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粽子节,大伙都喜欢吃啥口味的粽子呀?我是甜咸骑墙派,不过最爱的还是碱粽,早上接到奶奶电话说她包了好多好多的碱粽,可惜我吃不到,心情略郁闷。。。吃货的哀愁啊。。。唉。。。】
林飞歌的提前离开,事实上也并没有给其他人的工作造成太大的影响,可能是因为这几天以来她就一直都游离在工作之外,也没有提供过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所以对其他人来说,有她没她都一样,甚至她不在还会让大伙儿觉得挺安静。
方圆一边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一边忍不住想,其实像林飞歌这样,有她没她都一样,变得不被身边的人需要,并没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筛查那些监控记录就让大伙儿一口气忙到了凌晨,之后就又像惯常的时候一样,各自找地方小睡了一会儿,稍事休息,养养精神留着白天继续工作。方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案子快要有了眉目,所以神经兴奋,居然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在琢磨这个案子的事情,并且她反复想起之前戴煦给自己的提醒——注意细节。就这个案子来讲,能够被留意到的细节实在是太多了,并且越是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细节就变得尤为重要,可能一个不起眼的环节,就能够改变整个大方向。方圆闭着眼睛,把这个案子从发生到现在的所有进展都在头脑当中过了一遍,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闪现在她的脑海中,把刚刚渐浓的睡意一下子给彻底打散了,她一咕噜爬起来,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免得打扰到睡在旁边另外一张床上的顾小凡,穿好鞋子,蹑手蹑脚的溜出了值班室,又返回到办公室里面,没想到的是,一进办公室,她发现还有一个人也在。
“你怎么不去睡觉,又跑回来了?”比她早一步回到办公室里,正坐在电脑跟前不知道查阅着什么的戴煦看到方圆来了,有些惊讶的问。
“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方圆也有些诧异为什么戴煦也没有休息,不过她还是打算先把自己想到的事情和戴煦说一下,“之前咱们不是说过么,黄小虹的尸体没有经过冷藏存放,有可能是因为凶手没有条件实施,所以我刚才就想,假如从冰箱或者冰柜的维修、二手出售这方面着手,是不是就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了呢?毕竟能够装得下一个尸体的冰箱或者冰柜,容积肯定不会太小,我们如果想要找的话,集中在大容积的制冷设备上,应该不会太难。”
戴煦一声不吭的听她说完,然后笑着对方圆招招手,示意她到跟前去,指了指自己的电脑屏幕,方圆连忙绕到桌子那边去一看,也笑了,原来戴煦正在浏览的,就是一家同城服务网站上关于二手家电买卖的页面。
“我也正好有类似的想法,所以就不睡了,回办公室来查一查,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一样的。”戴煦对这次两个人的不谋而合自护感到很开心,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像你说的,制冷设备的容积和体积都不会太小,所以跨地区进行二手家电的搬运买卖,这不太现实,所以基本上来讲,找本地的就可以了,不过比较值得注意的是,不管是维修还是买卖,凶手为了保险起见,很有可能不会使用自己的真名和真实手机号码,你要是不困的话,咱们俩就一起找吧,效率还能高一点,就是找的过程中注意细节,不要只盯着联系人姓名电话就行了。”
方圆点点头,连忙坐到另外一台电脑前面,专心致志的查找起来,很快她也意识到,这个思路虽然是正确的,但是也还是存在着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一般人在上面发出售二手家电的广告,都是留下自己的联系电话和姓名,等着有想买的人看到了主动联系自己,买家未必会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在下面,这样即便是能找到疑似的广告,也未必能够确认买家的身份。她把这个疑问说给戴煦听,戴煦并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
“这只是一个方向,走不走得通确是不好说,所以咱们现在就是收集线索和排除,能不能找得到这件事就不能强求了,”他冲了两杯咖啡,一杯放在方圆桌上,另一杯端在手里,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对她说,“就像方才说的那样,咱们不能百分百断定凶手没有冷藏黄小虹的尸体,到底是因为冷柜、冰箱这些东西售出了,还是坏了送去维修,甚至还有一种可能是凶手搬离了原本租住的房子,所以不再具备冷藏尸体的条件,这也是一样可以成立的。所以现在咱们就踏踏实实的排除,不能的话,排除了一种可能性这也算是有所收获,不用觉得耽误时间,能确定目标就更好,这个除了努力,还需要一点运气。等天亮以后,到了上班时间,我再打电话给那些家电维修的地方,问一下近期有没有什么人送修过比较大的冰箱冰柜那一类,除了经营小超市、冷鲜产品的那一类业户之外,毕竟个人家用,容积又大的,送修的几率还是比较小的,如果真的有过,说不定那些维修人员或多或少的也会有点印象,所以不用太担心。”
方圆被戴煦说中了自己心里原本的担忧,并且经他这么一说,也就稍微放松下来一点,向他道了谢,一边喝咖啡,一边继续找,大约过了快一个小时,方圆的脑袋里忽然又冒出了一个念头,她犹豫了一下,朝戴煦那边看了看,见戴煦正全神贯注的对着电脑,就没有开口去打扰他,想到之前戴煦总是鼓励她要对自己的想法有信心,敢于尝试,于是就依照着自己的那个猜测,在网站上面搜索了关键词,结果居然还真的被她搜到了一条。
“前辈,你看一下这个。”这个发现让方圆感觉到十分振奋,她连忙招呼戴煦,让他看自己搜到的那一条广告,“这里有一个人发帖子,出租冰柜。”
“出租冰柜?有什么特别之处么?”戴煦一边问,一边过来。
方圆让开电脑跟前的位置给他,方便他去那一则冰柜租赁的广告,自己则站在旁边介绍一下自己的想法:“是这样的,我刚才忽然就想到你提的一句话,你说毕竟个人家用,容积又要够大,送修的几率比较小,还有凶手没有能够冷藏黄小虹,是因为退租了房子的缘故,方才我搜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太有价值的广告贴,忽然之间就想起来这两点,然后冒出来一个想法,假如凶手不是退租了房子,而是退租了冰箱呢?那个冰柜或者冰箱,万一是被凶手租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个想法确实比较大胆,不过倒也不是不可能。”戴煦对方圆的这个猜测很感兴趣,“租用一台,可能确实要比自己家里买一台成本低不少,尤其是像凶手这样,并不是为了生活中使用,而是另有目的的。”
“是啊,你看这一条广告,上面还提到了说可长租可短租,所以我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会不会凶手当初是有计划的想要实施对张忆瑶的杀害,所以提前租了冰柜,结果后来冰柜的租赁期限到了,必须要还回去,但是由于对张忆瑶这个‘作品’不满意,凶手提前了对黄小虹下手的时间,然后因为什么其他因素,他没有办法另外在租一台冰柜,这样也可以造成咱们看到的那种差异。”方圆说。
“做得好,你把咱们本市的冰柜租赁联系方式尽量多统计一下,我负责家电维修的那部分,然后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等到天亮以后,到了上班时间,咱们就可以联系这些人,确认一下到底那条路是对的了!”戴煦对方圆点点头,十分欣慰的样子,方圆也受到了鼓励,感到信心大增。
两个人又分头忙碌了将近一个小时,戴煦首先放下手头的工作,并且叫停了方圆,要她趁着到上班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回值班室去小睡一下,方圆还有些舍不得放下手头的工作,但是耐不住戴煦在这件事上态度难得的强硬不妥协,她也只好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情,被他给轰回了值班室,蹑手蹑脚的爬上床,盖上被子,闭着眼睛休息休息,好在整个过程中,顾小凡睡得很沉,没有被吵醒。
第二天一早,马凯和钟翰他们也都起来,几个人一起出去外面的早餐铺子吃早点,路上戴煦提到了方圆的新发现,得到了钟翰的赞许,顾小凡更是毫不吝啬的大大夸奖了方圆一番,说她还没有正式参加工作就已经这么细心这么有悟性,回想起自己原来每天迷迷糊糊过的那几年,觉得简直浪费了生命。
方圆被他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谦虚几句,马凯略微有那么一点儿不是滋味,一个劲儿埋怨戴煦自己偷偷起来,也不叫他,影响他表现了,不过他那种粗线条的性格,也就是随口的那么一说,一转头就给忘了,又开始眉飞色舞的给大伙讲起他前一天晚上在值班室里做的离奇的梦来。
吃过饭回到公安局,这回人手够多了,几个人分工了一下,该筛查监控记录的继续筛查监控记录,林飞歌一早几乎是踩着时间进的办公室,钟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连平时一贯对人友好的顾小凡,这一回都因为反感林飞歌前一天的做法,假装没有看到她来,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倒是戴煦想没事儿的人一样,和林飞歌打了个招呼,然后立刻毫不客气的给她安排了一大堆工作。
林飞歌没想到那么多人熬了个通宵居然还没有做完,略微有一点点不大情愿,不过那也没办法,刑警队是她的实习部门,她的实习期也还没有结束,现在又是工作时间,戴煦布置的任务是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的,所以她只好接了下来。
大概在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方圆还真从自己收集到的那些冰柜租赁的商家那里打听到了一个听起来颇有些可疑的反馈,那个店家说自己确实在近期租过一个冰柜给别人,冰柜没有特别大,是他店里头最小的一个,因为太小了,大概只有二百升出头的容积,所以平日里很少有人愿意租那个出去,一般到他店里去租冰柜的,也都是临时要办什么活动的商家、单位之类,很少有个人来租,当时老板还问了那个人是要租了干什么,那个人就丢下一个“用”字,把老板顶得一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店老板还提到,那个男的到店里面去交了定金,却不用店里给送,自己找了个搬家公司来取的,这么放着方便不用,非得自己折腾的顾客,电器租赁店的老板也表示第一次遇到过。
方圆询问了老板那个租冰柜是个什么样的相貌打扮,老板说他也记不大清楚了,不过有做身份登记,应该可以查得到底子。老板说,他只记得当时那个男的来的时候,带着个大太阳镜,穿着外套,领子还竖起来,一副牛哄哄的样子,屋子里光线并没有特别强烈,那天就连外面都多少有一点点假阴天,可是那个男的始终没有摘过墨镜,就连话都很少,与店老板沟通的时候,能简练就尽量简练,一副牛哄哄,不大想理人的架势,所以相貌、声音什么的这些,老板也回忆不出太多细节来。方圆支好又询问那个冰柜在归还之后有没有再次被租出去过,得到的回答是还没有,她赶忙让店老板不要去碰那台冰柜,等着他们过去直接检查一下,店老板知道方圆是警察,所以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紧张兮兮的,赶忙答应下来。
方圆把这件事向戴煦做了汇报,戴煦立刻去通知刑技和法医的人,钟翰和顾小凡他们带着马凯、林飞歌继续留下来处理监控录像的那些工作,戴煦带着方圆,和刑技的人一起到那家电器租赁行去找那台可疑的冰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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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粽子节快乐~】
这家电器租赁行位于一条很不起眼的小街上头,门面上连个醒目的招牌都没有,要不是在电话里面方圆仔细的询问过了去那里的路线,以及周边比较好找的其他商铺、建筑,恐怕他们这一行人想要找到这家店面还真不太容易。
找到了电器租赁行,那里的老板多少有一点被来人的阵势吓到了,他以为大不了就是来两三个人随便询问几句,没想到居然一下子来了六七个人。在例行公事的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之后,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要店主帮他们找到那台曾经租出去过的冰柜,店主紧张兮兮的把他们带到一台看上去尺寸更加倾向于家用的冰柜前,说当时那个来租冰柜的人就是挑中的这一个,到期送回来之后还没有人再次租用,因为对于举办活动的商家和单位来说,这个冰柜实在是有点小,并且不是透明的玻璃拉门,也没有办法从外面就看清楚里头存放着的东西。
刑技的工作人员立刻就开始着手检查那个冰柜,戴煦和方圆把老板叫到一旁,向他进一步了解一些细节情况。
“你这家店生意怎么样?”戴煦若无其事的和老板攀谈起来。
老板苦着一张脸,摇摇头:“凑合吧,其实就是巧了,原来我也没想弄什么冰箱冷柜出租这种事儿,我这儿是个卖二手家电的小店儿,后来朋友抵账,给了我那么几台冰柜,卖二手不好卖,正好有一次遇到有人过来问我出租不,说就想租两天做活动,我一想,卖不出去,堆我这儿也是落灰,还不如租出去得了,能租就租,有人买就卖掉,两头不耽误,结果就这么着,我就开始在网上发广告,除了出售二手家电之外,还出租制冷设备,生意也不多,最近这一年多,组织大型活动的也不如原来那么多了,以前一个月还能租出去个一两回,现在是俩仨月也租不出去一回,那个小冰柜是亲戚家替换下来的,给我我也没什么用,就拿来店里头凑个数,之前一直都没有什么人要,自己家过日子,买冰柜的比买冰箱的少,开个店干点儿啥呢,那个冰柜又太小。实话跟你们说,这个冰柜一共就租出去过那么一次,结果你们就找上门来了!真是有够晦气的!”
“你也别多想,这种事那有可能实现预料到么。”戴煦安慰了老板两句,然后问,“冰柜你租出去了多久?我记得你是说有登记过身份证之类的东西,对吧?”
“对对,我给你们找那个底单去。”老板赶忙回答,一边绕到自己的小柜台后面翻翻找着,一边说,“那个冰柜租出去了一个礼拜,那人租了干什么用,我可就不知道了,当时让他放了1000块钱的押金,让登记个身份证号也就是为了返押金的时候方便一点,后来其实也没用上,那个人照搬家公司把冰柜拉回来,顺便退押金的时候,衣服都没换过,墨镜也还是那个墨镜,我都没用核对。”
很快,他找到了那个作登记用的册子,拿出来递给戴煦,上面记了一个名字和一组身份证号码,戴煦把身份证号码抄了下来,又询问了几句老板是否能记得那个人的大致相貌,老板回忆了半天,也只能想到一个大致的身高。
聊的差不多了,冰柜那边刑技的同事也差不多结束了工作,戴煦过去问了问,得知冰柜里的确发现有血迹和少量的表皮组织,估计是早先冻在了冰柜内壁上头,归还回来以后,断了电,里面的冰霜也融化了,就留在了里头。
“要不这样得了,这个冰柜你们就先拉回去吧……”老板在一旁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看上去十分的害怕,“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搞成这样,我心里头也觉得有点毛毛的,害怕!这个冰柜你们拉回去吧,反正也不是我花钱买的,拉回去要是发现有啥,用完你们就帮我扔了吧,我也不要了,要是没啥事儿,给我打个电话,我开车过去拉回来就行了,不然的话留我手里我也看着就害怕,你们权当帮我一个忙了,我求求你们了啊。”
戴煦他们当然乐不得把这个冰柜载回局里面去,假如里面的血迹和表皮组织真的是属于人的,那这就是非常重要的证据,留在这边还要反复叮嘱,免得被老板转租给别人,破坏了证据,现在店老板求着他们拉走,他们当然是何乐而不为,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抬了冰柜装车,戴煦和店老板交换了联系方式,一行人载着这个冰柜回到了公安局,到了下午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关于冰柜里面血样的检验结果就出来了,可以确定就是人血,并且血型与张忆瑶相吻合,表皮组织里面提取到的DNA样本还需要花一点时间才能出来,不过从眼前的这个情况来看,DNA也与张忆瑶的相符这种几率还是相当大的。
“那这不就妥了么!咱调监控,看看那人之前有没有去过那附近,查一查身份证号码,对得上咱们就可以直接抓人了呀!”马凯听到这个结果,十分振奋,激动地一拍大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这回终于要抓到这个变。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有那么容易。”戴煦可没有他那么兴奋,摇摇头,“你想啊,这个冰柜退租都有一段时间了,店老板说没有另外租出去过,但是谁能证明这件事呢?那个身份证号码就更不要抱幻想了,如果是你,你会用自己的真是身份证去租么?”
“那也不一定啊,谁还没有犯二的时候呢?不是都说百密一疏么!”马凯还不死心,“敢情你之前一直都没着急查那个身份证号码,是根本不相信那个是真的?可是万一呢?你让我查查,我总觉得说不定这次比较走运呢!”
戴煦也不在乎,点点头:“好啊,那你去查吧,要是真的,我请你吃饭。”
“好咧!”马凯痛快的答应下来,乐呵呵的跑去一边查询身份证信息去了,不一会儿就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以后谁也别劝我买彩票,我就没那个运气!”
戴煦笑着拍拍他:“别灰心,其实你想一想就知道了,一个能把许多细节都一一模仿到位的人,会粗心到了考虑不到身份证这件事么?”
“老戴,你不够意思,你方才就应该狠狠打击我,死命拦着我,不许我查!你这一说我才意识到,我那种侥幸心理纯粹是瞎耽误工夫!”马凯沮丧的说。
“我要是方才这么告诉你,你还真未必服气,所以有些时候,就是得碰了南墙自己回头,这样就没有什么念想了。”戴煦哈哈一笑,对他说道。
马凯琢磨琢磨,倒也是这么回事儿,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随即他注意到,方圆似乎也有点心事重重,便跑去表示一下关心:“方圆?发愁什么呢?”
方圆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说:“我是有点担心那个叫白子悦的女医生,咱们去医院的时候,她当面主动索要联系方式,还说有可能会联系咱们,给咱们提供一些情况什么的,我怕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得了吧,什么联系‘咱们’,什么给‘咱们’提供线索啊,那天我拿着老戴给的电话号码联系她,你都不知道她牛哄哄成什么样子,还不跟我讲话,非得她给谁的号码才能谁跟她对话,当自己是什么人啊!要不是为了查挂号记录,就好像我多喜欢搭理她那种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人似的!”马凯那天打电话的时候在白子悦那里吃了瘪,所以现在提起来也还是忍不住有点气哼哼的,“我看啊,什么想要配合咱们工作,给咱们提供信息,根本就是幌子,我怀疑她归根结底是看上老戴了,那这个当借口来要电话号码才是真的!”
“这不也是你打过一次电话之后才意识到的问题么,”方圆对他,同时也是对戴煦说,“刚开始咱们都没有往别的方面去考虑,就怕有心人听了,也不会往别的方面去考虑,真当她是想要私下里向咱们提供情报,那可能对她不太好。”
戴煦听了之后,没有马上做声,想了一下,示意马凯和方圆凑过来,林飞歌又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不过经过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这回谁也没有想要把她找回来的这种打算,就听之任之,由她去了。
“抛开白子悦的问题先不谈,就说那天咱们在医院里头的所见所闻,以及后来葛光辉跟咱们说的那些事情,你们两个有什么疑问没有?”戴煦问他们两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疑问……”马凯也学着戴煦的动作,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我确实有一点疑问,就是关于葛光辉说他丢了印章的那件事,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一般人,谁会处心积虑的去偷别人的印章啊?想要栽赃陷害的话,也得找个严重一点毛病的,不能找黄小虹这种不上不下,根本就不可能引起什么纠纷的,而且还是盖在了复诊那一页上,这能有什么用么,你们说是不是?所以我怀疑,有没有可能根本不是谁想偷那个印章,而是凑巧捡到了,捡到之后就没打算归还,恰好后来用上了,根本就不是存心的。你们觉得有道理没有?”
“嗯,你说的这种可能是成立的,也比特意偷了之后陷害葛光辉那种可能性更合理。”戴煦对马凯的想法给予了肯定,马凯立刻眉开眼笑,情绪大好。
“还有什么别的么?”戴煦表面上是在问马凯和方圆两个人,不过他开口询问的时候,眼神主要还是瞟向了方圆那一边。
“有,”方圆点点头,说,“我觉得从黄小虹和张忆瑶身上的伤痕也还能说明一个问题。刘法医之前说过,张忆瑶生前有过挣扎,但是不太剧烈,而且还普遍是濒死伤,应该是临近死亡的时候才进行了本能的挣扎,黄小虹更是连挣扎造成的伤痕都没有,我觉得这说明了她们和凶手不仅相识,并且从最初的时候还都不觉得对方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才会毫无防备的跟着凶手去,一直到被禁锢起来之前都没有做过挣扎和反抗,后来就算发现苗头不对,估计也还以为可以通过求饶之类的方法逃过一劫呢吧。”
“那黄小虹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过呢?”马凯问,“张忆瑶好歹后来发现情况不对,还确实是试图挣扎过,黄小虹怎么就那么淡定?”
“我不觉得她是淡定,咱们查了这么久,其实对她的性格听了那么多之后,也应该有所了解了,她是一个生意人,本身就是懂得以屈求伸的,而且比张忆瑶年纪大一些,也更识时务,所以我认为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和张忆瑶最初一样,是为了保全自己,认为只要自己恳求,凶手会饶了她们的性命,等到后来为什么黄小虹没有做任何挣扎,我觉得她也许不是不想,而是错过了最佳时机,因为她和张忆瑶的致死原因不一样,所以很有可能是等到她想要挣扎的时候,已经没有能力了。”方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和判断。
戴煦点点头:“你说的这个还是比较到位比较贴切的,我同意你的说法。”
“那怎么办?白子悦那边怎么安排?还有别的什么需要抓紧时间做的么?”马凯看他们都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便问戴煦。
“你先确认一下那个人之前有没有在万惠婕家的所在地逗留过,不管是工作、学习,还是实习都包括在内,然后再去接着排查监控录像,”戴煦对马凯说,然后又交代方圆,“你联系白子悦,问问她最近的工作安排是什么样的。”
方圆和马凯连忙应下来,马凯跑去调查地点的交叉问题,方圆则尽快打电话联系了白子悦,白子悦接到方圆的电话,起初也和当时对待马凯一样,不冷不热,后来听方圆说是戴煦交代她打电话联系的,戴煦因为自己手头的事情很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亲自和她沟通,这才稍微表现的有耐心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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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赶忙询问白子悦还有谁知道她的购票信息和此行的目的地,白子悦好像方圆问了她什么傻问题似的,有些略微不耐烦的表示,自己今天晚上离开是科室里都知道的,因为是正大光明的去进修学习,所以当然不可能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而且晚上下班之后,科里面还要以送她去进修的名义张罗聚餐呢。
方圆赶忙向她道了谢,把得到的消息反馈给戴煦。
“怎么办?要不要对她进行重点保护?”方圆始终觉得白子悦的处境有一些危险,生怕由于一时的闪失,导致白子悦陷入危险的境地。
戴煦沉默的想了想,摇摇头:“暂时先不用,今天晚上是科室里的集体活动,而且是以白子悦去进修作为名目的,这种时候凶手再猖狂,也不敢冒险行动,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说,白子悦去进修的这件事,除了她的科室里大家都知道以外,上级医院那边也是知情的,所以无论从哪边衡量,我都不认为凶手会赶在这么一个不恰当的实际仓促的出手。咱们可以暗中关注一下,但是不需要太过于紧张,只需要做两手准备,防止突发事件就好了,如果没有什么突发事件,咱们就按兵不动,一边留意着白子悦的动向,一边收集其他证据,等其他证据已经足够充分了,到时候再行动会比较稳妥。”
“那……白子悦不在A市期间呢?咱们用不用联系那边的当地公安机关,请他们协助着给白子悦提供保护呢?”方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戴煦摆摆手:“这个一定不可以,搞那么大阵势,保不齐就打草惊蛇了,要是咱们这边还没有证据确凿,那边凶手就先感觉到了风声,收手跑掉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另外,我也不觉得凶手会在白子悦进修的那个地方对她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因为那里距离咱们A市不算近,城市也不小,我觉得以那个人作案的特点来说,他不会冒冒失失的跑去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动手。”
方圆想了想,也觉得这话有道理,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当天晚上,戴煦带着方圆和马凯,开车暗中关注了白子悦的行踪,看她如约的到定好的饭店,与科室里的同事吃了饭,又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转战KTV,一直到了晚上快十点,才在一男一女两名同事的陪伴下,乘车到了火车站,幸亏火车站这种地方,即便是夜里也还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戴煦他们悄悄的远远的留意着白子悦,也没有被她发觉,三个人一直等到她检票上车了,才离开。
第二天,有了新的进展,关于嫌疑人之前在万惠婕遇害当地是否生活或者工作过这件事得到了印证,此人当年确实曾经在那里逗留过一段时间,之后离开的时间点也是万惠婕出事之后大约两三个月之后,打那之后就到了A市。
方圆从白子悦离开之后,工作重点就变成了留意白子悦的一切动向,幸亏白子悦年纪轻,和很多年轻姑娘一样,她非常热衷于在网络上面更新自己的近况,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和什么人见了面,以及当日的心情之类,方圆一直紧密的关注着这些信息,甚至会格外留意白子悦每次更新状态或者发布图片的时间间隔,生怕有什么闪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了两三天的仔细筛查,监控录像当中还真的被他们发现了属于嫌疑人的目标车辆,尽管嫌疑人有刻意对车牌照进行遮盖的行为,但是从露出来的牌照部分和车子的颜色型号,还是可以基本断定的。只不过面对这样的收获,几个人的心情可以说是几分欢喜几分愁,欢喜的是这样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的怀疑并非单纯的主观猜测,无的放矢,发愁的是,被凶手牵着鼻子兜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有了收获,偏偏又都算不上什么直接证据,力度不够,很难根据现有的证据就跑去把人带来公安局,毕竟开车出现在哪一条马路上,这都不能算是什么错误,没有人能够证明嫌疑人曾经挟持或者强迫过两个被害人到他的家中去,两个被害人最后出现的时间也始终无法确定,在无罪推定的原则下,没有充足的证据就盲目的带人来,搞不好反倒是给自己找了麻烦,让嫌疑人有机会远走高飞。
“要是能有个什么契机就好了,控制住嫌疑人,合情合理的搜查一下嫌疑人的家里头,第一现场肯定会有不少‘硬货’吧?”马凯有些遗憾的说。
“契机肯定找得到,就是看时间早晚的问题了,还有就是,有可能会比较冒险。”戴煦说着,问马凯和方圆,“你们觉得白子悦和咱们的嫌疑人之间关系怎么样?算是好还是不好?”
“不好不坏吧,普通同事关系。”方圆回答。
戴煦点点头:“这对咱们来说也算是比较理想的情况了,再等等吧。”
在白子悦去进修的一周之后,临近周末的时候,她忽然在网上更新了一条状态,说负责带她进修的上级医生要外出开会,她也得了三四天的清闲,在那边呆着也是无聊,打算偷溜回A市来放松放松,会会朋友之类的。
方圆第一时间就把这一发现汇报给了戴煦,戴煦立刻着手查了购票信息,确认了白子悦的确购买了回A市的车票,然后又问方圆白子悦在网上说要回A市的事情,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浏览得到,方圆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于是他立刻向大队长杨成请示,得到了批准,准备对白子悦进行24小时的监控和蹲守。
这次的行动,除了戴煦和方圆之外,其他人大多选择了白子悦和嫌疑人都不认识的陌生面孔,以免被人识破身份,林飞歌虽然没人见过她,戴煦却并没有把她列入参与监控的人员名单里,原因很简单,这个节骨眼儿,需要的是百分百的精力投入,因为一个人的疏忽,很有可能就会导致另外一个无辜受害者丧命。
当然了,林飞歌对此也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她巴不得不要让自己起早贪黑的去蹲点呢,所以高高兴兴的被划在了名单之外。
其余人的心情可就和她大不一样了,既紧张又激动,都觉得这一次如果顺利,这个困扰了他们很久的凶残大案就要成功的告破了。
白子悦如期回到A市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周围时时刻刻都聚焦着很多人的目光,更不知道自己从下了火车的那一刻,就没有离开过警方的保护视线。方圆和其他人一起,绷紧了神经,提防着一切可能的突发状况,还好,白子悦回到A市之后,第一天只是约了几个闺蜜一起逛了街,吃了饭,然后就回家去了,当然,她也少不了在网上更新自己回了A市与闺蜜聚会的一些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周围蹲点的其他同事也通知了戴煦,曾经看到嫌疑车辆在附近逗留过,但是并没有人从车上下来,只是在周围停了一会儿,又开走了。
就这样蹲守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白子悦又在网上发了一条状态,说第二天自己就又要回去进修医院做“小媳妇”了,所以假期的最后一天,一定要玩到high。自然,这一条状态也没有逃过方圆的关注,大家都明白,如果嫌疑人不出手也就罢了,他如果按耐不住,打算出手,今天一定是最佳时机。
“不用担心,咱们这几天的蹲守是不会白忙的,今天嫌疑人一定会有所动作。”戴煦对此倒是信心十足,“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白子悦之前说离开A市去进修,事实上她也出现在了进修单位,之后她说要回来,A市这边的朋友也证明她好端端的回来了,这次她说要回去了,很多人也都知道,假如‘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你们如果是她的亲友,第一反应会觉得她是在哪出了问题?”
“对啊,白子悦的火车票都买完了,谁也不能确定她到底有没有上车,到时候岂不是很麻烦!”马凯恍然大悟,顺便一想到现在这个及其关键的时刻,又忍不住有一点小小的激动起来。
到了晚上,白子悦大约七点多从家里出来,打扮得十分靓丽抢眼,出了所居住的小区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戴煦他们的车子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一路来到了A市一家比较有名的音乐主题酒吧门前,期间有其他车辆和人员通报,发现了嫌疑车辆的踪迹,到了目的地,白子悦下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她约的朋友来了,几个人相约一起进去里面,戴煦他们在车里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参与蹲守的几名女警察也进去,毕竟这种大型酒吧里面比较嘈杂,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绝对不可以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了。
方圆和顾小凡她们几个便也跟着进了酒吧,戴煦把车子就停在酒吧门口,不过由于车玻璃上贴了反光膜,也不用担心外面的人能够看到车里坐着的是谁,甚至在夜色下连车里有没有人都看不清楚,现在可以说是这条街的每一个毕竟路口都已经布置了蹲点的车辆,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想要拦截也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等了很久,嫌疑人的车子始终没有开到这条街上来,不过钟翰倒是通知了戴煦一件事,在距离酒吧正门口有一段距离的街边,一个头戴鸭舌帽,外套领子竖起来遮住了三分之一脸的男人一直在那里站着抽烟,此人所占位置能够把酒吧门口锁定在视线范围内,但是又不在酒吧门前监控摄像头的拍摄区域里。这个男人也曾经移动过几次,不过始终不靠近酒吧正门口,也始终不走远。就这样,鸭舌帽盯着酒吧门口,戴煦他们一边盯着鸭舌帽一边兼顾着酒吧那边的情况,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就到了晚上十点多,白子悦已经进去酒吧快三个小时了。
终于,顾小凡那边传来消息,白子悦和她的几个朋友已经尽兴,准备要离开了,外面的人立刻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果然,很快白子悦就从酒吧里走了出来,看样子她稍微喝了一点就酒,有一点点微醺,但是意识清醒,行动也没有什么不便,她和她的几个朋友在酒吧门口道了别,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开,大约走出了十几米之后,那个原本在周围徘徊的鸭舌帽男子也立刻迎了上去,快要接近白子悦的时候,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以一副凑巧遇到的姿态和白子悦搭讪起来,白子悦起初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方圆从出了酒吧就一直远远的跟在后面,戴煦也悄然的下了车。
鸭舌帽和白子悦肩并肩走了一段路,在快要接近一个路口的时候,他似乎在向白子悦做了什么提议,白子悦表示了拒绝之后,做了道别的表示,之后就一个人独自向前行走,鸭舌帽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口罩给自己戴上,然后又取出一个玻璃瓶模样的东西,从里面倒出了一块看起来很湿润的纱布块,快步朝前追了上去,然后迅速的一手揽住白子悦的肩,在她诧异的转过头来的那一刻,用手上的纱布块捂住了白子悦的口鼻。
跟在远处的方圆见状,也顾不上许多,立刻拔腿追了过去,眼看快要跑到跟前的时候,戴煦从她身后超过了她,鸭舌帽听到声响,回过头来,发现情况不对,便立刻扔下有些神志不清的白子悦撒腿就跑,戴煦大步追了上去,方圆赶忙停下来,查看躺在地上的白子悦的情况,蹲下身之后,她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是从掉在旁边的纱布块上面散发出来的,那股味道不好闻,并且让方圆也觉得有一点点头昏,她意识到情况不对,赶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证物袋,把那块还湿湿的纱布块包里进去,死死的封住了口,然后查看了一下白子悦的情况,发现她意识不太清醒,但是并无大碍,只好脱下外套卷成一卷,帮白子悦垫在头下面,过了几分钟,白子悦呻吟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坐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刚醒,还有点头晕,用手支着自己的头,看了看方圆,还有些回不过来神,有些茫然的问:“刚才怎么回事儿?刚才那个……是不是董志成?”
