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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雨:“‘其他人’是谁?还有你们高中常打篮球的那几个人里到底是谁在整天给你们抢篮板,是谁百分百三分球的?!”
闫少闻都笑出来了:“百分百三分球?你是灌篮高手看多——”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画面,他的话音随之停下。
木雨捕捉到他的异样,立刻乘胜追击:“你从小是和谁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高中三年里全年级排名始终在前二的又是谁!”
闫少闻眯起眼:“除了你,当然是……”
是谁?
他再次停下。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的记忆中确实出现了怪异的空缺。
许多画面中都有一抹被涂黑的影子。
直到此刻,木雨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陆重年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感,果然没有被彻底抹去。
他的位置还在。
不论后续他们需要做些什么找回陆重年,这首先是一个好消息。
叶随对闫少闻和洪漾说:“刚才我把我们班所有人的名字列了一下,确实只能列出47个人名,还有一个我始终想不起来。”
查看他们的班级微信群成员也没用,因为本来就不是所有人都进了群。
洪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摸着自己的胳膊问:“这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会这样?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过,那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忘了,只有阿雨你还记得?”
“我也不知道。”
木雨往后靠到了沙发椅背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如果说最近发生了什么异常事件,那除了陆重年的消失,就只剩下了他们刚刚经历过的那个副本。
制造副本的人,和抹去陆重年存在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
陆重年的消失也和副本有关系吗?
木雨突然间意识到一件事。
8月20日,他们开了同学会,聚会地点是在新莲大学城东南角一座山的半腰上,一个叫闻山会所的地方。
那是闫少闻家族里新开出来的会所,被闫少闻的舅舅送给了他当成年礼物,彼时会所刚开业一周,闫少闻经不住班里一帮人的软磨硬泡,请他们过去玩。
会所的位置很偏,几乎踩着大学城的边缘,平时并不是学生们会去的地方。
当天晚上一部分人宿在了楼上房间,包括他与陆重年,8月21日大家才纷纷离开。
后来,他再联系陆重年,就已经是8月30日了。
陆重年迟迟不回复他……会不会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就出事了?
木雨凝神思索。
但是副本降临之后,陆重年确实出现了,当时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而当副本结束,时间直接退回到了他接收到陆重年的那两条消息之前。
——似乎只有在副本存在的时候,陆重年才存在。
那难道只有副本再一次降临,他们才能再见到陆重年?
副本……
木雨看向此刻正在自己面前讨论的三人。
其实如果不是这三个人,恐怕他今天说出的这些话真的能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去。
叶随和洪漾是他的死党,这两人和他是哪天其中任何一个人想要发疯,另外两人都会无条件陪同的铁。
而闫少闻,木雨知道,他是不在乎。
这个人其实根本不在乎哪个曾经认识过的人是不是犯精神病了,最多欣赏一下对方的疯姿,给出一张精神科医生名片就拍拍屁股潇洒离去。
', ' ')('他也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到底还正不正常,就算超人从他头顶上飞过,他也会照常坐进他的豪车里听今天的财经新闻,就算地球明天就要爆炸,他也要开瓶喝一杯红酒。
但一天接收两件奇闻,对他们来说会不会也太过了?
他们消化得了吗?
木雨斟酌着,坐正身体想说话,上半身往前倾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左侧裤兜里有什么硬硬的东西硌着。
往裤兜里摸了下……他竟然摸出了一枚圆形的银色硬币。
硬币中间是一个月牙型印记,这分明是怪物发生器的标志!
木雨愕然。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裤兜里的?
难道副本结束时就有了?他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
“你在看什么?”
闫少闻注意到他向下的视线。
木雨迟疑了下,将这枚硬币放到了桌面上。
洪漾和叶随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来。
洪漾稀奇道:“这是什么?游戏币?”
木雨动唇,说:“其实今天迎新晚会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
窒息感骤然来临。
木雨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他捂住自己的喉咙,用力呛了一声才感觉气管被呛通,彼时脸色苍白,头晕目眩,忍不住地大口喘气。
洪漾被吓到了,连忙拍他的背:“怎么了,怎么回事?”
叶随和闫少闻也面色微变,严肃起来。
木雨摇摇头:“……我说不出来。”
制造这一切的人,不允许参与者将经历告诉别人。
洪漾稀里糊涂的,叶随和闫少闻却多少明白了一点,他们陷入了深思。
一个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数据被抹去,这或许还可以说是人为的。
但一个人的存在被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抹去,这绝对不是任何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而现在,人类不能达到的事又增添了一样。
木雨平复好呼吸,扶了下眼镜,沉默片刻,说:“反正,今天找你们出来就是想确认一下你们是不是真的把陆重年忘得一干二净了,你们还能发现记忆里矛盾的地方就好。”
“有些事我没法说,”木雨将那枚恶魔币收了起来,“关于要怎么才能再见到陆重年,我可能有点头绪了。但另外还有些事可能需要你们帮我一下。”
“什么事?”叶随问。
“我不知道陆重年的消失会以什么作为标志。是想让他消失的那个人随心所欲地就能让他彻底消失了,还是说,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把他忘了的时候,他才会彻底地消失?”
木雨内心倾向的是后者。
因为如果祂真的那么随心所欲,他们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谈论这个问题了。
木雨郑重地对他们说:“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陆重年。不论你们现在能不能回想起和他有关的记忆,至少记住这个名字,记住这个人。”
“另外,莲大数学系那边我找人去问了,我想看看陆重年在那儿的痕迹是不是也一样全都被抹消了。高中那边我会自己去找老师问下,至于陆重年家里——”
“闫少闻,能不能还是麻烦你帮忙去打探下情况?你应该知道是哪个陆家吧?我想知道他们家的人难道也完全没发现家里少了个人吗。”
闫少闻的车钥匙在桌上一下一下地碰撞。
他说:“我可以帮你去问,但你别抱太大希望。”
木雨双唇微抿:“谢谢你。”
时间不早了。
临走前,木雨从包里又拿出了三个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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