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郁晟儒亲亲他:我知道了,先叫赵宁探探虚实,这忙我应下了。
晟爷看着怀里宝贝,心里算盘敲得当当响:罢了罢了,就当是还夏宸衍照顾我老婆的人情。
至于别的,郁晟儒并不很在乎,真逼急了,一个迟家,也不是吞不下。
让保镖送瞿淮回家,郁晟儒一个人去见了夏宸衍,非常开门见山:我会帮你找他,但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你曾经照顾过瞿淮;
打蛇七寸,我就他这么一个宝贝,你也算找对了人;
只一样事先说好,我把人带来,至于他最后选的是你还是迟家,这不是我插手的事;
要是他选了你,郁晟儒老谋深算:这个忙就当是我送你们的新婚贺礼,
要是他选了迟家,
那么,我拿走些迟家的东西,你也不会有异议吧?
自然,夏宸衍站的挺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晟爷放心,交情归交情,还是明算帐的好。
第25章 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手段硬
颜溪是个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女人,又倔强坚忍,硬是一个人将迟凛抚养长大。
小迟凛早慧,很小就敏锐感知到自己和别的小朋友之间的异样差别。问妈妈爸爸在哪里时,颜溪总是笑着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然后悄悄躲起来哭。眼泪都被小孩看在眼里,问过两次后再没在母亲面前提过。长大后再提到迟墨笙,颜溪言语之间没了留恋也没有怨恨,只有如一杯白开水般的淡然。
迟凛不知道她要经过多少次痛苦和挣扎才能把这一切消化磨练,从波涛汹涌到心如止水。
所以和迟墨笙比起来,他更讨厌这个实际把控迟家,年近古稀的老人。明明母亲是有机会和迟墨笙结婚的,自己也不用过着孤儿寡母没有父亲的日子直到成年,但一切都毁在迟驭手里。
抢过迟家的家主,铁血手腕掌控整个家族,迟墨笙敬佩他父亲的手段,也畏惧他的强势。当年那一点骤然生起反抗父命的勇气,在被他爸关进小黑屋三天就分崩离析。还是放弃了颜溪,放弃了这辈子唯一的爱人和孩子,哪怕之后用冷淡联姻的妻子、拒绝她生下自己的孩子作为一点微弱的反抗,也已是于事无补的马后炮。
总有父母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强行插手孩子的事,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号做伤人的事。
因此在他见到迟驭的那一刻,脸上的厌恶与反感未能及时掩饰,垂暮之年的老人双眼浑浊却目似利剑,敏锐捕捉。
好小子,拐杖重重敲打地面,中气十足一声大喝:跪下!
在场的人连同迟墨笙在内,大气都不敢出,迟凛身姿挺拔,一动不动。
砰!
爸!手起棍落打在男人右腿,迟凛一声闷哼,扑通一声摔在冰凉的地面,又咬着牙一瘸一拐强撑起立: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看看你的好儿子,被他妈养成了什么德行,只知道忤逆长辈!
闭嘴,迟凛痛得冷汗都下来,依旧硬得像块顽石:你没有资格提我母亲。
好,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手段硬;
管家!把孙少爷关进地下室的黑屋,谁都不许去看,什么时候服软什么时候放出来。
你要是求情,迟驭剜眼堵回迟墨笙要开的口:就和他一起进去。
无奈闭嘴,眼睁睁看着迟凛被带走。
昏暗潮湿的黑屋只有不到十平方大,勉强能展开身子活动,关上门就是没有光亮没有声音,只有不分昼夜颠倒乾坤的长夜。
小腿疼痛剧烈高高肿起,按照自己的判断,应该是伤到了骨头。迟凛摸黑躺下,地面冰凉粗糙,寒气透过衣衫浸入每一个毛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很静,静到他能听见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举步维艰陷入困境的男人并未忧心现状,他在担心夏宸衍。落在发了疯的言之扬手里,会出现怎样的局面?
