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兰躺下后,继续在识海里翻阅原书,寻找村庄的名字,它出现的概率很小,应该是在某个不太重要的片段
没一会儿,她听见了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封羿迟这就睡着了?
在这种奇怪的陌生环境,他们连灵力都用不了,入睡速度是否太快了点?
该说他心大么!
楚溪兰回头瞥他一眼,改为平躺的姿势。
木床并不宽敞,封羿迟长手长脚的占据了大半,她躺平后,两人难免肩碰肩。
好在这人现在不会张嘴哔哔,不然又说那些过分的话,她真的想揍他!
楚溪兰不死心地继续查找长蒲村三个字,这次,总算有了个结果。
它居然是封羿迟幼时被收养的小村庄!
楚溪兰吓一跳,连忙去看身旁睡着的男子。
原书里只提了一次,龙蛋被融化的雪水冲出深山,自己破了壳,变成个小婴儿。
一路上不知道漂浮多久,才在长蒲村被一户人家捡到。
封羿迟的养父母家里条件穷苦,起初捡回男主是为了男宝养大后卖个好价钱,没想到之后财运亨通。
先是在村里建起一座白墙小院,后来又搬去城内,长子封文旭拜入仙门,养子封羿迟送去银月峰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走势,长蒲村里有封羿迟几岁的童年回忆。
他稍大点就跟随养父母搬家了。
虽说没有住多久,但他肯定是记得的,所以方才入村的时候,表现略有点不寻常
而且他径自走到这座白墙小院敲门,这里莫非是他以前住过的?
楚溪兰多少有点好奇,封羿迟的童年开不开心。
想来是不怎么样,尤其有封文旭和苗幼妩两人在。
黑暗中,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侧放的手指动了动,指尖一点一点的,狗狗祟祟去触碰他手背。
楚溪兰虚虚握住了封羿迟的手,动作极轻,生怕吵醒了他。
忽然,他的吐息不再平缓,隐隐起了变化,楚溪兰以为他要醒了,连忙收回自己的爪子,假装无辜。
封羿迟并没有醒,修士睡眠时间不多,更遑论做梦,而他此刻,深陷梦境之中。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否则,他怎么会那样主动而急切地压着那个女人?
那个自称是他道侣的楚溪兰。
她跪趴在他身前,桃臀高高翘起,细软的腰肢低伏下去,蜿蜒出一个叫人难以置信的弧度。
而他的大掌紧紧扣住了她,隔绝她所有企图躲避的动作,轻易地把她一遍遍拖回来。
她就像他掌中的猎物,在被嚼碎了骨头吞下之前,休想逃离。
封羿迟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黏着在她身上,剥不开一丝一毫。
他感觉自己动作一沉,她就在那儿忍不住颤抖,带着哭腔,吐露不成句的零碎话语。
没一句好话,都是在骂他的。
这是什么?他不禁冷嗤一声,从梦中清晰的画面中醒来。
封羿迟不愿相信,他怎会如此?
简直像是被女妖摄魂夺魄了一般,沉溺在她的柔软与娇媚之中,失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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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溪兰发现,封羿迟一张俊脸冷冰冰的,冰冻三尺。
对着她时尤其过分,好像她把人得罪狠了。
楚溪兰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爱生气的性子,可这人真是有本事,一个表情就能让她怒火高涨了!
什么态度啊!真的是可恶!
察言观色,人与人的相处,大抵就是这样微妙吧。
两人都不跟对方说话,莫名其妙就一键开启了怄气模式。
吴大爷过来请他们去吃早饭,清淡小粥油酥饼子,是一位跛脚大叔帮忙做的。
据他所说,他年纪大了女儿都在城里开商铺,村子里不兴用奴仆那一套,就请了邻里帮忙做饭。
那跛脚大叔行动不便,厨灶上却有一把好手艺。
吴大爷一直劝他们吃饭,楚溪兰闻着那油酥饼子的香味,肚子咕咕叫,口水都快淌下来了。
可她不敢贸然开动,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万一是幻境,吃进嘴里有实物么?
一些精怪故事会用泥巴虫子变成佳肴招待,该不会就是这些?
楚溪兰苦着脸,一抬眼,看到封羿迟面无表情开吃了。
他这么勇的!
见状,她索性也抛开顾忌,埋头吃东西,一边谢过吴大爷的好心款待。
从这位的说辞来看,这座小院即便真是封羿迟小时候住过的,住户也全然与他所知的不同。
大概是套用了长蒲村的壳子,但村民们是另外一批陌生人。
早饭期间,吴大爷问起他们的情况,是准备要去何方。
楚溪兰支支吾吾的说他们纯属路过,至于要去做什么,哪里说得出名堂。
每当这种闲聊时候,她就暗恼封羿迟装哑巴,全部丢给她来应付。
吃完饭,那个帮吴大爷掌厨的跛脚大叔回来收拾桌子,说起村里的大事。
大概明后日,仙门的人要来招收新弟子了,一旦被选上,那真是无上荣光!
楚溪兰听了连忙笑着打听:是什么仙门?
跛脚大叔笑着一挠头:这我就不清楚了,那都是神仙的事儿好像叫什么梅雾的
他说了个楚溪兰闻所未闻的宗门,就连原书里也不曾提过。
楚溪兰决定,明后日她定要守着这个仙门出现的时候,过去瞧瞧热闹。
或许会是破局所在。
饭后,封羿迟与楚溪兰在长蒲村周围溜达了一群。
白天的村庄显得安宁和谐,外面一大片农田,郁郁葱葱,大人扛着锄头耕作,孩童在田埂上玩耍。
他们对于这两位外来者显得好奇而友善。
楚溪兰忍不住了,问封羿迟道:你知道梅雾么?
她寻思会不会是挑走封文旭的那个仙门,毕竟原书也没提具体名称。
不知道。他给予了否定回答。
楚溪兰对于他的一问三不知心有微词,他是不是不愿意告诉她?
也不说他认识长蒲村,还是她翻了大半夜原著看到的
能不能多一点沟通啊!嘴巴除了吃饭和亲亲,不就用来说话的么!
她真是郁闷得很。
一整个白天,两人无所事事,比村里的吴大爷还悠哉,封羿迟好似没有破局的打算。
他闲适从容,一点都不着急。
反而是楚溪兰这个修为低的,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心浮气躁起来,不断猜测他们还要在这里头待多久。
又拿不准这里是不是幻境。
晚饭过后天黑了,村民们结束一天的劳作,早早回屋歇下。
因为不能使用灵力,清洁术弄不出来,楚溪兰必须提水沐浴。
这点琐碎难不倒她,没了灵力,修士的体质也远远超过凡人,不说力大如牛,区区几桶水是完全不在话下。
楚溪兰撸起衣袖,刷干净浴桶,哼哧哼哧来回提洗澡水,注入满满一大桶才作罢。
农家没有屏风这等雅致的摆件,她只能把封羿迟请出屋门口去坐着,自己反锁好门窗,开始沐浴。
封羿迟还挺配合,大刀阔斧坐在屋檐下,像一尊门神般,无声杵在那。
他耳力过人,与楚溪兰仅仅一门之隔,都不需要仔细听,里面的动静一清二楚。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响、水流被拨动的哗啦声,而后是她的背部不慎磕碰到浴桶的边缘处他全都知道。
眼前仿佛能浮现出实质的画面,光洁细嫩的玉背上,被压出一道红痕
恐怕他用指腹轻轻抚过,她就要娇气抗议了。
封羿迟恍惚还看见,自己曾经按着她,以唇舌为笔,她就是他的画布,点缀上一抹抹梅花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