方圆松了口气,虽然白子悦方才也算是有惊无险,看她现在没事了,便点点头,没打算告诉她太多,怕她害怕,就只说:“呆会儿你恐怕得跟我们去公安局一趟,做个笔录,然后我们的人再送你回家休息。”
白子悦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点点头,被方圆扶着站起来,略微有些腿软的在方圆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回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辆车,坐进去休息。
安顿好了白子悦,戴煦和钟翰两个人也押着方才的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过来,看起来方才也是经过了一番厮打的,鸭舌帽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口罩也已经被扯了下来,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就是当日在医院里见过的董志成。
董志成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如果是在别的时候或许还好说,方才他是在袭击白子悦的时候被抓了个现行,想要抵赖都已经没有办法,只好一言不发的垂着头。戴煦也懒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多说什么,把他往同事那边一推,转身把方圆叫到了一边,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大好看的样子。
“白子悦没事,你们追出去之后没一会儿她就醒了……”方圆以为戴煦是想问自己白子悦这边的情况,因为方才他们都看到白子悦被迷昏过去了。
戴煦皱着眉头,伸手示意她不用说这个,然后口气略显严厉的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是实习阶段?这一次一没有给你配枪,二你也没有穿防刺服,刚才那么冒冒失失的追出去,你知不知道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好好表现,可是这种高风险的时候,不是用来自我表现的,冲上去之前你先考虑一下自己的体力和战斗力够不够和对方抗衡!”
“可是当时他已经对白子悦动手了,我如果不冲过去我怕白子悦有危险啊!”方圆觉得有点委屈,她方才认认真真的想要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务,没有想到一向和颜悦色的戴煦居然劈头盖脸的把自己给批评了一顿,“我不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而且那种时候,我觉得瞻前顾后,拈轻怕重是不对的!”
“我现在不想和你吵这件事,”戴煦脸色难看的看了看方圆,语气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在我还负责你实习的期间内,别让我再看到你有什么冒险行为!”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方圆站在原地看着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实习这么久以来,戴煦对她的指导和照顾,她一直都感念在心,对这个大个子也印象一天好过一天,结果没有想到,眼看这个案子就画上完美句号的时候,自己居然因为工作态度太积极而挨了他严厉的批评,实在是太委屈了。
“方圆,你在这儿呢啊,快快,有没有面巾纸,给我来一张!你看我这一头汗。”马凯也回来了,看到方圆,立刻凑过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方圆不太好看的脸色,“哎哟我的天呐,刚才可真的是够惊险的,那个董志成忒不是个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方圆从兜里摸了一张面巾纸递过去,随口问。
“幸亏我刚才没跑在最前面,那个董志成跑着跑着,眼看就要被老戴追上的时候,忽然一回身,就挥出来一把壁纸刀!你是没看见,幸亏老戴个子高反应快,躲了一下,这都没躲开,被刀把胳膊给划了,等把人给按住,钟翰师兄看了看,说还行,外套划了个大口子,里头的衣服也破了,胳膊也有个口儿,出了血,但是挺走运,口子不深,也不用缝针什么的,顶多有点疼,结痂就不用管了,这要是换成个子不那么高的,反应没有那么快的,要么一刀划在脸上,要么更惨,直接割到脖子上,伤了颈动脉命就没了!”马凯有些后怕的一边擦汗一边说。
方圆有些错愕,她没有想到戴煦方才在追董志成的时候还被他伤了,再想想方才他严厉的告诫自己不许冒险追上去时候的脸色,方圆忽然之间怨气就没有了,反倒还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她支开马凯,想过去和戴煦说话,问问他伤口有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也没有找到机会,董志成落网只是案子了结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有人急急忙忙的又都驱车赶回了公安局。
回到公安局的第一件事就是审董志成,方圆把那个放在证物袋里的纱布块连同还有些虚弱的白子悦一起交给法医,并从法医那里得知董志成用来掩住白子悦口鼻的纱布块上面喷洒的是乙醚,只要醒过来了,基本上就没有大碍,至多是有些不良反应,感觉不太舒服罢了,刘法医还称赞方圆处理得当,方圆道了谢,赶忙回去旁听董志成的审讯。
方圆到了审讯室的时候,董志成还是把嘴巴闭得好像蚌壳一样呢,除了对自己袭击白子悦的事情供认不讳之外,其余一律不肯承认。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
“董志成,那咱们就不说别的,就单纯说一说你为什么要对白子悦下手吧。”耗了半天,钟翰开口对始终闭口不语的董志成说。
董志成抬了抬眼皮,没有什么声调起伏的回答说:“没什么可说的,一时糊涂,犯了错,我承担责任,也愿意赔礼道歉,你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处理肯定是要处理的,”戴煦接着他的话说,“不过你也得告诉告诉我们,你大晚上的为什么会跟踪白子悦到酒吧附近去,随身还带着乙醚,还有一把壁纸刀。哦,对,我还没跟你打听呢,你那壁纸刀质量可真不错,比我自己在超市买的锋利多了,回头这事儿了了之后,你也告诉告诉我们品牌。”
他的调侃其实是在告诉董志成,不要忘了方才试图逃脱的时候曾经有过挥刀的攻击行为,董志成也听得明白,脸色顿时就又黯淡了几分。
“我暗恋她,喜欢她,所以才尾随她。”他略微有些应付的回答说。
“哦,那你没事儿开着车,在这几个地方转悠,又是干嘛?”戴煦从钟翰手里接过那几张从监控录像当中找到的画面,都是在位于张忆瑶和黄小虹被发现地点不远处的毕竟路口,董志成的车子被监控摄像头拍了下来,时间也都是两个被害人被发现的前一天夜里,戴煦起身把这几张照片放在董志成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董志成迅速的瞥了一眼,然后笑了笑,说:“没什么,我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是喜欢开着车满市的转悠,到处看看,估计别处也拍得到我。”
“好,那咱们不谈开车的事儿,就说说张忆瑶和黄小红吧,你对她们都有哪些了解?”戴煦的耐心是出了名的好,所以也不着急,继续问。
“我对她们能有什么了解,连我的患者都不是,要问这个,还不如问葛光辉呢,他肯定比我知道的多。”董志成继续撇清。
戴煦听了这话,笑了,之前到医院去的时候,他的主要目的是询问关于黄小虹的就医情况,当时还没有发现张忆瑶也去医院做过人工流产这件事,所以并没有向董志成提到过张忆瑶这么个人,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破绽就表现的很得意,而是改口又问:“说起葛光辉,他之前丢的那个印章是你拿的吧?你对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比如有点嫉妒他之类的?”
“我没有,我也没偷拿他的印章,我也不嫉妒他,他有什么可值得我嫉妒的啊,除了长得好一点,跟吃软饭的有什么区别,就算吃软饭都是个不讲道义的,他身上实在是没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东西。”董志成带着鄙夷说。
“还有一个问题,我问你的话,你可别不高兴,”戴煦只管继续发问,并不去追究董志成的回答是什么样的,“你今年是35岁还是36岁来着?怎么都这个年龄了,还没有成家呢?你的同龄人估计孩子都已经是小学生了吧?你是不是因为工作的缘故,所以有点……厌女症的那种倾向?讨厌女性?”
“我没有,我只是比较讨厌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女人罢了。”董志成极力为装淡定的说,“没有办法,工作性质决定的,看得太多了。”
“那你觉得,张忆瑶也好,万惠婕也好,或者是黄小虹,她们当中谁算得上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女人?”钟翰听到这句话,适时的开口问。
“她们都只是普通患者,而且还不是我的,我对她们的生活态度不清楚,也不感兴趣,我请你们尽量就事论事,我今天对白子悦做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和责任,你们也不要再继续和我兜圈子了,好么?”董志成有点不耐烦的回答。
戴煦对他点点头:“不错,你这一招丢卒保车用的很高明。”
董志成表情僵硬了一些,别开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钟翰的手机响了,他简短的接了个电话,然后凑到戴煦耳边,小声告诉他:“汤力说他已经拿到了搜查令,准备搜查董志成的家了。”
“冰柜里面提取到的DNA样本经过比对和张忆瑶的一致?指纹也对上了?”戴煦不动声色的听着,在钟翰说完之后,他忽然做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然后看了看董志成,说,“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这……不可能的……”董志成并没有对戴煦突然之间提到冰柜表现出丝毫的困惑,反而显得略微有些慌张。
戴煦知道,自己这一诈又成功了,于是他做了一个双臂交叠的动作,一不小心碰到了已经被他遗忘的皮外伤,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连忙移开那只手,对董志成说:“我也不想一一提醒你,你自己想一想,方才咱们一问一答的过程当中,你露出了多少破绽,仔细想一下,事到如今,绷着对你没什么好处。”
董志成愣住了,他默默的回想了一会儿,用被拷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捶了一下桌面,一副后悔不跌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讷讷的说:“都已经这样了,不绷着对我还能有什么好处么?我这种……连从轻发落的资格都没有吧?”
钟翰和戴煦谁都没有想要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意愿,其实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一个性质如此恶劣,手段如此凶残的案子,于情于理都是不可能被原谅的。
“那现在你愿意开口说一说自己的动机了吧?”戴煦对他说,“为什么要对这三个人下手?”
“好几种原因吧。”董志成见事情败露,垂头丧气的回答,“第一,我特别迷那些几十年上百年都破不了的历史悬案,我觉得那种破不了的案子,才是真正的高手作为,一辈子做成那么一桩大事,这辈子也就圆满了,牛了。第二,那几个女的也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她们私生活混乱,堕胎,我觉得死在我手里,也算是对她们肮脏的生命一种升华了,如果没有我,谁会重视她们!”
“私生活是私生活,那是个人选择的问题,如果有什么违法的,自然也会有法律去惩罚,即便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再怎么让人不齿,也没人可以随便的剥夺她们的生命。”钟翰见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态度忍不住变得严厉起来。
“当初对万惠婕下手的时候,你是在当地工作还是怎么样?以你的博士学历,应该不需要到那么一个县城的医院里头某职位吧?”戴煦问。
董志成点点头:“不需要,我就是觉得那里穷乡僻壤的,人口也不多,经济也不发达,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适合找个人练练手,完成我这么多年的梦想,所以我毕业之后就先应聘到那里去了,挺容易就应聘成功,那个小姑娘去医院做人流,我盯上她的,结果还真的就一直没被人发现是我做的,因为她私生活太混乱了,所以警察只注意了她的那些小流氓男朋友,要不是这一次你们发现,那件事恐怕再过多少年也怀疑不到我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张忆瑶和黄小虹又是因为什么?你自己也说了,黄小虹生的病,未必是因为私生活的问题。”
“选她们俩是因为她们俩太容易上钩了,都是单身,还都贪心,前一个把自己假装的好像是什么正经人一样,实际上还不是想找个条件不差的冤大头给自己收拾烂摊子捡破烂,我听见葛光辉跟她的对话,后来在走廊遇到,稍微一搭讪,她就上钩了,另外一个,复诊的时候葛光辉那天正好不在,她找我,我问她要电话,她二话不说就给我了,后来约她出去见面吃饭什么的,也是来者不拒,一叫就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两,还跟我说非要找个医生,嘴上说的好听欣赏医生这个职业,后来自己也说走了嘴,她是做保健会所生意的,还不是为了要利用人家的资源,真是异想天开,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董志成不屑的说。
“你不觉得你的判断过于武断了么?根据我们的调查了解,黄小虹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钟翰说。
董志成耸了耸肩,面无表情的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黄小虹本来就是一个仓促的决定,我原来是留她备用,不一定真的需要动手,但是后来我觉得张忆瑶那个我做的还是不够完美,这一次离开A市,我就打算收手了,所以……”
“那你为什么要把张忆瑶的尸体藏在衣柜里?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个衣柜?”
“我不知道,我是到了那里才发现的,原本我是想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去摆好,结果到那里居然有别的车经过,我就没敢,光线太亮了,正好看到有个衣柜,我就打算先把尸体藏进去,然后等晚上天黑了,我再来挪动,等晚上天黑透了我去那边,老远就看到有好多车停在空地上,还拉了警戒线,我就没敢过去,没想到你们发现的那么快,所以根本没有来得及布置现场。”
“那白子悦又是怎么回事?你觉得她也是不检点的坏女人?”钟翰问。
董志成摇摇头:“她不算,本来我没打算弄她的,但是你们去医院打听黄小虹的事儿,她开口跟你们要电话,神秘兮兮的说可能要提供信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知道什么,试探了几次也没试探出来,正好听说她要去外面进修三个月,等她回来我也就差不多该走了,我不能留着一个隐患夜长梦多,所以就走了一步险棋,就真的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张忆瑶和黄小虹的子*,也是被你给摘掉的吧?怎么处理的?”钟翰问。
董志成这回倒不肯回答了:“这个你们不用问了,我不会说的,我这一辈子,一直也没做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别人当大夫被人羡慕,我当大夫还当了个妇科大夫,男妇科大夫,被人嫌来嫌去的,这事儿可能是我唯一能被人铭记的了,就留一点悬念吧,到以后什么时候,谁想起来有这么个案子,都会说,你看,到最后那几个女人的子*也没被找到,除了凶手董志成,别人都不知道!”
钟翰皱起了眉头,戴煦则一边摸着下巴,一边默默的思索着,隔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对董志成说:“你是把她们俩的子*煮熟之后切碎或者用料理机打碎了,倒进马桶,冲进下水道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董志成愣住了,看着戴煦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你、你怎么知道?”
“蒙的。”戴煦耸耸肩,“你也说了,你是那种悬疑、精典悬案的痴迷者,作为一个故事迷,肯定看过不少这一类的情节,在处理肢解后的碎肉、内脏的时候,煮熟了之后绞碎冲下水道也算是一种经典作法了。其实我本来是想先猜她们俩的子*是被你吃掉了的,后来想了想,太重口味了,就没说出来。”
就这样,董志成想要留下的最后一点悬念,也被戴煦连猜带蒙的给戳穿了,他这会可再没有什么值得保守的东西,垂头丧气的乖乖呆着钟翰和戴煦他们一行人到之前一直租住的房子里去指认现场,在卫生间和厨房里果然都发现了大量冲洗过的血液痕迹,脏衣篓里还有没有来得及处理的血衣,葛红光之前不小心掉了的印章也在董志成的桌子上,董志成坚持说自己是捡到的,没有归还,后来用上了也纯属巧合罢了。这件事的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也没有人想要去追究,因为在董志成的所作所为面前,印章的事情简直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了。
警方还拆开了董志成所居住出租屋的下水管道,从管道壁上找到了残留着的人体组织,在带回去化验之后,确定部分和冰柜里面的表皮组织一样,都属于张忆瑶,另外的部分自然就是属于黄小虹的了。
在证据确凿,董志成本人也对自己所作所为供认不讳之后,钟翰和戴煦依照程序把董志成移交给了检察院方便准备起诉,董志成将要面对的是法律的严正审判。
而白子悦,在得知自己逃过了一个怎样的劫难之后,更是吓得病了一场,病愈之后,主动邀请戴煦,要请他吃饭表示感谢,戴煦万言拒绝了她,并告诉她最初想到这件事的人是方圆,最后白子悦制作了一面大大的锦旗,送给了刑警队。
一心想要重现经典的模仿者,最终还是落入了法网,然而被他利用来当做“道具”的两个姑娘,却再也没有机会让自己的生命重来一次了。
【从明天开始,咱们讲一个恐怖的鬼故事吧……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啦!嘿嘿,大家肯定都去游乐场、嘉年华之类玩过,有没有去过恐怖城堡,尖叫鬼屋那一类?下一卷咱们就来讲一个跟“鬼屋”有关的故事吧~另外,从下一卷开始,咱们家小方圆就要走出校园,正式入职了,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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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春去夏来,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气温一天一天的升,在火辣辣的阳光和轰隆隆的雷声相交错当中,A市迎来了又一个七月盛夏,刑警队也迎来了他们不算是新人的新人同事——方圆。
在实习结束之前,模仿黑色大丽花案件的模仿者董志成最终落网,在这个案子的破获过程中,方圆可以说是功不可没,是她考虑到了冰柜的问题,也是她联想到了白子悦的安危,最终不但董志成被抓捕归案,白子悦也是有惊无险,在案子了结了之后,上级对参与这个案件调查侦破的人员进行表彰,在上级机关的批准下,刑警队的专案组荣获了集体二等功,而方圆本人也得到了一个嘉奖,大队长杨成对她赞许有加,说自己最近已经好几年没有遇到过像方圆这样不怕苦不怕累,头脑聪明又肯用心的女孩子愿意留在刑侦一线了。
余下的不用说,方圆结束了实习返回学校,因为表现优异,实习期间参与了两个大案,并且都表现不俗,所以被评选为优秀实习生,紧接着就是报考,这回她可以说是毫不犹豫的报考了A市公安局,刑警队方面更是对她十分欢迎,从毕业到就业之间的过渡,比方圆自己预期的还要顺利很多,对她来说,未来的工作单位是已经熟悉的单位,同事也是之前就相处愉快的人,这几乎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只不过还有另外的一个问题,也是不能不考虑的。
“你真的要回去A市呀?”离校之后,报到之前,当方圆还寄住在她的好闺蜜贺宁的家里时,贺宁得知她接到了通知,要回去A市上班之后,感到很惊讶,“你之前不是说过不想回去的么?我还在想呢,你也留在C市这边,就住在这儿,咱们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休息的时候还可以一起看电影逛街吃饭,你看看你最近这气色,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方圆之前因为刻意的节食,外加工作忙休息不好,的确消瘦了很多,毕业前结束了实习返校的时候,很多人看到她的变化都觉得惊讶不已,有的人夸奖她瘦了漂亮了,不过不包括贺宁,她是劈头盖脸的把方圆给说了一通,怪她干嘛好端端的听别人胡说八道就这么虐待自己,原本挺红润的脸色都变得有点蜡黄了。方圆家里面的情况,贺宁是很清楚的,所以才会更加的气不过,方圆只是笑,找机会打岔,不去谈这件事,贺宁知道她不愿意提,索性也不说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在得知方圆打算回A市工作的时候,表现的那么诧异。
“还是不要了吧,在你家里蹭吃蹭住,我都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了,要是再长期驻扎,一有休息就霸占着你的时间,别的不说,光是董师兄那边就得恨死我了吧?”方圆随口和贺宁开起了玩笑。
她提到的董师兄,是比她们大两届的一个师兄,打从迎新的时候就对贺宁挺热乎,贺宁对他倒是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感觉,后来毕业之后,这个董师兄成功留校,就更有了便利条件,经常有事没事的找贺宁,有时候是私下里闲聊,有时候是借着公事的由子,把贺宁叫过去帮忙,越是临近贺宁毕业,董师兄就越是殷勤的厉害,估计是不用顾忌和在校生谈恋爱的问题了吧,贺宁对他这个人不觉得讨厌,却也没有特别动心的地方,只是对方一直这么殷勤有加,她也就产生了女生大多数都会有的感动情绪,这一感动,俩人似乎就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了。
贺宁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吧,别提他,我最近心烦着呢。”
“怎么了?”方圆有些纳闷儿,前段时间她一直忙着考试和毕业去向的那些事情,旁的什么也没有顾得上去理会,她记得之前贺宁和那个董师兄好像还一切正常,怎么现在忽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倾向了呢。
贺宁却不想说,只是摇头:“我自己现在都说不清,算了,不提了,什么时候等我自己弄明白了,搞清楚了,我肯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你放心吧,我可不是吃素的,谁也别想把我给贴个标签卖掉!”
“那倒是,你不把别人卖了就算客气的了!”方圆煞有介事的点头回答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宁一听这话,立刻伸手去咯吱她,两个姑娘嘻嘻哈哈的打闹了一阵子,这个话题就翻了过去,谁也没有再去替。方圆私下里也还有些偷偷的发愁回A市之后的事情,虽然说工作的事情算是搞定了,但是她总要生活的,要有地方住,要有饭吃,离开了校园,过日子需要的东西和花销就都变得多了起来,而她现在手里面却只有自己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一千多块钱,等着发工资也要先想办法度过第一个月才行,更何况她还得找个地方落脚。
这事儿她没打算跟贺宁说,免得贺宁还得记挂着她,贺宁的家境也并不是很富裕,父母都是很好的人,普通的国企职工,收入稳定是稳定,不过谈不上有多高,前几年贺宁的外祖父生了一场病,她父母倾尽全力给老人提供治疗条件,不过最终老人还是离开了,贺宁家花出去的治疗费自然是回不来的,所以原本温饱有余小康不足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到了勉强够得上温饱,偏偏贺宁和她的父母有都是那种特别热心肠,宁可自己勒紧裤腰带也愿意帮助别人的类型,方圆反倒不好意思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处境了,谁都不容易,自己的父母都各自去过自己的生活,分不出精力来顾及她,她又怎么好意思去麻烦闺蜜的父母呢。
原本实习的时候,可以找个借口住在值班室里,现在毕业正式回去上班了,还想赖在值班室也是不行的,自己家的事情,除了贺宁以外,就只有戴煦一个人似乎是知情的,只是方圆有点不太拿得定主意,要不要去向他求助。
戴煦之前对她说过,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他,但是在实习结束之前,方圆和他之间的关系变得略微有那么一点别扭,原因不是别的,就是抓捕董志成的那一天晚上,戴煦因为方圆冒险往前追,对她态度严厉的进行了批评,起初方圆还有些情绪,后来听马凯说原来董志成那边手里还攥了一把壁纸刀,要不是戴煦躲闪及时,恐怕会伤得不轻,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责怪自己是因为那件事的危险性,所以在忙过了之后,她带着一点点歉意去关心了一下戴煦的伤势,戴煦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当即就表示没有大碍,已经结痂,不碰水的话,不出三天就能愈合,原本的对话气氛还是很和谐友好的,直到戴煦问方圆假如下一次又遇到和当时一模一样的情形,方圆还会不会冒险一个人先追上去,方圆表示自己可能还是会因为情况紧急,顾不得考虑自己安全不安全,会追上去。
戴煦对这样的回答当然是一点都不满意,他毫不避讳的对方圆说:“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只要你在我身边工作,我就绝对不会允许你去冒这种险。”
方圆当时也是一股火涌上来,根本来不及考虑自己那么说是不是不合适,就已经脱口而出:“我只做我觉得对的事,不是想要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做这一行有风险这个道理我懂,就算付出了什么代价,我也没有怨言,那种情况下你让我先考虑自己会不会有危险,这不是我的风格,要是你接受不了的话,大不了我不来A市,或者不来市局,我不会特意到你面前来让你觉得碍眼的。”
其实这话说完,方圆就已经有点后悔了,她也知道戴煦的出发点是好意,可是两个人话赶话的就说到了这个地步,现在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了,她也只好沉默不语,而戴煦,看了看她,叹了口气,走开了。
从那以后一直到实习结束,戴煦对她虽然不至于不理不睬,却也能让人觉得明显有些疏远,实习结束前的最后一天,刑警队的人张罗了一次聚餐,欢送他们这几个大半年来相处愉快的实习生,吃饭的时候,顾小凡私下里询问了方圆毕业后的打算,就连不爱说话的汤力也破天荒的表示了一句,希望她们几个都能回来继续共事,反倒是戴煦,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一句。
就这样,方圆结束了实习,回到了位于C市的学校,一直到考试结束,确定了要回A市公安局刑警队报到之前,她都没有主动和戴煦联系过,戴煦也没有试图联系过她,现在自己准备回A市,找不到地方落脚了,才想起来打电话找人家,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可是不找他自己又能怎么办呢?A市的同学都知道自己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假如去找别人求助,那么就等同于让自己家的那些事情昭告天下,这绝对不是方圆想要的结果,戴煦是她唯一的选择。
于是在回到A市之前,她也只好厚着脸皮拨通了戴煦的电话,告诉他自己过段时间就要回公安局报到了,戴煦的态度就像之前实习的那大半年一样,并没有变得冷淡或者不理不睬,当听说方圆希望他能帮忙找个住处,租一个房间,当即答应下来,表示这件事尽管交给他,保证等方圆回到A市的时候有地方落脚。
方圆怕他误会自己的情况,赶忙又强调了一句她现在的经济情况,手头实在是拮据的厉害,所以不需要条件多好的房间,最重要的就是足够便宜,戴煦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不过也没有说什么,照单全收的答应了。
别人可能还不好说,事情拜托给戴煦,方圆还是很放心的,余下的几天时间,她和贺宁泡在一起,逛街遛弯聊天,享受最后的几天闺蜜时光,贺宁打算留在C市,这样一来,以后两个人分隔两地,虽然说距离不算远,但是一旦工作繁忙起来,想要像以往那样经常在一起也是很难实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有多么不舍,分别的日子还是到了,贺宁的妈妈给方圆装了满满一大包的东西,有一些生活必需品,还有一些耐放不怕坏的调味品、真空包装的小菜。
“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这些东西你拿着,自己的钱能省点就省点。”贺妈妈对方圆家的情况也很清楚,所以对自己女儿的这个闺蜜尤为心疼。
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也怀着一点忐忑,方圆一个人坐车回到了A市,她在上车之前给戴煦发了一条短信,因为不知道戴煦现在手头有没有正在忙的案子,她在短信里告诉戴煦自己大概什么时间能够到达A市,约他下班以后见面,好让他带自己去看看租好的那个房间。
等大巴车到达A市,还没下车,方圆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戴煦,他的身高即便是站在人群里,也同样醒目。
车子停下来,戴煦朝车门口迎了迎,看到方圆下来,立刻走上前,伸手帮她接下行李,一边朝停车的方向走,一边笑眯眯的问:“吃饭了没有?饿不饿?”
“不饿,我本来是打算下车之后去公安局附近等你下班的。”方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戴煦对她一如既往的好态度让她愈发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显得有些不懂事,心里或多或少的有点尴尬和难为情。
“有个借口翘班不是挺好的么,而且最近还挺闲的,”戴煦抬头看了看天上热辣辣的太阳,开玩笑的说,“不知道是不是干坏事的人也怕热。你要是不饿的话,我就先带你去给你找的那个住的地方看看,要是觉得可以,就把东西搁下,晚上钟翰、顾小凡他们都等着要和你吃饭呢,说是提前给你接个风,万一要是住的地方你不太满意……我再给你找备用方案。”
“不会的,我对环境不挑,只要我负担得起就可以了。”方圆连忙表示。
戴煦用手指爬了爬自己的圆寸头:“环境倒不是问题……问题是……算了,一会儿到了之后你看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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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戴煦很少有这种说起话来吞吞吐吐,欲语还休的时候,方圆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根本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对自己是否满意住处感到那么忧虑。
戴煦开着车,载着方圆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一个距离单位不算太远,地段也相对闹中取静的小街上,拐到街上的一个小区机动车出入口,从前面的储物盒里翻出一张磁卡,伸出窗外刷了一下,电动大门升起,车子开了进去。
方圆忍不住有一点纳闷,她因为家在A市,所以虽然对A市比较熟悉,却并没有什么租房的经验,但是最基本的一些常识她还是有的,一般来说,房东很少会把车位白白连同房子一起租出去,更别说是只想租住一个房间的人了,所以应该不会连机动车的进门磁卡都一并交给戴煦。再看看这个小区,不算顶顶新,差不多应该建成了有三五年的样子,环境不错,相对比较幽静,一路上开过去,可以看得出来小区里面的绿化面积比较大,房子恐怕不会太便宜。如果房子整体不便宜,分租就也不可能便宜到哪里去,自己之前特别合戴煦强调过,自己不在意居住环境,最重要的就是眼下一定要负担得起才行,戴煦不是那种办事草率的人,以他的细心和周全,八成是这里的房东跟他是熟人,所以卖给他一个面子,把房间底价租给自己住,为了让他出入方便,索性连机动车门卡也一并交给了他。
这样就说得通了,方圆稍微踏实了一点,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假如真的是自己推测的那样,那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了,方才戴煦又为什么会表现的似乎还隐隐的有些为难呢?难不成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找到自己负担得起的房子,所以才会一副生怕自己不高兴的样子?
方圆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即便戴煦给自己找的房子负担起来有点心疼,也一定不可以说什么抱怨或者不满的话,毕竟自己已经很给人家添麻烦了,且不说实习的那大半年,戴煦给了自己多少的指点和关照,就单说两个人师徒关系已经结束,同事关系也还没有开始,不亏自己不欠自己的,肯帮忙找房子,又特意请假去接站,说感恩戴德似乎有点夸张,但却是足够自己铭记在心了。
戴煦把车停在了一栋楼的楼下,方才过来的时候,方圆看到这栋楼的楼前正好是小区里的一片人工微缩园林,草木茂盛,还有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和木制的亭子,不远处一个同样为原木色的长廊已经被绿色的藤蔓爬得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方圆心里暗暗的有点喜欢这个小区,忍不住畅想了一下,假如自己真的在这住下了,有闲暇的时候,倒是可以拿本书到长廊里面小坐一会儿,一边乘凉,一边看书,伴着风吹过藤蔓绿叶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响,还有从叶子缝隙里洒下来的细碎的阳光,那种画面光是想一想,就让方圆有点心旌荡漾。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方圆也会有一些对于生活的浪漫念头,原本她对大学毕业之后的工作和生活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设想,只可惜,那些都变得不切实际起来,现在看到这里的花花草草,心里又忍不住冒出来了一点小小的渴望。
要不然,咬咬牙,只要价格不至于贵得太离谱,就住下来吧。方圆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反正自己减肥,少吃几顿饭,省下饭钱补贴到房租里,怎么也能撑到上班之后的第一个月发工资的。
戴煦不知道方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脑子里都已经想出来好几套方案了,他走在前面,似乎也在忐忑着什么,在电梯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等电梯门开了,也是一马当先的走到门前,掏出钥匙来,还不等方圆开口询问房东的情况,就已经打开了房门,示意方圆进去。
方圆拖鞋进屋,发现这是一套看起来能有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当然算不上多么好话的超级大户型,不过也还是挺宽敞的,房子的装修比较简单,木质地板,墙面乳胶漆,干干净净的没有太多装饰品,客厅宽敞明亮,在同一侧有两间并排的房间,一个房间房门紧闭,另外一个倒是开着门的。
“那个就是给你安排的房间,你看一下觉得怎么样?”戴煦伸手朝开着门的房间指了指,示意方圆过去看看。
方圆走到门口朝里面看了看,房间挺宽敞,里面一个对开门的大衣柜,一张书桌,还有一张床,床上的东西还挺齐全,枕头被褥都有,并且还罩着田园风格小碎花的寝具,就连这个房间的窗帘也是和寝具同样的花色和款式,更让方圆有些想不到的是,床边上还放着一双女式拖鞋,颜色款式看起来都粉嫩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原来有人住的么?”她有些奇怪的问戴煦,照理来说,如果人还没有搬走,应该不会屋里干干净净的一点私人物品都见不着,可是如果人搬走了,怎么寝具、拖鞋这些都还摆在这里,没有一并带走呢?
