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来,侯茵琪顺风顺水,成长路上连颗小石子都没有,即使有哥哥们也会出面替她扫清,不会让她受丁点委屈,连脚都不会让她硌一下。
她肆意惯了,舒服惯了,却偏偏在感情路上栽跟头。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犯贱,怎么就非他不可呢,甚至会想他要是花心大渣男就好了呀,那种谁都可以上的男人只会令她恶心,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可惜他不是,他骄傲,冷漠,那副没心没肺的态度把所有人排斥在外,包括她在内。这让她感到悲哀,又难以抑制地动心。
侯茵琪无法阻止这件事发生,也甘愿沉沦下去。假如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是一百步,哪怕过程再辛苦她也愿意全部走完,只要最后站到面前时,他肯朝她伸出手。
她只需要一点、一点点的回应,然而他多绝情,连这一点点都不肯施舍。
为什么呢,明明她这么努力,毫无保留地献上真心,而他却将目光投向另一个人,那个一文不值的贱人。
阳光多刺眼。
那个贱人正被柏黎挽着胳膊,她们看上去那样好,她连他那个精怪妹妹都收服了。
真是好手段。
胸腔被汹涌的愤怒填满,侯茵琪冷脸站在原地,看着司崇羽点完烟,烟雾缓缓从唇边漫出,烟和打火机没有立即收回口袋,而是微侧身,抬着腕朝她的方向招了招,两人有一瞬交视,随后他将手上的东西交给她,由她自然而然放进包。
明目张胆,没有丝毫避讳。
侯茵琪气疯了。
她深重呼吸着,很想冲上去质问他,但那样只会显得自己像个小丑。因为清楚地知道司崇羽会给出哪种反应,他根本不会跟她解释,他一向自我。而她也有脾气,也是要脸皮的。
“你们还挺快。”
作为东道主的葛伟明上前迎接,而侯茵琪当着所有人的面,招呼也没打一声,转身就走。
一众人齐齐望去,神态各异。
日光照耀下,她挺拔的身姿拓映在地面,拉长的影子曲折而美丽,是高傲的天鹅,也是隐晦的恶魔。
“看见没,那吗喽气惨了,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真好看啊真好看哈哈哈哈…”
未战先胜,柏黎高兴死了,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笑得眼泪都飚出来。祝菁宜则一言不发,坐在套房的落地窗旁,脸疲着,酒店离狩猎场有一段距离,却仍能听到遥遥传来的枪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