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缝吞没最後一缕光,四周只余星键在布囊中轻颤的细弱共鸣。御影纱夜与朝雾樱沿坡道下滑,靴底踏碎Sh滑苔藓,声响被洞壁反覆吞没,又被放大为遥远雷鸣。两人心跳仍维持同步──那是先前多次共振留下的残律,也像无形绳索,将她们的步伐牵在同一拍子。
下行约莫十余丈,坡道豁然开阔。一片地下湖横亘眼前,湖面静得像未曾扰动的水银。头顶岩穹垂挂倒生星晶藤,青银微光在湖面映出成千上万颗「虚月」,宛如置身倒转夜空。湖心孤岛高出水面数尺,岛上立一枚古铜碑,碑面浮雕似星轮又似螺旋花纹,中央却留出凹槽,大小形制与完整星键几乎吻合。
「看来建造者本就打算把星键锁在此处。」纱夜握紧囊袋,眼底跳动探索的火光。
樱却先察觉异样:「水面没有风纹,却在呼x1。」她指向湖心,湖面正以极缓慢的频率起伏──那节奏恰与二人心拍相同,只不过放大十倍,彷佛某种庞然存在沉睡於湖底,正以她们的共振当摇篮曲。
「若我们渡湖,势必惊扰它。」纱夜低语。她调出感测片,却见光谱立即被低频噪点覆盖,无从解析。
「或许需要把共振反向。」樱想了想,摘下一片星樱花瓣,r0u碎成粉。「试逆拍?」
二人相视,默数後同时改变呼x1。心拍由原本的「同频」渐渐错开──第一拍重,第二拍轻,第三拍空拍。湖面微光随之颤动,似对节奏失衡感到困惑;当二人再度把节拍调回同频,水波倏然平息,彷佛那湖底之物刚被轻拍额头,又重新沉睡。
「成功了。」樱把粉末洒向水面,粉末化作一道细弧,引出一条由藤根与晶石织成的浮桥,缓缓伸向孤岛。纱夜难掩惊叹:「原来湖本身就是门,如果旅者不能掌握节拍,就会被它拒於岸边。」
浮桥每前长一尺,就在後方崩解,b迫她们保持稳定速度。水下尚有幽幽影子随行,似在窥伺。纱夜握住樱的手,使两人步幅完全重合。途中她忍不住低声问:「你不怕吗?」
「有你在。」樱弦音般的回答拂过耳际,纱夜心口一烫,几乎踏错拍。好在樱及时加力,带她稳住步伐;两人掌心间的汗水在浮桥微震里滑动,却谁也没松开。
踏上孤岛,浮桥「啪」地全数折断,湖面恢复静止。古铜碑下方刻有古文字,纱夜把手贴上碑身,耳廓似听到低低nV声的Y咏:──「花之誓,星之生,双心合,门自开。」
她回望樱,言简意赅:「要合键。」
樱将布囊递来,纱夜深x1一口气,拔出星键。钥柄的七瓣金属像在洞光映照下苏醒,边缘浮现细碎樱sE光纹;当她将星键对准碑心凹槽,整座石碑隐隐震动,一道虹sE辉弧自岛基础缝隙升起,扩散成巨大光卵,把二人一并笼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卵内部并无实质空间,只有无重力的柔滑能场。纱夜脚离地面,人被抬升半尺;樱本能伸臂揽住她腰,两人形成宛若悬绳的轴心。花瓣形符文自四周浮现,每枚符文对应星键一瓣。纱夜意识到:唯有在此「二重心」状态,钥匙才会认可持有者。若重力失衡或情绪动荡,光卵就会崩解,将她们与星键同时抹除。
电光石火间,湖下沉睡之物似察觉能场变化,湖面出现密集涟漪,低沉绞鸣震得光卵颤抖。纱夜腰部被力道一收,整个人贴进樱怀里;她脑海理X与心绪短暂撞击,脸颊瞬间发烫。
「抱紧。」樱只说两字,却把手臂环得更牢。纱夜y是把注意力拉回符文节拍:七瓣符文先後亮起,需在第八拍同时注入对应波长,才算完成「合誓」。她低声报数,樱则以星樱能线应和。
节拍进入最後一步,湖底咆哮已近耳膜。纱夜报出「八」的瞬间,樱敛指成花,七束能线如樱瓣飞散,直刺符文中心。纱夜同时引动星键内核,让七瓣金属吐出相位反向的细弧。双重波叠,一瞬交缠如盛放彼岸花;光卵大亮,湖啸轰然止息。
「合誓──成!」纱夜与樱同时低呼。光卵内压力骤降,二人跌回孤岛,星键安然嵌於碑心,化为嵌饰。岛基隆隆下沉,显露一道向下延伸的阶梯。远处湖面,巨影缓缓潜回深潭,再无声息。
纱夜尚未回神,手仍被樱握着。方才光卵中的无重力使她整个人悬臂,x口贴过樱锁骨,布料间热度尚未散去。她本能想後退,却被微弱力量拉住──樱的拇指在她手背轻刷,不是阻拦,更像安抚因余震而狂跳的脉搏。
纱夜仰视那双异sE瞳:里面映着光卵回收後尚未消散的微虹,宛如将她的慌乱、成功与余悸一并收入。她咬唇,低声说:「谢谢。」
「是彼此成就。」樱回以柔笑,「还有下一段。」
石梯深处吹来cHa0凉风,挟带陌生香气。纱夜先以感测片试探,讯号竟完全空白,彷佛下方不存在可解析的物质──或存在某种高於塔心的遮蔽矩阵。二人同搀一口气,携手下行。
──
阶梯尽头,是一座呈正十二边形的巨厅,厅心悬空垂着一座水晶圆环,直径足有数丈。圆环内侧刻满极细符线,微光循线流动,投S出立T星图:无数未知星座,以双月为基准旋转,星轨彼此穿cHa,终汇向一处光点──那应是传说中的「星海尽头」。
「这就是完整导航阵……」纱夜屏住呼x1。圆环配合星键,才可注册座标;她们合誓成功,等同激活了导航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