戴煦清了清嗓子,略微有点不太自然的说:“以前这屋没人住,空着的,怎么样?你对房间还满意么?要是对房间不满意,我再帮你想想别的办法,或者要是房间里的东西不合用,不喜欢,回头再重新添置,我对这些东西的审美眼光不怎么好,所以就叫顾小凡帮忙挑了一套,她说好看,女孩儿都喜欢这种。”
方圆有些错愕的听着戴煦说这些,终于有些意识到了,但是又不敢确定,只好装糊涂似的,试探着问:“房间挺好的,东西也漂亮,小凡姐的眼光我觉得还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房东人怎么样,这个房间一个月要多少钱呢?”
她这么一问,戴煦就更局促起来,抓了抓脑袋,眼睛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最后才说:“算了,我还说跟你直说吧,这儿是我家,所以房租什么的那就没有必要了,你要是觉得还行,就住着,要不闲着也是浪费,要是觉得不太理想或者不太方便呢……那也先落个脚,回头再慢慢找。我之前确实帮你去看过两三个出租房间的,环境过得去的价格过不去,价格过得去的人太杂,而且其他房客也是有男有女,我一想,横竖也是混着住,与其交钱去和一帮陌生人吵吵嚷嚷的住在一起,还不如干脆把我这个闲置的空房间利用一下,你也能节省一点开销。”
“这样不太好吧……”方圆下意识的说,说完之后她发现戴煦的表情更不自然了,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忙说,“我的意思是,房间我觉得挺喜欢的,但是房租我不能不给,白住你的房子这样可不太好。”
戴煦明白过来,方才的局促和忐忑立刻一扫而空,又变成了一贯的那种懒洋洋的笑容:“算了,我好歹也是给你当过大半年师傅的人,跟你要房租不像话,要不这样吧,我手艺不行,做饭不灵,以前是得空就去钟翰那儿蹭饭吃,不过他和顾小凡这也是好事将近,眼看着就要功德圆满了,我也不好总去人家那儿吃吃喝喝,以后你做饭的时候捎带着我一口,就算交了房租了,你觉得怎么样?”
方圆为难的看着戴煦:“我……我也不太懂做饭的那些事……”
说完之后,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这样的话,咱们没有办法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至少两个‘二把刀’至少也能顶半个专业厨子了吧?以后就互相学习,相互切磋吧!”戴煦说。
就这样,方圆回到A市安顿了下来,虽然她回来之前并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房东兼室友居然会是戴煦本人,不过这样的结果倒也算是挺不错的,在正式报到之前的那两三天时间里,方圆休息的很好,她发现戴煦除了的确厨艺不精之外,其余的生活习惯都非常好,完全不会让方圆感到有任何的不方便。
这次回到A市公安局的人可不止方圆自己,林飞歌和马凯也都回来了。林飞歌不用说,在实习还没有结束之前,她的父母就早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回来A市公安局对于她而言,完全没有任何悬念,并且在经过了大半年刑侦一线的实习生活之后,她这回正式入职,毫不犹豫的就去了内勤岗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起林飞歌,马凯就曲折的多了,他一心想要回来A市公安局,回来刑警队,继续和戴煦、方圆他们一起工作,只可惜他平时学习不够用功,备考不够充分,所以考试成绩不甚理想,几经周折之后,虽说也算是如愿以偿的回到了A市公安局,却没有被分回来戴煦他们这边,而是安排到其他部门去了。
方圆入职报到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林飞歌,或者说是林飞歌主动找过来的,她比方圆早几天入职,借着之前实习期间打下的基础,已经对公安局里里外外差不多都已经熟门熟路了,听说方圆回来了,特意跑来和她聊上几句。方圆注意到,实习结束,正式入职,林飞歌的角色发生了变化之后,对待戴煦和钟翰的态度似乎也有了明显的改变,到刑警队办公室来找方圆说话的时候,经过钟翰和戴煦的桌旁,眼珠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居然翻了一下,从头到尾也没有和他们打过招呼或者说上一句话。后来方圆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之前模仿者的那个案子,在最后表彰的时候提交给上级的人员名单上面,居然并没有提到林飞歌的名字,也就是说,参与调查工作的人几乎人人有份的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表彰和嘉奖,就唯独林飞歌,别说是嘉奖了,连口头表扬都没有一句,她因为这个恼火得很,还私下里找戴煦理论过,而戴煦的回答也很无辜,他反问林飞歌,哪一次开业车加班,或者出现场,甚至是发现重要证据的时候,有她的参与,她只要能够举出两个事实作为例子,他立刻去替她争取,哪怕再难也决不食言。
林飞歌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悻悻的走开了。
林飞歌见到方圆,没有对她的近况打听太多,倒是绕来绕去的询问了不少关于贺宁的事情,尤其是贺宁和董师兄之间的关系到底有没有确定下来这件事,方圆被她问得不胜其烦,推托说自己也不清楚,没有听贺宁说起过,也没有特意去打听这件事。林飞歌对她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但也无计可施,只好悻悻离开。
正式上班之后,方圆花了几天的时间办理了相关的一些手续,刚刚处理完那些,刑警队就又有案子上门来了,他们接到报警,说游乐场里面死了人,据说在现场的目击者很多,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还有人因为慌乱而被踩伤。
此时正值周末,原本在家里休息的戴煦接到通知后,叫上方圆立刻赶过去出现场,发生了命案这本身就不算是什么好事,更不要说案发现场是在吵闹嘈杂、人潮汹涌的游乐场那种环境下了,造成了骚乱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问题。
报警的游乐场并不是A市固定的游乐场所,而是一个巡回的大型嘉年华,今年夏天就选在了A市,A市市政府方面认为这个嘉年华活动会在某种程度上带动A市的旅游经济,所以在近郊特批了一块空地给他们作为场地,距离市区有一小段距离,不过占地面积不小,和寻常的中大型游乐场也差不了太多。
一想到市里面很重视这个嘉年华游乐项目,现在偏偏是那里出了事,戴煦的心里就又沉了一点。
“但愿不要有人跑去那里出什么幺蛾子才好啊。”他一边开车,一边喃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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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这里水务公司扩建出了岔子,毫无预警的几乎全市范围停水三天,今天几乎整个人都是崩溃的,晚上终于来水了,折腾完了才想起来误了更新,罪过罪过!】
方圆不太清楚戴煦说的“幺蛾子”指的是什么,不过想一想游乐场、嘉年华那种地方,必定是人很多,很嘈杂的,八成是怕围观的人太多,造成骚乱,或者以讹传讹的引发一些不必要的恐慌吧。
一行人来到了位于近郊的那个嘉年华场地,周末,又恰好是下午,嘉年华旁边的停车场已经爆满,出入口也是人头攒动,工作人员打开了大门给警车放行,可是戴煦他们的车子还没来得及开进去,里面就一窝蜂的涌出了一群准备离开的游客,可能原本从出口排队往外走,觉得太慢了,现在看到出入口中间的大门被打开,就一股脑的涌了过来,戴煦他们的车子被堵在外面,动也动不了,只好有些无奈的等着,遇到人。流比较疏松的时候就前进几步,无奈人不让车,花了好一会儿时间车子才总算通过了嘉年华的大门口,进去之后的前进速度就更考验耐心了,嘉年华的工作人员一直在帮忙疏导,试图让游客让出一条路来供车通过,/有些游客还是很配合的,停在路边等着车过去,不过也总有人比较刺儿头。不管不顾的坚持走自己的路线,不肯避让,就这么走走停停。等到了报案中提到的地点,足足花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戴煦他们都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把车子丢在嘉年华大门外,步行进来或许都会比较有效率。
报案中提到说发现了尸体的是嘉年华里面的“鬼屋”,位置算是比较靠近角落里的。占地面积不小,只有一层,鬼屋外面的墙壁上除了恐怖的图案和狰狞的假人之外。还有很多的音响,事发突然,用来营造气氛的音乐还都没有来得及关掉,一段低沉的配乐之后。冷不防忽然一声凄厉的“鬼叫”。差一点把毫无防备的方圆给吓一大跳。鬼屋的照明自然是不够的,所以只好临时准备照明设备,在等待解决照明问题的期间,他们在门口了解了一下情况。
戴煦和方圆从负责售票的工作人员口中得知,这个鬼屋是那种道具与真人相结合的惊悚乐园,里面有工作人员扮演的鬼怪,也有仿真模型或者电动的道具,鬼屋里面是被布置成了迷宫一样的效果。游客们从入口处步行进去的时候,会没人给发一个呼叫器。假如有的人在鬼屋迷宫里面迷了路,怎么都找不到出口,可以按呼叫器,工作人员会根据位置过去把人给带出来,假如没有这种问题的话,进去的游客会根据自己不同的道路选择,经过一些不一样的吓人场面。
由于这种巧妙的设计,所以鬼屋一直是这个游乐场里面生意最红火的项目之一,除了慕名而来的新游客之外,也有玩了一次觉得还不过瘾,想要再次挑战新的岔路的回头客,今天发现不对劲儿的那几个年轻人,就是a市某高校的在校大学生,利用周末集体到嘉年华来放松娱乐,他们就是鬼屋的回头客,玩过一次之后,觉得不过瘾,体验过了其他项目之后,又重新回来,买票进去,误打误撞的就又第二次走到了一处被标注为“骷髅山”的地方,其中一个女生被周围嗡嗡飞的苍蝇惹烦了,抱怨鬼屋里面卫生状况查,空气不好,连苍蝇都这么多,她的一个同学却认为,别处似乎并没有什么苍蝇,苍蝇好像偏偏就喜欢呆在“骷髅山”这附近似的。这个话题一出现,自然就会有人想要调侃几句,于是有一个男生就故意吓唬人,说搞不好那个骷髅山上有真的骷髅,所以苍蝇就被招来了。
本来就是一群过来找刺激的年轻人,一听这话,就也立刻来了精神,他们用手机作为照明设备,在那一面堆满了各种骷髅和骨骼道具的墙边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真的发现了一个不太对劲儿的头骨,从表面上并不能看出什么来,但是离近了会发现有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散出来,而那个头骨也格外的招苍蝇。
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年轻人伸手摸了摸那个头骨,又摸了摸其他逼得,发现手感完全不一样,更夸张的是,其他的那些骷髅道具都是被固定住的,能够稍微活动一下,却不能够被拿起来,只有那枚让人觉得不太对劲的头骨并没有做任何的固定工作,于是几个年轻大学生都忍不住有一点害怕了,立刻按了呼叫器,叫工作人员过来,工作人员原本以为只是需要带迷路的游客出去,赶过来之后被告知有一个头骨不对劲儿,那个工作人员还只当是这几个年轻学生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紧张过度,疑神疑鬼,并没有太当一回事,直到那几个学生都有些着急了,他才稍微多留意了一下,这一留意,发现还真有些不太对劲,赶忙叫了别的同事过来看,最终他们商量决定,这事儿还是报警吧,让警方过来确认一下,如果没事,皆大欢喜,也算是对鬼屋恐怖程度的一种宣传,要真的是,至少真相大白,免得给他们惹上什么麻烦,总之也算是一种双赢的局面了。
几个最先发现头骨的年轻人因为害怕惹麻烦,已经先离开了,鬼屋的工作人员试图叫他们留下来一起等警察来了再说,那几个年轻人不愿意跟警察车上关联,还是闹着要走,最后工作人员也拗不过他们,更不愿意惹起什么不愉快,就只好放行,不过留了其中一个态度稍微比较愿意配合的男生的电话号码。以防有什么需要联络的时候,警察可以打电话向他们询问一下第一手信息。
鬼屋里面的照明问题倚靠着临时提供的照明设备,总算是得以解决。为了不走冤枉路,戴煦他们叫了一名工作人员,让他带着大家去发现了头骨的那个位置,这名带路的工作人员恰好就是当时被大学生们叫进去辨认头骨的那一个,他看上去也很紧张,一路上都在说,希望搞错了。其实不是什么人头骨,他宁可代表所有同事向戴煦他们道歉,也不希望自己是真的摸过了死人骨头。
戴煦看他实在是紧张得不行。便安慰他说:“你也别有那么大的精神负担,其实还真没准儿就是一个大乌龙呢,你想想看,嘉年华游乐场这边位置够偏的吧?游乐场里面人又多。特意大老远的带着一个头骨过来。也不是很现实的做法,对不对?所以先不要多想,等我们看看就知道了,就算搞错了,也谈不上道歉什么的,少一个人出事,这也是好事一桩,没什么可抱歉的。”
工作人员连声应着。表示但愿真的是虚惊一场,然后带着其他人在鬼屋里面左拐一下。右拐一下的找路过去骷髅山,其实原本他是说有员工可以走的近路,比如一些布景非常不起眼的位置,就会有一个小门,工作人员手里有磁卡,关键时刻可以刷卡通过,抄近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地点。不过戴煦没有接受这样的安排,他要求按照原路走,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反正发现的是一枚疑似的头骨,并不是凶手正在行凶,先不说有没有恶作剧或者闹乌龙的可能性,就单说真的是一次有效报案,也不算是争分夺秒的类型,选择抄近路节省个五分八分的时间,倒不如按照正常的迷宫路线走,感受一下这里面的曲折程度,回头真的需要分析和判断到底是什么人把头骨带进去的,也比较有凭有据。
还真别说,这个鬼屋的占地面积绝对没有被浪费,里面的道路被设计的十分古怪曲折,在有辅助照明外加工作人员带领的情况下,戴煦和方圆他们足足走了五六分钟才绕到了骷髅山,刚一走到那附近,扑面而来就闻到了一股腥味儿,戴煦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皱了皱眉头。
带路的工作人员见状赶忙解释说:“没事儿,没事儿,这个腥味儿是那边风扇吹出来的,用香精那种东西搞出来的,前面不就是骷髅山了么,为了让过去的游客能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所以这算是特效的一部分,一会儿你们还能看到很多的血,那些也不是真的血,是类似于恶作剧道具的那种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东西的气味,不会招苍蝇么?”戴煦吸了吸鼻子,觉得细细的闻起来,那腥味又却是和真正的血腥味相差甚远,不过他还是开口询问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不太确定的摇摇头:“应该不会,这次那几个学生反映情况之前,我们这都经营了一个月了吧,从来没有遇到过里面招苍蝇进来的事儿,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放着不理,来这里玩的人是来找刺激的,可不是来这里赶苍蝇的。”
戴煦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果然在一些位置能看到涂抹的血迹状的暗红色东西,戴煦戴着手套,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那些暗红色的假血都是干涸状态的,并不会沾染到手套上面。
“这都是我们人为涂抹上去的假血颜料,用吹风机吹干了以后才装上的,要是中间有被人好奇的扣掉了或者怎么样,需要重新补,也会挂上标志牌,这东西一旦蹭到衣服上可就麻烦了,洗不干净,染色能力特别强。”工作人员说。
戴煦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假血:“近期有补过么?”
“有,说不准是哪里,因为来玩的人多,素质么……总有高低不齐,别说这种涂料的小事了,就连我们的道具都有被人摆坏了的,哦对了,我们这儿前几天还报案闹到派出所了一次呢,”那个工作人员小声对戴煦和方圆说,“有一个扮女鬼的女孩儿被一个过来玩的男的给摸了,女孩儿挺生气的,打了他一个耳光,结果那个人反咬一口,说是我们的同事先动手,他根本没摸那个女孩儿,只是被吓着了,所以本能的伸手挡了一下而已,俩人吵得不可开交,我们主管就打电话报警了,派出所的人一过来事情就把什么都搞清楚了,那个男的一看警察来了,也不敢再耍横,该罚款罚款,该道歉道歉,打那以后我们主管就把鬼屋里面扮鬼的姑娘都给调到外面去售票什么的了,里面哪怕是扮女鬼,也都换成男的了。”
到了骷髅山,那里果然有很多道具骷髅,看起来白骨森森的,并且那种人造出来的假骨头,颜色格外的白,一眼看过去,夹杂在里面的一枚头骨就一下子可以被人分辨出来,在那一堆白森森的假骨头中间,只有它在强光线的照射下,透着一种淡淡的米黄色,同行的刘法医见状,表情立刻就严肃起来,立刻上前去把那枚头骨拿起来进行检查和辨认。
方圆站在一旁不妨碍其他刑技人员的位置,东看看,西看看,看了半天,居然在周围没有找到一处监控摄像头,她问那个带路的工作人员:“你们这个鬼屋里头没有安装监控设备么?还是安装的比较隐秘?”
“有是有,但是这附近我记得是没有。”工作人员回答,“这里头平时挺黑的,照明灯不是绿的,就是红的,也挺暗,安了监控摄像头也未必能看清楚什么,所以有一些地方就没安,就在入口和附近,还有出口附近安装了,骷髅山这一片儿么……我记得还真就没有。”
由于里面的空间相对比较狭窄,刘法医决定把头骨拿出去进行进一步的分析判断,把现场的空间腾出来让刑技人员取指纹和足迹,当然,首先需要采集指纹的还包括那一枚疑似真的属于人类的头骨。
在提取过了头骨上面的指纹之后,刘法医带着头骨和戴煦他们离开骷髅山,留下刑技人员继续现场取证,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抄近路从出口位置走出了鬼屋,这一出来可不得了,几个人都被眼前情况吓了一大跳。
鬼屋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把周围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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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还不等戴煦他们说什么,跟着他们一起的那个鬼屋的工作人员倒是先被吓了一跳,他赶忙开口问在外面等着的同事。
另外的那个身上套着鬼屋工装马甲的工作人员也是直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刚才还就是有人看到过来好几辆车,然后鬼屋暂停营业,所以好奇的在外面站着看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走了,结果就刚刚,你们出来之前没一会儿,突然之间呼啦啦的围过来这么多人,都说是咱们这儿出事了,全跑来看热闹,我劝也劝不走,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圆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一行人过来这边,虽然确实有开了公安局的车过来,但是那车子上头一没有警灯而没有标志,他们这些人为了怕只是一场乌龙,不要引起骚动,所以谁也没有着装,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连他们都还没有对那枚头骨做出一个什么定论来,外面的这些人是怎么知道鬼屋里面出了事的呢?公安局的人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到处乱说,更何况他们眼下还没有这个时间按和机会,那么往外散布这件事的人到底是谁就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鬼屋的工作人员其中某个嘴巴不牢靠的,要么是之前发现了头骨的那几个年轻人。这两种可能性再做一个对比,工作人员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对他们来说可没有什么好处,虚惊一场或许是一种宣传和炒作的好途径,但假如真的是在这里面发现了死人,哪怕只是死人骨头,恐怕也会让很多人因为忌讳而望而却步。
虽说喜欢来鬼屋玩的人。大都数都喜欢追求刺激,可是其中绝大多数人又都只是叶公好龙而已,他们喜欢的是假鬼带来的毫无风险的刺激,但是如果真的涉及到死人,涉及到死尸,就会纷纷做鸟兽散,能躲开多远。就躲开多远。把鬼屋里发现了死人骨头这种事情传扬出去。总体来说对鬼屋的生意绝对是弊大于利的,相信这里的员工不会那么莽撞,这么一比较。最初发现头骨的人在离开之后把事情给说了出去,引来了众多围观人群的这种可能性就是最大的了。
戴煦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他问门口的那个工作人员:“围观的人有没有说是听什么人告诉他们这里出事的?”
那个工作人员摇摇头:“问了,都说是听说的。到底听谁说的也说不出来,估计就是以讹传讹。一个传一个,早就找不到源头了。”
“方才那几个发现了头骨的大学生,他们在呼叫你们过去,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前后。还有什么其他游客也看到了么?”戴煦又问他们的那个向导。
那名充当向导的工作人员也摇摇头:“没有啊,是这样的,我们为了拉开一点距离。免得很多人扎堆在一起破坏了气氛,通常会把进去的游客给间隔开一点。在里面遇到了那没有办法,至少别一股脑进去十几个人都挤在一起,我过去的时候除了那几个大学生之外就没有别人了。这事儿肯定是他们给传出去的!”
“算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呆会儿觉得无聊,估计他们就自己走了。”戴煦不想去为那些围观人群费神,反正他们也只是远远的围着看热闹,这边能让他们看的热闹也并没有很多,“你们这儿的监控记录从哪里调?”
“在那边有一个办公室,我带你们过去。”工作人员连忙说,然后带着戴煦和方圆绕着鬼屋的外墙走,到另一侧的办公室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他们还得分开围观的人群才能勉强通过,还有胆子比较大,好奇心比较强的人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问东问西,戴煦和方圆一言不发,工作人员也只能一个劲儿的表示没有什么可说的,一直走到办公室门前,那几个好奇的人才悻悻的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还嘟嘟囔囔的骂,意思无非是警察脸色臭,对人爱理不理,正经事情做不好,还总喜欢装大尾巴狼。
方圆对这种态度有些不满,扭过头去狠狠的瞪了那几个人一眼,那几个人见她听到了,有一个示意赶快走,不要说了,另外一个到还有些不甘心,又故弄出来一句,警察一天到晚就会跟老百姓吹胡子瞪眼,破案没能耐,就会给私家车开罚单,方圆停下脚步,忍不住想要给那两个人好好的扫扫盲,不过怕事儿的那一个人一见她停下来,立刻假装方才不是他们在发牢骚似的,目不斜视的拉着他那个仍旧一肚子怨气的朋友急急忙忙走开了。
戴煦对这种事情向来是充耳不闻,也不往心里去的,所以这次也还是一样,倒是那个带他们去办公室看监控的工作人员忽然有感而发的叹了口气,说:“我今天才觉得,其实你们也挺不容易的啊,成天和死人的事儿打交道也就罢了,这挨骂挨的还真是有点莫名其妙,我再怎么没常识我都知道,你们不管给汽车开罚单那些事儿,这些人啊,就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反正只要没坑到他们头上,就唯恐天下不乱,成天到处煽风点火的,就算是来游乐场玩儿也是一样的,前脚进去乱碰乱动道具,后脚出来就去投诉我们工作人员态度有问题的,都是这类人。”
戴煦也不想和他谈论这个话题,就笑了笑,说:“理解万岁嘛。”
到了监控室,戴煦先让工作人员调出今天从早上到下午的全部视频,戴煦并没有花时间去细细的浏览,而是以开进的方式,只在进入鬼屋游玩的时候还随身背着背包,并且背包的尺寸也并不算很小的那种游客出现时,才会暂停一下,多看几眼,不过一直看到他和方圆两个人都出现在了画面上,他也没有看到与自己要找的目标有一点相符的对象。只好又让工作人员帮忙调前一天的,工作人员查看了一下,有点遗憾的告诉戴煦,之前监控系统出了问题,坏掉了正在四五天,今天早上刚刚修好重新投入使用,而他们的监控记录因为储存空间不够大。所以就只保留一个星期的。够一个星期就自动删除,也就是说,监控摄像头坏了四五天。现在除了今天以外的其他监控画面就都没有了。
没有办法,戴煦只好先放弃了监控录像的这个方向,准备回去看看刘法医他们那边有什么用的一个初步结论。出了办公室,戴煦就向那个工作人员道了谢。恰好鬼屋的员工对讲机里也在叫那个人,那人就和戴煦方圆也道了别。跑回去帮忙了,戴煦和方圆按照原路返回,去找刘法医。
“方才你是在找背大包的人么?”方圆问戴煦,这是方才她从戴煦每次停下监控画面时候画面当中都会有一个背着包的人这一点判断出来的。另外,现在她和戴煦讲话的时候也不像实习期间那么拘谨客气了,“前辈”这一类称呼渐渐的也被省略。不知道是因为现在他们从师徒变成了同事,还是因为他们除了同事之外也算是室友。方圆觉得再继续那么疏远客套的称呼戴煦,似乎就别扭了。
“是啊,一来包的大小得能容纳得下一枚头骨,二来进去的时候包应该是比较鼓比较满,而出来的时候,包就应该空掉了很多,这样才合理,只可惜,方才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前的监控记录还没有了。”戴煦有点无奈的说。
“说不定是虚惊一场呢。”方圆觉得把一枚头骨带到这种热闹的游乐场来丢弃,简直是她能够想到的最疯狂的举动,如果真的有谁杀了人,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冒着极大的风险,把头骨藏到鬼屋里面去呢?这几乎是说不通的。
戴煦叹了口气:“你觉得,以刘法医的资历和经验,方才假如他觉得那个头骨并不是真正的人头骨,或者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他会坚持要进一步检查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方才自己的想法太乐观了
两个人绕回到停车的发个位置,刘法医早就已经把头骨带上了车,正坐在车里面查看头骨的情况呢,刑技人员也已经把指纹和足迹提取的差不多了。
正准备过去问问情况的时候,戴煦忽然看到站在车子附近不远处的围观人群中间,有一个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人,正对着这边猛拍,然后拍了几张之后,又拿着录音笔开始向旁边的围观群众询问着什么,离得远,戴煦听不清被询问的那个人在说什么,只能看得出来他似乎很兴奋似的,说起话来眉飞色舞,旁边其他人也时不时的七嘴八舌的跟着凑热闹,戴煦皱了皱眉头,抬腿朝那边走了过去,方圆连忙跟上他,一边走一边观察那边的情况。
走到围观人群跟前,这样的距离可以让他们听清楚那些人的对话了。
“是啊,我听说啊,是一个血淋漓的人头!一开始看到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心脏病都发作了,被送去医院里头抢救呢!听说是凶多吉少,估计也救不回来了!你说这事儿闹的!跑出来到游乐场来玩图的就是个开心你说是不是?结果这倒好,在那之前开心没开心不知道,命没了!”一个人唾沫星满天飞的对拿相机的人说。
他旁边的也很积极的插言:“可不是么,听说那个人头还往下淌血呢,血流了好多,满地都是,人头上面的眼珠子瞪得多老大,要不然也不会把人给吓得命都没有了。要我说,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应该是假鬼,结果弄出个真死人来,保不齐是鬼屋的那些工作人员里头藏着什么变态流窜犯之类的吧!”
挂着相机拿着录音笔的那个人背对着戴煦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还继续在开口询问呢:“按照你们说的这些来看的话,发生人命案应该是真的喽?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这里,光天化日之下,而且还是这种特别热闹的游乐场所,你们会不会对咱们a市的治安状况感到担忧呢?你们觉得会出现这样的惨剧,到底是偶然的突发情况,还是治安隐患日积月累的结果?”
那几个原本围着他很积极回答问题的人,看到戴煦和方圆走到了跟前,便也不愿意开口了,支支吾吾的表示这个话不好说,自己是外行什么也不懂。
那人从这几个人忽然之间变了的口风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转过头来,看到戴煦正站在自己身后,一声不吭的听着他们说话呢。
“你是过来调查情况的警察?”挎着相机的男人开口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点点头:“对,a市刑警队的,你是热心群众还是……?”
“我是咱们a市生活报的记者。”挎着相机的男人用一种带着淡淡骄傲的口气回答,顺便迅速的把戴煦和方圆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方圆很不喜欢这个男人打量人时候的那个神态,还有眼神里似有似无的轻蔑,于是她便朝对方伸出手:“有证件么?拿来看一下。”
那个男人瞄了她一眼,没有去掏证件:“你们不是也没有出示证件么?”
“就是啊,你不把证件拿出来谁知道你是真警察假警察,自己都不拿,还跟别人要。”旁边围观的人里面立刻就有搭腔凑热闹的。
方圆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她才正式报到没几天,证件还没有正式的制作和发放,虽然说现在她已经是a市公安局刑警队正式的一份子了,但是却和实习的时候一样,没有和戴煦他们一样的证件。
“来,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过目一下,”戴煦拿出自己的证件来,打开了递到那个男人面前,顺便也给其他围观凑热闹的人看了看,“现在能给我看一下你的记者证么?”
