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汤云安从沙发上爬起来,黏黏糊糊地往余朗怀里钻,仰着头让余朗亲他。
追上来想送他们出门的任宏远:......亲亲后猝不及防对上任宏远的汤云安:......很好,他现在一点都不困了。
汤云安再没脸没皮那也是对着余朗,更别说当着别人的面,尤其那人还是余朗的叔叔,脸颊顿时就热了。
余朗主动担起了调节气氛的大任:叔叔,这是汤云安,我的丈夫,安安,这位是任叔叔。
汤云安乖乖巧巧:任叔叔好。
任宏远也从尴尬的情绪中走出来了:云安好,你跟余朗的婚礼我没赶上,刚刚在拍卖会里你跑得太快了,我跟余朗都没赶上你,也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汤云安更加不好意思了,他跟林哲躲躲藏藏的场景简直可以划入黑历史。
任叔叔,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您闲下来再请您吃饭。
任宏远也不客气:行,凭你这句话我也得努力工作了。
汤云安跟着余朗一起出去,到外面吹了会儿凉风才感觉脸颊上的热度下去:我现在一点都不困了。
不困了也得回去睡觉。
汤云安一路上哼哼唧唧的,到了地方也撒娇让余朗抱他下去。
余朗直接把他抱到床上,按着汤云安亲了一通,又抓着他的手往下,直到汤云安手酸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的时候才算结束。
意识昏沉间,汤云安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不等他思考就被余朗揽进怀里,哄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汤云安拒绝了余朗一起去上班的提议,一心想让这个男人在冰冷的办公室反思自己的过错。
明明都说累了,还抓着他不放。
在余朗第二次开口问时,汤云安耀武扬威地打断了他,并表示晚上回来再跟他算账。
邱岩发过来的东西他也看了,甚至还夹杂着他的猜测,没什么说服力。
比起证据,汤云安更倾向于邱岩只是想用这些东西离间他和余朗的关系。
汤云安叹口气,颓废地瘫在沙发上,他这个能力恐怕也不能给余朗在工作上带来很大的助力。
既然如此,就更是要另辟蹊径。
于是乎,管家看着小少爷上午在沙发上长吁短叹,皱眉苦思,下午就看着他兴冲冲地拿着相机往外面跑。
想了半天,管家还是给余朗发了消息。
汤云安大学学的摄影,虽然那时候爱摸鱼,但也总归是认真的学习过,摄影技巧、构图色调之类的东西还印在脑子里。
这些年一直在搞城区规划,建筑什么也变了不少,汤云安努力回想高中的记忆,慢慢找到了那条古老的弄堂。
他高中的时候阴差阳错地来过这里一次。
那时候也是漫无目的在外面闲逛,在经过一条岔路时,莫名地没有选择以往走的那一条,换了另一条路走。
在另一条路七拐八拐,就看见了在高大杨树掩映下的弄堂,正是飘杨絮的季节,白色的一团团飘扬在空中。
以往汤云安肯定要躲过去,但就是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些东西是如此地浪漫又美丽。
在一股不知名的吸引力下,他踏进了弄堂。
黑瓦白墙相映衬,青石板路上满是斑驳的印记,茂盛的花朵一团团簇拥在门口,汤云安看到聚着下棋的老人,以及在不远处玩耍的孩童。
后来汤云安知道这里是专门做旧的街道,也没有他想要的那些久远的美感,但那里的一切已经足够触动他。
汤云安赶上了落日,在太阳携着亮丽的云层像世人告别的动人场景,便被记录到了摄像机中。
天还没黑透,汤云安想让司机来接他,打回去的电话竟然是余朗接的。
余朗在另一头演的一板一眼,俨然是个尽职尽责的司机:汤小少爷,需要我去接您吗?
汤云安心情很好地说:对啊,天色晚了,还请余先生来接我。
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过我最近没什么钱,生活也很辛苦,所以余先生可否稍微体谅我一下,让我以身相许来抵车费。
余朗挑眉:好啊,不过要先让我看看,一个晚上,够抵几次车费。
汤云安没等多久,看见余朗从车上下来就迫不及待地扑到他怀里,最后还是余朗哭笑不得地把他抱上车。
晚上吃什么?
汤云安开始做梦:可乐炸鸡。
余朗只轻飘飘看他一眼,汤云安立马缩缩脖子,意识到在这种事情上余朗有着极强的原则。
要不去吃淮扬菜,我记得附近好像开了一家。
余朗调出导航,应道:好。
这家菜味道很好,汤云安吃了第一口眼睛就亮亮的,接下来的那段时间里嘴角就一直没放下来。
好吃吗,喜欢的话直接把这里的厨师请回去。
汤云安接过余朗递来的纸巾擦嘴,摇摇头道:不用了,家里的阿姨做饭也好吃,以后想吃再过来。
余朗伸手掐掐汤云安的脸颊,触感软乎乎的:下午出去拍照了?
拍了,汤云安把相机送到余朗眼前,语气平缓又带着点小骄傲,你看我拍的照片,前几张是花花草草,最后一张是日落。
从看到第一张照片开始,余朗眼中的惊艳和赞叹就没消失过:真漂亮,我家安安怎么能这么厉害呢。
我们家安安以后一定是最厉害的摄影师,等我下周空闲了就带你去外面拍照。
汤云安眼睛更亮了:会有空闲吗,其实如果有空的话,我其实还是想跟你待在一起,我们都好久没一起出去玩过了。
在一起那会儿出去过,后来两人天各一方,再没联系过,又怎么能一起出去。
余朗听出了汤云安话里的遗憾和委屈,正想趁机表衷心,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多带着他出去玩时,就见汤云安突然抬头。
嘴角弧度诡异,随即画风突变:昨晚有人试图挑拨我们的关系,老公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第19章 看清邱岩给汤云安发了什么东西之后,余朗额上青筋直跳,又因为还在外面不好当场发作,只恨自己当初给他们的教训不够深刻。
汤云安给余朗倒了一杯茶,安慰了一下有火无处发的对象:他们发的东西模棱两可,应该只是想挑拨关系,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
余朗点头:你说得对,这几天我会找人跟着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鬼把戏。
饭吃的差不多了,余朗去结账时汤云安在旁边等着他,无所事事地打量着店内的装饰,眼神瞥到某处,愣了一瞬。
这家店没有包厢,但座位之间隔得远,有些地方还有盆栽挡着,隐私性也算不错。
角落那里更是难以看清,汤云安揉揉眼睛,他刚才在角落的座位上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侧脸。
有点像是于嘉年。
再仔细一看又看不到了,汤云安只短暂疑惑了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可能是他看错了。
看什么呢?
余朗极其自然地揽住汤云安的肩膀,半拥入怀里后顺着他的目光往那里看,只看到桌子的一角。
没什么,本来以为是熟人,可能是我看错了。
熟人,余朗把这个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嘴唇蹭过汤云安的耳朵,有多熟?
耳朵上的触感让汤云安腾地耳朵红了,那红意从耳垂一路蔓延到脸颊,汤云安觉得这个热度都快让自己冒烟了。
于是恶狠狠地转头,在余朗嘴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发出暧昧的声响:回家回家!
余朗心满意足:遵命,亲爱的。
角落里,于嘉年目睹他们的互动后眼里冒火,再想起那人故意安排自己来这里后又忍不住陷入沉思。
很显然,不想汤云安和余朗在一起的人可不是只有他一个。
那人想要的,不就是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