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两个男人默契举杯轻轻一碰,一饮而尽,从这一刻起,彼此放下芥蒂。
李晓远搓着手刚回来就见他俩杯子见了底,嚷嚷说:哎,你们不够意思啊,趁我不在喝这么多?不行,一人赔我一杯。
别了别了,钟闻制止说,淮哥这两天几乎没睡,待会让他好好休息,公司里的事儿忙着呢。
我听说了,江庭看向他们问,禾也挖走你们不少资源,办公室里的护士天天都在八卦议论你们没事吧?
没事,不久就可以解决了。迟淮说着,倒上一杯酒又是一口。
李晓远也不再嚷嚷,他在桌下悄悄戳了钟闻一下,口型表达问:没事吧?
钟闻笑着点点头。
其实怎么会没事呢?淮哥的心里一定是苦的。
不谈工作的事了,今天不是为了庆祝我们新婚?吃、喝、高兴就行。钟闻站起来,给每个人都夹了菜。
火锅儿快见底的时候,迟淮接到一通公司打来的电话。
迟淮,你不是早下飞机了吗?人在哪儿呢?
电话里的声音像是傅黎,钟闻的心跟着他的语气不由得紧张起来。
在吃饭,公司有情况?迟淮问。
大情况,又一个要去禾也,正坐在你办公室说要解约,无所谓违约金,非要见到你人,你赶紧回公司吧!傅黎着急地说。
迟淮只轻笑一声,语气淡然:不急。
第七十一章 刚刚还谈笑风
刚刚还谈笑风生的四个人在迟淮接了这一通电话后都沉默起来,心里最不舒服的是钟闻,他总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星启是和他们领证这件事有关。
可是这一次离开的是谁呢?钟闻刚想拿起手机去微博探一探情况,看禾也有没有故意放出风声,就被迟淮把手机收走了。
今晚不谈工作,安心吃饭。迟淮笑着对他说。
可是这怎么安心得了呢?刚刚傅黎亲自打的电话,语气又是那么焦急,这次离开星启的定然不是普通练习生这么简单。
李晓远看着钟闻一筹莫展的样子,小声提议说:要不你们还是去公司看看吧?
我同意,江庭也跟着说,我喝了酒,可以找个代驾把你们先送过去。
钟闻看向迟淮,他脸上的神情十分淡然,就好像刚刚只是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钟闻有些看不清迟淮现在的想法,可迟淮不说,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鸳鸯锅里的辣油沸腾起来,咕噜咕噜地冒着水汽和泡泡,碧绿的茼蒿随着沸腾在锅内翻腾,活像一条欢快遨游的玉龙。
这条玉龙突然被一双筷子束缚住,擒在钟闻的碗里。
迟淮松开筷子:吃点蔬菜,去去油。
钟闻看着他,轻轻松下一口气,行吧。
李晓远和江庭对视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又热热闹闹地把筷子伸进去,捞着自由飘荡的各种丸子肉片。
皇帝都不急,他们这些局外人就更别自找烦恼了。
一场心不在焉的庆祝会结束后,钟闻缠着迟淮去了公司。那些董事上次就有点看他不顺眼,可不想再被安上蓝颜祸水的标签。
迟淮到办公室的淋浴间里冲了个澡,把一身掺杂着火锅味和酒味的衣服换了下来。钟闻则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补觉,一边竖起耳朵听傅黎、华铤和迟淮说话。
只听几声来回踱步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傅黎原本清亮的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就连沈渝都走了,现在公司其他艺人和练习生个个人心惶惶你到底说句话啊。
华铤也跟着说:刚刚有几位董事已经来过公司了,他们要求最迟明天上午9点,要给出应对措施和相应答复。
迟淮到底还没吭声,钟闻的心头却忍不住一紧。
走的是沈渝?怎么可能?他刚签约星启没多久,现在走的话不仅要赔偿巨额违约金,星启给他安排的之后的通告和资源也将全部收回。据他所知,星启已经给他安排了演艺老师,三对一教他演戏转型,打算进入演艺圈,而且这三位老师在业界都是名声显赫的人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岂不是自断前程?
更何况,他对淮哥还
钟闻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不一会儿他到迟淮终于开了金口。
沈渝走我并不意外迟淮冷笑一声,拉开抽屉后将一张薄纸放在桌面上。
傅黎迫不及待抢先一看,惊讶得一时半会儿没说出一句话。
所以说内鬼是他?是沈渝?连禾也也都是他的公司,他当初来星启就是为了吸你的血?傅黎连续拍了几下桌子泄愤,操!他妈.的来这么阴的,这恐怕是他早就计划好的!难怪禾也这几次能抢先弄到这么好的资源,都是他从星启偷的!
也许不止这些,迟淮语气平淡,他刚开始的目的并不是吸星启的血,而是我只不过我和闻闻在一起后,人和公司他总得弄一个走,才一步步下了这盘棋。
他走了也好,省的再给公司带来麻烦。华铤说。
钟闻昂起头,诧异的目光缓缓投向华铤。
这话从华铤嘴巴里说出来虽然谈不上奇怪,但钟闻总觉得不是他该说出来的话。
他好像很希望沈渝走似的。
傅黎冷哼说:就算他带走一批优质资源那又怎么样?星启最不缺的就是优质资源,等明天我就和其他人去练习生里挑几个资质不错的优先出道,把原本要给沈渝的资源分给他们,我还就不信,还不能顶上沈渝这个窟窿?
不着急,迟淮目光投向正在沙发上半坐着的钟闻,笑着说,让闻闻先挑。
傅黎满脸乌青。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谈恋爱呢?
淮哥,我钟闻顿了顿,说,我现在还有很多通告要赶,一时半会儿可能顾不来,还是给其他人吧。
懂事!傅黎给钟闻竖起大拇指。
迟淮嘴角带着笑,像是早就知道钟闻要这么说一样,顺理成章地把话接了下来:总裁伴侣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别忘了明天在董事会上提一嘴。
傅黎怔了一下,开口笑骂:你这个老狐狸,早把我们算进去了。
钟闻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迟淮在面对工作的时候还是一样果断风行,原来他的温柔和婆婆妈妈也只是给了自己而已。
这样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内鬼找到了,也自己出局了,接下来就是稳定人心,把控公司内部。傅黎说。
迟淮没应,他看着华铤笑了下。
华铤说:是的,一切都能归于平静了。
可真的归于平静了吗?钟闻出神地想着,只听迟淮轻轻叩了两下桌面,傅黎和华铤就一起出去了。
他坐在椅子上盯着被傅黎拍在桌上的那一张薄纸,神情微凝。
淮哥,钟闻忍不住地问,内鬼是不是还在?
迟淮没肯定也没否定,但从他的表情上来看,钟闻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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