这一回,轮到那个男的尴尬了,他清了清嗓子,不太自然的说:“我还没正式转正呢,所以没有记者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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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这可怎么办呢?”戴煦看着他,似乎有些无奈,“你要求我们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们做到了,我们要求你证明你的身份,但是你又证明不了……”
“说的也是啊,自己都没有证,刚才还好似跟人家要证。”刚才戴煦和方圆被问证件的时候,围观的人有帮挎相机的男人说话的,人群里又有人凑热闹帮腔,反正只是看热闹罢了,围观群众的立场永远比夏天的风向还更加的捉摸不定。
挎相机的男人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说:“我只是说我没有记者证,但是不代表我没有证据,我有工作证,如果你们要看,我可以允许你们看一下。”
戴煦点点头,那个男人这才从兜里摸出了他的工作卡递了过去,戴煦接过来看了看,点点头:“哦,你叫向文彦啊,还真是是a市生活报上班。方才你是在进行采访的吧?可是你没有记者证,只有工作证,我只能判断你确实是生活报报社的,没有办法确定你到底是不是记者,到底有没有采访权呐。”
“我怎么会没有采访权限,我只是还没有正式的落到编制内而已,你不能因此而否定了我的工作,”这个叫做向文彦的年轻人对戴煦的话感到十分不满,他把自己的工作证收起来,理直气壮的说,“而且我只是在这里采访一下围观群众,也没有干扰到你们的工作,你们应该没有权利干涉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有责任收集一下群众的观点和看法,群众也有知情权,你们无权干涉。”
“你正常的采访和报道。我们是不会干涉的,但是这件事到现在为止,我们也刚刚接手,事情的性质到底是什么样的,也还没有一个定论,你现在采访群众看法没问题,但是希望在撰稿的时候。你能用严谨的态度去处理这件事。不要夸大或者捏造事实,在我们这边还没有进一步的明确结论之前就妄自猜测,更不要试图用引导性的问题去询问不知情的人。那样的出来的结论是不具有任何意义的。”戴煦尽管态度不算是特别严肃,但是语气里还是带着一种淡淡的警告。
向文彦对他笑了笑,那笑容里面似乎不夹杂任何表达友善的含义:“这个分寸我会把握,毕竟我是这个领域的专业人士。但是你不是,我们平时做的是与人沟通。用事实说话,你们……你们的沟通技巧应该都体现在审讯室里了吧?所以论起语言沟通来,还是我们略胜一筹。所以咱们就还是各司其职吧,我会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尽自己的本分,你们也只管做好你们的本分就行了,咱们各司其职。谁也碍不着谁的事儿,所以也谁都别操心别人的那一摊活儿就得了。”
“就是。人家网上都说了,警察一天到晚就会刑。讯。逼。供,一群野蛮人。”人群里有人嘀咕了一声,其他人听了也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对,各司其职,各尽本分。”戴煦也不恼火,点点头,“所以还是那句话,如实报道,可别为了自己的工作业绩,就有意的去煽动恐慌情绪。你不用那么看着我,我没说你现在就已经这么做了,我只是提醒你以后不要那么做。”
向文彦眼珠子翻了一下,笑了笑,那笑容可和友善之类的词语搭不上一点关系,说是轻蔑也行,说是挑衅似乎也不为过,一副把戴煦的话当成是耳旁风的样子,然后他转身就走,不过可不是打算离开的意思,而是又换了个地方继续拍照和询问围观群众。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向文彦并没有走出很远就立刻对一个在外围凑热闹的人提问起来,方才戴煦的叮嘱果然一句都没有往心里去,抛出来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对游乐场里发生了凶杀案这件事怎么看?会不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被他采访的是一个年轻姑娘,原本并不知道这么多人围在这儿是在干什么,结果听向文彦这么一说,吓得当场花容失色,拉着男朋友赶忙就走掉了,周围也还有其他几个不明就里单纯看热闹的人,也因为这个问题而吓了一跳,有人选择了离开,有人选择了交头接耳的议论,一时间人群里又爆发出了许多七嘴八舌的声音,胡乱猜测的,发泄私人情绪的,什么都有。
方圆皱着眉头,对向文彦的态度和行为感到十分不悦,戴煦拍拍她,朝停车那边示意了一下:“走吧,咱们还有不少事情得做呢,犯不着为这种事情烦心,原本来的时候,我就有点担心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出事会把媒体的人给招来,没想到还是他们动作还挺快。不过越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咱就更不能跟他有什么摩擦了,回头小事化大,等于给自己找麻烦。还是去问问刘法医那边什么情况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点点头,她虽然才刚刚正式参加工作,但是在学校里面也听老师说过,所谓众口铄金,如果有人刻意煽动舆论,能够造出的压力和影响不容小觑。于是她也不再盯着那个向文彦,和戴煦一起去车子那边找刘法医
“刘法医,是人头骨么?”戴煦让方圆上车坐着,自己站在车门口,他人高马大身架宽,往车门口那么一站,就给挡了个密密实实,不远处本拦住了过不来的看热闹的人纵使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这边的情况。
刘法医点点头:“是人头骨,上图提取到了很多不同的指纹,估计是因为鬼屋里的游客太多,这个摸摸,那个摸摸,里面到底有没有凶手的指纹不好说,这个季节来讲戴手套出门太醒目了,所以还是有这种几率的,假如确实有的话,回头也得花点功夫去比对了,我估计鬼屋里头仅次于这个上面指纹多的,保不齐是出入口的那个用手推着才能通过的金属杆儿。”
“现在能看出什么问题么?”方圆一边问一边打量着刘法医手里的头骨。
“哟?你不是之前实习的时候那个小姑娘么?这是毕业又考回来了啊?”刘法医听见方圆说话,抬头看了看她,觉得有点眼熟。很快就想起了这个给自己留下不错印象的姑娘,“这个头骨上面没有骨裂之类的痕迹,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死者被杀害的时候致命伤一定不在头上,可以排除击打头部致死的这种可能性,你们看这里,这是颈骨和头骨相连的地方,死者的颈骨是被人比较粗暴的用锯片之类的东西给锯断的。从骨头被锯断的位置和做法来看。这个实际操作的人并不具备医学领域解剖学方面的知识,别说是人,估计杀猪宰牛也一窍不通。”
“所以说这一次我们遇到的是一个门外汉喽?”戴煦听到这里。点点头,“那一个门外汉的话,这个头骨看着也不像是很多年前的,为什么上面一点皮肤和肌肉组织都没有留下。就只剩下光溜溜的头骨了呢?”
“这个倒是不难解释,当然。现在也只是我个人的推测和感觉,我说了你们可以参考一下,”刘法医指了指那个头骨,“首先这是一个完整的头骨。脑组织都在,但是从头骨的状态和重量,甚至包括颜色。我认为这个头骨是被煮熟过的。”
“煮熟?”这个推测十分的大胆,让方圆被吓了一大跳。
刘法医点点头:“是不是觉得有点吓人?不是说外行就一定办不成什么事儿。有时候外行的怪招反倒特别的匪夷所思、出人意料,除了头骨整体的颜色和状态之外,就像戴煦说的那样,表面没有一点残留,特别干净,加上头骨本身又不符合自然腐烂的状态,所以我就更认为,凶手在杀人之后,锯下死者的头部,用热水把头部煮熟,然后剥掉上面的皮肉,清理干净之后,才找机会拿到鬼屋来的。”
“所以也就是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并不长喽?”戴煦向刘法医确认。
刘法医点点头:“我个人观点是这样的,因为脑组织都还在,当然,如果是生的,气味可能会比较强烈,熟的就差了很多,但是这个季节,不管是生是熟,腐败变质的速度都会比其他季节快一些,这个头骨现在异味并不算大,所以比咱们人类对气味更敏感的苍蝇率先感觉到了,咱们还觉得不太明显,刚才咱们进去鬼屋,里面为了制造气氛,利用制冷设备把里面的温度降低了一些,这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减缓人脑腐烂的速度,抑制异味,不过效果还是有限的,所以这个头骨被人偷偷放置进去的时间不会太久,你们调最近几天的监控记录看看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叹了口气:“巧了,偏偏就是之前几天,监控器故障,什么都没有拍到,之前一个星期的都没有记录。”
“会不会是内部员工搞的鬼?所以有机会制造所谓的监控设备故障?”方圆觉得这件事太过于大胆和蹊跷,光是听刘法医讲那个人头是被人煮熟之后去掉了表面的皮肉,她就已经有一种胃里面不太舒服的感觉了。
“这个我倒是不太担心,毕竟想要毫无痕迹的让监控设备瘫痪掉,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做到的,除非这个人对计算机或者监控系统很熟悉,自己搞坏监控器,然后再进去放头骨,这样有点画蛇添足,你觉不觉得?”戴煦这回看法和方圆不太一致,“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的怀疑,就算哪个工作人员大模大样的拿着头骨走进去,谁又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呢?恐怕只当是对方在维修或者调整里面的装饰、器材这一类东西呢吧。”
方圆想一想,觉得戴煦说的也有道理,她又想起来方才那个做向导的工作人员对他们说过的一件事:“对了,不是这个鬼屋的工作人员都有佩戴对应编号的定位装置么?那个东西应该也是有记录的吧?咱们核对一下那个记录,是不是对排除工作人员的嫌疑会比较有帮助呢?就算他们可以有条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头骨带进去,想要完成自己的计划,也得在骷髅山附近活动,方才我看了一下,骷髅山附近并没有安排真人扮演的鬼怪那种岗位,所以平时应该不会经常有工作人员出入的,如果不但有,而且还有过逗留,咱们就好判断了。”
戴煦还没表态,刘法医倒是笑了,对他说:“看样子,你们队里这一次是来了一个好帮手啊!现在有天资又肯吃苦的小姑娘也不太多了。”
“是啊,”戴煦笑呵呵的回答,“这也算是我们队里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了!”
刘法医又表扬了方圆几句,无非是说她从实习期间就表现的很沉着冷静,也足够勇敢,这才刚刚起步就能做到这个程度,以后肯定有发展。
方圆被表扬的有点不好意思,连声客气着,直到戴煦带着她过去找鬼屋的负责人,要他帮忙查所有鬼屋的工作人员身上携带着的定位工具,虽然人数不少,花费了一点时间,不过由于鬼屋里面活动的工作人员大部分是扮演鬼怪的,所以为了避免受到惊吓的游客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所以鬼屋里看似迷宫一样的区域,实际上是被明确划分过的,以abcd的顺序依次排列,戴煦他们查询起来也就条理清晰了很多。鬼屋的负责人也很紧张,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意识到肯定是真的出了事,眼下这件事到底和他的雇员有没有关系,这可就更让他担忧了。
戴煦和方圆仔细的查了一遍,工作人员的定位记录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在最近的几天里,除了在骷髅山外围经过之外,在今天接到游客的呼叫之前,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工作人员曾经到那里活动过,这样一来,鬼屋工作人员作案的嫌疑就被初步排除了,戴煦向负责人要了这些人的大致信息,以便回去之后需要进一步向他们当中的谁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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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的这个感受说给了戴煦听,戴煦听后大为赞同。
“其实我刚才也有类似的感觉,只不过还米有腾出功夫来跟你说,骷髅山里面的真人头骨,这种背景简直就是要么不被发现,一旦被发现,戏剧性不是一般的强,给我的感觉是这么做的人,非但不像一般的犯罪人那样,企图把自己的罪行给掩盖起来,反而还好像希望一旦被人发现,就造成一种如你所说的那种恶作剧一样的效果,并且这个恶作剧性质有涉及到了人命,于是除了吓人一跳之外,还会成为被人争相热议的话题,比起之前董志成模仿黑色大丽花来讲,这个的传播效果可能会反而更好,因为模仿黑色大丽花的案子太过于恐怖,有些人即便知情,也未必愿意开口去谈论,并且案子发生的地点相对偏僻,除了报案人和咱们之外,知道具体情况的人也不一定太多,影响力毕竟有限,而这一次,头骨被从游乐场里找出来,方才你看看现场有多少围观群众,连记者都已经闻讯赶了过去,就知道这个事情会被传成什么样了。”戴煦对这件事的看法并不乐观,“咱们这次遇到的,恐怕是那种以用这种方式出风头为乐趣的人呐。”
“就为了出风头,所以大费周章的把人杀死,锯下来人头放到锅里面去煮?”方圆说了几句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一边说,一边就会忍不住在脑海中想象一下那个画面,这么一想象,胃里面就开始翻腾,她第一次感觉到,有非常生动发达的想象力,其实也是一件挺让人困扰的事情。
“肯定不会是单纯为了出风头就对了,你看就像刚刚咱们还提起来的那个模仿黑色大丽花的案子,董志成虽然根本目的是为了模仿黑色大丽花,但是选择了张忆瑶和黄小虹,根本原因还是他认定了这两个人都是自己认为最肮脏,最令他厌恶的那种女性,所以杀人害命这种事,如果不是为了勒索钱财或者杀人灭口,那几乎都是因为仇恨引起的,只不过到底是什么引发了仇恨,这个区别比较大。”戴煦说,“想要弄清楚区别在哪里,就得先核对死者的身份,明确了死者的身份地位,自然就知道到底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仇富之类的缘故了。”
方圆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她的手机一阵震动,拿出来一看,方圆便愣住了,来电话的是她的母亲,如果是别人的母亲给他们打电话,可能谁都不会有什么特别惊讶的反应,但是方母可是从方圆实习结束之前,主动联系过她那么一次之后,就再没有主动联系过方圆一次的人,唯一的那一次由方圆主动发起的通话,也是草草的就挂断了,方母还明示暗示方圆不要打搅自己的生活,有什么事去找姓方的人就好了,自己已经仁至义尽,现在要过自己的生活了。
那么现在,她突然打电话给自己,会是因为什么事呢?方圆的脑子里飞速的划过了好几种可能性。是不是她生病了?是不是那个男人对她不好欺负她了?是不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对她不好,惹她生气了?
不是方圆心眼儿坏,这一年多里面,方母一共就只主动的联系过她两次,其中一次还是因为她再婚的丈夫之前那段婚姻里留下的孩子,反对他们在一起,从中作梗的给方母添了不少烦恼,所以有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在是苦闷到了一定程度,方母破天荒的主动联系方圆,向她倒了半天的苦水,说自己中年离异,再婚想要找个合心意的男人,结果居然又遇到了不省心的继子,方圆也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安慰,充当了半天的情绪垃圾桶之后,也只能让方母不要担心,还有她呢,就算那个男人对方母不好,她以后也会好好孝敬母亲,让她过好日子。
方母对此却完全不领情,只在电话那边冷哼了一声,丢下一句“算了,你们方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你爸,现在你爸都对你不管不顾了,你自己将来都不知道能不能养活自己,指望你,我还不如给自己找个依靠来的把握呢!”
这件事让方圆一度感到伤心极了,私下里和贺宁哭了几次鼻子,贺宁气得直跳脚,说什么也要去找方母理论理论,方圆死命的拦着,说自己的母亲毕竟是长辈,贺宁一个晚辈跑去教训一个长辈,容易被人说三道四的讲是非。
贺宁却不理这个,梗着脖子说,凭什么晚辈做错了事,长辈可以批评教训,甚至可以打可以骂,长辈做错了事,晚辈提醒一下都不可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最后,她还是没有去找方母理论,因为贺妈妈把她给拦下来了,贺妈妈也觉得这种事情让晚辈出面,一来不妥,二来也容易适得其反,让方母因为丢面子而恼羞成怒,于是贺妈妈自己给方母打了一个电话,拐弯抹角的提醒她,孩子是可以依靠的,并且眼下这种状况,孩子自己也需要有个依靠,方母在电话里答应得很痛快,贺妈妈挂断电话之后还跟高兴的告诉方圆,结果当天晚上方母就一通电话打给方圆,把她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她家丑外扬,还是个白眼狼,方父对她不管不顾她也不敢说什么,倒在外面臭起自己来了。
从那以后,方母几乎就没有再主动联系过方圆一次,哪怕是方圆主动联系她,她也是一副不大想理睬,生怕方圆开口向她要钱的防备姿态,所以方圆不到逼不得已,几乎是不给她打电话的。
那么今天她忽然来电话,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
方圆的心砰砰的跳,她紧张地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贴在了耳朵上,心里面有些害怕,生怕是听到什么有关方母的坏消息,虽说方母对她不管不顾,但母亲毕竟是母亲,前二十几年方母并没有怠慢她,所以方圆对母亲纵使再寒心,也还是会感念她曾经为自己付出的那些精力。
“喂?是方圆吧?你现在人在哪儿?”电话一接通,方母的声音就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她的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听起来没有一丝憔悴,也没有任何焦急、难过或者痛苦,那若无其事的闲聊语气,让方圆的心忽然恍惚了一下,有一种一瞬间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庭还没有解体之前的那种状态似的。
“哦,是我,”她连忙回答,“我在A市,正在上班。”
“哦?是么?你已经回A市了?在哪个单位上班?国企还是私企?你爸帮你联系的?”方母一听这话,立刻又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好像时隔一年多之后,她忽然记起了自己有一个刚刚二十出头大学毕业的女儿,所以急于表示关心似的。
方圆也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和询问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她心里有些疑惑,嘴上还是照常的回答了母亲的这几个问题,“我已经回来有一小段时间了,刚刚正式报到过才几天时间,在A市公安局刑警队,就是我之前实习的那个部门。”
“哦,A市公安局刑警队啊……是正式的么?在编制内还是临时聘用的那种?你算是正式的警察,还是那种协警什么的?”方母并没有就此罢休,在电话那边继续喋喋不休的询问着,一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是正式的,我们是外勤,这边暂时还没有协警。”方圆回答,然后忍不住问,“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怎么忽然打电话给我问这些?”
“哦,没事儿,我就是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忽然想起来好像你已经毕业离校了,所以就打电话问问,看看你是回来了还是去别处了。”方母回答的一派自然,就好像她们母女二人寻常里就是这么的亲密无间,时常联络一样,“那你倒那边工资待遇怎么样?公安局福利会不会比其他单位好一点?工资高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我才刚上班,工资没有多高,我们单位的福利也不比别的单位好到哪里去。”方圆被方妈妈问得心里觉得有些古怪,但是又得耐着性子回答。
“那大概能有多少?一个月能赚上四五千块钱不能?”方母问。
方圆皱了皱眉头,不过当着戴煦的面,她也不想在电话里和方母说太多,于是就含含糊糊的表示职场新人,刚刚上岗,工资不会太高,具体的她没有记住,现在也还没有轮到发工资,所以对具体的情况也不太清楚。
“你这孩子,从小就是这个德行,该重视的事情你又不重视,对钱又没有概念,稀里糊涂,大大咧咧的。”方母对她给出的这种毫无价值的答案并不是很满意,不过她看出方圆不想谈这个话题,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忽然问,“明天礼拜天,你也休息的吧?我听说公安局也是双休来着?我明天没有什么事儿,这不是夏天了么,我今年换季都没买什么新衣服呢,要不咱们娘俩儿一起出去逛逛街?挑挑衣服,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什么的,你觉得怎么样?”
方母的这个提议让方圆诧异极了,她甚至都忍不住怀疑,之前游乐场鬼屋里的人头骨,还有现在的这一通电话,会不会都只是一个离奇又完全不合逻辑的梦呢?不然为什么母亲会突然对自己提出这么热情的邀约?
“不行啊,我刚刚接了一个案子,现在也是刚出现场结束,要回去公安局呢,明天是肯定不能休息的,”方圆当然没有办法答应这件事,所以就开口拒绝了,之后她有忍不住有点怕自己这么果断的拒绝,会不会让母亲感到有些不是滋味,甚至寒心,于是赶忙又补上一句,“反正都在A市了,以后肯定会有别的机会,要不咱们下次再约个时间吧,等我手头的事情忙完了,我约你?”
方母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答应的有点勉强:“那好吧,你这才刚报到就那么忙,我倒是没想到呢,要不这样,你给我拍张照片,给妈妈发过来,妈妈也很久都没看到你了,心里面怪想你的,之前妈妈忙着把自己的生活稳定下来,没有精力顾着你,其实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孩子那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说,我不心疼你,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真心实意的心疼你啊,是不是?妈妈现在生活也不容易,这个年纪了,要重头开始经营一个婚姻,还要跟不是自己生,也没吃过自己一口奶的孩子搞好关系,哪有那么容易啊。其实妈妈也想你,就是忍着不说罢了,怕说了以后你心里难受,再心疼我,替我难过。所以你一定给我发一张照片过来,让妈妈可以没事儿的时候拿手机看一看,解一解相思之苦,好不好?记得拍的好看一点,我女儿绝对是个小美人儿呢!”
方圆挂断电话的时候,眼圈几乎是红的,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母亲说了那么多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话,于是她也不舍得让母亲失望,在车里用手机拍了几张自拍照,给母亲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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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煦看她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忽然拿手机自拍起来,不禁有些奇怪,开玩笑似的说:“从你实习过来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你也和其他那些小姑娘一样,都喜欢没事儿用手机自拍几张呢。”
“不是的,我长得又不好看,没有爱自拍的习惯。”方圆被他这么一说,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摆手,替自己澄清,“是我妈说她想我了,本来想约我明天出去一起逛街吃饭的,结果我这边忙走不开,她就让我给她发几张照片过去。”
“哦,方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是你妈妈呀。”戴煦也有些惊讶,方圆家里的情况,她没有直截了当的对自己说过,不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很多事情他早已经是心知肚明,方圆也知道自己清楚,只不过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谁也不去主动提起来,谁也不去主动戳破罢了。
“是啊,虽然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会突然惦记着我了,但是……怎么说也是个好兆头,对不对?”方圆说心里面不开心那是假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一贯不孝顺的孩子突然之间良心发现,开始孝敬父母,因此而带给他父母的那种喜悦和幸福感之外,估计就只有被忽略了很久,忽然又得到父母关爱的孩子的幸福感来的最强烈了,方圆现在觉得自己的胸口里好像住着一只小鸟一样。
戴煦看了看她,似乎有话到了嘴边,最终又被他忍了回去,他对方圆笑了笑,点点头,说:“不管是好是坏,泰然处之就好了。”
方圆觉得戴煦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一点点奇怪,可是也没有多想,点点头,继续把方才没发完的自拍照发出去,没有再对戴煦说这个话题。
被发现的头骨需要进一步的检查,死者的相貌到底是什么样的,也需要进行仔细的还原,这都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方圆和戴煦他们需要做的,自然就是等待关于被害人年龄的推测结果,然后根据这个结果去筛查有没有各方面都比较相符的失踪人口。由于找到的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头骨,利用头骨来判断性别,刘法医说虽然不是做不到,但是相对而言准确率要低很多,毕竟颅骨的大小厚薄,颅腔的大小,并没有一个严格的男女性别区分,很难归纳和区分,只能大致的作出判断,包括被煮熟过的头骨,就连测骨龄都变得比原本困难了很多,这个奇怪的案子,从刚一开始,就已经在给人出难题了。
去往游乐场那个方向,有三趟途径的郊线公交车,来来回回还有很多出租车专门跑去那边等着载尽兴而归的游客回市区,游乐场边的停车场里更是私家车出出入入,想要从往来的人里面去找有嫌疑的凶手,这是等同于大海捞针一样,只有等到有了方向和线索之后,通过倒推的方式来确定嫌疑人是否在那段时间在现场出现过这种方式,才能够得出结论。所以戴煦和方圆并没有准备在这个方向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只有等法医那边给出一些限定条件,然后再去锁定范围了,否则死者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可能二十出头也可能四十多岁,这样一来,跨度就实在是太大了,胡乱的去寻找只会浪费人力和精力。
第二天,也就是周日,关于头骨的性别和骨龄被大致的得出了一个初步结论,法医们经过反复的讨论和研究,认为这枚头骨属于一名男性,年龄应该是在二十二到三十岁之间,关于头骨判断出来的性别,法医们还是相对比较有底一些,认为这枚头骨的眉弓骨比较发达,眼眶较低且呈方形,框上缘钝厚,颧弓较粗,这种种特征相比较之下,男性头骨与之相符的比例更大,所以倾向于死者为男性。而涉及到骨龄的这个问题上,几个法医的意见分歧比较大,谁也不能够百分百肯定,所以最后给出的年龄区间相对而言也要更大一些,并且他们也建议戴煦和方圆在借此来锁定嫌疑人范围的时候,可以考虑适当的再上下放宽一两岁。
这一下子,死者年龄区间的上下差距就被拉到了十岁左右,需要去排查的范围自然就变得很宽泛了,周日整整一上午,方圆和戴煦都在忙着这件事,中午的时候戴煦出去买了点吃的回来,方圆只吃了一点点,戴煦拐着弯委婉的提醒了她几句,让她注意饮食,不要为了追求所谓的苗条就把健康反而搭进去,方圆只是笑,也不表示反对,却也不表示接受,戴煦对她这种态度也是很无奈,但是毕竟以他的角色,于公于私这种事情也只能提醒和建议,不能硬性的去试图改变方圆的看法和做法,所以也只能是点到为止,不好再多说什么。
傍晚的时候,林飞歌跑来了,原来她被安排了周日的内勤夜班,这还是她上岗以来的第一次值夜班呢,到了局里之后,觉得百无聊赖,挨个办公室去找人聊天,走了一圈,最后路过刑警队的时候,发现方圆居然也在,便立刻熟门熟路的推门直奔方圆,拉着椅子凑到方圆的办公桌旁边。
“小方圆!哈!你居然也在这儿!哎哟快陪我说说话吧,我都要无聊的长毛儿了!”林飞歌坐在方圆对面,用手托着下巴,一副可怜兮兮的口气,“我以前还觉得内勤多好啊,你看咱们实习那会儿,在外面东奔西跑,风吹雨淋的,人家韩乐乐和倪然就不用遭这份儿罪!结果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内勤的杂事那么多啊,要多麻烦就有多麻烦,我真后悔干嘛当初非要争取去内勤!”
方圆没有心思,也没有心情跟她聊天,一来手头工作忙,没有时间;二来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同事在忙工作,这种时候自己在这儿和林飞歌大呼小叫的聊天实在是不太合适;第三,在方圆刚到A市公安局刑警队报到之初,林飞歌就跑过来和她叙旧了,只可惜,叙旧的内容几乎和方圆没有什么直接联系,开口闭口都是在拐弯抹角的打听贺宁和董师兄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董师兄家里条件到底是不是和外面传说的一样好,贺宁和董师兄之间的关系一直不上不下的,是不是因为贺宁想一边吊着董师兄,一边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下家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对林飞歌谈论贺宁的态度很不高兴,她自己的闺蜜她清楚,贺宁是个直脾气,热心热口,虽然脑子很聪明,但是却没有林飞歌那一肚子的弯弯绕,所以什么一边吊着一个一边找更好的下家儿,这种事贺宁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别说方圆也不清楚贺宁和董师兄之间到底差了一点什么火候,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在没有询问过贺宁的意见之前,就把什么都和盘托出,说给林飞歌听。
所以上一次林飞歌的叙旧,是乘兴而来,扫兴而归,这一回她又跑来,方圆都实在是有点懒得理,只好一边继续工作,一边随口说:“你要是觉得内勤的事情太繁琐,太麻烦,那就让你爸妈帮你想想办法,调出去做外勤好了。”
“算了吧,”林飞歌一翻眼皮,“我宁可在办公室里头无聊到死,我也不想出去顶风冒雨大太阳晒,把自己累得好像狗一样,反正横竖工资也没差。”
方圆抬眼看了看她,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适合的话来回应,表示赞同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表示反对又能怎么样呢?林飞歌这个人,有的是歪理,和她争论唯一的结果就是无端端的浪费了自己的时间。自从林飞歌拈轻怕重,又在搞定了自己的工作安排之后,就开始不再对戴煦师傅长师傅短叫得那么亲热,方圆就对她的印象又降低了几分,也就变得越来越不愿意和她多打交道。
林飞歌被方圆瞥了一眼,也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打击面有点广,便笑嘻嘻的改口说:“哎呀,我可没有损你的意思,你就算是狗,都是那种可爱的巴哥!”
方圆又抬头看了看林飞歌,心里面觉得有些烦,干脆不做声的继续做自己的事,以她和林飞歌之间的交情程度,还远远没有好到可以互相拿狗来比喻对方的程度,更何况巴哥?方圆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个比喻里到底有几份善意。
方圆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手头的工作上面,不再和林飞歌说什么,林飞歌起初还有一搭无一搭的和方圆在聊着,后来也渐渐的意识到方圆似乎不太愿意理睬自己,在受到冷落之后,她也有些不悦起来,脸色变得有点不大好看,憋了半天没有说话,就在方圆以为她这么安静,估计是觉得无聊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又开口了,并且不同于之前还顾及着办公室里有其他人,刻意压低声音的那种交流方式,这一次,她仿佛忘记了那些事儿,声调比之前高了许多。
“对了,我听到一个传闻啊,跟你说一下,外面私下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你别看实习期间就拿了什么嘉奖,又是集体二等功的,其实别提有多惨了,他们说你实习的时候其实一直都无家可归,就像流浪狗一样在公安局里面这里住住,那里住住,因为你爸妈离婚了,而且他们谁都不想要你,嫌你跟着会添负担。”林飞歌大声豪气的对方圆说,“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啊?要不是的话你好歹也解释解释嘛,好端端的干嘛被人说的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不过这事儿其实是不是也是真的啊?我之前不是遇到过你爸在外面带着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姑娘一起吃饭么,我当时还以为你爸是有外遇了呢,其实那个不是外遇,是离婚又找的吧?”
方圆觉得自己的脸仿佛一下子燃烧起来了,心里面有一股怒火腾地一下就燃烧起来,她敢发誓,林飞歌一定是故意的,因为自己实习期间得了优秀,她却没有份,自己的好朋友偏偏是让她眼红的要命的贺宁,并且在几次试图拉拢自己和套话,自己都没有上当,贺宁的事情只字未透,让林飞歌想编排贺宁的不是都很难做到,包括之前林飞歌跑来跟自己说父亲带着别人在外面吃饭的那件事,现在想来,应该都是一种试探,并非无心,现在也是因为受到冷落,所以恼羞成怒,故意要在单位里,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出方圆一直刻意回避着的事实。
方圆也能感觉得到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全被林飞歌这么大呼小叫的讲述给吸引了注意力,现在自己的身上已经集中了不少道视线了,方圆很想当场就和林飞歌翻脸,但是她不能,在工作单位,自己越是大发雷霆,越是失态,就越会显得自己是个被人踩了痛处的可怜虫。
于是她强压着心里面翻涌的情绪,用淡漠的态度,轻描淡写的语气,开口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感情出现问题,决定分开的家庭又不少,没有必要少见多怪吧?父母的事情,我做孩子的不会干涉,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本来也是应该独立生活,不管父母离婚不离婚,都二十多岁了,要是吃穿住行就连工作都得依赖着父母才能完成的话,那才是真的废物。有能力的人离开父母还是她自己,没有能力的人离开父母才会变成流浪狗呢。”
林飞歌被她这番话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方圆所谓的废物和流浪狗是谁,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但是当着大家伙的面,她也同样不便发作,咬着嘴唇瞪着一双鼓鼓的大眼睛盯着方圆看了一会儿,忽然语气一软,听起来颇有些委屈的说:“方圆,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也是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大家都在说,我怕他们以讹传讹,坏了你的名声,所以才特意好心告诉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干嘛要说话那么难听呢?搞得我一片好心,到你那儿都被当成是驴肝肺了!我得劝你一句,你要是总这样,早晚得把对你好的人都给得罪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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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不是好心不是你说话的人来定义的。”方圆尽管极力压抑着火气,但她明显变得急促的呼吸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情绪波动,“你劝我一句,那我也劝你一句,少操心别人家的事情,留着精力把自己份内的事做好比什么都强。”
“你瞧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个好歹呢,真是难怪连你亲爹妈都不待见你!”林飞歌被方圆分毫不让的这种态度激怒了,“还有,你——”
“林飞歌啊,”戴煦在林飞歌又开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开了口,打断了她的话,他并没有对林飞歌横眉立目,只不过一个平时都笑模笑样的人忽然板起脸来,就会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味道,“你刚才不是说外面私下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么?那你是听谁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呢?”
