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一碗碗错过的,放至冰凉的醒酒汤去哪儿了?等不到喝它的人,最后是倒进了厕所,还是阴暗潮湿的下水道?
现在汤等到了真正属于它的人,而万家灯火,言之扬却再没有家。
回去吧,以后少喝点。
他的背影都那么好看,灯光将影子拉长,言之扬看着人越走越远,不由自主想抓住他,铁门挡住了他的脚步。
夏宸衍突然停下,回头了。
然而眼底的希望还没燃起就全然熄灭。这个人爱他的时候用尽一切,不爱了,半点残存都不留给自己。
他看见夏宸衍慢慢开口,风也停了,大概是为了让他听得清楚。
听见你朋友在电话里说,我是你的白月光,其实大可不必;
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差你的;
毕竟从今以后,不管我是选择做别人衣服上的一颗饭粒,还是落在墙缝里的蚊子血都好,但不是去充当你的求而不得;
我们之间,不必再用上爱或恨这样带有强烈感情色彩的字眼。
言之扬,夏宸衍带着最后一点近乎残酷的温柔,将两人间一切斩断:当时寻常的东西,过期了,比不上一碗残羹冷炙;
我们之间一切好坏,到此为止吧。
别回头看,三年里,但凡你回头一次,我们都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时效过了,再如何都不行。
早点回去,以后别喝那么多。
满街荒芜,陪他看背影渐远,直至消失。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没有茶香了,只剩西风下一个人的如血残阳。
迟凛的车停在路边角落,看着言之扬失魂落魄上车走远,才叫齐珉开进车库。
迟总,齐助忍不住嘴贱:那谁啊,这样看着老板娘。
男人冷哼:一条癞皮狗。
回来了?夏宸衍端汤出来,听见关门声。
嗯,怎么没睡?迟凛脱下西装外套,伸手抱他:还这么冷?
在等你,言之扬刚刚来了,就在小区门口,才走。给你发了消息,没看见?
看见了。
夏宸衍把碗递给他:喝了。迟凛接过,一饮而尽。
衍衍,从背后紧紧搂着他,不肯放人走:你亲亲我。
胡闹,去洗澡。夏宸衍耳尖红了,转过头亲了他一口。
我看见了。
什么?
我看见他走了,跟丢了魂一样。
嗯,你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没有,迟凛伸手解他睡衣扣子,孩子气的咬了他胸前一口,一把把人抱去卧室:讨厌他对你不好;
把人放在床上,禁锢双腿,睡衣剥落一半:但幸亏他对你不好;
睡裤被迟总拉到大腿根:这样我才有机会,跟你一辈子。
昨晚刚被开发的肉穴并不紧致,迟凛不想做好人了,急于再次占有宣示主权,蓬勃的性器抵住泥泞的穴口,声音暗哑,蓄势待发:他还喜欢你,但你是我的。
被男人撞出几点呻吟,紧紧相拥听他宣示主权:衍衍是我一个人的。
第18章 走火入魔(新修)
那天从汇庭走后,言之扬消沉了很久。
并且他干了一件这辈子最蠢的事他让助理去汇庭买了一套洋房,就挨着夏宸衍和迟凛隔壁的一幢。沈霰枫知道后,直接冲到办公室来破口大骂。
言总,言大公子,你没毛病吧?你他妈是偷窥狂还是自己找虐啊?
我知道挺变态,但我忍不住。给自己点了根烟:我就想每天看见他。
沈霰枫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看看看,你看个屁,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他妈干嘛去了?蹦迪喝酒开派对,你现在这样子,真的,看着恶心。
沙发上的人没说话,烟雾缭绕,除了弥漫开的颓废,看不清他的脸。
扬子,你和我说,沈霰枫掐了他的烟头:你是不是心里还憋着想复合呢?
沉默相对,轻轻点头。
迟凛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就是头豹子,咬死了不撒嘴。而且我看他对夏宸衍那样,是走心了。
我也走心了。
沈霰枫简直要被气死:你走了个屁,你他妈走了个肾!
我和夏宸衍三年,言之扬目光溃散没有实质: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出去,把我一个人留在后面?
不然呢?沈霰枫冲他冷嘲热讽:还指望人家苦守寒窑十八年,等你玩儿够了回心转意?停在原地等你,靠着至死不渝的爱情原谅你犯的错误和破事?
我看你是病得不轻,言总,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回头,他就要在?
好友脸上的绝望太重,沈霰枫不忍再骂他,叹了口气坐到他跟前:我早说过,夏宸衍很好,是你不听,非要和狐朋狗友裹成一堆;
你一边和他谈恋爱,一边吊着别人和你暧昧,还骗他那么多次,上次不是我临时有事叫你帮忙,你他妈就滚到别人床上去了。
你想没想过,他能坚持三年,怎么走的时候悄无声息?
不是到了退无可退没法再给你找借口,连自欺欺人都过不下去;
你怎么好意思再说对他说,我们重新来过重蹈覆辙?
言总,说到底,你就是仗着他爱你,现在他不爱了,还有什么是你可依仗的?
夏宸衍不是能陪着你演追妻火葬场成功的人,迟凛也不会做你们两人分手时的炮灰,这场故事里,你才是应当退场的那个。
扬子,这是你自己生生作没的。
窗外风雨萧条,屋内正传来一个男人最痛彻心扉的哭声。
迟凛一直都知道,言之扬这个人,虽然风流浪荡薄情寡性,但真和衍衍分了手,他是肯定会追着死缠烂打。
因此当助理小心翼翼告诉自己,言之扬挨着他的房子买了一栋时,迟总连眼睛都没动一下。
所以在自家小区超市里里看见这个人时,他并没有太意外。但那又怎么样呢,冷眼看笑话,不珍惜别人的人,没资格开口说后悔。
言总,好巧。迟凛一只手牵着他家衍衍,另一只递上前。
不巧,刚搬过来,和迟总做邻居。
两手相握,涌动着男人之间的较量。
言之扬手上吃着疼,目光却贪婪的流连在夏宸衍身上,和平时装束不一样,卫衣配上工装裤,整个人变得恣意又新潮。
这样好的男人,不是他的了。
迈步向前,小衍
一只胳膊牢牢挡住他的脚步:言总自重,这是我爱人。
打个招呼而已,迟总没必要这么防备我吧?言之扬收回手:还是迟总对自己信心不够?
当然不,迟大总裁像一只护食的猎犬:我只是不想衍衍被讨厌的人打扰。
言总,要是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已经六点了,还要回去给衍衍做饭,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