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昀的脸白了下去,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那还不如是死刑。
被量做无期,他就要永生遭受那种非人的折磨。
那是他的报应,是他后半辈子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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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顾城从那狭小的出租屋里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坐车去了私立医院。
安柯因为被那些人渣注射了过量药物,在沈宅的时候就昏了过去,吓得抱着他的男人差点就要开枪崩了那群人。
沈顾城记挂安柯,在收拾残局的时候就接到消息说西街的那小太子爷醒了。
醒的快,说明人没事。
顾顾
他刚刚打开房门,屋内人敏感于常人的听力就让安柯迅速注意到了沈顾城的动作,抢先一步喊出了声。
少年的脸上还带着许些苍白,仰着脑袋看向他最喜欢的人类。
他伸手抓住了沈顾城的衣摆,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狗那般可怜兮兮地看着沈顾城。
注射在安柯体内的药物剂量较大,眼下的小鸭子看起来有点虚弱,依偎在身上还带着从外面带入寒气的男人怀中。
这是一个他们彼此都熟悉的亲昵举动,而从进屋以后都一言不发的男人在安柯算上安慰的动作上受到了触动。
他低头嗅闻少年颈间的气息,似乎想要从中获得安柯存在的真实感,好让他在那样激荡的情绪中找到一点可以。
一切的结束,似乎是解脱,但是仇恨更多倦怠。
安安
他轻轻地叫着小鸭子,在呼吸停滞了一瞬间后,才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我以后只有你了。
怎么样都好。
可不可以让他的小鸭子一辈子陪着他,别再丢下他一个人了?
母亲曾经是这样的,最后还是狠心地丢下了他。
感情越是深厚,就越难割舍。
他的命都被安柯攥着,就只留他一个人的话,他会活不下去的。
安柯被沈顾城抱着,而对方夹杂着凉意的体温似乎都在因为这份悲痛而深深颤栗,沙哑的语调在这时带上了许些崩溃在其中。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的伴侣现在非常需要自己。
他很痛苦。
但是又因为一切的结束而释然。
我不会、走。
少年轻轻地说,他没有因为语言的不顺畅使语意变了意味,而是认真安抚身边情绪暴戾的男人。
没有人会比他更知道,沈顾城受过怎样的痛苦与绝望。
他会比任何人都想要留在对方身边。
他还记得自己从庄园里带出来的东西,急迫地想要和沈顾城分享。
泛黄的包装纸藏着的光碟,明明只是一样很小的东西,安柯却格外重视。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很淡,怕病人不适应这样的环境还特地燃了熏香,使屋内相比于外面的冰冷和寂静,会更有一些温暖的感觉。
少年坐在床上,他的皮肤和发色都生的雪白,除了唇和眸,他就像童话里的小王子般精致,垂眸抚摸着光碟。
这种脆弱感并不突兀,反而这副模样会更让人有呵护他的冲动。
蓝色的光碟上有着斑驳的划痕,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用这种CD光盘看动画片了,才会被一直置放在犄角之中。
就在安柯从沈顾城幼时的房间里找到它时,它上面留下的包装已经泛黄了。
这是从哪里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