林飞歌一愣,眼睛眨巴眨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个我怎么可以乱说,我听到了过来告诉方圆,是为了保护她,可不是来嚼舌头根、惹矛盾的。”
“哦,这样啊,不过我倒觉得你这态度,可不像是保护方圆来了,感觉你好像更想保护那个在背后乱说方圆私事的人。”戴煦对她呵呵一笑,对她的辩解似乎并不买账,他挥挥手,“你回去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内勤都那么清闲,不过你看到了,我们这边大家都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已经累得好像狗一样了,你在这儿继续大声喧哗,干扰的是大家的工作进度,所以还是回去值班吧。”
林飞歌没想到戴煦会突然开口替方圆说话,她更没想到戴煦不仅听到了,还特意引用了她之前的措辞,当着大家的面,把她说外勤警察工资低累成狗的话给原封不动的复述了出来,方才或许还有一些人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现在可就都听得清清楚楚了,面对其他人不悦的目光,她感到十分尴尬,气哼哼的瞪了戴煦一眼:“行啊,走就走,好像我多稀罕呆在这儿似的,从实习的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你们几个关系好,就抱团儿排挤别人,我自己人单力薄,搞不过你们左一张嘴右一张嘴的,大不了以后我给自己多绷一道弦儿好了,没用的闲事再也不管了,也收一收自己的同情心,免得人家不懂好歹,我反而好心被狗咬。”
说完她就气哼哼的一扭身,朝刑警队办公室门外走去,出了门,还不忘砰的一声把门重重的摔上,办公室里面因此而出现了短时间的安静,不过随后就大家伙儿就又各自继续忙起来各自手头的事情,方圆在自己在座位上坐了两分钟,眼神有点发散,戴煦在一旁看在眼里,正准备把她叫到一旁去说些什么,方圆却已经甩了甩头,硬生生的调整了一下状态,继续做起事情来了。
可是带着情绪,工作又怎么能做得好呢,方圆头一次觉得单纯的统计失踪人口也会让人那么的心烦意乱,那些人名,照片,生日,身份证号码,都好像自行调整了顺序,变成了让她看不懂的乱码,又好像是变成了无数的小苍蝇一样,在她的眼前飞来飞去,让她更感烦躁,恰好此时,她的左手碰到了一旁的水杯,几滴温热的水从里面溅了出来,洒在了她的手背上,方圆心中一股无名火,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手已经依照着情绪做出了反应,不轻不重的那么一扫,马克杯从桌面上被扫到桌边,杯底一歪,坠落下去,摔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白瓷渣儿和一地的水痕,办公室里的人听到声音,自然又本能的把视线投了过来,方圆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觉得又尴尬又窘迫,脸红的好像熟透的番茄一样,连忙从座位上起来,蹲下身去想要捡拾地上的马克杯碎片,手还没等碰到那些碎片,她的动作就被走过来的戴煦制止住了。
戴煦朝会客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对方圆说:“方圆,你跟我来一下。”
方圆局促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是怎么样的,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虽说是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方才把杯子挥到地上的那一瞬间,她很清楚自己心里面涌动着的愤怒和委屈,所以才会一瞬间的情绪失控。这种情绪虽然是正常的,但是在工作场合表现出来却是不太适合的。
跟着戴煦到了会客室,方圆不安的看着戴煦,戴煦把门关起来,指了指沙发,对她说:“坐下吧。是人就都有情绪,不管是好情绪还是负面情绪,都需要有个宣泄的途径,憋着肯定是不行的,就像刚才那样,你觉得你可以控制,可以忍,但是实际上你的大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豁达,以那种状态和情绪,工作也做不好,你自己的状态也调整不过来,于公于私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工作上面的事情你先不要心急,在这儿把情绪好好的调整一下,该怎么发泄怎么发泄,咱们会客室的隔音效果还是挺不错的,假如你需要我回避,我就回避,需要我在这儿的话,我就在这儿,其实坏情绪和乌云是一样的,下过雨就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原本就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情,被戴煦这么一说,就再也忍不住内心里的委屈和难过,用两只手遮住脸,低着头哭了起来。戴煦在一旁看着她哭得伤心,叹了口气,原本这种处境就已经足够让任何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感到孤独和无助了,这一点从方圆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A市本地人,毕业离校之后浑身上下只有一千块钱,回到家乡却无家可归,如果不是自己有能力给她提供这个帮助,她现在的处境恐怕会艰苦的多,本来这也就算了,现在又突然被林飞歌给拆穿,还是当着办公室里好几个人的面,就算现在方圆的情绪崩溃得更加厉害几倍,戴煦也觉得完全可以理解。他在一旁默默的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出了会议室,当然也不会忘记轻轻的把门关严。
方圆难过极了,她最不希望被人知道的,就算父母离异之后各自成家,自己却成了独立的第三方,飘来荡去却没有任何一边愿意接收她,她最不希望看到的,还有被人当成是一个可悲的可怜虫,所以她才一直忍着,除了主动告诉了贺宁,以及间接的被戴煦察觉之外,对任何人都只字不提,结果却不曾想,居然被林飞歌当着其他人的面,残忍的把自己心头的那块血痂给生生揭掉了。
过了一会儿,方圆听到会客室的门轻轻的被打开了,她怕是别人进来,看到自己哭的稀里哗啦,那就实在是太丢脸了,赶忙胡乱的用手擦掉脸上的眼泪,抬眼一看,进来的是戴煦,他手里还拿着一包面巾纸,原来方才他出去,就是为了这个。戴煦走到跟前,在方圆对面坐了下来,把面巾纸递给她,看她两只眼睛哭得通红的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可是开口却还是用一如既往的轻松口吻,和她开起了玩笑来。
“幸亏你是那种不爱化妆的类型,而且咱们也不允许浓妆艳抹的,不然估计你现在就该和熊猫看起来差不多了,哦也不对,熊猫估计也不会满脸流黑水儿!”戴煦指了指方圆根本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的满脸泪痕,煞有介事的说。
方圆抿了抿嘴,明明心里头还有点伤感,听他这么一说,却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完以后又觉得自己又哭又笑的,有些丢脸,有点不好意思的揉着面巾纸。
“好了,哭一哭,发泄一下,估计心里就好受了。”戴煦看她笑了,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人么,都是情绪化的,没谁招咱惹咱都有可能因为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闲事儿惹一肚子气,更别说这种情况了。”
方圆点点头,吸了吸鼻子,问戴煦:“你也被人惹火过么?”
“火呀!怎么可能不火,以前钟翰对我的穿着打扮指手画脚的时候我就挺火的,”戴煦随口调侃着,不太认真的回答,不过他随后又话锋一转,“生气也好,难过也好,这都不是事儿,最重要的是你得懂得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像雷阵雨那样,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能总把事情梗在心里头。就像方才,林飞歌分明是憋着劲儿的想要让你不痛快,假如你不懂得分辨,照单全收,那岂不是上了别人的当?”
“你说的道理我懂,可就是……”方圆想要说清楚自己内心里的想法,却又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可就是觉得被她把你的小秘密给公之于众了,所以觉得难堪?觉得丢脸?”戴煦明白她的意思,便替方圆把话说完,“首先呢,我得先说一下我自己的看法,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需要人同情或者让人觉得可怜的,虽然你父母各自成家,可能有些顾不上你,对你疏忽了,但是就像你方才自己对林飞歌说的那样,你有能力,你凭本事给自己找到了工作,你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不需要家人去给你打点铺路,像你这么独立的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离开父母就什么都玩儿不转的人才确实挺值得同情,我觉得你那些话说的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的,我……我那就是气话……”方圆见戴煦对自己方才赌气说的那些抬高自己,贬低林飞歌的话深以为然,有点不好意思,试图开口解释。
戴煦摆摆手:“我还没有说完呢,方才是首先,那么其次呢,你父母离异的这件事,你是他们决定分开的根本原因么?是因为他们都受不了你,所以才想要离婚的么?我估计应该不是吧?既然不是,那他们离婚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问题不在于你,你又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问题去感到羞耻呢?最后,我觉得对于你来说,今天的事情应该算得上是一件好事的,实话实说,林飞歌不聪明,她的所作所为都直接体现了她的智商和情商水平。假如她真的想要伤害你,她满可以在外面偷偷的散布,你要知道,口口相传是最不靠谱的一种信息传递方式,经过每个人的主观加工,你的故事版本到最后指不定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样子,但是偏偏先入为主的思想又会让所有人都对自己第一次知道的版本深信不疑,你也不可能挨个去给人家解释自己的私事,你说对不对?今天她当着大家的面去故意说你的私事,谁占理谁不占理,大家都是明眼人,只是和自己无关的事唯一愿意开口去主持公道罢了,你呢,从现在开始就坦然的面对这件事,不用再遮遮掩掩的,就算以后谁再想用这件事来做文章,恐怕也很难达到效果了。”
方圆平静下来之后,也觉得戴煦说的有道理,林飞歌虽然不太讨人喜欢,却也着实算不上什么高段位的坏人,今天这么做,短时间内对自己的情绪打击很大,但是长远来讲,并不会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
“还有一句话,你别嫌我啰嗦,”戴煦看她的状态好一些了,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经被她听进心里去了,便又对她说,“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觉得你很可怜,除非你有意识的希望他们觉得你可怜,或者你自己都认为自己很可怜。明白了么?”
“明白了。”方圆郑重的点点头,她很庆幸在贺宁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遇到了戴煦这样的一个人,可以信赖,甚至可以依靠,并且和闺蜜贺宁比起来,戴煦作为男人,个性显然有沉稳成熟一些,虽然他不会像贺宁那样,以女生特有的方式替自己撑腰,但他却也会以自己的方式维护自己,引导自己。
方圆意识到,自己在认识戴煦以后,随着两个人之间越来越熟悉,有他在的时候,她心里面的惶惑和不安就会变得少了许多。
“好了,想通了的话,咱们就出去继续做事吧,现在可真不是个坐下来稳稳当当谈心的好时候。”戴煦摩挲着自己的圆寸头,站起身来,一副即将继续面对工作,十分哀怨的样子。
方圆也笑了,和他一前一后的走出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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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对死者年龄的初步推测,可以被锁定的失踪人口也有好几位,戴煦和方圆又根据这些失踪者被报告失踪的时间长短对其进行了二次筛选,最后锁定了三名男性失踪者,都是近期被家里人报案失踪的,而这三个人当中,又有一个格外引人注意,倒不是说这个人有什么与死者格外相符的地方,而是这个人之前曾经被他的妻子到自己家所在的辖区派出所报案失踪,但是隔了几天此人的妻子又再次来到派出所,表示要撤销之前的报案,因为她的丈夫没有失踪,又回来了,之前只是一场误会,一场虚惊。本来这并没有什么,但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派出所方面关于这次报案的有关记录,根据当时的记录,派出所民警在接到这名女性提出的撤销报案请求之后,因为几天前此人报案的时候神色及其慌张,看起来十分担心,时隔几日却又突然跑来撤销,感觉颇有些奇怪,所以便提出要见一见她的丈夫,这个请求被报案人找各种借口搪塞,说自己丈夫要么时间不方便,要么身体不舒服,又说是因为和丈夫吵架,所以丈夫负气跑掉了,自己一紧张就跑去报案,现在丈夫气消了就回来了。派出所民警考虑到以前确实有过这一类的事情发生,因为夫妻打架,一方负气报假案,而后气消了就又不当一回事的情况很多,再加上最近该派出所辖区内也并没有什么恶**件发生,所以后来对要求见见这名报案女性的丈夫这件事,也就没有太较真儿,帮她撤销了报案。
方圆首先注意到这件事里面的不寻常,即便真的是两夫妻因为打架负气,所以冲动之下一个离家出走一个跑去派出所报案,为什么在要求撤销报案的时候,却要对派出所民警提出见见她丈夫的这个要求百般搪塞呢?这样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让自己的丈夫出面消除疑虑也比找各种理由来解释要容易得多,这名报案女性到底是想要回避什么?是不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让她的丈夫出现?
方圆把这件事说给戴煦,并且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戴煦也觉得这名报案女性的所作所为、态度都让人有些生疑,两个人商量过之后,决定要了解一下这件事的相关情况,比如说这名叫做管永福的失踪人的一些相关情况。
除了了解这个叫做管永福的人之外,他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全城范围内搜索那个头骨余下的躯干部分,头骨在经过检查之后,确认的确是经过高温煮沸的,这给对死者的DNA提取早晨了很大的困难,不过刘法医他们认为,凶手煮沸头部,一来可能是希望借此手段,掩盖死者的本来样貌,好让人在确定死者身份的时候形成一定的困难;二来发现头骨的地点是游乐场嘉年华里面的鬼屋骷髅山,这方面来讲,刘法医他们的观点和戴煦差不多,都觉得凶手这么做有一种哗众取宠,刻意想要引人注意的味道,那么既然骷髅山上除了这枚头骨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疑似人骨的东西,那也就是说死者的躯干很有可能并没有采用相同的处理方法。与头颅相比,躯干的体积要大很多,从颈骨是被硬生生锯断这一点来看,本案凶手不具备专业的解剖技术,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肢解处理一整个身体躯干,难度可比单纯处理一颗人头要难得多,既然没有继续哗众取宠的意义,那么凶手显然就没有必要用又费时又费力,并且还要冒着更大风险的办法去同样的煮沸死者的身体躯干部分。
这样一来,找到身体的其他部分,提取到上面准确的DNA信息,对于确定死者身份来讲,可能会更加权威和准确一些。
搜寻死者身体躯干的其他部分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唐红叶和汤力两个人带队去处理,戴煦和方圆则着重排查疑似死者的失踪人口,当然第一个要去查的,就是这个在其妻口中“失而复得”,却并没有被其他人见到的管永福。
想要调查这件事,当然要先从被调查者的基本资料着手,这件事难度并不大,管永福是地地道道的A市本地人,户口没有过任何的迁入迁出记录,所以也没有什么需要向其他地区的公安机关协查的东西,了解起来比较轻松。
到了周一上午,关于管永福和其妻子的基本信息,就都已经清楚了。
管永福今年三十周岁,这一点与法医方面给出的年龄区间是吻合的,A市人,毕业于A市某大新国企下设的子弟学校,高职学历,毕业之后直接进入了这家国企,成了一名车间工人,在工厂工作期间,管永福与同厂另外一个车间的女工张颖相识,张颖比管永福大一岁,两个人很快的确立了恋爱关系,并且在同年登记结婚,张颖也就是前段时间跑去派出所报案管永福失踪的报案人。
两个人婚后不久,张颖怀有身孕,却在一次上夜班的时候不小心出了点意外,张英本人没有大碍,但是肚子里的胎儿没有能够保住,在此事之后,管永福认为是因为两个人的工作收入都不高,所以才会让张颖在怀孕期间依旧三班倒,赚夜班费,最终导致了流产失去孩子的结果,所以他在这件事发生没过多久之后,便毅然的辞去了工作,用家里的继续开了一家不大的小店,经营麻辣烫生意。由于铺子的位置选的好,这家麻辣烫店就成了管永福生意起家的奠基石,他用了一年多短时间,赚了十几万块钱,然后便又不甘心于经营不上档次的麻辣烫店,将店铺外兑之后,用赚来的钱转向经营,换了一个地方,开了一家宠物用品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永福的经商头脑还是很不错的,他的宠物用品店也没用多久就走上了正轨,又经过了两年的积累和拓展,他的宠物用品店也从一家变成了两家,去年又新开了一家宠物美容院,三家店经营状况良好,年总收入可以达到三四十万。或许对于做大生意的人来说,这样的经营项目、规模,甚至年收入,都算不得上得了台面的,但是对于管永福的起点来说,经过这几年的努力,他俨然已经从一个没有什么家底的车间工人,变成了小老板,他的妻子张颖也早在第一家宠物店开业之后就辞职回家做了全职主妇,两个人的生活从温饱变成了小富之家,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与当初的那次流产有关系,至今二人都没有孩子。
了解清楚这一些之后,戴煦决定和方圆一起到管永福的店里面看一看,他的三家店,规模最大的是那家宠物美容院,于是两个人便驱车赶往那里。
从店址的选择上就不难看出管永福是个聪明人,他的店并没有开在什么喧哗热闹的商业中心,而是一片人口密度不小的大型居民聚居区附近,交通比较便利,而且最重要的是,就在戴煦和方圆把车停在街口,步行过去的这一路上,光是遛狗的居民就遇到了三四个,由此可见这周围的所谓潜在消费人群还是不小的。
管永福的宠物美容院就在这条街的当中,一个小区临街居民楼的底商铺位,门面不算大,但是装点的很活泼可爱,在周一临近中午的时候,店里面就已经有顾客带着自己家心爱的宠物道那里去洗澡修毛了。
戴煦和方圆走进去,店里面的店员看了看他们俩,表情有些奇怪,可能是平日里进来的人,都是手里牵着狗或者怀里抱着猫的,像他们俩这样两个人空着手进来的还真不太多,于是她试探性的开口打招呼,问:“欢迎光临!二位是过来咨询服务和价位的,还是过来选购宠物用品的呀?”
“都不算是吧。”戴煦对店员笑了笑,问,“你们这个店的负责人是谁?老板或者店长都行,能不能麻烦你把人叫出来,我们有点事需要问负责人。”
小店员一听这话,似乎有点紧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不过她倒是很机灵的不多说不多问,当即表示:“老板不在,我给你们找店长吧!”
说完她就一扭身到店的后屋里去了,后面隐约有嘀嘀咕咕的说话声传出来,紧接着原本能听到的莲蓬头的水声停了下来,很快一个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人一边用身上的绿色围裙擦着湿漉漉的手,一边走出来,看到戴煦和方圆,笑着打了个招呼:“二位,你们找我啊?我是这儿的店长,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你们是……之前在我们这里接受过服务,有什么不满,还是……?”
“都不是,我们是想了解一下关于你们老板管永福的事情。”戴煦拿出自己的证件,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展示出来,而是低调的向店长示意了一下。
店长也是个机灵人,一眼看清楚戴煦的证件上写着什么单位,又听说是来询问和老板有关的事情,立刻点点头,朝外面指了指,说:“行,要不你看看这样好不好,这屋里挺挤的,又热又闷,里面还猫跳狗叫的,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要不这样吧,马路对面有个冷饮吧,咱过去那边坐一会儿,说说话?”
“行,随你方便就好,我们是无所谓的。”戴煦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人出了宠物美容院,到了马路对面的小冷饮吧,冷饮吧门口就有几张小桌子和太阳伞,店里头的空间也不宽绰,为了说话方便,三个人决定坐在外面的太阳伞下边,店长买了三瓶冰镇汽水,热情的递给戴煦和方圆,然后笑着问:“我哥他有什么事儿么?公安局的人突然这么关心他,我咋有点儿紧张呢?”
“你和你们老板很熟么?都已经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了呀?”戴煦问。
“不是因为熟,当然了,也确实挺熟的,不过就算是不熟,该叫哥也得叫啊。”店长嘿嘿一笑,“我是他远房表弟,不叫哥我爸妈都不能让我。”
“哦,原来如此,不过也是,自己的生意,还是交给知根知底的人帮忙打点比较放心。”戴煦了然的点点头,“管永福最近有来过店里么?”
“没有,我哥平时也不太过来,店里的事儿他不插手,都是我管着,平时的收入存店里的一个账户里头,到了月底结算一下营业额,刨出去我和雇来那三个人的工资,剩下的给我哥打到账户里头去,偶尔的他也让我不用打,他过来把现金拿走。我哥心里有数儿,这家店一个月旺季什么收入,淡季什么收入,平均是个什么水平,他都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怕我们有什么瞒着他,再说了,我可是他表弟,哪能帮着别人坑他呢,是不是,所以他对我也放心。”管永福表弟回答。
“也就是说最近你都没有见过管永福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方圆问。
“上一次啊……”管永福表弟盘算了一下,“哟,得有一个多月了吧?少说也有一个多月了,搞不好得有两个月了,咋了?他到底有什么麻烦么?”
“是不是麻烦,我们现在也说不好,主要是你的表嫂,管永福的妻子张颖,她曾经报案说你表哥失踪了,管永福本人也一直没有怎么露面,所以我们就想了解一下情况。”
“我那个表嫂啊!”管永福表弟恍然大悟,然后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那你们不用浪费时间了,我表哥肯定没事儿,失踪那事儿,八成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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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事儿你还挺肯定的呀?你那个表嫂不靠谱?”戴煦问。
“差不多也可以这么说吧。”管永福表弟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冰镇汽水,舒服而又不大在意形象的打了个嗝儿,“她也不是说特别的不靠谱,就是有点儿……喜欢一惊一乍,而且还愿意听风就是雨,之前我们家亲戚一点点什么事儿来着,反正不大的小事儿,芝麻绿豆大小,结果到了我那个表嫂的嘴巴里转了一圈再给传出去,就变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我那个表嫂她有点危机意识太强了,这方面确实有点神经兮兮的,刚开始的时候,我表哥生意刚起步那会儿,很多事都是自己做,卖货要自己卖,因为要的量太小,进货也得自己去挑好了往回扛,有时候外出进货,又坐车又折腾,可能手机没电了或者什么的,就没和家里头联系,我那个表嫂就会紧张兮兮的给全家所有亲戚,只要能联系到的,挨个打电话,那时候我都还没过来帮我表哥看着店呢,她都没少往我们家打电话。刚开始的时候,家里人也挺担心的,看她紧张成那个样子,都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就满世界的帮着她去打听,去找人,结果隔了一两天,我表哥人好端端的回来了,什么事儿都没有,被亲戚这个问那个问,还挺烦的,后来次数多了,我那个表嫂再说什么找我表哥啊,我表哥失去联系了,我表哥失踪了,大家也不太往心里去了,这就跟狼来了的孩子是一样的性质,谁也不会总上当的嘛。”
“你也说是狼来了的故事,那个故事里头最后也确实真的狼来了,这回你表嫂是跑去派出所报案,说人失踪了,你也觉得性质是一样的么?”方圆问。
管永福表弟不太在意的耸了耸肩:“我知道我要是说觉得性质差不多,你们肯定得觉得我特别冷血吧?但是她那个人真的是有点神经兮兮的,据说是因为当初和我表哥结婚之后,孩子没保住,然后她人就有那么一点神经兮兮的了,这事儿其实我们家里大人还是挺同情的,觉得她也不容易,好在现在我表哥生意做的还挺不错的,她在家里头享清福,也算是挺好的,可就是她自己神经兮兮的也就罢了,还总折腾我们这些亲戚,换成是谁也受不了啊,你们说是不是?”
“那你表哥管永福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店里头过,你也没和他联系,这样正常么?他以前最久多长时间没有到店里面来看过?”戴煦没有去评价管永福表弟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对是错,占不占理,而是继续询问管永福的情况。
“说实话啊,我真不怎么担心我表哥,他那个人,猴儿精猴儿精的,别人不被他卖了就不错呢,以前他就不太到店里来,自从三家店都开起来了,而且都经营的还不错,走上正轨,他就不敢管了,三家店的店长都是我们亲戚,实实在在的自己人,我表哥说了,钱这种东西,就不能算得太精太仔细,算太仔细,搞得一清二楚的,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跟你打交道了。所以他对这三家店其实管得都不多,平时的事情我们负责,搞不定或者不敢做主的联系他,不过小生意么,小猫小狗的那些事儿,也没有什么搞不定的,我表哥聪明就聪明在这儿了,他只做宠物美容和卖宠物用品,不开什么宠物诊所,免得治好治坏了的,容易惹麻烦。这三家店都是我表哥自己带起来的,所以他心里特别有数儿,每个月的流水大概是多少,人工和那些水电什么的需要怎么付,旺季淡季,只要每个点给他过账不是太过分,不会太说不过去,他就都不计较,也不太过来。”管永福表弟说,“还有跟你们偷偷的说个事儿,我表哥吧……也被我表嫂成天打电话找来找去的有点烦,所以他还有一个手机号,留着我们有什么急事儿,打他手机找不到他的时候,就打那个号码,那个号码我表嫂不知道,他也是想图个清静罢了。”
“那你现在帮我们联系一下你表哥管永福吧,要是能联系到他,那我们也就可以确定他人是平安无事的,就可以取消报案了,你说是不是?”戴煦之前特意没有提后来管永福的妻子张颖又跑去取消了报案这件事,以免管永福表弟更加不愿意配合,从他的言辞当中就听得出来,他对张颖并不太当回事。
管永福表弟想了想,觉得戴煦的这个提议似乎也并不过分,便点头同意了,他拿出手机,查了一下管永福的另外一部手机号码,拨了出去,为了避嫌似的,还特意用了外放功能,不过电话并没有拨通,扬声器里很快就传出了运营商标准的提示音,表示机主已关机。管永福表弟咦了一声,又换回管永福平时被人知道比较多的那个号码,播过去,居然也是关机,两部手机都关机的状态,让这个方才还显得十分笃定的小伙子一下子也有一点慌了神。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奇了怪了,我表哥可从来都没有两个手机都同时关机的时候呢!你们等一会儿啊,我打电话问问那两个点的店长,一个是我表哥,一个是我表妹。”管永福表弟有些吃不准了,赶忙又打电话给另外两家店。
戴煦和方圆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等他跟另外两家店的店长,也就是自家的表兄妹们联系过,那两家店在最近一个多月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和管永福联系过,更别说是见到过他本人了,得到了这样的反馈,管永福表弟也有点不踏实了。
“不会这一次真叫我那个表嫂给猜中了吧?”他挂断电话,也不知道是在对戴煦和方圆说,还是自己一个人犯嘀咕,“这怎么那个电话都打不通,谁还都没见着他过呢!就算他这段时间不来这边,也不至于一个多月三家店都不去吧!”
“那据你所知,你表哥在外面有没有什么别的麻烦,或者他有没有准备投资做别的事情之类比较牵扯精力的呢?”戴煦启发管永福表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永福表弟摇头:“没有啊,这个真没听说过啊,我表哥之前还说过呢,说钱不能贪多,三家店的收入就可以了,就算不满足,也得考虑成熟了,转行去做别的体面一点的生意,不可能开好几家这种店,卖宠物用品开三家和开六七家,也不过还是卖猫狗衣服的那种小店而已,不上台面。反正我这一两个月都照常给他往账户里转账,也没听说有什么问题啊,他家的钱到底怎么用,有多少,这个我们可就不知道了,再怎么是亲戚,也毕竟是两家人,我也不能手伸的太长了。惹麻烦么……我表哥那人一向是讲究和气生财,要是说他主动去招惹别人,不太可能,是那也是别人招惹他,我们有一家店,买宠物用品的,就我那个表哥帮忙管着的,一条街上还有另外一家也是一样的店,那家店的店主就挺霸道,没少去店里头找麻烦,刚开始我永福哥也让他忍,后来那家挺得寸进尺的,所以有一段时间弄得不太愉快,帮忙看店的那个表哥属于能请神不能送神的主儿,抢生意的时候有能耐,人家找上门来找麻烦找茬儿了,他就怂了,幸亏我永福哥的性格就属于那种我不惹事儿,但是你来惹我,我也不怕事儿的类型,所以给扛了过去。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听说平息了,没有再折腾什么,应该和那个没关系吧?”
“这个我们回答不了,”戴煦摇头,“那据你所知,那个抢生意的,最近有没有和管永福的那家宠物用品店起什么争执呢?”
“那倒是没有,哦对了,刚才我那个帮忙看店的表妹说,前几天我表嫂倒是去了一趟,就是永福哥的媳妇儿,说是带着几个朋友过去的,从店里拿走了一些小狗的衣服和玩具什么的,我表妹也没吭声,本来想说要不要告诉永福哥一声,就给永福哥打了个电话,但是电话没打通,说是也是关机状态的,后来她一想,那是人家老婆,永福哥的店就是我表嫂的店,人家老婆到自己家店里头带着朋友拿一些自己店里头的东西送人,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她一个表小姑子,要是为了这事儿特意打电话去打小报告,保不齐回头表嫂还得对她有意见,她也不想因为这种事儿把工作丢了,就没说。”管永福表弟想起来方才电话里听说的这么一件事,然后又开始忍不住自行猜测起来,“那要是这么说的话,会不会是我表哥也没什么事儿啊?要不你们想啊,报案的是我表嫂,那不是就说明了她觉得我永福哥有事,所以才会去的么,那她要是都觉得自己老公出事了,跑去报案,还会优哉游哉的带着朋友去自己家店里头拿东西送人么?保不齐我表哥又是被她给唠叨烦了,上哪儿躲清静去,她一赌气就去报案,后来联系上了,就撤案了呢!”
“嗯,你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戴煦点点头,附和着说。
方圆在一旁听着,心里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看方才的那个状况,管永福确实是已经一两个月没有被自己的店员见到过了,亲戚联系他也没有联系上,这种情况换成一般人家肯定早就引起注意了,可是为什么管永福的妻子张颖最初惊慌失措的跑去报案,报案之后没过多久就又匆匆忙忙的撤案,平时也表现的好像对丈夫的行踪并没有什么担忧似的,带着朋友到自己家的店里买拿东西送人。到底是她因为某种原因所以确定了管永福并无大碍,好端端的,还是说她因为某种原因,对管永福的死活安危变得不再关注和在意了呢?
“那按你刚才说的意思,管永福为了怕他老婆找到他,觉得烦,都给自己另外弄了一个手机号码,是不是他们两口子的感情挺有问题的呀?管永福有过离婚之类的念头么?”戴煦附和完了管永福表弟的话之后,自然也还有问题要问。
管永福表弟赶忙摆摆手:“没有没有,这个可是真没有!我表哥嫂俩人虽然说感情确实谈不上有多好,我表嫂那人我不是说了么,有点神经兮兮的,但是他们俩的感情也不算坏啊,就是……有点没热情,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我表哥私下里和我们聊天的时候说过,越过日子就越觉得和我表嫂没话说,尤其是我表嫂一惊一乍的那个性格,我表哥也有点受不了她,所以就不太愿意搭理她,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表嫂当初也是因为我表哥赚钱不够多,她辛苦上班,结果把孩子给掉了,所以除非是我表嫂不想要他了,否则他就算对我表嫂没有感情,从道义上来讲,也不能跟我表嫂先提出来离婚这种事。”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你表哥管永福这个人,岂不是还听讲道义的?”戴煦听他这么说,不由的笑了一下。
管永福表弟对他的这个反应略微有点不满,但是又顾忌到他的身份职业,不好表现出来,只好说:“我说这话你们肯定觉得我是帮亲不帮理,站在我自己表哥,还是我老板的立场上就不说人话,反正……要不你们自己去见见我那个表嫂吧,亲自看看她是个什么模样,然后要是还觉得我是故意向着自己家人说话,那我也没办法了。反正是我表嫂报案的,这事儿你们去问问她,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儿么,你们说是不是?”
