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刮面,草叶如刃。陷阵军伏於密林之侧,匍匐潜行,无声无息。
虾仁双膝跪地,左手持旗,右手持剑。目光穿过一丛Sh枝,看见远方一小队赵军骑兵正从官道横越。
「五十人先头探骑,无防备,未穿重甲。」他低声道,「这是给我们练刀的机会。」
陷五咬牙:「第一次杀人,还能练?」
陷十在旁轻声笑:「杀下去就对了,不然你就是Si人。」
虾仁沉声道:「我们不是为杀而杀——但这一刀若不落,明天倒下的是你身边的人。」
他一手拍上陷五肩膀,示意众人做好准备。没有鼓声,只有三根手指缓缓举起,然後放下。
进攻——
陷阵军如毒蛇出x,从密林中跃出,直扑赵军骑兵侧翼。
对方完全未料到有人敢从沼泽这侧突袭,阵型大乱。
虾仁带头冲出,他的剑是废铁重磨,沉重、钝厚,不如制式锐利,但一刀砍下,实实在在地断了对方一人的脖颈。
他没感觉,只觉手麻耳鸣,世界彷佛被第一声惨叫淹没。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杀人,不是训练,不是演示——那是血洒他脸上、热的、咸的、黏的、腥的。
「杀啊——!!!」陷阵军爆出吼声,嘶吼冲进敌阵。
陷三跳上敌骑,双臂环住对方脖子,与其一同翻滚於地,落地时已扭断对方喉骨。陷七一斧劈入赵军腰侧,却被第二人刺中肩膀,仍以牙齿咬住对方脖颈不放。
这不是军队的打法,这是野兽的厮杀。
虾仁想喊退,但他的喉咙像被血汤堵住,喊不出来。他只能提剑再砍,yb自己不去看敌人脸上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