迟凛不敢细想,强迫自己将思绪转移,时间太长百无聊赖,他得找点事情来做。
脑海里一件一件整理与衍衍的每个细节,从初见相识,再到那三百多天的暗恋,闭上眼,他的样貌和每个小动作都清晰如画刻在脑海,这是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珍宝,如今悄然取出燃做朝阳,驱赶深渊泥沼。
心中有光,不觉黑暗长寂。
一个小时
五个小时
十八个小时
三十四个小时
迟驭没有狠心到要饿死亲孙子,但叫人刻意打乱时间没有定数的给迟凛送饭,试图攻破他对时间流逝的计算。
七十二个小时
监控器里的男人始终一言不发,极有理智地控制自己情绪,如果不是熟睡时发抖的的身体和苍白的脸色,迟驭还真的被他骗过去。
爸,迟墨笙焦急不已,来回踱步:已经五天了,好歹迟凛是你亲孙子,真出了事可怎么办?
头发花白的老人依旧精神健硕,冷哼一声:他这性子,正好磨一磨。
便宜父亲束手无策,死死盯着屏幕只能干着急。
郁晟儒却已经雷厉风行,让赵宁把言之扬留下的四个保镖捆得严实嘴里塞上布,亲自丢到他爸跟前。言董一边赔笑一边点头哈腰道歉,汗湿透一背。
开完会的言公子还不知道事情败露,驱车前往窥春,在门口就被他爸拦住,随着而来的还有劈头盖脸一顿打骂。
我说了多少次!言董咬牙切齿,双目冒火:我说过不要招惹郁晟儒!也不要招惹迟凛!离夏宸衍远一点!
你还敢把人绑到窥春囚禁!一脚踹倒这个不孝子:得罪郁晟儒是什么后果,你想裹着整个言家给你陪葬吗!
你知道夏宸衍认识瞿淮吗?嗯?言董气到直喘粗气:你知道瞿淮是郁晟儒当心肝肉供着的宝贝吗!他手下七个心腹都得叫声嫂子的人,你的保镖还敢和他动手差点伤了人!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要是瞿淮真伤着点皮毛,你就等着郁晟儒弄死你!
一字一句犹如惊雷炸响,言之扬浑身流窜过被电击的冷颤。
迟,迟凛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言董冷冷看着他:迟家的老家主从英国过来,迟凛已经被关起来好几天了;
给我老老实实滚回家呆着!要不是老子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他妈真想弄死你。
六子,把少爷带回去,不许他出门。
地下室,这是迟凛被关进去的第六天。
迟凛这辈子还没这么狼狈过,男人头发凌乱,脸色是不正常的灰白,衬衣和裤子皱皱巴巴,仰着脖子趴在角落,头晕耳鸣,呼吸微弱,如果有光线应该能看见手上的累累血迹那是为了在剧痛的帮助下保持清醒。听力一点点下降,周围最细小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变得尖锐,呼吸声刺痛耳膜,体力快透支到极限,无法再起身坐立的男人几乎只能爬行前进,记忆扭曲,像陷入无智无识的混沌,衍衍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不
不能妥协求饶
有个人还在等他
他不要这样成为第二个迟墨笙,不要做错事失去爱人后才用一生后悔怀念,扮演深情妄想赎清罪过,才最可耻。
黑屋外的世界也乱成一团,齐珉找不到迟凛急得团团转,来找老板娘才知道自己老板被人绑架了,夏宸衍让他先回去等消息,同时对外保密这件事。
宸衍哥,你别急,瞿淮给他倒了杯水:郁晟儒已经去查了。
担心言之扬狗急跳墙,瞿淮把夏宸衍带回别墅住。次卧里,男人皱着眉看着电脑,迟凛失踪太久,公司的事堆积成山,他正试图联系穆时海紧急处理:我不急这个,是他公司的事。
我得联系他们公司另一个负责人。
好,那你先忙。我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