“你说的也是,那这样,你把地址给我们,我们过去看看?你表嫂平时都做些什么呢?”戴煦示意方圆把本子和笔递给管永福的表弟,在他帮忙写地址的时候,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管永福表弟低着头写地址,边写边说:“啥事儿也没有,不上班也没孩子,家里养了一只狗,然后她成天就抱着那只狗跟小区里其他没什么事儿的遛狗的人这里聊聊,那里聊聊,要不然就是在家里看电视剧,我表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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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要到了管永福妻子张颖的地址,戴煦和方圆也不打算在这里和管永福的表弟继续浪费时间,道了谢,谢绝了他请客喝汽水的好意,坚持付了各自的钱,然后就到街口去提车,直奔张颖的住处。
与很多小本经营的生意人都希望住的地方距离自己的店铺比较近不同,管永福的家住在前年才刚刚落成的一座新小区里,距离他的三家店铺都不近,小区位于近郊一个大型公园附近,环境倒是不错,足够静谧,不过就是因为从此处去上班上学都颇有不便,因此居民以退休养老的年龄段居多,并且密度不算大。
按照管永福表弟提供的地址,他们找到了小区,又向小区保安询问了对应的楼号,找到那里,按了门铃,比较幸运的是,张颖还真的在家,听戴煦说是公安局来的,想要找她了解一下情况,倒也没有太多犹豫,给他们开了门。
乘电梯上楼,到了对应的楼层,电梯门一开,还不等方圆和戴煦反应过来,迎面一条毛色油量的大黑狗就突然扑了进来,方圆虽然平日里并不惧怕动物,尤其是猫狗这种,但是那狗站起来几乎快要能够搭到她的肩,并且又是突如其来的扑过来,还是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两步,戴煦也反应迅速的架住那条狗的两条前腿,把它给从方圆的身上拉开。幸亏那条大黑狗并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过度兴奋而已,戴煦架着它的前腿把它拉开,它也并不介意,又兴奋地朝戴煦身上扑过去,直到它的女主人也跟着跑了出来,叫着狗的名字把它给拉开。
“小豆子你又调皮了!你这孩子,你那么激动把人家吓着可怎么办啊!”女主人一边拉开那条大黑狗,一边还用教育幼童一样的温柔口吻对那条狗说话。
戴煦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方圆,方圆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两个人走出电梯,戴煦看看大黑狗女主人背后敞开着的房门,以及房门上标着的门牌号,意识到这就是管永福的妻子张颖,便开口和她打了个招呼:“你是张颖吧?我们是A市公安局的,刚才在楼下的可视门铃里面咱们也算是对过话了。”
“啊,是啊,我知道,你看我这不是来给你们开门了么!结果我们家小豆子太激动了,家里来客人它就特别开心,这孩子好客!我刚一开门它就跑出去了,我刚才在门镜里看到是有个女孩儿一起的,怕她害怕狗,就赶紧追出来了。”张颖点点头,表示知道戴煦和方圆的身份,她说起话来给人一种很朴实没有心机,快人快语的印象,至少就第一印象而言,不会让人觉得难相处。
张颖拉着狗脖子上的项圈,把它给拉进屋门,然后有热情的招呼戴煦和方圆进门,她原本还担心自己一松手,大黑狗又会跑出去,结果那条狗似乎很开心家里面来了两个人,一点不认生也不戒备,上蹿下跳的同他们闹了起来。
“你家的狗可真热情。”方圆有些哭笑不得的对张颖说,那条大狗一直想要搭她的肩膀去舔她的脸,假如是一条小狗或许也就罢了,偏偏,这条名叫“小豆子”的狗实际上体格可是和那个“小”字扯不上一丁点儿的关系,再加上这是第一次遇到,那么一个庞然大物,头一点不比人头小的大狗和自己离得那么近,就连呼哧呼哧喘出来的热气都能喷到方圆的脸上,这多少也还是让方圆有点紧张。
“可不是么,这孩子总忘了自己都长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还喜欢见到人就撒娇呢!就喜欢家里头来客人,一来客人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张颖充满了宠溺的说,然后拍拍手,招呼大黑狗过去,大黑狗倒是听她的话,被她那么一招呼,立刻丢下方圆,跑回到自己主人身边,在张颖的脚边趴了下来,张颖摸着大黑狗的绒毛,“小豆子啊,你太热情了会吓到这个姐姐,知不知道?你要是想玩,就和那个哥哥玩吧!那个哥哥比你高,你吓不着他!”
说完之后,她抬头看看方圆和戴煦,看他们俩的表情略微有点奇怪,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说:“哎呀,小豆子,你看,妈妈是不是傻了!这怎么能是哥哥姐姐呢!我这不成了占人家便宜了么!这得是叔叔和阿姨!”
戴煦和方圆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的笑了,他们两个人对小动物都还是比较有爱心的,只不过由于工作性质比较特殊,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忙得要命,休息作息都很不规律,所以一直没有养宠物的条件,即便身边也有很疼爱自家宠物的朋友,像这样跟宠物猫狗一起排辈分的事情,还经历的不够多,并不是很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颖,我们今天过来找你的目的,你清楚么?”戴煦开口问。
张颖一边爱怜的抚摸着伏在脚边的大黑狗,一边摇摇头:“我不太知道,原来你们在下面按门铃,我开门之后也琢磨了一会儿,我是想,你们可能是找我来打听我老公失踪的事儿,可是后来我又觉得不对啊,那个我都去公安局取消了,人都回来,报案都取消了,你们肯定不能是因为那个事儿跑来的,我就又糊涂了。”
“我们还真是因为那件事来的。”戴煦对她点点头,笑着说,“因为你之前去报案说你丈夫管永福失踪了,派出所方面也立了案,结果后来你又去撤销,并且撤销前后,派出所的人提出要见见你丈夫管永福,但是你没有答应,所以我们今天过来还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想问问这件事当时的前因后果。”
张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她似乎是猜到了戴煦他们会问这件事,但是又很害怕他们真的问起来似的,垂着眼皮,眨了半天眼睛,才语调干巴巴的说:“那个事儿怪我,真的,是我这人有时候脑子不转,也没有搞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因为冲动,一着急,脑袋一热……哎呀,反正……反正就是误会,真的是误会。不是说你们误会我,是我误会了我老公,我老公其实没事儿,真的,他每天都回家,我们俩好着呢!当时我们俩吧,就是吵架了,闹了点别扭,他赌气出去散散心,我呢,就不放心他,所以就找他,他想冷静冷静,就不接我电话,我一着急,就怕他在外面别出什么事儿,就冲动了,跑去派出所说我老公失踪了,后来我老公回来以后,说我这么做太莽撞了,给你们警察添麻烦,让我赶紧去给你们打招呼,赔礼道歉,把报案给取消了,免得浪费你们宝贵的工作时间。我想一想也觉得是那么回事,就去派出所赔礼道歉,让人家给我取消了。”
“哦,是这么一回事啊。”戴煦点点头,好像对张颖的这番说法深信不疑似的,不过他在张颖刚刚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又问,“那你们俩是为什么事情吵架,吵架能吵到管永福离家出走的地步呢?”
“就……就……”张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居然把之前刚刚说过的话,又好像车轱辘一样的转了回来,“就是闹了点别扭,他赌气出去散散心,我呢,就不放心他,所以就找他,他想冷静冷静,就不接我电话,我一着急,就怕他在外面别出什么事儿,就冲动了,跑去派出所说我老公失踪了,就是这么个事儿。”
戴煦听她这么车轱辘话来回的说,也笑了,他这一笑,张颖也有些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说的实在是有些太过敷衍,赶忙改口说:“我的意思是,两口子过日子么,哪有不磕磕绊绊不吵架的,舌头还会碰着牙呢,对不对?都是小事儿,我也记不住当时到底为什么吵架了,不过老夫老妻的,吵完一扭头就没事儿了。”
“你说的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戴煦对张颖这番话表示赞同,“不过我们也得照章办事,你当初说你丈夫失踪了,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失去联系,这个派出所方面肯定是查实过了所以才会同意立案的,就算取消,我们也得确认一下管永福的安全,确定他确实是平安无事,这样才能真的撤销掉,否则就是我们的工作态度不够严谨了。当时派出所提出让你丈夫过去一趟,你为什么没有答应?”
“因为我怕我老公不高兴,我老公当时不太方便去派出所……”张颖刚刚说了一点,忽然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把话头给收了回去,“冒冒失失的就去报案,这个本来就是我的错,我老公当时都已经责怪我了,他也不想去派出所帮我解释,说嫌丢人,我那个时候要是非的要他去,肯定得惹他不高兴,我俩不是吵完架刚刚恢复么,我也不想在那个节骨眼儿上再惹他不高兴,所以我就没让他去。”
“哦……是这样啊。”戴煦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你和管永福之间的感情怎么样?平时就像你说的那种舌头碰到牙的争吵多么?”
“不多不多,一点儿都不多,他平时做生意忙,白天也不怎么在家,都是到了晚上才回来,我一般都是早早就做好了晚饭,等着他回来,我们俩一起吃个晚饭,聊聊天,他给我讲讲家里头生意的事儿,我跟他讲讲我们家小豆子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就跟别人家两口子是一样的。”张颖急忙说。
“听你这么说,你和管永福的感情应该算是挺不错的了。”方圆听后表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颖以为自己的理由足够说服他们了,也连忙跟着点头,一副心里石头落了地的样子,不料,她刚刚放下一点心,方圆那边却突然话锋一转,说道:“那这样的话,今天我们不是正好来了么,都已经这个时间了,我们就不走了,在你这儿多打扰一会儿吧,反正你也差不多快做饭了,一会儿再过一段时间,是不是管永福就要回来吃饭了呀?我们等他一会儿,和他聊聊,这样的话不就可以不用麻烦他去公安局,他也就不会跟你不高兴了么。你放心,我们不会影响你正常的活动的,一会儿你该忙什么忙什么,我们就在这儿等着,等管永福回来,我们把需要问的东西简单的问一下就走,也不会打扰你们两口子共进晚餐的。”
“哎呀,那可不行!”张颖可能是心里着急,一下子也忘了控制情绪,拒绝的话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她就有点后悔了,这样的拒绝显然是不合理,并且有些可疑的,她只好别别扭扭的试图给自己的反应找个说法,“我的意思是说,这才几点啊,让你们为了我们家的事儿,不对,是为了我当时一冲动做错的事儿,还得耽误那么多的时间,这一下午你们不就什么正事儿都做不成了么?”
“那倒是没有什么,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要见见管永福,和他本人直接沟通一下,所以这就是我们今天最大的正经事。”方圆语气坚定的回答。
张颖这下可傻眼了,她舔了舔嘴唇,咽了几口唾沫,垂着眼皮,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似乎是在紧张的思索着对策,很快,她就有了主意。
“那要不这样吧,我给我老公打个电话,跟他说让他尽快回来,免得让你们等那么长时间,那样的话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让我老公知道的话,他就又得埋怨我,当初不走大脑,给别人添麻烦什么的。”她对戴煦和方圆说。
戴煦点点头,向她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张颖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端在自己面前煞有介事的在屏幕上面按了几下,似乎是在拨号,然后把手机放在了耳边,等了几秒,看样子是对方接听了电话,她立刻坐直身子,说:“老公啊,是我。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一下……嗯,……就是之前我去公安局报案的事儿……嗯……人家警察来了,说想见见你,你看你今天方便早点回来不?……哦……哦……那好吧,嗯。”
“不好意思啊,”她把手机放在膝头上,一脸歉意的对戴煦和方圆说,“我老公今天有应酬,得很晚才能回来,要不你们改天?”
戴煦对她的话没做任何回应,只是露出了一脸无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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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煦笑过之后,看张颖这么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也略微有一点无奈,他伸手指了指张颖攥着的手机,开口对她说:“你知道现在这种智能手机,在前置摄像头旁边一般都有一个感光器吧?一般来讲,你在打电话的时候,手机贴着耳朵,感光器就会帮你把屏幕背光灯给关掉,拿开之后再亮起来。不过假如手机只是被单纯的屏幕解锁,停留在操作界面上,没有进入通话状态,那这个感应器就不会发生作用,就算你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屏幕也是亮的。方才……就是亮着的。”
张颖闻言,顿时就闹了个大红脸,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搜肠刮肚的在给自己寻找用来解释和开脱的借口,但是却找不出来,最后憋了半天,还是只好照实了承认自己方才做戏的事:“我……我承认了,刚才我没打电话,是装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不是管永福有什么情况?”方圆问,同时她的心里也有一点小惊讶,方才张颖把听筒煞有介事的贴在了自己的耳畔,整个手机屏幕的一大半都被她的脸给遮住了,如果不注意看,恐怕很难发现,方才他很快的捕捉到了这个细节,这种仔细观察的态度还真的是值得自己努力学习。
张颖把自己手里那个漏了马脚的“道具”手机仍在沙发上,两只手下意识的揉搓着膝盖,一边摇头一边别别扭扭的说:“管永福没有什么情况,真的,他就是不太方便,我也不太方便联系他,但是他人真的没有事儿,你们相信我,我是他老婆,这个世界上哪有老公有事老婆还瞒着不说的,你们说是不是?”
“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方便?如果你一直这么遮遮掩掩,什么都不肯透露的话,现在管永福人找不到,也联系不上,你让我们怎么相信?”方圆问。
“可是……哎呀,我这个人嘴笨,你们就别为难我了。”张颖苦着脸,似乎很痛苦的摇了摇头,“算我求求你们了还不行么,你们就放我一马吧。”
“这个不是我们放你一马的问题吧?我们来是为了帮助你,帮你们家解决问题的。如果你能说出来你丈夫现在人在哪里,别的我们就不为难你了。”方圆对张颖的态度略微有些不满,不过看张颖那一脸惶惶然的表情,她又不忍心语气太过强硬了,怕万一把对方吓得彻底缩回去,那可就连一点都问不出来了,于是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和态度,对张颖说,“我也是个女的,虽然年纪比你小,也没成家,但是将心比心,我觉得还是能够多少理解到你当时的那种心情的。你当初跑去派出所报案,说你丈夫失踪,我觉得肯定不会是因为什么吵了架,一时赌气就跑去报案,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上哪有老公有事老婆还瞒着不说的,我觉得你当初会跑到派出所去报案,一定是因为心里面特别的担心,特别的害怕和无助,因为从别的地方没有办法获得帮助,所以才会跑去向警察求助的,对不对?”
张颖原本还唯唯诺诺的不敢开口,听她说了这番话的时候,眼圈竟然有些隐隐泛红,她什么都没有说,却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了对方圆这番话的认同。
方圆见状,知道自己是把话说到张颖的心坎儿里去了,便趁热打铁的继续说:“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为难,只有无助的人才会强装镇定。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为难,不过当初因为担心去报案,现在又因为担心所以不敢透露信息给别人,这些肯定都是和管永福在外面有麻烦是有关系的。虽然我不知道管永福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但是这种时候,作为他的妻子,他的家人,我还是认为你应该理智的考虑一下,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肯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困难,争取一个最好的结果。”
这话不算是完全的敷衍张颖,或者单纯想要从她的嘴巴里往外套话,假如管永福真的是他们在鬼屋骷髅山那里找到的死者,那么明确了死者身份,尽快展开调查,早日把凶手绳之以法,这也是对死者家属最大的帮助和安慰。或者还有一种对于张颖而言相对比较乐观的可能性,那就是管永福并不是戴煦和方圆他们想要找的死者,只是恰好惹上了别的麻烦,深陷困境,那至少也可以重新立案,交给公安局里的其他部门或者刑警队的其他同事,帮忙把他们的麻烦解决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颖显然是被方圆说动了的,她的表情里充满了纠结,似乎想要开口求助,又有顾虑,戴煦见状,便也试探着开口问了一句:“张颖,是不是有人给你施加过什么压力,要你不许把管永福的事情说出去?有人威胁过你么?”
“不是威胁,没有人威胁我……”张颖连忙摇头,生怕摇头不够说明问题,还连忙抬起两只手在身前使劲儿的摆了几下,“我就是说不明白,有点为难。”
“没关系,你不要为难,我们是警察,不是别的什么人,你告诉我们的事情,我们不会跑出去随便乱说,所以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传出去会给你或者你丈夫管永福带来什么危险。”戴煦耐着性子引导她,“可是你不说出来,这件事你还能指望谁帮你们解决呢?难道你希望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么?”
张颖微微低下头,伸手去揉趴在自己面前那只大黑狗的皮毛,犹豫了半晌儿,才终于开了口,不过回答的也是一点不痛快:“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也真的没有人威胁过我不让我说,是我老公,他不让我乱讲,他说我脑袋笨,办事也办不好,如果乱说,搞不好就给他惹更大的麻烦了。你们让我讲,你们劝我,我也知道你们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可是问题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老公就说他惹了麻烦了,到底是怎么惹的麻烦,惹了什么麻烦,惹了谁,他都不告诉我,他现在人躲到哪里去了,也不跟我说,他说我这个人脑袋笨,心里藏不住事儿,而且嘴巴上没有个把门儿的,告诉我等于给他自己添堵。他还跟我说,他就出去躲一躲,过了风头就好了,就没事了,说我要是像刚开始那样跑去找警察,万一被人家那边知道了,搞不好事情会闹的更大,他惹着的人很凶,黑。道也有很多朋友,狠角色来着,真要是惹怒了那边,卸胳膊卸腿那都是小事儿,要是让那边知道他报警了,连我都得没有好日子过,他现在可以躲在外面,但是我没有什么地方躲,万一把我牵扯进去,麻烦就大了,所以我是真不敢乱说,我心里头也害怕呀。”
“那好,咱们这样你看看行不行,管永福没有告诉你的东西,咱们就不说了,总不能逼着你给我们编出点什么来,对不对?那咱们就说你们俩这件事里头,你比较清楚的部分,从什么时候管永福惹了麻烦这件事开始。”戴煦引导她说。
张颖想了想,唯唯诺诺的回答说:“我老公什么时候惹了麻烦我也不知道,之前还感觉好好的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后来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就把我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怎么都联系不上他,这才慌慌张张的跑去报警,然后又去跟他的亲戚朋友打听,谁都没见着他,后来他不知道听谁说的,说我报警了,就打电话回来,让我去把报案取消了,说他在外面避避风头什么的,要我别这个节骨眼儿上给他添乱,我被他吓得够呛,可是问什么他也不说,我也知道我这个人脑袋确实不太灵光,所以也不敢给他添乱,就不问了。”
“他没有直接回来,是打电话回来让你去取消报案的?”戴煦皱了皱眉。
张颖点点头:“是啊,他说他不方便这个时候出来抛头露面,要是被想找他的人给逮到了,那就麻烦了,绝对不是挨一顿揍就能解决的。”
“你能确定打电话的人就是管永福么?”方圆对这件事也很有疑问。
张颖回答的很笃定:“能啊,我自己老公的声音我还能听不出来么!就是他,不会有错的,而且打电话回来的那个号码,也是我老公管永福自己的手机号,打到我的手机上,跟我说话的那个语气,那还能是假冒的么。”
“也就是说,你从那之前,一直到后来取消了报案到现在,实际上并没有见到过管永福,他也没有回过家里来?”戴煦问,得到了张颖肯定的回答之后,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委婉一些,问道,“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丈夫管永福的生意,是仅限于宠物用品么?还是说,他还有别的赚钱的营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了,他把工厂那份工作辞了以后就一直是靠自己做买卖来养家的,哪有什么别的营生,”张颖似乎并没有想到戴煦已经怀疑到的那个范畴,“他之所以要下海做买卖,就是因为不想上班,说上班太遭罪了,起早贪黑,还都是在给别人赚钱,给别人出力,还不如自己干,哪怕累,也是越累赚得越多!”
“我的意思是……”戴煦看她不明白,只好把话说的在明白一点,“如果只是经营宠物用品店的话,这实在是有点解释不通,为什么他能够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得罪人到了被人卸胳膊卸腿的程度,除非这里面涉及到的利益冲突不只是宠物用品这么小的一点点而已。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外面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这个就和生意、利益没有什么关系,主要可能是和……异性有关。你觉得呢?”
“异性?不可能,不可能的。”张颖对戴煦提出的第二种假设反应倒是比较迅速,“管永福不是那种人,他对女人没有那么多那种念头,我跟他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他在家里头连我都不太愿意碰,就别说出去找别的女人了,我老公那个人,他对那些事儿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真的。这种事儿,我做老婆的怎么会帮他遮掩呢,你们说是吧?”
戴煦笑了笑,没有对她的反问做出回应,而是又把方才被张颖刻意回避过去的问题拿了出来,再问一遍:“他除了宠物店之外,和别人还有什么更严重的利益纠纷么?比如说其他的收入途径,结果挡了别人的财路之类的?”
“没有吧,我可没听他说过有这种事啊,我们家就三个店,不过他跟有一家店一条街上的另外一家店老板关系挺僵的,那家的老板特别不是东西,进货质量不如我们好,卖价还比我们贵,人家顾客又不是傻子,当然就不买账了,结果他们还把这个事儿算在我们头上,三番两次的去我们家店里找茬儿,把我老公气得不行,他们还因为这事儿跑去那家店门口也骂过街……”
张颖话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在暴露自家行为的不妥,赶忙把话往回绕:“反正那家挺不是东西的,那家的老板,看着跟杀猪的一样,脑袋大脖子粗,理个露青茬儿的寸头,一年四季挂个小手指头那么粗的大金链子,而且还从来不塞到领子里头去,我就怀疑这次我老公惹了麻烦躲起来,就是跟他有关系,不过我问我老公,他不告诉我,这都是我瞎猜的。”
“那假如只是因为这种事,管永福为什么不敢让你报警?”方圆问。
张颖支支吾吾的表示:“他说……怕警察各打五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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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答案让方圆和戴煦多少都有点觉得哭笑不得,心里十分无奈。
“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怕我们各打五十大板?他自己也有什么理亏的事儿?”戴煦笑着问张颖,态度挺放松的,一副随便聊聊的态度。
尽管他已经态度放的很和气,张颖却还是有点拘谨,她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我是不太清楚啊,反正闹矛盾那种事儿,肯定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那个店的老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老公虽然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好好做生意,那也架不住他那帮亲戚不让人省心啊,成天惹是生非的给我们添乱。”
“哎?这个可和我|优|优|小|说|更|新|最|快||们听说的不太一样啊,我们听说管永福的那几个表弟表妹,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帮他把家里的生意打点的很好,让你们省了不少心呢?”方圆一听张颖的话里面已经流露出来了明确的情绪,赶忙顺势开口问道。
张颖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儿,撇撇嘴:“亏他们有脸说这话,也不怕大风天闪着舌头!他们那叫帮忙么!他们那是帮忙打理别人家生意该有的样子么!我看啊,他们!根本就是小算盘打得精吧!平时店里头有多少流水,他们比谁都清楚。遮遮掩掩的,钱都得先过他们的手,然后他们说多少盈利就多少盈利。说多少花销得从里头扣出去就得扣出去,账本都拿不出来一个,你们说说,帮我们家评评理,这帮别人打理店铺,有这么干的么!这不就是公报私囊么,你们说对不对?”
“这个……我们要怎么给你评价呢。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些东西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之前听到的说法是他们帮你们家省了不少的心,管永福也挺高兴有他们帮忙管理店铺的,觉得这样你们两口子都省心省力,相比之下。钱赚多点赚少点都没关系。不用计较那么多,这种观点我觉得也有道理,所以……”戴煦爱莫能助的摊了摊手,一副保持中立的态度,但是他那话里头的意思,却又好像是对管永福家表亲们的立场更有倾向性一些。
张颖显然就是这么认为的,她有些不高兴的皱起眉头,语气听起来十分委屈和不满。她伸手一排旁边的沙发扶手,大声说:“什么叫他们帮我们省了不少心。省了不少力啊!那是我求他们来的么?不是吧?你别跟我说管永福的那几个亲戚还跟你们说,是我们两口子求着他们来的!那绝对是放屁!”
原本伏在她脚下昏昏欲睡的大黑狗,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波动似的,猛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警惕的朝周围看了看,尤其是方才来到家里的两个陌生人,然后又看看它的女主人张颖,把硕大的爪子搭在张颖的膝盖上,一声一声的呜咽,就好像是在询问张颖有没有人欺负她似的。
张颖连忙伸手摸摸大黑狗的脑袋,方才的气愤一扫而空,变成了温柔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的语调,两只眼睛里充满了宠爱的说:“没事儿,乖乖,妈妈没生气,小豆子不害怕啊!妈妈好着呢,也没人欺负妈妈,你放心吧,啊。”
那条大黑狗在她的安抚下,渐渐的重新放松下来,继续卧倒在她脚边,用两只前爪垫着头,闭上眼睛继续睡它的午觉。
戴煦看着张颖和那只大黑狗这一人一狗之间的互动,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你这狗是什么品种啊?长得可够大的!而且一看营养就好!”
“我这只可是纯种的大丹狗!黑大丹!当初好不容易才托人买到这么纯种的小狗,这都快两岁了!”被问起她的这只大黑狗,张颖一扫方才的愤慨,立刻变得眉飞色舞,兴致盎然起来,“这狗是我一点一点喂大的,客厅我的话了!我那真是什么好就给它吃什么,咱自己家做这个买卖的,别的没有,这个方便还能没有么,所以你看我们家小豆子的毛色!油亮油亮的,是不是?它没长这么大那会儿,我有时候带它出去遛遛,谁看了都想过来摸上几下。人家当初卖狗的那个人都说了,好好养着,营养充分一点儿,这种狗最大都能长得跟小牛犊似的!”
“哟,要是真能长成小牛犊那么大,可真是够句型的!这狗肯定胃口不小吧?估计要不是你们自己家店里就卖狗粮什么的,一般人家估计喂都快喂不起了!”戴煦打量了那只大黑狗一番,对张颖感慨说。
张颖摆摆手:“那可不能光吃狗粮,小狗吃一吃狗粮也就算了,我们家小豆子这么大的一只狗,光给吃狗粮可不够它长身体的!我都是给它吃牛肉,你们都不知道它有多挑嘴儿,冻牛肉,生牛肉,一口都不吃,都得我给炖熟了,人家才肯吃呢!别人家养孩子都未必有我养狗这么上心,光是给它做饭的家伙事儿我可就买了好多呢,所以谁看了我们家小豆子都喜欢的不行,这养狗啊,就得花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体格,估计胃口肯定不小,一顿能吃多少肉啊?这要是把我脑袋给它啃,估计都不够凑一顿的吧?”戴煦若有所指的开了一个玩笑。
张颖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变得有些不大好看起来,她略微有点不悦的看了看戴煦,说:“你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把你脑袋给它啃!我们家小豆子虽然是个大狗,长得大,但是它可一点都不凶,也不会伤人!你知道我为什么都给它顿顿煮熟肉吃啊?我就是不想让它喜欢那股血腥味儿,免得它咬人什么的。你瞧你这话说的。多难听呀,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们家小豆子是什么咬人的坏狗呢,你这话要传出去。多坏我们小豆子的名声啊,以后你可不许那么说啊。”
“对对,你说的对,我刚才就是随口那么一开玩笑而已,你可别介意!不过话说回来,”戴煦立刻表示歉意,顺势把话题给拉了回来。“你们家开了三家店,假如你不喜欢三家店都让管永福家里头的亲戚管控着,为什么不自己也直接接管一家呢?一来也比较有事情可以忙。二来就你这只狗,网店里头一放,那不就是个活招牌么!一看店主家的狗养得这么好,这家买的东西肯定不会差啊。”
张颖听戴煦恭维自己。先是听得眉开眼笑。随后又叹了口气,说:“你当我不想啊,我之前是真提出来过,但是他们不给我,连管永福都帮着外人一起说话,我说我闲着也是闲着,让我也管一家店,就把宠物商店给我一个就行。我没事儿也跟上班似的,早上去。晚上回来,有点事情做,有意思,刚开始管永福都同意了,说让我去他那个表妹管着的那家店,就是我俩开的第二家宠物用品店,我说行啊,管他是哪一家呢,给我点事情忙活忙活就行。我就高高兴兴的去了,去到那边呆了没三天,管永福就不让我去了,说我什么也不懂,去了之后帮不上忙还添乱,还不如呆在家里头,他也不差我那一点儿花销,要是嫌没意思就让我找人打麻将去。我跟你们讲,就这都不是人话你知道么!我就不会打麻将啊!他跟我夫妻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么?而且什么叫帮不上忙还添乱?人家顾客来上门,询问什么好用,哪个什么东西狗喜欢,这我不比他那个表妹有经验啊?我不瞒你们说,管永福那个表妹,自己见着狗就跟正常人见着流氓了似的,你说就这么个人,她帮忙打理宠物商店,这不是开玩笑呢么?我去怎么就反倒成了捣乱了呢!而且咱说句公道话,我要是真做了什么,你说我捣乱也就罢了,我去的那两三天,管永福那个表妹,她连收银台都不让我靠近,我刚过去看看,她就立刻找个由子把我给支开,等我再回来,她就已经一屁股坐在收银台后头,守着那台机器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啊!管永福的那几个亲戚,早就把我们家的生意给当成是他们家的生意了!我明明是老板娘,结果兜了一圈,我倒成了外人了!”
“那你有和管永福说过这些么?”方圆问,“既然你不希望他的亲戚对店里的事情垄断的这么严重,有没有和管永福本人好好沟通这件事?”
“当然有了,我跟他说,我说你要是做这么惯着他们,早晚他们要一人占着一个店,把你这个正牌老板都给撅出去不可!管永福他不听我的呀!我掰饽饽说馅儿的给他讲道理,就是想让他明白,做生意,跟钱打交道的事情,非得把亲戚都给扯进来这样不行,时间久了就容易出矛盾,容易惹麻烦,给自己添堵。结果他根本就不停,别的说什么他都不哼不哈的,但就是不许我说他家人有什么不好,甭管是姓管的还是不姓管的,都说不得!那些人才是他家亲戚呢,是他的自己人,我这个老婆才是外人。”张颖一肚子委屈的说,“后来我一想,我也不能跟他硬碰硬吧,总那么吵架,我也受不了啊,所以我就不提关于他亲戚的事儿了,隔三差五的表示一下,好歹我也是家里的女主人,应该帮他分担点儿什么,总不能什么都等现成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吧。结果他就连这个也要搪塞我,说算了吧,别去店里头折腾了,万一回头哪天突然之间怀孕了,还得再把刚捡起来的摊子给再扔下,回家去养胎,别人重新接手,又要费二遍事。”
“他这么说也算是有一定道理吧,这不是为了你着想么?”方圆试探着说。
“什么为我着想啊!我呸!”张颖对这句话的反应很大,“这事儿我都憋了多久了啊!有些话我也不好意思跟自己家亲戚说,尤其是不好意思跟娘家说,当初我找管永福,我娘家人就不愿意,说他比我小,找你自己小的男人靠不住,而且他家里头还穷,没有钱,婆家什么都指望不上,是我铁了心要跟他好的,后来他倒也算争气,辞职下海以后,生意越来越好,家里日子也越过越好,好不容易我才在娘家人面前觉得有了点面子,很多事我当然还得替他维护着说了!就比如这事儿,他拿这种屁话出来当借口,我也不能在娘家亲戚面前戳穿他,省得让人家觉得他不好,我娘家亲戚都说我不懂事,老公这么体贴我还不领情什么的,我心里那个委屈啊!什么关心我啊,什么为我着想啊!我倒也想有个孩子!可是我怎么还要啊?你们见过不忘大田里头撒种子,就能自己长出来苗的么?能长出来苗那不就坏了么!不就成了野种了么!这话我怎么往外说?光说为了让我以后有孩子了免得劳累,他不撒种,我上哪儿有孩子去!”
张颖说到了气头上,气哼哼的,虽然她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也算是用了比喻来表达自己想要倾诉的事实,但是那比喻听起来却也颇为直白,方圆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别说是结婚生子了,到现在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有谈过,对男女之间的很多事情都是懵懵懂懂,并且充满了羞涩,现在听张颖这么一说,原本想问的问题也说不下去了,用手半掩着嘴巴,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张颖也看到了方圆的反应,她拍拍自己的额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忽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哎呀,你瞧瞧我这个人呀,还真的是让管永福给说着了!怎么嘴上连个把门儿的都没有呢!你瞧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什么啊,这个妹子是不是还没结婚呢吧?这没经历的小姑娘就是脸皮薄,你瞧这脸,都红成什么了!”
