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当时围剿重廉的那群人,莫名有了传承宝物,又比如,他们渐渐避世,减少与个掌门宗主的会面交际。
如今结合楚溪兰的证词,疑心者不禁恍然大悟,只怕是所谓的正义之士屠杀龙族,而后嫁祸给魔帝,再杀人灭口。
让魔帝永久背锅,不可谓不毒!
这群人有违修行之道,恐怕心魔渐生,姬令熵这才急于培养下一任族长
一切都对上了。
然而更多的人却是不信楚溪兰所说,大笑其荒谬滑稽。
姬弃忱不肯移开他的箭头:无凭无据,你说的龙鳞铠甲,我们都不曾见过。
而族长的死,却是摆在眼前的!
楚溪兰轻哼一声:你当然不会看见,姬令熵做贼心虚,他敢拿出来么?
甘鸿浩敢把四合琴放在明面上,姬令熵不敢,因为他辜负了龙族的信任,他亲手下的溃灵散。
那可是凤凰一族的亲家。
不必跟他们废话了封羿迟斜靠过来,一把搂过楚溪兰,唤声望朔,立即遁走。
望朔银枪是灵器,枪灵可以离体,必要时候助一臂之力。
它与封羿迟配合着,甩出数道月牙光芒,朝着四个方向划去。
包围的人群不得不各自躲避剑芒,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封羿迟带着楚溪兰逃之夭夭。
楚溪兰只觉眼前风景哗哗而过,等到停下来时,已经不知道窜出多远。
我们离开梧桐崖了么?
还没有。封羿迟松开手,捂住胸口,缓缓坐下,眉头紧皱。
楚溪兰担忧的望着他:你是不是中了很厉害的毒,我要怎么办?
封羿迟的脸色很不好,他被赤蟾溶液洒到的地方,已经烧出了血窟窿!
楚溪兰一股脑把储藏戒存着的瓶瓶罐罐拿出来,我不懂这些,你看看有什么能用的?
没用。他低声答道。
楚溪兰急了:怎么就没用呢?毒物定然有解药,或者其它可以缓解的东西
先找个地方藏身,他们很快会追来。
你去躲起来,我回去找解药。
楚溪兰拿出飞行器,扶着封羿迟坐上去。
他的金眸里是她的倒影:你自己回去?不怕有去无回?
呸呸呸!什么乌鸦嘴!楚溪兰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有这样诅咒队友的么?
封羿迟打量她气鼓鼓的脸蛋,像个小包子,道:别去了。
不行,你别告诉我这个伤可以自行痊愈。她是不会信的。
许砾平费尽心机弄他身上,甚至不惜以身作饵,用脚想也知道是要命的东西。
楚溪兰翻出一把长剑,气势汹汹道:不要小瞧我,我去把许砾平给你逮过来,严刑逼供!
或许你忘了一件事。封羿迟拉住她细白的手腕,轻声道:你仔细想想。
?楚溪兰一懵,没头没尾的
什么事?
就在这时,封羿迟忽然脸色微变,侧目刺向右边:
有人来了。
楚溪兰一惊,瞬间进入警戒状态:什么人!
回廊转角处,缓缓走出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子,她带着面纱,露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在外面。
打扰二位了
你是谁?楚溪兰盯着她,长剑以对。
我叫姬宜真,我没有恶意的。她浅浅一笑,停住不前,以免造成双方紧张。
姬姓,且一头金凤凰标志性发色,居然说没有恶意?楚溪兰面无表情看着她。
姬宜真神情诚恳:我若想做什么,早就传递消息了。
哦。楚溪兰不以为意。
姬宜真道:我相信你说的话,因为我看见过,龙鳞铠甲。
你见过?姬弃忱都毫不知情。楚溪兰有些讶异。
姬宜真并未解释自己在何时何地所见,只问道:族长他真的做过那些恶事么?
当然,他不是有个儿子么?本来救不活了,后来起死回生,就是用了龙的心头血!
难怪
姬宜真一副了然神色,告诉楚溪兰,当年龙族没出事时,凤凰一族有意让凰子娶龙女。
后来不知为何,龙族全灭,凰子出走云游,几乎没再回来梧桐崖。
楚溪兰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听得一愣一愣的。
姬宜真又道:族里让我嫁与凰子,我原以为他心念龙女,如今想来不单单是如此。
即便对龙女难以忘怀,也不必不回家,他分明是在跟父亲姬令熵抗议。
姬令熵既是他父亲,也是一族之长,却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牲畜不如的事情。
楚溪兰听完,道:姬令熵的儿子若有这般是非观念,我还能高看他一眼。
姬宜真看向封羿迟,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凤髓丸,可解百毒。
封羿迟没接,淡淡回视她。
楚溪兰拿不准她是不是真的好心,也不敢代为收取。
姬宜真笑了笑,道:我是来帮你们的,还可以送你二人下山,此刻定然已经封山了。
封羿迟伸手拿过来,他戒心慎重,把活了许久的望朔叫出来辨认,确定是凤髓丸,才吞服下去。
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他对姬宜真承诺道。
姬宜真就等着这句话呢,连忙说出自己所求。
我方才听闻了龙族血海深仇,心生同情,只是凰子被救时并不自知,某种程度而言他也是无辜的
他因龙血而续命,便不无辜。封羿迟打断了她,知道她想求情。
姬宜真眉头一蹙,略为焦急道:你要报仇,你要杀死他?
是。
封羿迟抬了抬眼皮:如何?后悔给我凤髓丸解毒了?
倒也没有
姬宜真低下头,喃喃道:你不是坏人,他们先做错事的,只是凰子同样心地善良,并不是奸邪之辈。
楚溪兰看她这小模样,可怜兮兮的呢,问道:他是你未婚夫么?
这样岂不是要拆散一对有情人?
姬宜真睁大眼睛,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的,他与我相伴长大,我视他如兄长,族里虽提议我们婚配,但其实一点都不合适。
原来是青梅竹马。楚溪兰懂了。
封羿迟调理好伤势,站起来道:此事我不能答应,你可以换个要求。
姬宜真非常失望,她要回去了,你们自己想办法下山吧,我不送了。
小姑娘赌气一样,转身便提着裙角跑了。
楚溪兰目送她离开,是个善良的好人呢
忽然,封羿迟伸手过来,抚上她面颊,那里有一处擦伤,带着血丝。
楚溪兰痛了一下,哼哼唧唧:干嘛呀!
你受伤了。
没事的,在石面上趴着擦到的。
她浑不在意,要不是被触碰到,也不怎么痛。
愚蠢。
封羿迟如此评价,然后修长的手指灵蛇一般探进她口中搅弄。
嗯唔?楚溪兰愣住,这、这么不客气的嘛??
他在做什么呀!呜呜呜
她两只白白软软的小手,握住封羿迟的大掌,想把它扒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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