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潮看着他眼睛,认真道:考验感情的时候到了。
萧灵祤很经不起考验,闭上眼睛。
薛潮忍着笑,凑近,在他脑袋上亲了好几下,准备起身。
萧灵祤睁眼,快速捉住他衣裳:去干什么?
薛潮:冲澡。
萧灵祤:
萧灵祤欣慰道:去吧。
薛潮久久看着他,但笑不语,过了会儿,俯身道:皇上倒是松手。
谁拉你了?萧灵祤耳垂一红,捏着他衣裳的手指头局促地动了动。
薛潮堵住他的唇。
萧灵祤紧紧捏着他的衣裳,直到薛潮捉着他的手,往下拉。
*
皇帝昨晚纵欲过度,发自内心觉得薛潮有几分霍乱超纲的本事。
萧灵祤打了个哈欠。
小鹦鹉也有样学样打了个哈欠。
萧灵祤轻笑,摸摸它脑袋。
小鹦鹉盯着他衣裳看了一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黑豆眼猛地放大。
萧灵祤:怎么了?
啾啾!小鹦鹉着急地跳了跳,严肃地挥挥翅膀,示意他跟过来,拿翅膀指了指墙。
萧灵祤看过去。
只见角落的墙上画了个简陋的小人,穿的黄衣服,脸红红的,还冒着烟。
一看就是薛潮的杰作。
小鹦鹉骄傲地叉着翅膀,眼神殷殷,这个是你吧?我都认出来了!
萧灵祤冷静道:乖,这是薛潮。
*
西关近来有些骚动,局势控制不住,请求王城派兵支援。
自上次薛潮带兵占据他们都城,那边已一年多没动静,不想边陲小国内部凋敝,民不聊生,气数已尽,作垂死挣扎。
薛潮曾在那处待过两年,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那边的形势,与将士更是情同手足,在其间威望极高。
上午传来口信,下午薛潮便向皇帝辞行。
萧灵祤:辛苦,想要什么奖赏?
薛潮:想要一个来自圣上的亲亲。
萧灵祤:
薛潮把脸凑近。
萧灵祤亲了他一下。
薛潮向他保证,声音虽轻却很坚定:皇上放心,此战必胜,臣带多少人出去,便会完完整整带多少人回来。
萧灵祤:嗯。
萧灵祤毫不怀疑这一点,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胜仗,对付一个屡次挑衅屡次失败的边陲小国,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
本不需要薛潮过去,只是
这位邻居太不乖了,可能过于迫切想成为大昱的一个郡。
薛潮轻咳一声,试探着说了声:那臣告退。
萧灵祤:嗯。
薛潮脑袋凑近:嗯?
萧灵祤:知道了。
薛潮等了半天,没等到多余的表示,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就这?
萧灵祤头也没抬:就这。
薛潮盯着他看了会儿,弯了弯唇,在他脑袋上亲了一下。
*
城门处,很多人在送别,拿着大包小包,依依不舍。
天色尚早,此番分别又是数月,难免难舍难分。薛潮只留了薛谋在那处,自己待在远离人群的地方。
城墙之外是依依惜别的画面,城墙之内是广阔无垠的原野,原野的尽头便是繁华的皇城。虽是中午,太阳却消极怠工,发着不热的光。薛潮坐在墙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有人被家里人强塞了一大袋肉干,抱起来比自己还高,不禁面露愁色。
还有人挨得很近说悄悄话。
他家薛谋看得十分感动,偷偷扭过头,装作摸马鬃的样子,擦了好几次眼泪。
薛潮失笑,又侧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原野上散步着块状的光,放眼望去,王城家家户户像方正的豆腐块一般,尽收眼底。天子脚下繁华热闹,虽然此刻看不到街市,也能想象那派欣欣向荣。
薛潮从城墙上跳下,半靠着墙,环着胳膊,看着皇城的方向发呆。
肩膀突然被什么东西戳了戳。
薛潮想事情想得入神,没作理会,随意地抬手,抚下肩上的东西。
那东西又孜孜不倦地戳了戳他。
薛潮抬头,看到逆光处熟悉的轮廓,彻底愣住,心跳漏了半拍。
萧灵祤坐在墙头,身着便装,手里拿着不知从哪儿寻来的长树枝,看他呆呆的没反应,又戳了戳他。
薛潮盯着他,愣了许久。
萧灵祤从墙头跳下来,挥挥手,跟他打了个招呼:真巧。
薛潮没怎么反应过来。
萧灵祤走到他面前,有些不太好意思:咳咳,送你来了。
萧灵祤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哎,醒醒。
薛潮喉间干涩,怔怔地看着他。
萧灵祤道:朕观察了好半天,别人都有人送,就你没人送,没人送就算了,还一个人悄悄跑到这里,朕实在是害怕你躲在此处偷偷哭
说还没说完,便被人拉到怀里抱紧。
薛潮紧紧抱着他,只觉得刚才还消极怠工无精打采的太阳突然就亮堂堂的,荒野也冒出无数生机勃勃的绿脑袋。
薛潮抬手抚上他脑袋,弯了弯唇:怎么办?有点开心。
萧灵祤主动搂住他的腰:这样呢?有没有更开心?
薛潮轻笑,垂眸看着他,问道:有没有给我带东西?
萧灵祤懵了一小下。
薛潮:空手来的?
萧灵祤:
萧灵祤道:给你带来了两个拥抱。
薛潮亲了亲他脑袋,又亲了亲他额头,只觉得怎么都不够:这么虚?来点实的。
萧灵祤:没有。
薛潮:没有?
嗯。萧灵祤理直气壮地点点头。
不远处传来一声清亮的哨音,薛谋在招呼所有人集合了。
萧灵祤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不舍情绪。
不急,再待会儿,薛潮摸摸他脑袋,集合需要一会儿,清点人数再需要一会儿。
萧灵祤有种被人戳中心事的窘迫感,淡定地应了一声。
这么平淡?薛潮猜测道,是不是太舍不得臣,悲到极致反倒平静?
萧灵祤一切的情绪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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