“那管永福离家出走之前,你跟他吵架,也是跟要孩子或者看店有关?”戴煦打了个岔,又抛出来一个问题,他发现张颖并没有意识到,她自己解嘲的那些话,其实也同样让方圆觉得不好意思。
张颖讪讪的干笑了几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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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颖撇撇嘴,隐隐的似乎有点不耐烦起来,但是她比较隐忍的没有表现出来:“其实这种话题对于我们两口子来说,都是说烂了的话题了,最好不提,一提肯定要吵,准准儿的,而且每次吵架,这话和话都是连着的,我说要去店里,他就说让我不要折腾,我说他家里的亲戚联合起来排挤我,不许我插手自己家的生意,根本就是想惦记着把我们家的生意变成他们的,管永福就说我无理取闹,让我有那个闲心,还不如想想怎么要孩子,然后一说到这个我就又觉得特别火大,就骂他不耕田光想着收割,然后就吵起来了,吵完之后他一摔门就走了,一走就没回来,再后来的事儿你们不就知道了么,我怕他有什么事,就跑去报警了,然后他打回电话来说没事,让我赶紧去给取消了。然后,你们这不就来了么。”
“那这期间你和管永福是怎么联系的?你之前有说过,你们俩这些天一次面都没有见过,对吧?”方圆向张颖仔细确认管永福的情况。
“是啊,他可不敢回来,我不是说了么,怕万一被人逮住了,卸胳膊卸腿儿。”张颖点点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倒是听不出什么担心的成分,反而像是在转述一件与自己没有多大关联的别人家的八卦闲事一样。
“那你都不担心他的安全么?”方圆微微皱了皱眉头,问张颖。
张颖有些尴尬,想挤个笑容出来,又觉得不合适,表情顿时显得有点怪里怪气的,她摇摇头,说:“那有啥好担心的,他不是好好的么,上个礼拜,我们俩还有联系呢,他给我打的电话,说他一切都好,让我别惦记着,问家里头这边有没有什么人来找麻烦,我还跟他说呢,没事儿,有小豆子在,比家里雇了个保镖还安全呢!谁要是敢上家里来找麻烦,先说进不来我们家的防盗门,我能报警,再说,我上哪儿都带着我们家小豆子,它能保护妈妈的。是不是啊,小豆子?”
说着,她还充满了爱怜的弯下腰去抚弄了一会儿昏昏欲睡的那只大黑狗。
“除了他联系你之外,你有主动的联系过他没有?”戴煦问。
张颖摇头:“我试过,但是不行,他关机,说是这样比较踏实,所以他想要联系联系我,问问我家里头的情况,就给我打电话回来,平时他不想联系我的时候就关机,我打不通就不打了,等着他往家里头给我报信儿呗,他说他藏在一个朋友别处的空房子里头,又吃又喝,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什么事儿都没有。那你们说,都已经是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呀,就等呗,等他什么时候觉得风头过去了,自己不就回来了么,我要帮他想想办法,他也不让,我说报警,他还是不让,那我就只能跟小豆子,我们娘俩儿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呗!”
“管永福和家里面联系的次数多么?一般是什么时候?”戴煦问,“我的意思是,他通常是隔几天联系一次?是白天还是晚上和你联系?”
“他离家出走之后,除了让我取消报案那一次之外,就联系过我一次而已,一个礼拜之前吧,我给你们看看手机得了,省得你们还得一句一句的问。”张颖有点不愿意继续接受戴煦他们的盘问了,起身到房间里去拿手机。
方圆趁着这个机会,也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管永福和张颖的房子不小,目测肯定超过一百平米的面积了,房子因为搬进来的时间也不长,所以装修还保持的比较新,也被张颖收拾的一尘不染,卧室的窗口还挂晒着洗干净的很多衣服、床单寝具等等,感觉如果不说这家的男主人疑似失踪,或者说跑出去避祸,任谁都会觉得这家人的日子应该是过得非常的祥和安宁,看不出一点异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张颖就拿着手机回来了,她把手机直接递到戴煦手里,指着手机屏幕上面的呼叫记录说:“呐!就这么一通电话!他给我打回来的,就告诉我说他没事儿,问家里怎么样,我说家里也没事儿,然后我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说他也不知道,等知道了再告诉我,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戴煦看了看手机上面的通话记录,确实有一通日期在一周之前的呼入,并且也接通了,手机上面显示的通话时长大概只有短短的二十几秒而已。
“哟,我才想起来一件事儿,管永福当初跟你吵架,赌气出走的时候,随身还带着他手机的充电器呢吧?”戴煦看了看那个通话记录,忽然抬头问张颖。
张颖一愣:“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呀,那天我俩吵架吵得挺厉害,他甩手就走了,身上估计带着钱包呢,别的也没啥,正常人谁离家出走的时候还能记得扯了手机充电器啊,你这不是开玩笑呢么,我估计八成是在家里呢,我没翻,猜的。”
“哦,那这么说起来的话,管永福的手机待机时间可够长的,都一周多了,居然还有电呢。”戴煦笑着说。
张颖翻了翻眼皮:“那谁知道,说不定他除了给我打电话以外就一直关机呢。”
“也对,那这样,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帮你调查了解一下管永福到底是和什么人闹了矛盾,然后把他的麻烦帮你们解决一下,你愿意么?”戴煦问。
“不用了不用了!”一听这话,张颖立刻退开两步,连连摆手,“我谢谢你们了啊!你们天天也都挺忙的吧?那你们就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算我拜托你们了,行不行?帮大姐个忙!要不然回头要是被管永福知道了,他还得埋怨我,我们家吧,就是小打小闹,你们也别听他说什么卸胳膊卸腿儿那些话,那都是人家放狠话,放狠话谁不会呀,我也会,是不是,这真的都不是事儿,不能因为这个占了你们大把大把的时间,你们还是去帮别人吧,我谢谢你们啊,谢谢你们!”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开,好像生怕戴煦会热情的拉住她非要帮忙似的。
戴煦点点头,站起身来,把张颖的手机顺手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头,准备离开,方圆也跟着他一起起身,两个人和张颖又交代了几句,戴煦留下了他的名片,张颖陪着笑脸接过来,送他们两个到门口。
“小豆子!叔叔阿姨要走了,你也不过来送一送啊?这么没礼貌可不是好孩子了!”张颖走到门口,扭头招呼大黑狗,大黑狗动了动耳朵,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的只管继续睡觉,张颖笑着说,“哎呀,我们家这孩子,只迎客,不送客。”
戴煦对她笑了笑,和方圆一起进了电梯,当电梯门关上,电梯开始缓缓下行的时候,戴煦摸了摸口袋,发现除了随身的圆珠笔之外,记事本被他忘在了车上,他顺手拉起了方圆的手,在方圆诧异的目光中,在她手背上用圆珠笔写下来了一组手机号码,然后对她说:“回去洗手之前,记得先帮我把这个号码抄下来啊,回头咱们查一下机主身份。我怕现在不记下来,过一会儿就该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也可以考虑写在自己手背上呀。”方圆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后,看着刚写完最后两位数字的戴煦,忍不住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戴煦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着说:“可不是么,我这么舍近求远,真是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蓄意的呢。”
方圆也笑了出来,她没太把戴煦的话当做一回事儿,抬手看了看手背上的号码,能让戴煦特意记下来的,一定是方才在张颖手机通话记录上面看到的,并且一定是因为最近联系比较频繁,所以才会引起戴煦的注意。尽管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方圆还是本着严谨的态度,问:“这组号码是张颖最近联系频繁的人?”
“对,今天就在咱们来之前,上午的时候还有过一通来电,基本上有呼入也有呼出,”戴煦点点头,“我觉得这个号码有点儿意思,和张颖的联系挺频繁,但是那么频繁的联系,张颖从头到尾却都没有把这个号码存起来过,这很显然,因为某种原因,张颖不方便把这个人存在手机里面,但是她又已经熟悉这个号码到了一看就能认得出来。说不定这个号码也是管永福的,也可能是另外的什么人,这个现在不好确定,只能从方才张颖的反应判断出来,她对管永福所谓的在外避祸,根本不太在意,也不担心,要不然就是知道管永福在外面平平安安的,什么事儿都没有,所以不担心,要不然就是正好相反,总之是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没有悬念。管永福打来那通电话,通话时间太短,不足以说明到底是他真的联系过张颖,还是张颖自导自演,我们现在唯一能肯定的事情就是,管永福的这个‘失踪’,绝对背后有其他的猫腻儿。”
“我也觉得张颖说管永福离家出走,紧接着就遇到麻烦躲起来,整个事情的过程听起来特别的不合理,可信度好像不太高。”方圆点头赞同戴煦的看法,“张颖的态度也很前后矛盾,在说自己不知情的时候,找了理由,说管永福惹的事情很严重,严重到卸胳膊卸腿,所以怕她坏事,什么都不告诉她。结果等到你说事情严重,愿意介入,帮忙调查和解决的时候,她自己又立刻把那些话都给推翻了,说什么小打小闹,没有多严重,不愿意浪费咱们的时间,这简直就是自相矛盾。要我说啊,我觉得张颖对管永福的感情,可能还没有对那个大黑狗深呢。”
戴煦笑了笑:“是啊,那条狗感觉已经被张颖给当成是孩子那么去对待了,不知道这件事和当年张颖意外流产,然后就一直没有再有孩子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也许是一种移情作用,这个咱们都不是行家,就不乱分析了。有一件事,我倒是看出来了一点门道。你说管永福和张颖感情不好,要我说,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感情好不好的问题,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里,还有第三个人。”
“啊?”方圆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不少,惊讶的问,“你是在张颖的家里头看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来了么?我方才就只觉得张颖把日子过得好些自己丈夫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一切照常,这个挺不正常,别的倒是真没发现什么。”
“是她方才的反应告诉我的。你记得我有问过她,管永福在外面有没有碰了不该碰的女人,或者别的什么除了宠物商店之外的钱财来源吧?你还能记得当时张颖是一个什么反应么?”戴煦问方圆。
方圆想了想:“张颖说了很多话去否认,说管永福不可能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因为……哦,对啊,后来如果你不再问一遍关于收入来源的事情,她早就把那个问题给扔掉了,整个关注点都在管永福有没有跟其他女人有不正当关系这件事上,而且为了证明她说的话,还说了很多不该跟咱们透露的那种夫妻之间的隐私。所以也就是说,她对管永福男女关系那方面的事情反应是比较强烈的,这不就是所谓的欲盖弥彰么!”
“对,就是这个词儿,欲盖弥彰。”戴煦打了个响指,“张颖对我提出来那种假设反应比较强烈,就像你说的,她想方设法,连暴露自己隐私都不在意,目的就是想要极力否认这种可能性,这就说明她潜意识里排斥这个问题,不希望别人提到,因为这个问题背后的真正答案,可能是她不想面对的,或者说她自己早就已经产生了,并且认同了这种猜测,所以才更加的想要回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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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课堂上,老师曾经讲过,在面临死亡或者其他一些让人不愿意面对的不好的事情时,每个人都会经历五个不同的心理阶段,从否认、愤怒,到妥协、沮丧,直到最后选择接受事实。张颖在他们的面前,对于管永福在外面有没有什么其他女人这个问题,表现出来的是彻头彻尾的否认,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她的情绪又似乎隐隐的带着一点不耐烦在里面,根据之前戴煦的判断,她对这件事的反应是欲盖弥彰,那么否认之余的不耐烦,其实基本上就可以被视为是内心愤怒的一种流露,因为内心的真实情绪被压制着,不能够表露出来,所以在被人揪住了自己不愿意触及的话题时,才会无法掩饰的流露出一些不耐和反感。
这么一来的话,不知道张颖对管永福在外面的所作所为,算不算其实已经进入了第二个阶段——愤怒。当然,愤怒是针对管永福和可能存在的外遇事实的,在外人面前,在不能真正接受这个事实之前,她还是会极力的否认。可是当面否认之后呢?在私下里,内心里的愤怒情绪得不到排解的情况下,这种愤怒会不会来不及转化成为下一个阶段的妥协和沮丧,就被酝酿成了仇恨呢?
这种猜测注定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到验证,方圆也只能在自己的脑子里画一个问号,下一步该怎么做,到底是否能将这个到底是否失踪都说不清楚的管永福当做是嫌疑人去看待,也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去证明。死者的头部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头骨,想要还原死者的相貌,就需要根据头骨去进行复原,然而这项工作A市公安局方面并不能够自行完成,需要送到上级单位去请那边协助完成,结果还没有出来,在这之前,戴煦的意见是先了解一下管永福这边的情况。
首先自然就是张颖手机上面那个通话来往频繁的电话号码,其次是和管永福长期以来一直就有摩擦矛盾的另外一家宠物用品店的老板。
查电话号码比较容易,离开张颖和管永福的家,戴煦和方圆就直奔通讯公司,出示证件,说明来意,让工作人员根据号码查询了一下机主身份,得知机主是一名叫做蒋元中的人,他的手机卡是通过正常途径,从营业厅凭身份证办理的。于是乎,戴煦和方圆就顺理成章的拿到了这个蒋元中的身份证信息,回到公安局,了解这个蒋元中的个人情况。
这一查,倒被他们发现了一件事,这个叫做蒋元中的年轻人,今年26岁,虽然姓蒋,但是却实打实的与张颖有很直接的亲戚关系。蒋元中是张颖母亲的亲外甥,与张颖是表姐弟关系,并且还不仅如此,从户口的迁移记录来看,当初蒋元中上初中的时候,他的户口就被落在了张颖父母的家里,和张颖在一起,一直到蒋元中上大学,户口被迁去了外地的一所体育类大学,落了集体户口,三年前大学毕业之后又重新迁回A市来,这一次倒是没有和张颖父母落在一起,而是单独落户。除此之外的其他情况,就没有办法通过户籍信息来掌握了,不过考虑到这对表姐弟的联系频率,估计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是比较不错的那种。
到了第二天一早,关于死者的面部复原模拟图被反馈回来了,戴煦接到通知的时候正和方圆在上班的路上,听到这个消息,于是他加快了车速,赶到了公安局,第一时间拿出管永福的照片来和模拟出来的死者相貌进行对比,然而结果却让人或多或少的有些失望,那个还原出来的相貌,与管永福本人的相貌,看起来似乎有些相似之处,但是却又并不是让人能够一眼看过去就立刻认定就是管永福本人的那种相似程度,这可就让戴煦和方圆有些犯难了,毕竟相貌还原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一种模拟和推测,不能百分百准确,这其中的误差到底有多大,就要看做模拟还原的那个人水平如何,以及细心程度了,现在模拟图和管永福本人似像非像,戴煦也不好评价这到底算是对方还原度不够高,还是死者压根儿就不是管永福。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又把近期年纪相符合的失踪男性照片都调出来,挨个比对,希望能够从中找到相貌特征更为相符的,结果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这可就让人感到有些为难了,和管永福有些相似却又并不十分相像,偏偏在其他失踪人口当中,也没有相似度更高的人存在,这似乎说明了死者就是管永福的几率比其他人更大一点,并且也只是几率更大一点罢了,不能够最终确定,毕竟不是所有失踪人口都会立刻被家人或者朋友报告给公安机关,也许有的人离家务工,老家在距离A市十分遥远的外地,明明已经失踪了,家里面却也还不知道消息。这样一来,接下来到底该不该接着调查管永福这条线索,就成了疑问。
方圆经验比较少,来这边的时间也比较短,所以自然是不好乱拿主意,戴煦和协助调查这个案子的唐弘业、汤力二人也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后也没有办法统一意见,最后只好把这件事请示到大队长杨成那里,让他来做最终的决定。
杨成在看过了模拟复原图和目前所掌握的与死者年龄段相符的失踪男性照片之后,也觉得只有管永福和死者的模拟复原图看起来比较相似,都是圆脸,大眼睛,颧骨比较高,厚嘴唇,最后,他拍板决定,在没有发现更相符的失踪者,或者没有确定管永福的生死和下落之前,就先盯着管永福这条线,由戴煦带着方圆主要负责调查,汤力和唐弘业继续找死者的身体,找到了死者的身体,才能确定身高等其他信息是否也于管永福的一致。
有了领导的首肯,这件事接下来就比较容易做了,唐弘业和汤力继续去做他们之前暂时放下的搜寻工作,戴煦和方圆则准备去了解了解与管永福之前一直矛盾不断的那个宠物用品店的店主,不过在出发之前,戴煦似乎还有点什么别的想法,他拿着那个模拟复原图左端详右端详,始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让方圆在办公室里面等着,他拿着拿着那张图去找刘法医商量一下,毕竟涉及到这些,虽然刘法医也谈不上是这方面的行家,但至少也是比他们其他人更有发言权的,戴煦似乎对面部模拟复原的结果并不是十分满意,希望能够由刘法医佐证自己的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对这些一窍不通,所以为了节省时间,戴煦去找刘法医的时候,她就留在办公室里面再筛查一遍有没有什么新增的失踪人口,包括周边其他县市的,假如有与画像上的相貌比较吻合的,就赶紧收集起来,以免影响了调查方向。
戴煦去了法医那边还没回来,她正忙着继续筛查失踪人口的时候,马凯过来找她了,自打实习结束,返回学校以后开始,两个人打交道的机会就没有之前实习的时候那么多了,毕业之后,马凯虽然也如愿以偿的回到了A市公安局,但是却没有能够也再次回到这边来和戴煦方圆一起工作,虽说他跑回来找大伙儿叙旧过那么两回,但是无奈这边接了案子,又忙了起来,所以尽管大家都在一栋楼,甚至是一个楼层里工作,见面的机会却并不是很多。
“方圆,你居然在!”马凯一进门,看到方圆坐在办公室里,立刻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然后乐颠颠的跑过来坐到方圆桌子对面,“怎么着啊这是?老戴跑出去查案子,把你给扔下来看家了?”
他说完,看方圆抬眼看了看自己,怕她不高兴,连忙笑嘻嘻的说:“我开玩笑的啊,你可别当真,谁不知道你工作能力强,一过来就是个小主力呀!”
方圆知道他说这话倒是没有讽刺自己的意思,马凯的个性与林飞歌不一样,他虽然嘴巴有时候不讨人喜欢,但是好歹也算是夸人就真夸,损人的时候就真损,而不会用夸人的口气却说着一些损人的话,不过眼下她也没精力跟他闲扯,于是暂时停下手头的工作,问道:“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找别人的?”
马凯脸上的笑容稍微淡了一点,他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此时此刻办公室里面就只有方圆一个人,然后鬼鬼祟祟的冲方圆勾勾手,示意她凑近一点。
方圆对这种举动并不喜欢,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摇摇头:“你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这又没有别人在,不要弄得神神秘秘的。”
马凯有点讪讪的扯了扯嘴角:“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才想悄悄跟你说的么。哎,我问你一件事儿啊,你想告诉我就告诉我,不想告诉我也不许跟我生气的啊。”
“行,你说吧,我听着。”方圆不知道马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要马凯不拿自己的身材开玩笑,不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她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理由生气。
“那个……”马凯尽管和方圆提前打过预防针了,不过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方圆不让他凑近,他就只好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你爸妈离婚了啊?”
方圆一怔,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感到尴尬或者丢脸,似乎那天被林飞歌当众说出来自己隐瞒了很久的这件事以后,她反倒释然了很多,也有了心理准备,即便是再有什么人跑来问自己,自己也不会感到有什么诧异或者大惊小怪的了。
马凯看方圆发愣,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开口催促着问:“你别不说话啊,假的吧?是不是假的?之前我也没听你提过这个事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事儿有什么好提的。”方圆尽量让自己的反应显得比较平淡自然一些,就好像刚才马凯只是和她讨论过天气似的,“反正我该怎么工作怎么生活,就还是怎么工作怎么生活,没有什么区别,也没必要把我父母的事情昭告天下呀。”
“你是不打算昭告天下,可是有人她帮着你昭告天下啊,你猜我从谁那儿知道这事儿的?”马凯问,问完了他也不指望方圆真的回答自己,摆摆手,说,“算了,我这种脑袋也不适合问问题吊人家胃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我是听林飞歌说的,她神秘兮兮的找我,跟我说这事儿,还说她关心你,你不领情还反倒跟她不高兴。我把她给说了一顿,换成别人还行,就她?还替别人着想呢?她后来生气了,也不理我,一个人气呼呼的走了。林飞歌说你爸妈不光是离婚,还谁都不理你,谁都不管你,各过各的日子,是有这么回事儿么?”
方圆被他问的有点心里不舒服,皱了皱眉头,说:“这是我们家里的私事,就算是领导也不可能要求我汇报这些事情,你这么问我不合适吧?”
“这不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啊!”马凯似乎有点着急,“那你爸你妈谁都不要你不管你,你现在跟谁一起过呢?”
“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怎么了?你干嘛对这件事那么在意?”方圆被他越追问心里就觉得越奇怪。
“那……你爸妈还有没有可能复婚了啊?你做没做过他们思想工作?”马凯不理方圆的疑问,继续没头没脑的打听。
方圆索性不说话了,家里的事情被林飞歌捅了出去,她可以假装淡定的承认下来,但是不代表她有心情和随便什么人就讨论这个话题。
马凯也看出来方圆是故意不说话的,他抓了抓后脑勺,对她说:“算了,你没事儿的时候要是能做做思想工作,就尽量做做思想工作吧,都那个岁数了,还离什么婚啊,啥能比得上原配,你说是不是?而且你也得让他们为你考虑考虑吧,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找个单亲家庭的男女朋友,更何况你这要是爸妈都不管你,那可就连单亲都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了。”
说完,他等了一会儿,看方圆根本没有打算搭腔,便一个人垂头丧气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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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原本还觉得有点不高兴,结果看到马凯的这种反应,却又被他给弄愣了,不明白自己家的事情,他干嘛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居然还让自己劝父母复婚,这简直是操心过界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方圆甚至不知道自己对马凯的这种行为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是应该怪他多管闲事,揭自己伤疤?还是感谢他这么关心自己家里面的事情,替自己着想?反正方圆是没有答案了。
正好这个时候戴煦也回来了,他在走廊里面遇到了马凯,看他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见到自己也只是没精打采的打了个招呼而已,完全不是平时那种打了鸡血一样的状态,同样觉得很奇怪,回到办公室里,看到方圆在,知道马凯应该是过来找方圆的,就向方圆询问了一下。自己家的事情,戴煦算是最知情的一个了,方圆也没有心思藏着掖着,把方才马凯过来和自己说的事情告诉了戴煦。
戴煦听完之后,到没有觉得莫名其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表情里多了几分了然,然后把话题拉到了他自己方才去找刘法医的事上。
方圆一听这事儿,也提起精神来,把马凯那边暂时给抛在了脑后。
戴煦之所以去找刘法医,自然是对那个面部模拟复原的结果存有疑惑,这一次请上级单位帮忙协助进行的面部模拟复原,给出的是一张利用计算机软件对扫描过的死者头骨进行模拟复原的效果图,反馈回来的速度绝对算得上是比较快的了,但是关于画像上面的圆圆的脸、高高的颧骨等等这些特征,戴煦却觉得略微有一点点存疑,毕竟从出现场到确定立案,除了法医那边的人之外,戴煦算是对死者头骨最清楚熟悉的人了,他在以前曾经在参加培训的时候,听过一些关于颅骨复原的课程,要说精通是绝对谈不上的,但是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倒也有所了解,他认为从上面给发回来的这张模拟图来看,死者的脸型似乎有些存在着还原失实的情况,偏偏这边又找不到与画像上十分温和的失踪人,管永福和画像中人也是似是而非的程度罢了,这就更让他对自己的猜测多了几份坚持,于是跑去咨询刘法医,刘法医也不是专门做面部复原的行家,但是他作为一个解剖学功底扎实,工作经验丰富的资深法医,也对复原结果提出了几个认为不够严谨的地方,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很快就打成了一致,于是在报请领导批示之后,领导决定请省内另外一家可以有能力进行颅骨复原的兄弟单位帮忙,再做一次模拟画像。
二次的复原结果还需要等,在此之前,管永福依旧是他们的重点调查对象。
方圆听完他去找刘法医商量的这前因后果之后,觉得略微有些惊讶,她和戴煦共事以来,一直觉得戴煦是那种知识面比较广的人,不过没有想到,他居然连这方面也多少知道一些:“你当初为什么会想要去听这种课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戴煦想了想,“就是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所以就去听了听。以前上学时候听老师说过吧,写文章得做到虎头豹尾猪的肚子,其实做咱们这一行,也是一样,出现场和最后收尾的时候必须要给力,但是中间调查的过程中呢,其实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都很杂,除了专业技能之外,什么杂七杂八的冷僻知识啊,生活常识啊,都懂一点,这样触类旁通,工作轻松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听了这话,觉得十分在理,赶忙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开口央求戴煦:“那你以后学什么的话,也带上我一个吧,我跟你一起!”
“好啊,没问题。”戴煦答应的倒是很痛快,一点都没犹豫。
两个人接下来就准备去那家与管永福的店经常冲突不断的宠物用品店去看一看,摸摸底,管永福和其他人还有没有更严重的矛盾还不太清楚,至少现在已知的是这家店铺的老板,并且这件事从管永福表弟和管永福妻子张颖的口中都有得到过证实,所以戴煦决定把这件事排在调查张颖的表弟蒋元中之前。
临出门,高轩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看到戴煦和方圆在,表情似乎有点奇怪,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向了戴煦,把手里的报纸朝他怀里一塞:“正好你在,那这份报纸送给你吧,恭喜了。”
说完,他笑了笑,转身走了。
从实习以来到现在,方圆对高轩都并不是很熟悉,只知道这是刑警队的一个同事,长得也算是相貌堂堂,但是似乎人缘并不太好,后来从林飞歌嘴里间接听到了关于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以及脚踩两只船欺骗了领导千金的感情这些,因此对这个人的印象就更加不好了,现在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偏见,还是事实如此,她总觉得方才高轩的笑容里别有意味,那句恭喜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话。
戴煦把报纸摊开,扫了一眼上面硕大的刊名——A市生活报,心里顿时就已经明白了一大半,他看了看上头的那篇报道,还有旁边清晰的配图,笑了笑,把报纸递给方圆,让她也看看。方圆接过来一看,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炸了,报纸上赫然等这一篇篇幅不小的报道,标题叫做“游乐场惊现死人头骨,记者采访屡遭驱赶”,除了两张现场配图之外,通篇报道进行了很多过度渲染的描述,生动是足够生动了,甚至已经超出了一片新闻稿该有的生动程度,并且还十分夸张。
最让方圆感到气愤的是,在这篇报道当中,字里行间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些暗示性的语句,大概都是在表示警方出警不及时,或者表现怠慢无作为。
而这篇报道的执笔者,不用说,一看名字方圆就想起来了,不就是那天在游乐场到处采访,还态度非常傲慢的男青年向文彦么。
“真是太恶心了,哪有这样的人啊!”方圆皱着眉头,随手把报纸扔在桌上,有点气呼呼的抱怨了一句,“真是要多差劲就有多差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这个事儿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你看看那天他对咱们的态度,就能够想象的出来,那个人对警察要不然就是比较排斥,要不然就是打从心眼儿里没怎么瞧得起,写到这个程度,要我说,搞不好都算是手下留情了。”戴煦笑着说。
“不是的,我不是生气那个向文彦,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见了,”方圆朝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我是说那个高轩,这种时候,外人看笑话说风凉话也就罢了,那种没有职业操守的记者胡乱煽动,胡乱摸黑也就罢了,他好歹也是个警察,而且还是咱们的同事,哪有人在这种时候阴阳怪气看别人笑话的呀!还说什么恭喜,这样也太过分了。”
面对方圆的不满和忿忿不平,戴煦也只能无奈的笑一笑,一边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出发,一边对她说:“这个就涉及到一个‘老黄历’了,当初钟翰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别了很长时间的苗头,结果呢,我一来,和钟翰是一挂的,所以就被一起拖下水去了,你以后见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我呢,懒得理这一茬儿,他平时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也影响不到我,他自己不嫌烦就行,随他去吧。”
方圆没有吭声,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虽说戴煦方才表达的那些倒不是单纯的说一说漂亮话,以他的性格,方圆确实相信他会因为懒,所以不计较也不理会,方圆同样也相信戴煦也是和他自己说的那样,根本不会被高轩的所言所行影响,因为他本来就是那么一个不在意别人眼光,只按自己的意愿生活的人,但是这样的洒脱和心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有的,至少她就没有,她总是容易被别人的挑衅所激怒,就算现在硬逼着自己学会成熟,学着稳重,很多时候火气都拱到了喉咙口,也还得硬生生的憋回去,可是表面淡定不代表内心平静。
她想达到戴煦这样的境界,恐怕还需要修炼很久才行呢。
两个人暂时把那篇失实的报道和高轩的态度放在一边,出发去管永福的另外一家店,就是那家与同行竞争最为惨烈,引发了不小矛盾的店铺。
在这之前,对于和管永福闹矛盾的那个店主的情况,戴煦和方圆也是略有掌握的。那名店主名叫尹玉和,今年33岁,A市本地人,在那条街上开宠物用品商店已经有几个年头了,比管永福要早很多,此人的身上并没有太多值得注意的东西,并且也没有不良记录或者案底留下来,只不过张颖和管永福的表弟都说这个尹玉和为人非常的嚣张跋扈,那么到底是管永福的家人有倾向性,还是说尹玉和平素确实如此,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或者比较狡猾,没有被捉到过罢了。
到了管永福和尹玉和开店的那条街,戴煦没有着急直奔那边,而是和方圆一起在街上走了一圈,这么一溜达,被他们发现这条街上居然还有第三家宠物用品店,不过跟尹玉和的比起来,这家店的规模可就实在是有点小的可怜了,窄窄的一扇小门,里面估计也就十几平米的空间,门面也不怎么起眼儿,原本的招牌因为日晒雨淋,褪了颜色,却还是那么凑合的挂在那里,没有更换过。
“走,咱们这家店里瞧瞧去!”戴煦一看这家店,似乎来了兴致,当即示意方圆跟他一起进去看看。
方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戴煦做事一向是看起来没谱儿,实际上却极其有谱儿的,她也就不多浪费口舌,跟着他一起进了那家小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估计平时这家小店的人也不多,店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瘦瘦弱弱,个子也不高,原本坐在小柜台里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听到有人上门的声音才被惊醒,赶忙开口随意招呼了一句,然后起身把小柜台上门的台式风扇扭开,抹了抹自己一头一脸的汗,咕哝了一句:“这天儿,真是热死了。”
“是啊,真是够热的。”戴煦也跟着附和,对店主笑笑,“你就是老板吧?”
“嗨,这么个小粑粑店儿,还老板什么呀,小打小闹的凑合撑着呗。”店主似乎也是个比较随性的人,他随意的那么一摆手,嘴里说着,同时也上下打量打量面前的这两个人,看着他们不像是过来买东西的,便问,“你们有事儿?”
“算是吧,我们想跟你打听打听尹玉和的事儿。”戴煦回答说。
店主一听到尹玉和的名字,立刻就一脸戒备:“你们是干嘛的啊?”
戴煦拿出证件来,递给他过目,店主一看,居然是公安局的警察,顿时戒备的表情就一扫而空,两只眼睛里的好奇都快要藏不住了:“尹玉和出事儿了啊?他出了什么事儿了?他出事儿了,还是他惹事儿了?”
“听这个意思,你们平时相处的不太好吧?”戴煦一看他这个反应,就笑了,“我们听说他之前有过欺行霸市的行为?你能给我们提供点儿信息么?”
