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腰间被人揽着,孟凌雪陡然失去平衡,低呼一声,下意识拽住男人的衣领。
祈宴把她打横抱起,迈着步子往一边的电梯走。
梁特助负责按楼层。祈宴离开包厢后,特助就拿上他的外套和孟凌雪的包,在走廊拐角候着。
孟凌雪穿得少,外套里面只有一件红色吊带短裙,大腿长直细白,而此刻那件西服外套正严严实实裹在上面。
祈宴,你带我去哪儿?
你放我下来!
男人没说话,下颌线条流畅冷冽,精雕细琢没有一丝瑕疵,态度不容置疑。
很快到达一楼大厅,孟凌雪瞥到那一幕,好像哪里又被刺痛了下,她偏过头,埋进男人怀里。
傅家在松竹馆有部分注资,出现在这里也并不奇怪......傅明城刚把电话挂断,唐沁满脸忧切:瑾瑜那边还好吧。
有点棘手,不过那小子退役后就被丢进公司做生意,这几年没白混,难不倒他。
走出电梯。
唐沁:瑾瑜要是知道你在背后夸他,肯定很高兴。
傅馨:我哥连电话都给家里打一个,你们就向着他吧嘶...
下午陪闺蜜逛了半天街,吃完饭仍觉得脚累,唐沁蹲下给她揉。
离开大厅,傅馨偶遇来江边拍照的闺蜜。
寒暄完,其中一个女生忽然惊讶道:刚那个是不是你老板啊?
傅馨是海归CFA,一回国就顺利通过MQ资本的面试,只工作了几个月,见过老板寥寥几面,最近那次还是公司年会。
男人一身正装,优雅自持,谈吐不凡,只见过一面,便教人难以忘怀。
傅馨曾在朋友圈偷偷发过一张抓拍祈宴的照片,仅亲近人可看。
认错了吧?他怎么会来这儿。
没有吧,谁大众脸长那样?
车子就停在江边大道,大概还有三米距离,身后传来一阵女声:祈总?
男人明显感觉到抓在自己衬衫上的那只手一紧。
傅馨视线落在那双女人的高跟鞋上,明明公司里的人都说他没有女朋友......她有些疑惑地上前,却突地顿住了
他怀里的女人抱住他的脖颈,亲吻他的脸,然后是唇。
长灯映照下,这一幕看起来旖旎动人,脸红心跳。
馨馨。唐沁她们走过来。
傅馨盯着着那辆宾利慕尚消失在夜色尽头,回过神。
那是你老板和他女朋友吗?
傅馨嘴角扯了扯,认错人了。
可她分明看清那张侧脸,是孟凌雪。
真骚,咬牙嗤声。
车内挡板升起,隔绝了外界,纠缠厮磨的动静格外清晰。
水貂绒外套凌乱散开,细吊带顺着肩下滑,雪腻的肤色和黑色真皮座椅形成鲜明对比。
孟凌雪紧抓着他衬衫,试图推开,他撬开她的贝齿,金丝边眼镜上折射出冷感的弧度,眸底是浓浓的侵略感。
嫩白的脚尖绷紧,踢他,男人一把握住。蓦地,一抹湿润微凉触到他们相贴的唇,咸涩难当。
男人动作僵住,没了近一步动作。
他压抑着喘息了下,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孟凌雪头歪在一边,沉默地把撩到腿根的裙摆拨下去。
她蜷缩在车座角落,看起来小小一只,像在安静舔舐伤口的小动物。
明明不是她的错凭什么都骂她凭什么所有人都欺负她
为什么万千灯火却没有一盏是留给她
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像是找到发泄口,一瞬崩塌。
啪嗒,眼泪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掉,无声地哭泣。
心脏好像在被利刃凌迟,祈宴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浑蛋,俊眉深蹙,小心翼翼:阿雪,对不起
他知晓她现在是满满的防御的姿态,只把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身上后,便拉开一段距离。
车子很快到祈宴住的地方,是一套位于市中心的别墅。
男人下车,把靠近她的那扇门亲自拉开,也不说话,就这么垂眸看着她。
蜷缩的身影总算动了下,孟凌雪瞥了眼外面:在哪?
我一个人住。他嗓音低沉。
一个明知故问,一个答非所问。
良久的沉默。
梁特助候在车外,看了眼手表,真担心他们会一直这么捱下去。
直到女人忍不住打了喷嚏,男人才弯腰欲抱她。
孟凌雪推他,有些抗拒:祈宴,你弄疼我了!
哪儿?他慌神。
孟凌雪伸出自己的右手,纤细嫩白的腕上,那道红色的痕迹格外明晰,有那时他不由分说拽她走出包厢,推攘在墙上时留下的,也有刚才那场疯狂留下的罪证
你是浑蛋吧。
痛死我了。
孟凌雪一边吐槽,手背飞快蹭掉脸上的泪痕,尾音还捎带些许刚刚哭过后的颤和哑。
真是一个很体面的借口,很符合她死要面子活受罪,还总喜欢把锅甩给祈宴的性子。
男人喉间轻哂,垂眸看着她娇娇气气,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哪还有刚才的半分脆弱。
她还没完,然而下一瞬,骂人的话卡在喉里。
男人清瘦欣长的身影垂落,他单膝跪在地上,亲吻那处红了的手腕,最后唇落在她的指尖,眸光凝着她:
还疼吗?
第9章 锁骨
孟凌雪是真的不爱哭。哭有什么用,只会显得她软弱。
即使是初中运动会,她重重摔在跑道上,眼里忍不住泛出的生理泪水也会被她狠狠憋回去,只有等到他来了时候,鼻子才会有酸酸的感觉。
好像只有在祈宴面前,她才有会有泪点这种东西。
可等她意识到这点时,已经是他离开了的多年后。
孟凌雪垂眸,怔怔地看着他,心脏怦怦然有一瞬失控。
多么久违的感觉。
可她很烦这种被人牵动心绪的滋味,忙抽回自己的手,长长的眼睫慌乱地眨了下,眉梢染上薄情:关我什么事。
祈宴对于她话题的跳跃,并没有惊诧犹疑
我一个人住。
关我什么事。
他直接把她打横抱起,迈着步子往别墅里面走
孟凌雪简直无语了,偏偏她毫无招架之力,八个月散打怎么可能抵得过八年柔道?
祈宴,我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嘛,这么纠缠不清到底什么意思?!放开我?!
孟凌雪嗓子都喊累了,男人也一副油盐不进无动于衷的样子,像一个雕塑,充满美感和冷漠的存在。
祈宴忽然垂眸,你很忙。
对,我很忙。
忙着找金主?意有所指今晚她只身前往去赴酒局的事儿。
男人唇角轻扯,带着轻蔑的嘲讽。
心脏那处好像被刺了一下,孟凌雪轻哂:是啊,如果早知道那个大人物是你我就不来了。
密码锁打开,别墅的灯自动亮起。
放我下来,别耽误我找下一个金
卧槽,孟凌雪低呼一声祈宴居然直接把她丢在沙发上,对,是丢。
丝毫没风度,完全不温柔。
好在沙发够大够软,否则她怕是会被摔成三级残废。
赶逃,把你腿打断。男人精致的眉眼很是冷冽,眸底压抑着风暴,简单粗暴地扔下一句话就转身走开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惹到他了。
孟凌雪被颠得头晕了下,想到小贝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