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柯试图想象,却觉得格外生气。单单只是设想,小鸭子就无法容忍沈顾城和另一个般配的站在一起。
他会先把那个类撕成破烂的尸体,再把不乖的顾顾打断腿叼回窝里的。
阿团从被带回西区以后,都是让邹原养着的。基地里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
养养步步这样又酷又拽的大型蛇类还行,照顾一只羸弱的食草动物,困难至极。
灰耳朵的小垂耳兔乖乖趴在邹原的怀里,它身上受过凌虐的痕迹依旧显眼,连新长出的绒毛都遮盖不住。
圆滚滚的身体上爬满了蜈蚣般狰狞扭曲的疤痕,它见到安柯的时候,眼前微微一亮。
安哥噢!
小兔子开心地甩甩耳朵,好久没有见到你啦,安哥变大了好多。
阿团的身体很差,它现在的模样也压根不复见初见时的娇憨可爱,原本萌萌哒的外型都被交错的疤痕毁了彻底。
它的眼珠已经有些黯淡了,身上的活力和生机已经枯竭,肉眼可见地快要走到了生命尽头。
你有什么愿望吗?
安柯第一次伸手,摸了摸阿团毛茸茸的头,垂眸看着阿团背部触目惊心的伤疤。
我可以帮你,阿团。
安柯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但看着趴在他腿上满脸依赖的阿团,他对这个即将逝去的生命许下承诺。
不管是找到当初折磨阿团至此的,还是替阿团的女主报仇。
原先安柯懒得多管的闲事,他都愿意许诺。
也许小鸭子也变得和以前不同,以前的凶兽冷血傲慢,弱肉强食让安柯从来不会把弱小的废物放在心上。
现在,他似乎多了一点的情味。
安哥,我特别开心。
小兔子抱着安柯的大腿,亲昵地蹭了蹭对方,我没有什么愿望的,和原原在一起最开心了。
阿团偷偷地给邹原取了昵称,提到邹原,阿团的眼睛都亮了不少。
我以前没有这么开心的。
原原每天也很忙,都要不停地出门。
但是邹原就算出门的时候再忙,也记得给阿团放好新鲜的干草,准备玩具,注意阿团饭盆的食物。
到底在乎不在乎,不能拿忙碌和狡辩推诿当成借口。
我希望生命的最后,可以和原原过完。
安柯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花了一些时间去理解阿团的话。
好哦。
既然对方不想,安柯也没有强求的意思 。
他把阿团揪起来,打算直接塞进了邹原的怀抱中。
娇小的垂耳兔被抱了起来,它的脸蹭过安柯的发尾,突然嗅到了一丝气息。
安哥
阿团的瞳孔一缩,爪子猛地踩住邹原的手臂,前倾身体用鼻尖贴近了安柯耳畔的发梢,仿佛在努力确认着什么讯息。
它还被邹原抱着,却全身疯狂颤抖了起来。
它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味道。
带着恶心,黏腻得宛如鳄鱼般的味道,把它放在手术台上不紧不慢地剥开皮肉,仅为享乐。
他见过你了。
安哥,你身上有那个类的味道,你被他盯上了。
小兔子最后一句话里,带上了哭腔,它万万没曾想到,安柯身上会带上那个一辈子
是安哥救他出来的。
它不希望,最在乎的安哥重蹈覆辙他曾经的痛苦。
安柯:?
除了沈顾城,他很少和别有肢体接触,安柯摸了摸发尾,并不记得自己被碰过。
对于阿团的惊恐,他鲜少有了短暂的发懵。
好可怕
阿团抖得厉害,藏到邹原的怀里缩成一团,圆滚滚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
没关系。
安柯舔舔有点干燥的唇,像阿团这样的家养宠物对他只有模糊的畏惧,并不知道安柯究竟有多恐怖。
能对安柯下手的,应该还没有出生吧。
邹原抱着还有些害怕的阿团出去了,只是出门的时候,撞见了那个最近提拔上来的新。
手里拿着报表的秦悦从外面走了进来,和邹原擦身而过。
他的动作微顿,镜框后的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对方怀中那团灰色上。
随后,就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把手里打印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小安哥,东区的暴动波及的范围有点大,您最近。。
东区?
安柯没注意到秦悦的表情和以往有什么不同,瞬间有了反应,注意力完全放在东区的事情上面。
是啊,很多看东区新的掌权不爽,现在在聚众闹事,东区现在乱得很。
也许是想通过混乱对那位做什么吧,谁知道呢。
秦悦的笑容温暖柔和,他站在安柯面前,抬手似乎想要摸摸安柯毛茸茸的脑袋,却又打消了这个心思。
小安哥,最近不要去东区啊。
要是受伤了,我们会很担心的。
青年嘴角带笑,目光一寸一寸地略过安柯的皮肤,笑容扩大了许些。
安柯听不出秦悦话里的弯弯绕绕,对方话语中的奇怪措辞对他来说难以察觉。
因为秦悦对他不带有恶意,小鸭子马上就开始焦虑暴躁了起来,表情冰冷。
针对顾顾?
那些凭什么敢针对顾顾?!他是摆设吗!!
安柯一急,才想起原剧情里确实有这个事情,甚至还是极为重要的剧情。
只是安柯来到这里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原书早就被安柯抛之于脑后,现在回想,是原剧情中戛然而止的地方。
沈顾城就是在这种被恶意算计的时候,遭到了手下的背叛。
所有都在争夺他身上的利益,而他像行尸走肉般活了这么久,却始终得不到解脱。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他想要的,也没有任何东西会在乎沈顾城这个。
原剧情里的沈顾城浑身重伤的倚在巷子里,看着自己中弹的腹部汨汨淌出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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