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也是真的很喜欢知芋吧,所以不想分开。
就像她现在一样,根本也不想跟段野分开。
日子越近,她就越不高兴。
她自己都理不清的事情,都消化不了的情绪,当然就不敢去插手别人的事。
段野笑了声,放心吧,事情总会有一个结果的。
听着他这语气,江雨茉从他怀里退出来,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
怎么可能。段野抬起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凑近了她,我有那么聪明?
江雨茉抿唇笑,又去抱他,可是我觉得你很聪明很厉害。
我想不到。段野在她耳边说,不过这件事总是会有一个结果的,我们看着就好。
等江雨茉上楼后,段野也从居民楼出来,往外走去。
居然就碰到了从外面打牌回来的江母,江母是跟牌友一起回来的。
隔着一些距离就听到江母的声音:哎呀,今天跟老板请了假,得去燕京呆几天了,送我家茉茉上学。
那么远,你舍得哟?牌友问。
你这话说得,她考上了那么好的学校,我难道拦着她?江母声音都是喜气洋洋的,我们家茉茉啊,真是争气,那是多好的学校!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能拖孩子后腿!你女儿要是以后考上清北,你难道要她留在省内啊?
那可不行。真是羡慕你啊,女儿这样争气你啊,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江母乐呵呵地说:我没指望享福,我就希望啊,茉茉以后越来越好,过得好我就知足了。
做父母的,可不就是这样。哪里能用血缘亲情困住孩子前进的步伐,只希望她越来越好。
段野躲都躲不了,迎面而上。
江母看到段野,也没避讳牌友,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来了啊?
段野点头,现在回去的。
江母手里还提着一袋子香瓜,从里面拿了两个塞给段野,这瓜蛮甜,带回去尝尝。
段野措手不及,怀里抱着两个瓜,赶忙道谢,谢谢阿姨。
客气什么。江母看了一眼夜色,不早了,过两天有空来家里吃饭啊。
好。谢谢阿姨。
直到走出小区,段野才松了一口气。
他还没懂事的时候,就被很多人嘲讽是没爹的孩子,家庭的关系让他早早地就比同龄人成熟,所以很多事情他都看得清楚,江母对他好,并不是多么喜欢他,而是因为她很爱自己的女儿,不舍得让女儿难受。
他们没有反对,他应该高兴,但不应该感到满足。
他要做的是,有一天得到他们打从内心深处的同意跟祝福。
未来不管多苦多累,他都不怕。
段野心里有冲劲,怀揣着对未来的渴望回了家。
刚走到巷子口,便看到不远处的楼下停着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
他走了过去,还没走到车旁,车门便开了,从里面下来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男人走上前来,看着段野,笑了笑:请问,是段野段同学吗?我们老板找你。
段野在短暂的疑惑后,神情平静了许多,已经猜到了来人可能是谁。
第86章
段野跟着上了车,坐上了车后座,加长的轿车内很宽敞,适应了车内的昏暗光线后,段野看向了车后座的男人。
男人穿着深色西装,似乎在闭目养神,等段野上来后,他戴上了那一副金丝边眼镜。
段野才确定这人是周寂的父亲,周成磊。
周寂跟他的爸爸长得很像,又或者可以这样说,周寂四十多岁时,可能就是这个模样。周成磊的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素圈戒指,看样子应该是婚戒。
察觉到段野的视线,周成磊先伸出手来,仿佛段野是同龄人一般对待,是段野吧,先介绍一下,我是周成磊,你朋友周寂的父亲。
段野迟疑了几秒钟,跟周成磊握手,您好。
一个是未满十九岁的少年,一个是四十多岁的成功商人。
周成磊抬手示意,坐在副驾驶座的助理得令,赶忙按下了挡板,顿时车后座自成一方空间。
周寂这一年在宁城过得很开心。周成磊的声音清越,字正腔圆,姿态从容俨如一位学者,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们这些朋友的关照,年前我就听说你们结伴去了燕京,但那时我跟我太太都不在燕京,不然也可以招待你们来老宅做客。
段野沉默,他话本来就不多,更何况对方还是陌生人。
他有感觉到来自周成磊的气场与压迫,但并不难受,大概是周成磊的态度,不会令人感到不适。
也许这就是成功的上位者。段野想。
周成磊并没有一种面对后辈的傲慢跟轻视,相反话里话外,都把段野当成了跟他一般的成年男人。
我跟我太太工作都忙,对周寂也是疏于照顾,他对我们有埋怨,也不愿意听从我们的安排。周成磊自顾自地说,或许,这就是叛逆期?我太太为此很苦恼,明明铺好的一条路,他就是不愿意走,我不愿看我太太心烦,也确实为周寂头疼,段野,不如,你跟我做一个交易。
段野抬起头,目光一瞬间掠过一丝讥讽,但很快地就掩饰好。
这些人,似乎很喜欢跟人做交易。
虽然我也有办法让周寂听话去国外,但想了一下,不太划算。他那个小女朋友叫什么?周成磊回忆了一下,好像姓宁,我太太不愿意刁难一个小女孩,也叮嘱过我,不要为难她。她好像很厉害,是今年你们宁城的状元?我喜欢刻苦认真的孩子,如果周寂有她的一半,可能我跟我太太都不会这样头疼了。
周成磊无疑是欣赏宁知芋的,那是一个长辈对刻苦后辈的欣赏。
无论是身为周寂的父亲,还是身为一个年长的男性,他都无法做出去刁难一个小女孩的行为。
周太太更是如此,在看过宁知芋的经历后,除了跟丈夫惊愕的讨论这个女孩子怎么看上自己儿子的以外,也耳提面命过,不准为难宁知芋。哪个做长辈的,愿意那样恶毒的去伤害一个孩子?
对周成磊夫妻俩来说,才满十八岁的宁知芋,就只是一个孩子。他们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怎么可以欺负一个小女孩。
段野静静地听着。
段野,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简单。周成磊随手从车后背里取出支票本子,一边低头在支票上签名,一边说,只要你能做到让周寂出国,这个就给你。
您说完了?段野终于开了口,他根本就没往那张支票上看,手已经放在了车把手上,那我回去了。
周成磊哑然失笑,不想看看支票上的数额?
段野摇了下头,不想。
有点意思。周成磊这样想。
你缺钱。他用肯定的语气说,有了这笔钱,你无论在国内哪一个城市都可以买一套房子,嗯,还会剩一些钱去做个生意,以你的能力做什么都可以,运气好的话,还能成为一个有点家底的老板,你跟你的女朋友会一路顺风顺水,不会遇到任何的阻拦。
周成磊若有所思,你的人生也会很顺利,只在于一个决定罢了,这也不难,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基础并不牢固,只要有人推波助澜,分开很容易。
对于唯一的儿子,周成磊夫妻并不像周寂想的那样全然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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