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淮忍不住轻笑一声,被拍了个正着。
我可能拉不住,还会帮你。迟淮开玩笑说。
啧迟大总裁这么不稳重?钟闻斜眼道。
那得看对谁。
不一会儿,厅内已经坐满了人。主持人穿着一身华丽的鱼尾长裙走到舞台中央。灯光聚集在她身上,无数亮片反射着粼粼光点,绚烂极了。
钟闻没心思听这些客套又冗长的开场词,不一会儿就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遨游起来。他正苦恼于自己新做的原创歌的作曲,脑海中编织着旋律,直到身旁的迟淮轻轻推了他一下。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舞台上的银屏里也闪烁着自己的照片,上面还有一顶黄色的皇冠。
他照片左右两侧各有两张小照片,一张是沈渝的头像,一张是一位出道已久的歌手头像。
主持人笑着说:恭喜三位!
虽然在这之前,易婧已经给他分析过今晚的情况,对金唱奖金奖的获得胸有成竹,但当这一刻到来时,还是会紧张到耳蜗里尽是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著名音乐人给他们分发了奖杯,钟闻站在正中央,沈渝站在他身旁。
沈渝面对镜头依然笑着,嘴唇翕动对钟闻冷声说:别得意太早。
钟闻也笑着回应:你觉得你能赢吗?
下台时,沈渝紧紧跟着他的脚步:星启并非是无法撼动的大树。
他依然骄傲,只是现在这一身黑压压的装扮,让钟闻觉得他就像是只聒噪的乌鸦。
钟闻没搭理他,拿着奖杯目光寻找着座位上的迟淮,本想一起分享喜悦,可座位空着,迟淮突然不见了。
沈渝越过他,冷笑一声:好戏开始了。
难道公司又出事了?钟闻被他这一句话弄的有些心慌。没等晚会结束就提前离场,他一路拨打迟淮的电话都在占线中。
无奈之下,钟闻转而给华铤打了过去。
喂?华铤!钟闻急着问,淮哥是不是回公司了?
电话里的华铤懵了一会儿:迟总不是跟你一起参加金唱片了吗?他回来了?
看来淮哥都没有通知华铤。
公司呢?有异常吗?钟闻接着问,他出了会场打上一辆车直奔公司。
没有吧,华铤说的不太确定,他皱皱眉头,对着身后要抱向他的女儿做了噤声的姿势,我还在家,现在去公司看看。
挂了电话,钟闻内心十分慌乱。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迟淮不会在他拿奖这么重要的时刻,一声不吭地离开。
难道沈渝又做了什么小动作吗?
可是明明在前不久,舆论已经出现一边倒的趋势,禾也想利用拉拢沈渝来赢得资源和星启竞争是不可能的事,还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练习生被挖走?有艺人解约离开?
星启一线艺人就有十几个,练习生更是有上百个,这些都不足以让淮哥亲自出马,还走得这么急。
难道说,是还隐藏在公司里的内鬼,盗取了什么机密给禾也?如果是这样的话,沈渝怎么会这么快知道?
钟闻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打开车窗,冷风飕飕地刮在脸上。
在到达星启之前,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给迟淮,都是在忙线中。
一到公司,他拿着奖杯就往里跑。按着电梯的手都有些哆嗦,他不确定现在迟淮在面临什么难题,更担心这件事情会给迟淮带来麻烦和打击。
迟淮这么多年的心血、时间、精力,全都倾注在这一个星启里,他好不容易创建的王国,不能塌。
叮的一声,钟闻冲出电梯,气喘吁吁地走进迟淮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迟淮坐在椅子上,西服外套被扔在一旁,白色衬衫上出现了许多不该有的褶皱。他眉头紧蹙,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慌乱,看到钟闻时,他刚挂断电话。
淮哥钟闻的声音有些颤抖。
迟淮知道瞒不住他,沉着脸阴郁地说:办公室的警报响了,有人动了我的电脑。
泄漏了什么?钟闻捏紧奖杯。
公司未来五年的发展蓝图,包括和公司合作的资源合同数据,全被拷走了。迟淮说。
这怎么可能?钟闻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你的办公室门是指纹声控解锁,电脑更是有层层密码和防护墙保护,怎么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傅黎和华铤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神情复杂。
华铤说:迟总,我现在回去安保部查监控。
不用,迟淮说,我刚刚给安保部打过电话,监控在那段时间突然出现故障什么也没拍到。
操!傅黎大骂一声,沈渝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想到沈渝今晚在台上的阴阳怪气,钟闻咬得牙齿咯咯作响:今晚颁奖的时候,沈渝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傅黎问。
星启并非是无法撼动的大树。
他敢说这句话,是因为他知道已经挖到了星启的根。
一旦得到那些数据资料,只要找到星启的合作方,向对方提出更加优渥的条件,就能在短时间内将星启的运作全部照搬转移。
其他看星启眼红的公司一直不敢抢资源就是因为不敢确定星启向合作方报的价格,过高自家公司承受不起,过低不仅入不了门槛还会被传出去,更受星启和其他多方的打击。
一时间,办公室里死一般的沉寂。
怎么办?傅黎打破了僵局。
他们的目光齐聚迟淮一个人身上,就好像给他凭空造了座大山压在他的肩膀。
钟闻放下奖杯,走过去抱住迟淮:淮哥,别担心,不管未来会出现什么情况,我都会陪你。
傅黎也感觉到了迟淮的无奈,他转过身挥拳将气撒在了面前这赌白墙上:妈的!
华铤的眼圈红了一片: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第七十三章 华铤一直在重
华铤一直在重复着不可能这三个字,语气哆哆嗦嗦的。办公室里明明没有开空调,额头却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傅黎冷静下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华铤:为什么不可能?
钟闻也觉得奇怪,他说这话的样子好像知道些什么。
许久没吭声的迟淮嘴唇微张: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
从他平淡的语气中,钟闻和傅黎好像猜到了些什么,目光不约而同地在迟淮和华铤身上游离。
钟闻咽了口唾沫大胆猜想:难道公司里一直藏着的内鬼就是华铤?
华铤看着迟淮,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迟总,是我的错,之前的事情是我帮禾也干的,但今天这件事我真的没答应沈渝,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华铤低下头,浑身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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