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兰白皙的小手捂在他嘴上,恼羞成怒:再敢多嘴,我就让你变成哑巴!
封羿迟弯了弯他如画般的眉眼:好,我不说。
他默默拿出一本双修秘籍,正是之前裴宣齐送过来的,道:我们如此契合,时日漫长,不如修习一下这本书。
?
时日漫长?是有多漫长?
你感觉过身体被掏空么?
楚溪兰:是的,现在就想联系一位老中医。
她的大部分时间,是在一片混沌迷蒙中度过,起初还能与封羿迟斗嘴几句,生生气瞪他两眼。
后来她仿佛被时间所遗弃,只知道白龙的尾巴不知疲倦地卷着她。
中途有被喂食过果子,味道还不错,楚溪兰猜测,应该是紫芦。
不然她多半已经成为死人了,还是那种有史以来最不光彩的死法。
向来只听过男子被榨干,轮到她这里怎就反过来了呢?
真是岂有此理!
与我龙族共同度过交尾期,才有可能孕育子嗣,你会怀上我的龙蛋么?
楚溪兰听见这句话,瞬时醒了过来。
谢天谢地,她独自躺在床上,没有连体婴一样窝在封羿迟怀里。
终于结束了楚溪兰把手臂搭在自己脑门上,暂时不想看见他。
辛苦你了。封羿迟已经撤回了房间结界,道:要起来吃东西么?
楚溪兰很想故意回他一句反话不辛苦,尚未出口,发现自己此刻确实不辛苦。
她掀开被子一跃而起,姿态无比轻盈。
跑到梳妆台前一照镜子,面色红润气色极好,一点不像是纵裕过度的模样。
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被浇灌了多少他那东西,她脸色顿时微妙起来,一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你刚才说我有可能会怀宝宝?
不是吧,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虽然早就知道龙族的繁衍重担在封羿迟身上,她也接受了,但从未设想过,若是真的怀孕了,会是怎样的光景。
她要生蛋啊?楚溪兰揪着小眉毛:那岂不是跟母鸡一样?
封羿迟一掐她脸颊上的肉肉,简直气笑了:我是公鸡么?嗯?
唔楚溪兰吃痛,拍掉他的爪子,噘嘴道:没说你,我就是有点害怕
这个蛋,怎么生啊?
龙蛋会很大个么?到时撑破了她的肚皮怎么办?
封羿迟觑着她那纠结的小模样,眉尖一挑:若有疑问,不妨问我。
楚溪兰:算了,都没怀上,想那么多干什么?
她还不如想想,如何跟人家草木精郁盛岳道歉。
要滑跪那种吧,她爽约了这么久!实在太没有诚意了!
******
楚溪兰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郁盛岳那边丝毫没有见怪,反而眉开眼笑,极为高兴。
封羿迟早就给他传递过消息,不仅如此,还赠送一根龙须给他。
这对于草木精来说,可是万金难求的宝贝,可助他顺利度过下一次的雷劫!
何况人家事出有因,又不是什么赶时间的急事,往后推一个月,全然不是问题。
楚溪兰的到来,得到了客气用心的招待。
郁盛岳曾于数百年前与天门山掌门结伴而行,发生过不少事,如今回想起来,皆是美好的回忆。
当年我们年轻气盛,尤其是你们掌门,那个暴脾气,谁都拦不住。他亲自煮茶,嘴里忍不住吐槽。
楚溪兰瞧他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说话也放松许多:想不到我们掌门竟是个暴脾气?
完全看不出来呢。
那可不,一言不合就要动手,郁盛岳撇嘴道:她现在是成为掌门,被磨练了脾气,也该她的!
前辈这话听上去颇有怨言?楚溪兰忍不住笑了。
郁盛岳说起这个就来气:我可是记仇得很,她与我初识就拔我叶子,说要拿去下火!
啊?这听上去有点过分了。
郁盛岳拍拍桌子:我碍着谁了,没见过板蓝根成精的么!
哦豁!楚溪兰震惊:原来前辈就是深山里一株修行千年的板蓝根啊!
郁盛岳谦虚一摆手:倒也没有一千年那么久
一壶茶喝完,听了些当年的故事,双方相谈融洽。
郁盛岳得知楚溪兰的真身乃是一滴露水,却要修习木源之力,不禁感慨一番她的造化。
恰好,水生木,她接触起这个,理应不会太过困难。
在郁盛岳的指导下,楚溪兰第一次在自己体内清楚面见了那株白丝草。
它羞嗒嗒的,一被发现就想躲起来。
让楚溪兰一把给揪住了,轻触它的叶片,感受它的力量。
想要运用木源之力,就得好好培育这株植物,并且与它多沟通,让它明白你的意思。
生机楚溪兰钻研过墨灵,对所谓的木源之力领悟特别快。
她甚至琢磨着,等到白丝草被培育壮大,是否可以借用它来调制灵墨、绘就符纹?
到时候或许真的能看到灵。
一个认真教,一个用心学,时间过起来倒是很快。
楚溪兰虽未行拜师礼,但也拿郁盛岳当老师一般敬着,得知他是好酒之人,立即乐了。
她在天门山那三年,认识了许多灵植,有的拿来当菜吃,有的则拿去酿酒。
库存数量不多,转增几瓶出去却绰绰有余。
楚溪兰当即取出她珍藏的三步醉,送给郁盛岳,叫他尝尝连醉半个月的滋味。
一晃眼,两人在琵琶洲度过数月。
直到裴宣齐催促,封羿迟才带着楚溪兰回到弥海。
这段时间,有人岁月静好,有人上蹿下跳。
凤凰族失去了姬弃忱这个族长,继续推选新的一位。
他们商议许久,看中了姬言禹,他本就是族中凰子,这么多年并未落下修行,且心怀仁善,与他父亲姬令熵截然不同。
当年的恩怨,凤凰族没脸再提,也不愿多说,恨不能就此翻篇。虽说姬言禹用了龙族的心头血才活下来,可他毕竟不是自愿的。
封羿迟也没杀他,往事何必再提。
凤凰族自有一套理论去说服自己。
然而,他们没能说动姬言禹,他拒绝成为新任族长。
这群人掰扯了几个月,这几日才出来一个结果。
裴宣齐轻扯着嘴角道:姬言禹同意成为新任族长,不过有个条件,他想让阖族人向龙宫致歉,还想前来祭拜上香。
祭拜?楚溪兰听来就是个面子工程的事儿,这群伪善之人,有一丁点诚心么?
龙冢尚未设立,因为该拿回的东西还没收集齐全,他们想去哪里祭拜?
封羿迟冷冷一抬眼皮:谁敢来,我就送他去地狱上香。
楚溪兰面露不解,你说,姬言禹这人,到底图谋些什么呢?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安心在赎罪,还是做给世人看的?
没人解答这个疑问,因为没人关心他的答案。
是什么都不重要,他在封羿迟眼中,并不无辜,就是必死之人。
然而,有人先一步对此事做出了回应。
当天夜里,距离弥海极远的天边,响彻一声龙吟,封羿迟倏然睁开眼,夹带上楚溪兰,迅速赶去。
这回他没用楚溪兰那个白玉盘,而是拿出自己甚少见人的飞鹤剑,御剑飞行,可日行千里。
楚溪兰整个人脑袋都是懵的,完全不明所以,就被揪着出发了。
飞鹤剑上刻有防风符纹,她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来,一片衣角都没乱,就换了个地方。
楚溪兰傻愣愣地抬头看去,繁星遍布的夜空中,一条金龙遨游在云层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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