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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高黑衣汉子又抢着说了话,他笑着道:“老人家,那有可能是写给我们少镖头的,既如此,少镖头他派人来要,有什么不对?”
独孤朋摇头一笑,道:“看来我老人家没理好说了,既如此,这张紊笺就在桌子上,谁有自信拿得走,就尽管伸手吧!”
说完了话,他举杯自喝起来,完全像个没事人儿!
申少青没说话,双眉扬处,冷哼—声,出掌缓缓向桌上那张素笺伸去,他也知道那不容易,所以他不敢大意,出掌缓慢而单臂凝足了功力。
金大龙面含微笑,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独孤朋举杯独酌,也生似未见。
那瘦高黑衣汉子与另一名粗壮黑衣汉子,两对眼神已然瞄向了独孤朋的背心要穴。
申少青虽然出掌缓慢,但由他立身处到桌面,那距离是伸手可及,所以转眼间他的五指已按上了那张素笺。
这时,独孤朋轩了轩眉,放下了酒杯,但他那只执杯的手,并未离开酒杯。
申少青目中闪起寒芒,五指一曲,打算抓起那张素笺,然而怪事倏生,那张素笺既像生了根,又像被钉在了桌面上,申少青这一抓竟没能把它抓起来。
更怪的是,那素笺也没有一点破损。
申少青脸色一变,曲指又抓了第二次,奈何,依旧枉然,瘦高黑衣汉子向着那粗壮黑衣汉子一递眼色,悄无声息地四掌倏扬,闪电向独孤朋背心插下。
而这时,申少青双眉陡杨,五指一翻,“嗤”地一声插进了桌面,他打算连那块板一起抓起来。
然而,独孤朋一声冷哼,执杯右手一掀,杯中残酒疾射而出,背后那两个大叫捂脸而退。
他同时左掌一探,轻易地按在申少青右腕上。
申少青大惊,剩下的那只左手刚要动,倏地,他闷哼一声弯下了腰,额头上见了汗,但他却没说一句话。
独孤朋冷冷说道:“你两个,去叫申一鸣来一趟!”
那瘦高黑衣汉子两个捂着脸,转身要走。
金大龙突然淡淡轻喝:“二位,慢一点!”
那两个身形一震,没敢动。
金大龙转望独孤朋,笑道:“老人家,得放手时且放手,能饶人处便饶人,这位申少镖头也许年轻了些,年轻人都气盛,我看……”
独孤朋两眼一翻,道:“你小子倒会做好人,要我老人家放他他不难!你伸个手,把我老人家这只手拿开来!”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敢情老人家仍不死心……”
忽地一顿,目注楼梯笑道:“老人家,申老镖头来了!”
独孤朋闻言转头,倏觉左肘一麻,猛悟上当,连忙转了回来,然而,金大龙含笑而坐,申少青那只手已抽了出去。
独孤朋怒声叫道:“好小子,你敢冤我老人家……”
金大龙笑道:“事非得已,不然何以能使老人家松手,尚望海涵!”
独孤朋怒容一敛,摇头说道:“小伙子,我老人家算栽在你手里了,只是你别得意,我老人家总有一天会试出你的……”
金大龙一笑,截道:“那就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如今,老人家,请向申少镖头交待两句吧!”
独孤朋道:“没什么好交待的,惹事的是我老人家,跟你小子无关!”
金大龙笑了笑,没说话。
申少青却突然说道:“你老怎么称呼?”
独孤朋老脸一扬,道:“怎么,你不服气?告诉你那老小子去。我老人家复姓独孤,单名一个朋字,如要找我……”
金大龙一旁笑道:“少镖头,这位是风尘六奇中的癫狂醉客!”
申少青脸色大变,忙道:“原来是独孤前辈,晚辈不知……”
独孤朋一摆手,道:“行了,少镖头,以后收敛点儿就行了,年轻人戒之锋芒太露,尤其你少镖头平日的作为……”
轻咳一声,道:“我老人家不说了,你自己,总该明白!”
申少青煞白的一张脸倏转通红,嗫嚅说道:“晚辈知过,下次绝不敢再……”
独孤朋道:“敢不敢那是你的事,跟我老人家无关,你就是再坏也坏不了我老人家的声名,你回去吧!”
申少青懂这句话,他忙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定当永志不忘,前辈驾临长安是……”
独孤朋道:“我老人家数十年来由来到处闲逛!”
申少青道:“那么晚辈想请前辈移玉……”
独孤朋摇头道:“这顿酒后,我老人家马上就走,没工夫多停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没别的事……”
申少青忙道:“晚辈这就走,这就走……”
匆匆地转向金大龙道了一声谢,带着那两个满脸是血的,飞步下楼而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