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淮看着他的侧影,觉得更热了。
哟,迟大总裁!傅黎突然出现在他身旁,他抬起爪子往迟淮身上一挂,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迟淮迅速收回目光。
嘁傅黎满脸写着不信,对着敞开的练声室的门喊,钟闻,出来。
来了,钟闻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不是说结束了吗?
话音未落,他看到迟淮的时候不由得僵了一下,杵在门口一动不动。
一起吧。迟淮扫他一眼,并不是商量的语气。
不了,钟闻条件反射地说,我还有事。
没听你说有事啊,傅黎说,吃个饭再回去。
我真的有事,钟闻勉强地抿嘴笑笑,先走了,再见。
原本热得没力气的脚却像被装上了电动小马达一样,一溜烟就跑下了楼。
那你慢点!傅黎喊道,晚上回去尽量别出声了啊。
没听到钟闻的回应,傅黎别别嘴,嫌弃地看着迟淮:我说你能不能给点儿好脸?人都被你吓跑了,还喊人吃饭呢?
迟淮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那你自己吃去。
我靠?傅黎连忙追上去,得,看在晚饭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钟闻连电梯都没坐,一口气下了八楼,他躲在楼下的拐角,直到看见傅黎和迟淮一同上车开了老远才走出来。
不到六点的天空还亮堂着,知了趴在树上尖叫着热啊、热啊声音此起彼伏,聒噪得让人有点倒胃口,虽然累,却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他突然想到江庭,早上发的短信到现在也没人回,也不知道他老家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钟闻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不打扰他。反正时间还早,干脆到处逛一逛,采购些日常用品带回去。
这么想着,他在人行道上像晚行的老大爷甩着胳膊晃起了腿,慢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
当钟闻拎着两大袋生活用品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傍晚还是晴天,不知道怎么就下起了雨。雷声轰轰隆隆,天空像倒挂的水瓢一样往下泼着水,哗啦哗啦,才一会儿功夫地面就积了一层水洼。
钟闻和许多没带雨具的人一样站在超市门口,心想着夏天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估摸着一会儿就能停了吧。
他找了个靠墙的位置把东西放在地上,加入了低头一族玩起打发时间的消消乐。
迟淮刚把傅黎送回家,他开着车经过超市时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那个不起眼的白T恤。
他把车慢慢停在路边,隔着挂珠的车窗看着钟闻。
这么多天了,就连一向敏锐的华铤都没能找任何蛛丝马迹,到底是他藏得太好,还是
迟淮想着,不禁蹙起眉头。
这时候,还站在超市门口的钟闻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伸手探了探,雨好像小了一点,这么走回去也不会太狼狈。
他拎起塑料袋走进细密的雨幕中,雨水冰冰凉凉的,落在身上并不觉得难受。
迟淮看他就快走到人行道,突然挂档将车子飞了出去。
我艹!那辆劳斯莱斯一个急刹拦住钟闻,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上车。
半摇下的车窗露出迟淮那双冷厉的眼睛。
钟闻看到这双眼睛就厌恶,他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紧紧攥着手中的塑料袋拎手瞪着他。
谢迟总好意,宿舍离得不远,我自己走就行。钟闻拼命压着嗓子,让语气听起来没那么冲。
他在心里念经:毕竟是自己老板,前途就在他喜怒一念之间,不能发脾气,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让你上车。迟淮看着他,语气不容置喙。
车后有人按响了喇叭,钟闻犹豫一下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坐上迟淮的车,他边系安全带边嘀咕:我只是怕影响交通。
你说什么?迟淮问他。
钟闻别过头看向窗外:谢谢迟总。谢你祖宗!
迟淮当然不信,他浅笑一声:看你左手边。
嗯?钟闻低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手机盒放在那里。
迟淮说:应该是华铤给你的,他下午提到过,可能忘拿了。
华铤?钟闻回忆了一下,早上的时候好像是提过那么一嘴。
无功不受禄,我手机还能用。钟闻目不斜视地说。
迟淮没吭声,不一会儿就到了公司对面的练习生宿舍楼下。
钟闻屁.股下面像有钉子一样,车子还没完全停稳他就松开安全带忙不迭地下了车。
喂。迟淮打开车窗叫回他。
钟闻转过头,只见迟淮扔给他一个东西,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
定睛一看,是崭新的手机盒。
不要就扔了,我车上不放垃圾。说完,迟淮关上车窗,呼的一声飞驰而去。
你大爷的!钟闻知道他听不见,对着车屁.股大骂,你.他妈当我是垃圾回收站吗?
钟闻气呼呼地瞪了车尾灯一眼,拎着两袋东西走进了宿舍楼。
他拿着手机盒站在垃圾桶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它带上去了。
第八章 我是你的脸面?
叮,迟淮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提示。
他穿着一件合身的黑绸浴袍从淋浴间走出来,发丝上挂着水珠,悄无声息地从末梢滑落,滴答滴答润湿着他宽大的肩膀。
穿着拖鞋闲散地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手机一滑,APP界面显示的定位消息让他嘴角一翘,果然还是用上那部手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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