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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奂就坐在宁导背后的小板凳上,巴巴地瞧着,眼里充斥着明晃晃的羡慕与嫉妒。

原因无他。这三天里他交了几次作业,宁策就打回来了几次。

“这样不行。”他总是干脆地给秦奂交的文字稿判死刑。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秦奂问:“哪里不行?”

宁策瞥他一眼,神情要笑不笑,说:“你是演员,你问我你写的人物理解哪里不行?”

秦奂当时就气得有点上头。

如果不是宁策此人在艺术上确有一定的(重读)水准和责任心,他会觉得这人就是在故意找茬。

但就算是找茬,秦奂能有什么办法。

不写完人物小传,宁策就不给他排戏,秦奂除了磨着后槽牙,在人后低声骂两句狗导演不做人之外,该写的还得老老实实下功夫。

于是相安无事又过了几天。

秦奂白天在剧组看人家拍戏,晚上就回房间蒙头写东西,连憋两天一个字蹦不出,剧本倒是花时间精读了三四遍。

被角色心理磨到疯的那段时间,有时候已经上床盖好了被子,忽然脑子里有了点灵感,猛地一个激灵爬起来接着写,等到合上笔记本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晨光熹微。

结果就是一连几天,宁策每天早上在片场看到他,都疑心他半夜起来兼职做鬼——不然怎么总是一副精气不足肾虚萎靡的样子。

过了快一个星期,秦奂这块朽木表演了几天的纳米级微雕技术,懵懵懂懂总算有了点体悟的时候,终于叫忍无可忍的宁策提溜着后领子,从房间里拎走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宁策抱着手臂,坐在总统套的红木椅上,语调相当不客气,“我花钱包你是用来陪睡的,不是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加夜班赶工,还整天叫我给你改作业的。”

他顿了顿,神色不善:“还是说……叫我一声宁老师,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纯情学生了?”

秦奂垂着脑袋,低眉顺眼地听了他几句骂。

他这两天想陈三剪想得快疯魔,吃饭睡觉睁眼闭眼都是那个微微伛偻着背,虚伪又市侩的古怪裁缝,有时候对着金主那张艳丽到过分的脸,看着看着都能想到另一张或陌生,或熟悉的丑陋脸庞。

宁策嘲讽够了,停下来歇口气,喝一口水。还奇怪着这人今天怎么转了性,一句嘴不顶。

刚想踹他一脚叫他醒醒神,就看他猛然抬起眼,一双眸子黑亮得慑人。

一瞬间,宁策心里一惊。

“我想到了,宁老师。”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

他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宁策的表情有多么怪异。

说着,他站起身,急切地在房间里走了两步,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晃动着激动又喜悦的光:“我知道怎么写了……我知道了。”

秦奂整个人浸没在一种古怪的振奋当中,恨不得在路上随便拉个人亲一口宣泄喜悦。他低声念叨了两句,想立刻找张纸和笔写下来——就像他房间里随意摊了一地的手稿一样,找了一圈才意识到这是宁策的房间,不是他的。

宁策看他着急地转了半晌,皱起眉毛,正欲开口说点什么。

下一秒就让一张倏忽凑近的脸惊得睁大了眼睛。

秦奂干脆利落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狠狠的,不留一点余力的。

“抱歉老师,我要先回去一下。”他说,语气敷衍到像在安抚一只自家养的难搞猫咪,“你早点睡,晚安!”

说完就转身,拿着剧本跑了。

宁策:“……”

宁导坐在椅子上,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彻头彻尾的荒谬。

他不敢置信似的,抬手摸了下唇面。确认刚才确实有个人在这里亲了一口,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跑、了。

“……”

过了半晌才回过神,宁策阴沉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秦奂,你可真是好样的。”

第10章 肾虚

把金主彻底惹毛的下场是,秦奂结结实实坐了几天冷板凳。

宁策像是被他气狠了,扣了他写满批注和小字的台本将近半个星期,期间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两人冷战的动静闹得太大,连带着周翊这两天看秦奂的眼神都微妙起来,敬佩中带着几分欣赏,欣赏中带着几分怜悯。敬佩他不畏强权的勇气,怜悯他没正经受宠两天就被打入了冷宫。

秦奂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也是主要身份。

他琢磨了一下。

作为金主包养的小情人,一声不吭把金主晾在旁边一周多,好像是有点不应该。

于是在当天下班后,一个剧组难得不用上夜戏的晚上,他腆着脸皮,低眉顺眼地跟进了宁策房间。

宁策看着他进门,板着脸什么都没说。

门一关上,他立刻就抱着手臂,阴沉了脸色。

“你不是很能吗?”他按着眉心,语气不善地嘲讽,“还来找我做什么,我这里没有年度最佳员工奖给你颁。”

秦奂自知理亏,就没搭茬,乖觉地绕到沙发背后,伸手给他捏肩。

“宁老师辛苦了。”他咳嗽了一声,声音略有点不自在。

“你喊谁老师。”宁策冷笑,“谁能当你老师啊,我看你台本写的挺好,考不考虑改行当编剧?我给你投钱。”

秦奂摸了摸鼻尖,更不自在了。

宁策再看他怎么不顺眼,关于拍戏的事还是上心的,今早从他那里拿去的那本台本也还回来了,秦奂翻了翻,还在上面看到了许多加上去的批注。

字迹游云惊龙,力透纸背,很有宁导一贯的风格。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微妙地飘了一下,最后决定虚心认错。

“……咳,前两天是我不对。”他说,“宁老师,你别生气。”

“生什么气。”宁策斜睨他一眼,“我哪敢生气。”

还说不生气。你的眼神看上去要吃了我。

秦奂撇了下嘴。

但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依然保持着低眉顺眼的姿态,尽心尽力地给金主按摩着腰和肩膀。

宁策的腰很细,线条也好看。男人修长的大手搁在腰上摩挲的时候,总有种两只手就能掐得过来的错觉。

秦奂按着按着,稍微有点心猿意马。

他还记得他们共度的那个晚上,纤瘦的美人伏在他腰腹上,低低地带着泣音chuanqi的场景。

说是活色生香也不为过。

平日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宁导,皮囊底下却有一副无比柔软的内在。在每一个私密的深夜里,温驯地、紧密地缠着人的时候,能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血脉贲张,贪恋着迷。

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貌合神离,涉及到了肉体层面,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他看不惯宁策,甚至某种程度上讨厌极了他从骨子里透出的居高临下——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身体无与伦比的契合。

莫名的,秦奂忽然冒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如果。

他漫不经心想。

如果我有一天功成名就,我也许还会跟宁策保持情人关系。

即便这个想法目前来看还算异想天开,但并不妨碍他此刻的食髓知味。

宁策背对着他,看不见他逐渐变得暗沉的眼神,

半晌没听到动静,他扬了一下好看的眉毛,又问:“怎么,哑巴了?”

“没有。”秦奂在他身后答,声音压得又低又轻。

他尽力控制着揉按对方肩颈的力度,尽量不弄疼对方,只是看起来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宁策嘶了一声,眼睛一眯,刚要发作,耳垂就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

他的好学生俯下了身子,贴着他的耳廓,缓慢地、耐心地把那块软肉纳入了唇舌间。

“宁老师。”秦奂低声喊他,声线里藏着几乎盖不住的沙哑情意。

“今晚要我陪你睡吗?”他问。热气均匀地喷吐在耳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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