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为侯爷的人际关系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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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住在专供贵宾居住的驿馆,本计划多待几天,但王城太冷了,冻得抖成筛子。皇帝赐了几件毛裘,他每天都和兔子裹在毛裘里。
侯爷想四处走走。
皇帝:薛潮。
薛潮淡淡道:不去,臣上街会造成秩序混乱,众人晕倒。
萧灵祤:
萧灵祤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薛潮可没有这么好打发,慢悠悠将自己的另一边侧脸凑过去。
萧灵祤敷衍一亲,毫无温度:啾。
薛潮这才满意,度量很大地带着裴淮承四处转了转。
裴淮承是个话痨,表达欲很强,一路上都在吵吵,先炫耀自己的容颜,又炫耀自己的小兔子有多白多软多听话,整天在他脚底下跑来跑去,留下一堆一堆的毛。
裴淮承做作地叹了口气:真烦恼。
薛潮淡淡道:我家小猫更乖。
裴淮承眼里一亮,来了兴趣:哦?
然后两人进行了大部分人三岁以后都不会进行的无聊攀比。
从薛潮的描述中,侯爷知道他养了一只懒呼呼的小奶猫,每天只会黏他,舍不得挠他,动不动就想他,每天都要他早早回家。
裴淮承艳羡不已,挠了挠怀里的毛茸茸,听到了吗?
裴淮承去给自家小兔子买兔粮。
薛潮自然也给小奶猫买猫粮,五颜六色的糖豆和精致的小点心,果脯肉干买了一大堆,满载而归。
裴淮承拒绝相信世间竟然有这么可爱的生物,久久不能平静,没忍住,第二天在皇上面前也提了一嘴。
没想到皇帝也特别感兴趣。
两人便慕名前往薛府去看小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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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潮看到穿着便服的人,怔了怔。
裴淮承一进门就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
薛潮这才注意到他也跟着来了,平静发问:在找什么?
裴淮承道:你府上那只软乎乎的小奶猫呢?
薛潮:
萧灵祤也看向他。
薛潮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幼稚又无聊的事了,冷静道:出去玩耍了。
房间里,裴淮承很不安分,目光四处打量,寻找猫的痕迹。
薛潮淡定地喝茶。
裴淮承皱了皱眉,又将脑袋伸出窗户外头,试图找猫。
萧灵祤一直嘴边噙笑,看热闹一般,突然凑近了一些,在薛潮耳边低声道:喵。
薛潮立刻感觉心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浑身血液逆流,心都不会跳了。
萧灵祤淡定地抿茶,仿佛刚才勾别人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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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青花瓷盘堆满了果脯肉干。萧灵祤看了看,兴致缺缺,又打开花花绿绿的糖豆罐子,捻了颗糖豆放进嘴里,粘牙,但有点好吃。
萧灵祤将糖豆送到薛潮嘴边,待薛潮张口,快速缩回,放在自己嘴里。
薛潮:
萧灵祤也觉得自己无聊,捻了颗糖豆,这次真的喂他,只不过离开时,手指从他唇上暧昧地划过。
萧灵祤淡定地移开视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了会儿,偷偷抬眼,观察薛潮的反应。
薛潮脸上没什么表情,极为平静。
裴淮承没找到猫,失望地关上窗,回头便发现气氛不对劲。
他怀里的小兔子冒出脑袋,盯着肉干流口水,红宝石眼睛闪闪发光。
萧灵祤伸手拿肉干,不料恰好和薛潮伸出的手指触到一起。薛潮收回手,恭恭敬敬,恪守君臣之礼:皇上先。
萧灵祤真的好不容易看到薛潮这么守规矩。
肉干很合小兔子胃口,薛潮将买来的肉干全部送给裴淮承。
裴淮承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客气,得寸进尺道:果脯我家兔子也喜欢。
侯爷随意,薛潮轻轻按住糖罐,语气平静,不过这个留下,小猫喜欢吃。
嘴里含了颗糖的萧灵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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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送裴淮承回驿馆。明明他们三个人,君是君,臣是臣,亲戚是亲戚,界限分明,亲疏有度。但不知为何,裴淮承总有一种自己在发光的错觉,怎么走都不对劲。
空气中那股很甜的遮都遮不住的恋爱气息是怎么回事?
薛潮和萧灵祤挨得很近,垂着的手不小心轻轻碰到一起。萧灵祤没忍住,和他勾了勾手指,一勾即分。
再偷偷看薛潮,薛潮淡定地仿佛一尊佛像。
转性了?自制力竟然提高了这么多。萧灵祤突然对他敬佩有加。
视线相触,萧灵祤作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对他比口型:小猫饿了。
薛潮平静地错过视线。
竟然没反应???萧灵祤这下可真的对他刮目相看。
很快便到了裴淮承的住处。裴淮承抱着兔子,跟薛潮俨然已经很熟了,捏着小兔子的爪子,朝他们挥手。
一人一兔举目无亲很可怜的。裴淮承很寂寞道:这就走了吗?
薛潮:嗯,回去喂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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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深邃,满天繁星。两人并肩而行,勾着手,抬头看星星,周围安静又美好。
萧灵祤小声道:小猫饿惨了。
黑暗中,薛潮的喉结动了动。
萧灵祤可怜巴巴道:不让吃肉吗?肉汤都不让喝么?肉渣呢,肉渣总可以吧。
薛潮手指头动了动。周围传来沉闷的打更声,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去。
最后一个人离开视线时,打更声也停止,空气骤然安静。
薛潮突然揽过他的腰,低头,凑得很近。
萧灵祤下意识捉住他的衣襟,睫毛动了动,半天都没有等到落到嘴角的吻,不解地睁开眼睛。
薛潮轻轻掸去他发间的飞絮。
萧灵祤:
干什么!逗猫呢!!!萧灵祤恼羞成怒地推开他脑袋。
薛潮捉着人指尖,全程禁欲自制,极守规矩。被撩得狠了,只是轻笑,轻轻捏捏他的指尖,让他别闹,月光下的脸极为平静。
一进门便猛地把他推到墙上,疯了般亲伆,几乎是啃咬。这动作就发生在一瞬间,萧灵祤猝不及防,没有躲的机会,被迫承受过于激烈的亲伆。
薛潮的手重重摩挲柔韧的腰肢,动作有些粗暴,所有压抑许久的情感,全都在这个微暗的空间里爆发出来。
刚才压得有多狠,反弹回来便有多强,疾风骤雨将早就崩塌的理智扫荡一空。萧灵祤偳不过气,但薛潮仍不放过他,撕拉一声,衣袍撕破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尤为清楚。
薛潮又捉着他的手,有些不耐地去扯自己衣带。
唔。萧灵祤舌尖被吮得发麻,站也站不稳,任由人拉着自己的手胡作非为,满脑子都是
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空气燥热,萧灵祤许久才被松开,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薛潮眸里的暗色渐渐褪去,许久,轻轻叹了口气: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