轻松很多,导盲犬在日常中要有极强的辨识能力和学习人类社会的规则,这样简单的避障还不能被称之为导盲犬。
合格的导盲犬要懂得红绿灯,要懂得带主人走盲道以及上人类交通工具的规章制度。
学会找地方和认得路,才能成为主人的眼睛。
培养出一只合格的导盲犬,不会是像游戏这样仅仅是带着蒙住视线的主人绕过设置的一些障碍。
最难的,不是宠物需要多聪明。
而是在小动物们领着主人走过障碍时,处于黑暗状态之中的主人也会全心全意的信任爱宠
默契不是宠物对主人的顺从,而是双向的信任。
安柯第一次套上牵引绳,其实并不太习惯这样的束缚感。
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成了沈顾城的鸭鸭,安柯都没有被栓起来过。
咕嘎
小鸭子抖了抖身子,全身羽毛蓬松不已。细腻的白羽盖住了身上蓝色的牵引绳,安柯带着沈顾城,向前跨了一步。
比赛正式开始啦!只要小可爱们最先带主人到达中点,就算是获胜哦!
视觉是人类极为重要的感觉器官之一,被遮盖了世界,人们最开始被攻破的只会是自己的心理防线。
感觉到面前有东西阻挡而惶惶不敢前行,仿佛前方便是让人万劫不复的深渊,心理上的崩溃更让人难以承受。
比赛开始不到一半,就已经不少人承受不住了,或多或少的人开始嚷嚷着退赛。
他们无法将自己的安全交付于宠物,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障碍物,存在着诸多猜测。
安安
沈顾城攥紧了牵引绳,指尖的动作带上了微微的颤动,抗拒着继续下面的比赛。
他的躁郁症会因为其中一感的封闭,让其他的地方更加难受,而恐惧和负面情绪也会加倍。
少年的额上密布了冷汗,呼吸逐渐加重,他努力不去注意耳边的声音,一步一步地朝前走。
咕咕!
安柯才注意到,沈顾城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妙,对于这个项目感到有些不适。
**
我去!怎么又是那只鸭子?!
它在干嘛?
它、它这是要把这个场地给拆了吗??
白色的一团在赛场上走得很快,但是动作极为蛮横,像是上岸洗劫的土匪。
砰
啪嗒!咚
安柯一脚踩扁了固定在地面的橙色路障,昂首挺胸地领着身后的幼崽往前走。那粉橘色的脚掌看上去脆弱无力,却一脚将拦路的铁丝给硬生生断了。
这鸭子?!这好凶残!
它真的是鸭子吗?为什么鸭子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啊?!
走得并非是寻常路的安柯眼冒凶光,把他所及之地的所有障碍物踏平,目标明确地踹开了挡在面前的铁质挡板。
轰隆
声音大得让人头皮发麻,从那沉闷的声音上感觉,最少也有个十几斤沉。
沈顾城只能听到耳边不断传出巨大的声响,安柯搞出的动静不小,这样的行为仿佛工地拆迁,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对于看不见的人来说,这样的滋味并不好受。
安安!小心一点!
沈顾城不知道这个动静是安柯弄出来的,以为是举办方设下的规矩,他微微蹙眉,眼底划过一抹戾气。
安柯一爪子拍弯铁网的动作一顿,对于沈顾城的话有了反应,脚步轻柔地踏进了被主办方设置的红线。
他带着沈顾城到了终点。
这比、比赛结束?
安柯的行为不能算是严重违规,毕竟规则为了降低游戏难度,特地放宽了规则。
规则只要求了宠物带领主人的时候,不能让主人受伤或者碰到障碍物,并没有预料到第二场比赛的场地会被毁成这幅模样。
毕竟那沉重的铁板,尖锐的铁丝,正常来说最保险的办法就是避障,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也会让它们远离这一切。
偏偏安柯是个奇葩。
这怎么能算判定成功?!这就是作弊好吗?
比赛要求的不是导盲避障吗?哪里有避了啊?!
这种第一是耍赖吧!如果规则允许我家狗也可以啊!
从后面上来的男人牵着他的獒犬,表情愤怒,那副精英的扮相有了些许崩裂。
他恼恨地看着被沈顾城抱在怀里的安柯,眼中尽是怨恨之色。
他作弊!
男人说得信誓旦旦,指着安柯大声嚷嚷。他不退赛这个比赛还能继续下去吗!
他的獒犬也不安分,在他周围大声吼叫,等待得到来自主人的奖赏。
大概是男人不像往常那样投喂给它肉食,藏獒不耐得用头撞了撞男人
怎么还不给它!
它今天可是和强大的怪物面对面了呢!
抱歉,先生。
工作人员再三确认过规则,只能惋惜地告诉他。规则里的确没有,如果毁坏了障碍设施要被取消比赛资格的规定。
只是损毁的避障设施,需要由宠物主人进行赔偿而已。
沈顾城听到这里,额角微抽。他要是再听不懂发生了什么,那他就是傻子了。
他轻轻摩挲了两下小鸭子毛茸茸的头顶,应下安柯给他闯得这个锅。
只是这个场地的破坏,难免太夸张了些。
压根不像是一只普通的小鸭子可以做到的程度,甚至那只吠叫的獒犬也不一定能把找个地方弄成这幅鬼样。
他的小鸭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奇怪。
沈顾城敛去眸底的深色,一下一下温柔地摸着安柯柔软的毛发。
仿佛要用这样的行为,确认安柯的存在。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