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女孩,司崇羽没有表现得太惊讶。
回洛杉矶的第一晚,安插在司父身边的眼线致电给他,提到这几日他爸频繁与柏家见面,商谈内容不祥,不过在第二次会面后司父拿着一份资料,跟他爷爷的“御用”风水师见了一面。
至此,局势很明朗了。司崇羽已到法定年龄,按司家那套狗屁不通的传统,是可以慢慢开始物色强强联合的联姻对象。
婚姻大事理应从长计议,是司崇羽的自作主张变相加速了这件事的推进。他带祝菁宜去医院体检的事被人传到司父耳朵里,要不说知子莫若父,儿子一翘尾巴老子就知道他想搞什么名堂。
司懿均知道他这儿子主意大,当然不会任他为所欲为,雷厉风行拍板定案。嗖地一下,把一个新鲜出炉的“准儿媳”送到洛杉矶。
司崇羽叼着那根棒棒糖,微愣过后,散散漫漫的劲儿重新回归,看着笑吟吟的女孩哦了声,说不记得。
“我俩见过吗,没有吧。”
说这话时头一歪,一记冷眼扫过后面的纪凛,无声质问——这特么就是你说的惊喜?不跟我通风报信就算了,还水灵灵地当起“送亲”专业户了?
司崇羽眉骨压低,用眼神把纪凛喷了个体无完肤,纪凛耸一耸肩,浑不在意,一手拉开后座门,护送他的小表妹上车。
与此同时,祝菁宜陪着柏黎去了一趟医院。
柏黎跟那男生打了一架,主要是她单方面发力。大庭广众的,柏黎又有保镖护身,邹文恺不敢拿她怎么样,只能默默忍受她的暴力攻击。
人没什么大碍,就是脸肿了点,胳膊肚子落了几处淤青。原本想给钱了事,但柏黎打人时太投入,手背被包包上的装饰品划了道口子,见血了,她挺紧张,硬要去医院处理才放心。
医院出来九点多,闹完一场柏黎也没心情吃甜品,俩人在医院门口分别,祝菁宜独自去商场买了打火机,而后司机送她回家。
白天的热闹繁华如一场幻梦,在黑夜来临时破灭成一盘散沙,她坐在温度适宜的车里,窗外是陌生的街道和面孔,街边到处都是衣不蔽体的流浪汉和令人反胃的大麻味。
祝菁宜有种身在异乡的漂浮感,这种漂浮感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从很久以前开始这种感觉便缠绕着她。直至后来,念初把她一点点抓在手里,给了她双脚落地的踏实感。
而现在,她又变回一团可有可无的空气,重新漂浮到不属于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