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看了一眼拥挤的烧烤摊,桌椅看上去是干净,但也不知道多少人坐过:小朗,要不去别的地方...不用了,随便吃一点就好。
助理无奈,只得点头,环顾四周的木桌,挑了张看上去最干净的,又哼哧哼哧搬来张椅子。
用消毒湿巾擦完,还要拿纸再擦一遍。
余朗无奈道:不用这么麻烦。
助理回答地很小声,还像在碎碎念:怎么不用这么麻烦啊,要不是因为那群...李哥。
助理瞬间不说话了,他是余朗父亲的助理,这次避人耳目地把余朗送过来。
提前放出去了假消息,不少人的视线都盯着国外,他们趁机将余朗送到这里,生的成为商业斗争的牺牲品。
但助理也明白,不严加保护,还要把余朗送出来,也是因为余朗早被排除在继承人之外了。
少,助理往自己嘴上轻拍一下,把称呼改过来,小朗,这里联系到了余总的朋友,他会暗中帮衬。
然后转学手续和住宿也办好了,高三学习也苦,你要多注意身体...余朗打断他:就一年而已。
助理想说的话都被堵在嘴里,随即意识到明明过一年就行了,自己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实在不吉利,起身去点菜。
他们说话的功夫,汤云安和林哲已经解决了五十串羊肉串,林哲又加了点菜,汤云安捧着可乐表示自己吃不完了。
以余朗的角度,他其实看不太清那两个男生,但其中一个男生的发言着实惊到了他。
余朗回想着听到的那句话,听上去还有点委屈,只在余光里看到了一个垂下去的小脑袋。
助理拿了很多菜,甚至还有好几瓶啤酒,在余朗的视线里他尴尬地摸摸鼻子:那啥,这些酒都是我的,我明天就回去了,今晚不醉不归。
汤云安跟林哲离幵的时候,还看到远处的一个成年男子边吃边哭,坐在他对面带着帽子的男生就显得极为淡定。
那背影,嘶,看上去还有一点帅。
走了,车马上过来,你看什么昵?
汤云安收回视线,只当是个有故事的年轻人:没什么回去吧,正好我困了。
刚办完成人礼总是兴奋的,再加上吃烧烤的时候暍了不少可乐,汤云安睡得不好,夜里醒了好几次。
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过去,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云安,午饭好了,来叫他下楼的是家里的张阿姨,先生和夫人说你吃完午饭就去学校。
今天是正式上课的第二天,汤云安没什么精神地点点头,去学校的路上顺便买了一杯咖啡。
门口的保安都认识他了,汤云安打个招呼,背着个空荡荡的书包进了学校,他在高三三班。
到了教室门口,汤云安就感受到了那种高三时期特有的紧张氛围,但好像又夹杂了点别的东西。
汤云安站在后门,班上的同学还是那些人,过来一学期没来还是能马上叫出名字。
他霎时就有点兴致缺缺,视线在班里转了一圈,看到靠着桌子站在窗口的男生时,猛地一愣。
男生身形挺拔修长,皮肤是一种冷色调的白,但窗外的太阳将金黄的光洒在他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暖意。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
等汤云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而且还死死攥着人家的袖子。
汤云安脸一红,憋出来一句:帅哥你暍咖啡吗?
第32章 话音落下,汤云安心脏扑通扑通跳,觉得他跟面前的男生正处在一个小空间内,与外界相隔,也不需要在意外界的事情。
男生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视线,不轻不重地移到汤云安身上,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继续向下。
不知看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微妙。
汤云安一愣神,呆呆地跟着他往下看,自己的手微微抬起,是一个要把手中的咖啡送出去的姿势。
但咖啡已经打开,吸管顶端被咬成椭圆形,阳光一照,看上去亮晶晶的。
那是他的口水。
汤云安脸更红了,嗖地把手缩到背后,连咖啡溅到手上都浑然不觉,整个人尴尬又无措。
对,对不起,我不是...然而那人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绕过他出了教室。
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汤云安听到了冷笑声。
汤云安:......汤云安出手大方,再加上性格也不错,在班上的人缘还挺不错。
现在休学了一学期才回来,上来问候的人也不少,当然其中自然有十分敬业又好心的学习委员。
张永德推推眼镜,从教室靠墙边的储物柜上拿出了一小沓试卷:汤云安,这是昨天发的试卷,你收_T〇正在跟前桌开玩笑的汤云安突然就蒙住了,僵滞地接过这些试卷:啊,这么多吗?
就这厚度,摸上去也得20张了吧。
也还好,数学三张,语文三张,英语两张,剩下的十来张物理和化学这周内完成。
汤云安:m你们都管这么多试卷叫还好的吗?
夏远就坐在汤云安前面,幸灾乐祸道:哈哈哈哈快写快写,我昨天晚自习光写这个了。
这话说完也有不少人附和,还有人好心提问需不需要用两包辣条换取答案,话虽杂乱,却有着一股默契。
明明都目睹了那一幕,却没有提起刚刚那个男生。
汤云安苦哈哈地把试卷收好,正想着跟他们打听一下刚刚那男生是谁的时候,上课铃响了。
聚在他座位前的同学一哄而散,汤云安坐在最后一排靠墙,这个位置还是他自己要求的。
那个男生踩着铃声的最后几个音符进了教室。
自他一进门,汤云安的视线就忍不住放在他身上,眼睁睁看着他坐在了最后一排另一个靠墙的座位。
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十分遥远。
汤云安忍不住皱眉,突然发现被偷看的人正看着他,立马回神,啪一声挺直脊背,坐的极为端正。这节是邓又晴的数学课。
她一站上讲台就看见了最后一排的汤云安,后者还在翻数学书,她心里满意了不少,还行,人总算过来了。
把书翻到第二讲...汤云安也跟着翻幵书,顺手拿了只笔在空白处写写画画,他休学的那一学期也请了家教老师,课程好歹没落下。
邓又晴在黑板上写了两道例题,下面空出一大片地方,汤云安立马明白这是要找人去黑板上做题。于是低下头,装出一副认真在看书的样子,时不时皱眉,似乎是在解决书上的难题。
余朗,张永德。
汤云安抬起头,正好看见那个男生跟着学委一起走到黑板前,以他的角度,甚至能看见余朗手里拿着一只粉笔转来转去。
余朗。
他忍不住把两个字又念叨了一遍,提笔想写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是哪两个字,于是扭头看坐在他旁边的人。
常乐正偷偷摸摸吃薯片,被汤云安这么一看差点没吐出来,捂着胸口缓了半天,还不忘把薯片给汤云安递过去。
汤云安推开薯片,小声问他:余朗的名字怎么写?
常乐顺手从本子上撕下来一小片纸,大咧咧地写了余朗的名字,丢到汤云安桌子上。
班上一人一座,都是分开的,这样不仅进出方便的,上课的时候也没那么多做小动作的。
大概是吃薯片的缘故,那片纸上还有一点点油,汤云安没接,把那两个字抄写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然后把那张纸丢到了自己的垃圾桶里。
垃圾桶立在桌面上,是个大熊猫的形状,容量不大但看上去好看,熊猫耳朵也是软的,汤云安无聊的时候就揪它。
等汤云安把这个名字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余朗跟学委已经做完题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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