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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审理,最后解送刑部,死罪尚须等秋后处决。
但东厂却是超然法外的皇帝私人机关,与刑部毫无关系,杀人根本不
需审判,王公大臣也抓起来就杀。
有时杀了之后,连皇帝也听不到丝毫风声。
后来满清时代的血滴子,即渊源于明代的东厂。
附近园林罗布,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宅院;
白云观本身有十余座殿堂、规模宏伟。
他带了家丁向北走,到了一座巨宅的后园,将人往粉墙下放,说:“老
兄,你自己能走么?”
家丁的脸色苍白,苦笑道:“爷台,你快走吧!我还能走得动。”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谢谢,我⋯⋯”
“你是⋯⋯”
“小的是玉御史的家丁。”
“哦!原来是王心一王大人。去年九月,王大人为了客氏赐香火田与魏
阉冒领陵功的事,上本劾奏这双狗男女,也指责皇上不顺不宜,几乎丢了脑
袋,何若再加追究?
你回去劝劝他老人家,贼阉必败,但非其时,目下唯一可做的呈,是
为朝廷存忠义、全善类,切不可贸然为鸡毛蒜皮的小事着手追查。
即使已查出客氏假旨侵夺民田、凭这点小事,决难扳倒那淫贱货,知
道么?你快走吧!追的人快到了,我挡住他们。”
送走了王御史的家丁,他迅速脱去长衫,露出内面的青紧身,腰间的
皮护腰设有暗器插鞘,藏有一把尺八匕首。
他左手握住外衣,右手试拔匕首。
准备停当,粉墙的另一端,敌踪已现。
一个、两个、三个⋯⋯共出现了六名中年人,掠走如飞来势奇疾。
他心中顿生警念,来的是缇骑,而不是番子,也不是档头,只是缇骑
方有如此高明的身手。
他向后退,退至空旷处以便施展。
六个人飞掠而至,面面相对。
为首的人生了一张大马脸,脸色苍黄像是大病初愈,高大健壮,佩了
一把峨媚刺迫近至丈内,沉声问:“朋友,是你么?”
“是我.有何高见?”他冷冷地答。
“你带的人呢?”
“送走了。”他傲然地说。
“你老兄贵姓大名?”
“留不住我,你不必知道;留下我,你自然就会知道,何必问?”
“你老兄未免太大胆妄为了,你知道你在与什么人作对?”
“路见不平,插手管事,哪管你们是什么玩意?”
“你认识李档头?”
“五虎八彪十二凶神,在下全认识。”
“原来你是有意与咱们作对的。”
“你现在才知道,哈哈!”他挖苦对方不屑地答。
“哼!你尽管笑吧!等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擒住你之后,在下首先要
挖出你的眼珠来。”
“在下也有同一念头,上啦!老兄。”
大汉举手一挥,怒叫道:“弟兄们退。今天我如不将他的双眼珠剜出来,
我阎王张的名号就此一笔勾销。”
“我敢打赌,你的名号不久便会一笔勾销。你阎王张原是西山的巨寇,
何等逍遥自在?居然寡廉鲜耻做了阉奸的走狗,岂不令人齿冷?太没出息
了,老兄。”
阎王张怒火焚心,大吼一声,疾冲而上,手爪抓出,“金雕献爪”走中
宫,无畏地攻入。
辛文昭已经知道对方的底细,胜算在握,不再客气,“脱袍让位”闪过
一抓,拆招“翻云覆雨”反扶对方的手时,迫对方撤招变招。
阎王张算是相当高明,沉肘拉身变招“探囊取物”,反击他的右胁骨,
反应极为迅速利落。
糟了!辛文昭左手一抖。长袍像鱼网般罩到。
阎王张不得不变招,手上急抄抓盖来的长袍。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
面,“噗!”一声响,下阴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挑。
“哎⋯⋯”阎王张厉叫,向下一蹲。
快!快!快!连三快。只感到眼前一黑,彻骨奇痛光临,一双目睛失
了踪。
辛文昭斜飘八尺,丢掉手中的眼珠大笑道:“你不但瞎了,也能入道成
太监啦!物以类聚,你可以入宫与太监们作伴了,哈哈哈⋯⋯”
“救命⋯⋯”阎王张狂叫,弓着身子满地打滚。
变化太快,一照面胜负已判,任何人也无法及时抢救,其他五个人倒
抽了一口凉气,如中电击。
错愕失惊中,人影来势如电,夺目光华与森森剑气,已狂野地近身。
五个人大骇,五面急分。
匕首的光华一旋一闪,退得慢一刹那的两个人,胸口裂缝狂叫而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