“是啊,这条街就属他最嚣张跋扈了,一般人也惹他不起。”店主一看就是平时憋了一肚子的气,一直没有地方可以倾诉呢,一看是公安局的人,他的顾虑反倒就没有了,忿忿不平的开了口,“你说,他开那么大一家店,还在我们之后才来的,平时还连我们都不愿意放过,这边欺压同行,那边自己在顾客里头口碑又不好,幸亏啊,我们家店子小,而且那边又开了一个更大的,这才算是逃出来了,他没空搭理我们,不然啊,估计我现在都早就转向经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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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着你的这个意思,尹玉和是希望这一条街上就只有他一个人开宠物用品商店,别人都不许涉足这个领域喽?”戴煦就好像听故事一样,挑高眉毛,饶有兴致的和店主攀谈起来,态度十分的放松,完全不见一点严肃。
店主好像也被他的这种态度感染了,没有觉得紧张,而是饶有兴致,感觉终于有个人可以倾诉这些事情了,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消瘦枯黄的脸上一下子就飞扬起了神采,他眉飞色舞的对戴煦说:“可不是么!这事儿啊,还真被你给说对了!尹玉和那小子当初可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么!本来我呢,也没指望发什么财,就是身体不好,然后我孩子自己在网上开了个店,也是卖这些小猫小狗的玩意儿,所以正好亲戚有这么个房子,就给我用,我稍微给一点点租金意思意思就行了,卖这东西不费力气,我干的动,所以能糊口就行了,后来尹玉和开了他那个店,我都没说害怕他那么大一家店开起来,就没人来我这个小粑粑店儿了呢,他倒先跑来找我了,那话绕来绕去,意思就是要我转向经营,我也明告诉他了,不可能,干别的我没有精力也没有体力去进货,只能卖这个,我闺女进货就给我捎带上一点儿就够了。他当时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后来就开始找我们的麻烦。”
“他都是怎么找你麻烦的?”方圆在一旁问。
店主冲她招招手,指了指一旁角落里的两把塑料凳子:“闺女啊,去,把那个拿过来,你俩坐着咱们说,瞅你们两个站在那儿我都热的慌,坐着说,坐着说!反正就是打从尹玉和来我店里头跟我说过那些拐弯抹角的话之后,没多久吧,我店里就开始有人找麻烦了,手段其实都挺卑鄙的,特别上不了台面,别说是光明正大了,他就连大流氓的那点本事都没有,专门玩儿那种阴损的把戏,我别看身体不好,但是这么多年的咸盐不是白吃的,看得明白着呢。一开始的时候,是来了一帮那种道上小兄弟打扮的,脑袋上顶着黄毛绿毛,大呼小叫的,进了店里头人家也不捣乱,就说是逛逛,挑东西,但是看来看去,选来选去,就是不走,那架势分明就不是来买东西的啊,但是我又不能打电话报警,哪条法律也没规定小流氓不能买东西是不是,就算叫你们警察,你们也不能真的管什么,到头来反倒是我先惹了他们,以后被他们打击报复,我也没办法,所以就得忍了。”
“那他们去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戴煦没有自己去做判断,而是开口向店主询问起来,像是不太明白那帮人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一样。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呀,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店主好像也没有想到这个警察居然这么不开窍,“你说,你要不是警察的话,哦,对,你也没长这么老高还挺壮的,就是一个普通人,或者就你吧,闺女,要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想出来给你家的小狗买个什么小玩意儿,正好路过我们家,想进来看看,但是一到门口,往里头那么一瞧,我们家这个小破店面里头挤了好几个脑袋上染得五颜六色,乱七八糟,身上还又红又绿净是纹身的小流氓,你还进来么?”
“不进了。”方圆摇摇头,如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店主两手一摊,对戴煦说:“你瞧,这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了么!我这头本来就店面不起眼儿,有的人看不上,不愿意进来,能愿意进来的,无非是回头客,或者是觉得装修漂亮的大店买东西容易贵、容易黑的那种人。结果他们一来,看到我店里头有流氓,一副随时随地可能要准备找茬儿打架的那种架势,人家肯定不进来了呀,反正要是我,我都不会想进来,何苦的呢,买个东西而已,没有必要跟那些人面前晃悠,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可能忽然脑子搭错了,在找人家的麻烦。那几天我们店里头生意差了不少,但是吧,总还是有人不信邪,而且那些小流氓也不可能一直一直在我店里呆着,他们要是一直呆着,我也就可以打电话叫警察过来帮忙赶人了不是么,所以后来那些人就又改了主意了,小流氓不来了,但是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来我店里头捣乱,而且还特别巧,每次都赶上我店里头正好人多,难得热闹的时候,那几个人准来,一进门就骂,说是他们家狗,吃了从我们这里卖出去的狗粮,结果没一天两天就死了,送去宠物医院,宠物医院的医生说是因为吃了假冒伪劣的狗粮,里面含有有毒物质,所以狗吃了以后就死了。你说我们这儿卖的是狗粮,而且进货都是正规途径进的,我闺女说过,别的东西图便宜糊弄,还就是个结实不结实的问题,狗粮可不能出事儿,这个要是出事儿可就是大事儿,所以我们家从来都很小心的,但是我们说破天,人家顾客一听这个话,就觉得心里不踏实了,东西也不买了,就走,我们损失的比之前小流氓天天上店里头来帮我点货的时候还要更多。唉,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肺子疼。”
“你能确定这些事情都是尹玉和让人做的么?是你看到他幕后指使,还是那些人有表达过什么?”戴煦希望店主能给出一点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这个说法。
店主摆摆手:“这个还用啥表达呀,那些人要是直接说他们是尹玉和找来的,那还能了得!那尹玉和不就不能做坏事,直接就暴露了么!这是我猜的,你们可以不相信,但是我是绝对相信的。那帮人来吵吵闹闹,但是光是口说无凭,我让他们拿出来狗粮的包装,拿出我们店的购物小票来,他们也拿不出来。不是我说,尹玉和这个人吧,就是做坏事他都成不了大气候,一点都不注意小节!你说说,你要是想找人到我们店里头来捣乱,好歹也先让人真买我们一点儿什么,然后拿着购物小票和东西过来,那我可就真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干净了!偏偏他们就不,连那么一点点东西的钱都舍不得花,就空手套白狼来的,别的顾客倒是觉得怕冒险,怕不稳当,有的就不买了,但是他们越是拿不出证据来,我心里就越明白啊。哦对了,还有,那几个人每次来闹,除了说我们家的狗粮有毒,是假货次品什么的之外,还一定会说,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在尹玉和的店里头买,一直都什么事儿也没有,但是后来看到我们家电的卖价稍微便宜一点,就来了,买完之后把狗给吃死了,后悔的不行,所以一定要警告其他养狗的人,不要因为想要省一点点钱,就买了黑心店的假冒货,害死了自己的狗就什么都晚了。我说让他们把死狗抱过来,兽医的诊断结果拿出来,购物收条拿出来,他们一个都拿不出来,就是一直吵,一直骂,一直闹,把好多顾客不光吓跑了,后来一直到现在,好像都没有怎么再过来我这里买过东西,好多还是回头客呢,损失太大了。”
“那之后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那些人有向你索要钱财的情况么?”
“那倒是没有,就是因为没有,我才觉得不对劲儿呢,这要真是我们家狗粮把人家狗给吃死了,人家还能不让我们赔钱?哪有一分钱不要,就光是来我们店里闹,而且一边闹一边还得强调之前吃尹玉和家里那边的狗粮就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听店主说完这番话,也点点头,表示了赞同,然后问:“你这么想倒也还是挺有道理的,那尹玉和这么个折腾法儿,他店里生意怎么样啊?”
“嘿嘿,你还真别说,这是我觉得最有意思的地方了。”店主贼兮兮的笑了笑,“他那个人啊,就像当初的拿破仑似的,他光想着打天下,根本就没好好的想想怎么守这件事儿!你看当时就只有我这么一家小店碍眼的时候,尹玉和的那家店还能因为规模比我大,东西比我这边种类多一点,所以比我的小店儿多引了一些客人过去买东西,主要是那时候图就近方便的顾客,除了我这儿,就是尹玉和那儿,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尹玉和那边店大东西多,自然也就不愁没人去消费,但是后来不是又开了一家更大的么,那个老板可是个会做生意的,一下子顾客就被吸引过去了一大半,这下尹玉和可就急了,之后他就成天想着怎么跟人家杠,怎么跟人家斗气,怎么像当初对付我们的时候用过的那些阴损的招数去对付那家,对自己家上门的顾客,根本就爱理不理,一副不指望人家的消费赚钱似的,结果等同于一边闹,一边把自己的顾客硬是推给了那个新店一大半,我这边都跟着能捡回来不少之前丢了的回头客呢。”
说完之后,店主又补充了一句:“对了,那家新店一开张,尹玉和的注意力被往那边一吸引,我们家的日子也真是好过了不少,什么来挑东西不走也不买的小混混啊,什么吃了我们家狗粮死了狗的人啊,就都没有了,你说这些都联系在一起,那当初让人来找我捣乱的幕后黑手是谁,这还用说么?是不是?”
“那你说尹玉和自己的店留不住顾客,原因是什么呢?”方圆问。
“态度不好呗,你看看他是怎么对我这个连竞争对手都不能算的人,就知道尹玉和是个什么做派了呀。”店主有一点点幸灾乐祸的说,“人家要是光是去买东西,也就罢了,万一要是质疑一句东西质量好不好啊,或者是买了东西结果回家真的有质量问题,回来找他们的时候,哟!那你们可是真想象不出来他们是个什么嘴脸哟!啧啧啧,凶神恶煞的,我就觉得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去尹玉和的店里头看看就知道了,老板是个流氓,雇员就变成了一群痞子,就这种服务态度还想在这一条街上搞垄断,真是笑掉大牙了。后来不是又开了一家更大的么,反正对我来说,就属于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反正我跟人家规模差太多了,我也有劳保,开这个小店无非就是补贴个家用,没指望怎么着,所以你爱开几家开几家,爱开多打开多大。不过那两家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俩竞争可大了去了,所以这火力一转移,我x子就好过多了。”
“那要是按你这么说,那两家的矛盾可肯定小不了!”戴煦感慨了一句。
店主点点头:“那可不是么!我听说啊,之前差一点点打起来,尹玉和本身就是个‘是非’,那家刚开始好像也没怎么着,就光是宣传特别起劲儿,好像故意跟尹玉和唱对台戏,后来我也是听说啊,这里面好不容易没我什么事儿了,我也不可能硬把自己再给搅合进去,所以就只是道听途说。我听说后来尹玉和抢生意抢不过那家,恼羞成怒了,两家差一点闹大,后来不知道是最后开业的那家大店也是地头蛇,太不好惹,还是说尹玉和又憋着什么坏呢,反正突然之间就没动静了,闹得正乱的时候,就好像忽然之间就叫停了似的,我们这些人闲着没事儿也都私下里好信儿呢,猜他们什么时候能忽然又在沉默中爆发。”
“哟,这样的想法可不算太厚道啊。”戴煦嘴上这么说着,语气里倒没有什么指责的意思,更像是开玩笑似的调侃。
店主当然也不会当回事儿,摆摆手,笑着说:“我也是个有情绪的大活人呀,哪有人会愿意被人欺负还只能认怂的,其实我还真希望那家大店能当这个‘为民除害’的角色,把尹玉和还有他的店从从这条街上撅出去得了!可是啊,千万别反过来就行,万一尹玉和才是最狠的那一个,偷偷下黑手,把那家那么大的店都能被他给逼走,那回过头来他就更得骑在我这脖子上拉屎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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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煦和方圆又听店主抱怨了一会儿尹玉和的霸道,不过对于尹玉和跟管永福到底是怎么闹矛盾的,店主也说不清楚,他怕被卷进去,所以根本没有敢详细的询问过。既然没有什么更详细的情况可以了解,戴煦和方圆也就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向店主道了谢之后,在店主意犹未尽的情绪下,离开了这家小店。
出了这家小店之后,总的来说对于戴煦和方圆也算是收获不小,从第三方的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尹玉和欺行霸市的所做作为,下一步他们就打算到尹玉和的店里面,去亲自看一看了。这条街并不算很长,尹玉和的店距离方才他们去询问的这家小店倒也不算很近,走过去还要五分钟左右的脚程,到了尹玉和那家店附近,他们发现管永福的这家分店倒是就开在尹玉和店铺的马路斜对面,两家店遥遥相望,光是看那门面装修和门口各自的促销广播,就知道方才那个小店铺根本就不在他们的竞争对手名单上,这两家才是真的在打擂台赛呢。
戴煦和方圆进了尹玉和开的那家宠物用品店,尹玉和的店铺比起方才那个要大个两三倍的面积,看起来宽敞了很多,再加上有临街的落地橱窗,摆放着各种促销展品,就更显得比较正式了,店里买有三个雇员,可能是这个时间段没有什么顾客的缘故,其中两个人在一旁闷头玩手机,另外一个有一搭无一搭的在理着货,听到门口有人进来,那两个玩手机的人仍旧是没有什么反应,理货的那个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打量了戴煦和方圆一眼,然后回过头去继续理货。
方圆倒是有点诧异,照常理来说,一个对排除异己那么积极的店铺,应该是很在意生意才对,可是现在生意上门了,却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看看这三个在店里的人,从年龄上来讲,都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绝对不会是老板,只可能是雇员,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老板不在,所以雇员们比较敷衍了事,还是说真的如之前那个小店的店主所说,尹玉和本身就是一个只会打江山,不会守江山的人,他所尊崇的生意之道,就是把竞争对手都赶跑,让附近的居民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来他这一家。
戴煦煞有介事的在店里面转了一圈,然后在摆放着狗粮的货架面前停下了脚步,随手拿起两包不同品牌的狗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像是在作比较。
那个理货的店员看到了,估计这才觉得他们两个人真的是来消费的顾客,便凑了过来,不过态度也仍旧谈不上热情,只是一些泛泛的介绍罢了。
戴煦悄悄的给方圆使了一个颜色,继续装作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方圆心领神会的在一旁对他说:“要不然咱们俩再去别家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牌子的?我看对面还有一家店,刚才过来的时候,那不也还有一家,不过那家太小了。”
“哦……你说的也是,那行,”戴煦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小的那家就算了,规模那么小,估计东西也不多,要不咱们再去马路那边看看吧,我忘了之前买的是什么牌子来着,隐隐约约就记得包装好些不是这两种,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说不定再看看,万一看到了,就一下子想起来了。”
“马路对面那家你们也敢去啊?”一听说戴煦他们准备到自己的竞争对手家里去,那个店员立刻来了精神,赶忙开口劝阻,“我要是你们我就不去,一个是狗其实跟人一样,你总吃同一个口味的都会觉得腻,别说狗了,你说是不是?换换牌子,就当给狗换换口味呗!另外一个呢,那家店黑啊。”
“什么意思?买东西价格贵?”戴煦猜到了他可能是想要把话题印到什么事情上头,但是却佯装不明白,等着他往外说。
正在这个时候,店一角的一扇上面贴着“库房”标签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敦实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出头,相貌倒是普普通通,不过眉宇之间总是让人觉得带着那么一股匪气,那人一出来,正好听到店里的伙计在和戴煦他们说话,似乎在劝着什么,立刻眉头一皱,粗声大气的问:“怎么回事儿?”
“老板,”很显然,这个男人就是尹玉和了,小伙计连忙和他打招呼,伸手大大咧咧的朝戴煦和方圆一指,“这俩人想买狗粮,没瞧上咱家的,要去对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伙计说这番话的时候,那口气就好像是戴煦他们两个人刚刚做了一个特别愚蠢的决定,或者刚刚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似的。
尹玉和一听这话,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量了戴煦和方圆一番,略微有点没好气的问:“你俩想去对面买狗粮啊?怎么着?狗不想要啦?不想要就扔啊,扔了说不定还有人捡走了好好养着,好歹给人家留条狗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方圆摆出十分不悦的表情,瞪着尹玉和问。
尹玉和讥讽的嗤笑了一下,然后流里流气的对方圆说:“小妹妹,你是不是不知道对面那家店卖假冒狗粮吃死了狗的事儿啊?你要不知道这事儿,哥哥不怪你,全当你无知,给你扫个盲,你要是听说了还不信邪,那哥哥就只能说你的心也太狠了,这是一点儿也没拿自己家的狗命当做一条命来看啊!”
“还有这事儿?那怎么跟我们听说的不太一样呢?”方圆心里面顶讨厌尹玉和同自己说话时候的那种语气和态度,尤其是一口一句的自称“哥哥”,这都让她十分反感,不过现在工作需要,她也不能把自己的主观情绪流露出来,故意继续质疑尹玉和的话,“我刚才本来是没好意思提的,我怎么好像从别人那儿听说的是你们这边卖出去的狗粮把狗给吃死了呢?”
“胡说八道,”尹玉和一听这话,立刻就变了脸色,伸手指着方圆的鼻子,带有威胁意味的说,“小妹妹,你说话和得想仔细了啊,东西乱吃顶多坏肚子,话乱说容易给自己惹麻烦,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是多保护保护自己比较好。”
戴煦在一旁见状,不紧不慢的伸出手,把尹玉和指着方圆鼻子的那只手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脸上那种大咧咧的微笑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减淡:“老板,你瞧你这脾气,怎么做生意呢!她一个小姑娘,当然得有人保护才行了,不过是不是乱说,这事儿不是都得讲证据么,我们听说你这儿的狗粮吃死过狗,你说我们是乱说,那你说对面那家店的狗粮吃死过狗,你能证明自己不是乱说么?”
“我证明个屁!我算看出来了,你们俩存心来捣乱的吧?是吧啊?”尹玉和被戴煦这么一顶,顿时火气就涌了上来,他可没有隐忍的涵养,当场就发起脾气来了,“早就看你们俩不像是来买东西的!赶紧给我滚蛋,别在我店里头找不自在!你爱去对面买就去,吃死你们家的狗也是活该,谁让那条狗倒霉,摊上你们俩这么抠门儿又缺德的主人呢,早死早托生,省得跟着你们遭罪!走走走!赶紧走!别在我这儿胡搅蛮缠,影响我做生意!你们要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我告诉你们,别以为做买卖的就不敢得罪人,我可不是吃素长大的。”
戴煦对他的怒火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一笑,简直就是对尹玉和莫大的侮辱和挑衅似的,尹玉和瞪着两只眼睛,凶神恶煞似的看着他,戴煦一边示意方圆离开,一边随手把方才拿在手里头的两包狗粮塞给尹玉和,心平气和的对他说:“行,那我们就别处买去了,反正这儿也没有我们想要找的那个牌子。不过呢,临走之前我也劝你一句,经常换换牌子,就当给自己换换口味,要不然总吃一个牌子,容易腻不说,看样子脾气也容易暴躁,对身体不好。”
说完,戴煦就不再理睬尹玉和,和方圆一起走出了这家店的大门,前脚走出店门,后脚身后才爆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大吼:“你TMD说谁是狗呢?!”
方圆这回可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幸亏她是背对着尹玉和的店面,尹玉和还有他的那几个小伙计都看不到她笑喷出来的表情,戴煦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特别淡定的看着尹玉和,完全没有被他的怒气威慑到似的,尹玉和在店里面咆哮了一句之后,原本还往外追出来几步,不过看到人高马大的戴煦站在店门口看着自己,一脸毫不畏惧的表情,原本的动作倒是也生生的收了回去,他看看戴煦,迅速的盘算了一下,然后伸手一指,撂下狠话:“以后别让我在店里看到你,不然我就让你谁也见不着!”
戴煦看他连追出来都不敢,只敢在店里买指着人远远叫骂,轻蔑的一笑,不再理睬他,转身和方圆一起过了马路,直奔管永福表哥帮忙代管着的那家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永福表哥代管的这家店,规模比尹玉和的那家还要更大一点,不过店里面却只有两个人而已,两个人都穿着统一的卡通T恤衫,看到戴煦和方圆进来,立刻态度热情的齐声喊道:“欢迎光临,今日狗咬胶特惠,请慢慢选购!”
这两边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差距很大,方圆现在已经彻底相信了最初那个小店店主的话,尹玉和的确是那种一心只想着排除异己,自己本身却并没有拿出诚意来把生意好好的打理起来的人。
戴煦还是和之前在尹玉和那边一样,若无其事的四处转转看看,店里的一个店员就一直默默的跟在旁边,时不时的给介绍几句,或者推荐一下什么东西,态度不能说是热情到了什么程度,不过还是让正在扮演着顾客角色的方圆、戴煦都觉得比较舒服,既不会太过于热情推销让顾客感到负担,也不会不理不睬的让人觉得受到了怠慢。这种度显然不是巧合的表现,而是日常要求养成的习惯。
戴煦根本不是真心来买东西的,当然不会需要店员在一旁真的花费好多时间精力去介绍推荐,他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之后,就开口问候在一旁的店员:“你们老板呢?”
店员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刚开始一副来买东西顾客模样的人,会忽然一开口就要找老板了,于是便小心翼翼的问:“二位是有什么问题么?要是有什么问题,你们先跟我说一下,我们看看要是能帮着解决一下,咱们就先解决问题,不用非得找老板,我们老板很忙,平时都不怎么来店里,我也找不到他人,要是非得找他反倒耽误时间。”
“不找老板的话……我怕这事儿跟你说不清楚,你没有那么大权力跟我谈啊。”戴煦也是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说的话含含糊糊,似是而非,由着那个店员自己去做主观猜测。
店员听他这么说,也愣了一下,一下子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戴煦:“老板我是真找不来,平时老板也不太过问店里头的具体的事情,那你看,我给你打电话把我们店长找来行么?”
“店长啊……”戴煦似乎也有些不太满意这样的结果一样,“我需要跟你们店里头有决策权的人沟通,你们店长能做得了店里头的主么?”
“能能,我们店里的大事儿小事儿,都是我们店长一个人就全都能做主的。”店员毫不犹豫的立刻回答。
“行啊,那你打电话叫你们店长吧!”戴煦挥挥手,同意了这样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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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一看今天这是非要找个见到负责人不可的意思,也推脱不出去,只好到一旁去给店长打电话,然后两个店员象征性的招呼戴煦和方圆到一旁坐着等,两个人在一旁偷偷的端详,时不时的低声议论几句,猜测这两个人的身份和来意。
尽管那两个店员偷偷打量的时候,已经算是尽力的回避,没有做的太明显了,但是还是让方圆觉得有点不大自在,戴煦倒是没有什么这方面的异样感觉,一切照旧,非常放松,还随口的和两个店员攀谈几句,聊一聊店里头的经营状况如何之类的话题,两个店员回答的非常含蓄保守,基本上聊了半天,店里头一丁点儿实质的东西都没有被透露给戴煦他们,可见平时对店员的培训还是很到位的。
大概等了二十几分钟之后,一个男人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店里面,他一进门,两个店员立刻就迎了上去,和他打招呼,张口闭口都很亲热的把他叫做“哥”,戴煦和方圆在一旁听着,也就明白了,这人应该就是管永福的表哥,这家店的店长了。他一进门,先嘀嘀咕咕的给两个店员安排了一些工作,那架势颇有点大权在握的样子,语气和神态里都带着一种雇主对雇员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味道,交代完了工作,他才听两个店员说旁边的一男一女就是指名要找他过来的人,于是便很快的调整了一下表情和态度,笑呵呵的朝戴煦和方圆走了过来。
“二位。我是这家店的店长,店里头大事小事都是我来处理的,你们俩有什么事么?”管永福表哥朝他们走过来,一边端着一脸场面化的笑容,一边问。
“你是管永福的表哥吧?”戴煦也打量了他一番,见管永福表哥虽然长得其貌不扬,但是穿得却颇有几分典型的小老板风格。翻领polo恤。衣襟塞进了裤腰里,浅颜色的休闲长裤,腰带上印着很显眼的名牌标志。两只手里一手攥着手机,一手还攥着一串钥匙,不过戴煦用眼睛迅速的瞄了几眼,没看到有车钥匙。
管永福表哥也没有想到来人一开口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细。愣了一下,点点头。试探着堆笑反问:“对啊,我是他表哥,你们是……?”
他在问的同时,眼睛还一个劲儿的朝方圆这边瞄。眼神有些复杂,里面仿佛包含着什么别的含义,有猜测又有怀疑。方圆被他打量来打量去,别提多不舒服了。戴煦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一反平时的说话模式,故意略显粗犷的伸手在管永福表哥面前打了个响指,朝自己指了指:“哎,我这儿跟你说话呢,你眼睛往哪儿看呢?来来来,往我这儿看!我们要找管永福,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一下。”
管永福表哥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迅速的转动了两下,脸上的笑容看似没变,实际上却僵硬了许多,他把戴煦和方圆拉到店里的一角,远离了门口那边的两个店员,然后才开口问:“怎么了这是?二位找我表弟有什么事儿么?有什么事儿你们跟我说,他现在不太方便,我也找不来他,你们就跟我说吧,好不?要是店里头的事儿,我就能做主,要是别的事儿,我回头帮你们转达一下?”
“他有什么事儿啊?那两家店我们都去过了,也没找见他人。”戴煦一副老大不满的样子,皱着眉头问管永福表哥。
管永福表哥讪笑,说:“哎呀,这个我可就不方便透露了,我表弟的私事儿,挺重要的,最近一段时间恐怕都脱不开身,不太可能到店里头来,有什么事儿你们就跟我说呗,你看,我是他表哥,自己家里人,有什么我要是能做主的,也省得你们找不到永福,还得等着,白耗时间了,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儿我们跟你说不着。”尽管管永福表哥好声好气的在打商量,戴煦却并不买账,“这种事儿,我要谈就跟店主谈,你就是人家雇来看店的,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啊,跟你说到头来等于浪费口舌,什么用都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朝另一头的两个店员指了指,一副牛哄哄的架势。
管永福表哥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了,他清了清嗓子,眉眼之间多了几分不耐烦,但在没有摸清楚对方底细之前,又不好发作,只好压抑着,说:“唉,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可不是什么雇来给人看店的,我和我表弟算是合伙人的关系。”
“合伙人?这家店有你出资来着?我可没听说管永福的店还有和别人合钱开的。”戴煦一副很有数儿的样子,直接就对管永福表哥的话提出了质疑。
管永福表哥琢磨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忽然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你们……是想过来打听盘店的事儿,还是别的什么?”
“你说呢?我跟你说了这么半天,你连我来干嘛的都看不出来,就你这头脑,做生意能行么?”戴煦斜了他一眼,却没有正面的回答管永福表哥的问题。
管永福表哥也有些吃不准了,但是他尽管能看得出来,对戴煦这种有些痞子气,有些蛮横不讲理的态度是心生不满的,但是表面上却一点都不流露出来,自己盘算了一下,便说:“你们要是为了别的事儿,找我表弟永福,那就得等一等了,要是想要研究盘店的事儿啊,那我倒是可以跟你们谈谈。”
“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乱逗咳嗽啊,”戴煦不买账,“我跟你谈算怎么回事儿,你说你是合伙人,你有证据么?回头我费了半天劲跟你谈,谈完了什么都不算数儿。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跟你瞎扯,要不这样,你把管永福他媳妇儿叫出来,找不着老板,我跟老板娘谈总一样了吧,人家两口子,那是能当家做主的。”
管永福表哥偷偷的撇了撇嘴。他已经极力的克制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了。但是无奈那个小动作就好像是一种本能反应一样,下意识的就做了出来,并且还被方圆捕捉了一个正着。
“我还以为你们都打听的挺清楚了才过来的呢。看这样儿,你们也是半清不楚啊。”管永福表哥笑了笑,说,“我表弟是老板没错。但是在这儿老板娘可不好用,没啥权利。什么事儿也管不了,就是个名头。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我在这个店里是有入股的,我入的是干股。干股懂吧?当初永福想要做生意,手里头钱不够,是跟我爸妈借的钱。所以后来发达了,我们家就跟他说。也不用他报答我们什么,店里头算我们一份,我们就算个小合伙人,这事儿就得了,这样我们也有点儿那种主人翁意识,做起事情,拿起主意来也方便,永福同意了,所以我名义上是店长,这样就是为了树立永福这么个权威,实际上我就是这儿的二老板,所以你们要是相信我说的,有什么就跟我商量,肯定管用,说了算。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回头什么时候永福有空,你们能找到他,什么时候再说吧。”
“管永福他到底是忙什么啊?怎么还至于人都找不出来呢?钱不赚了?”戴煦问,“是你找不到他,还是别人也找不到他?你要是叫不动,让他老婆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永福表哥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得了吧,我都叫不动的事儿,他老婆更白费,他是忙活自己的私事儿,这个真不方便透露给你们,你们谈就跟我谈,不谈的话,回头如果还有机会打交道呢,咱们就再好好的唠唠,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你给他打个电话试试呗,万一要是他听说这事儿,感兴趣,想过来呢?”方圆一看管永福表哥这话是想要“关门”的意思,赶忙插了一句。
管永福表哥看了看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耐烦,但也不知道是因为方圆一个年轻姑娘开口,他不好意思驳对方的面子,还是说碍于人高马大的戴煦在旁边,最后他还是拿出了手机,当着戴煦的方圆的面,拨起了号码。
和之前管永福表弟帮忙联系的时候情况一模一样,管永福的两部手机都提示是在关机的状态,管永福表哥皱了皱眉头,不过却也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把手机开了扬声器,屏幕对着戴煦和方圆,说:“喏!你们看到了吧,关着机呢!这都好几天了,就一直这也,我说找不到他人,你们还不信。”
“这么一个大活人,那么长时间联系不上,你们就都不担心啊?”戴煦问。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么大个人了,脑袋上有嘴,屁股底下有腿,谁能把他怎么着?”管永福表哥不在意的摆摆手,“他什么时候想出来自然就出来了,以前也总这样,说不知道哪儿潇洒去了,就给你溜得影子都抓不到,习惯了。”
“你就不担心他有什么事儿啊?”戴煦朝马路对面努努嘴,“我可都听说了,对面跟你们闹得挺不愉快的,我们来之前都打听过了,这要是你们两家杠得挺厉害,那我们就不进来乱掺合了,没那个必要蹚浑水啊。”
“没有的事儿,你们可别听外面的人道听途说,一样的经营类型嘛,有点竞争都是难免的事儿,那家就是因为生意不如我们好,所以才在外面说一些不符合事实的话来臭我们,但是那都没有用的事儿,顾客的眼睛是雪亮的。”管永福表哥一听这个话题,立刻开始打马虎眼,“而且小打小闹那种事,难免的,不过街里街坊的,还能怎么样呢,是不是,过去就过去了,相安无事,相安无事!”
“你们这里的岔子也太多了!”戴煦皱着眉头,晃晃脑袋,“算了,我还说等管永福出现了再说吧,本来挺简单的一点儿事情,愣是叫你们给搞那么麻烦!”
管永福表哥眉头皱了皱,眼神里面的厌烦更浓了几分,但是最终他却什么也没有说,点点头,转身走开了,戴煦和方圆也趁这个机会离开了这家店。
一边朝停车的地方走。方圆一边随口感慨:“管永福的这个表哥,可真是有够窝囊的,你方才装痞子气装得特别像,结果你看他敢怒不敢言的那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我说啊,他倒未必是有多窝囊,估计是以前吃到过这一类的教训,而且这个教训,我看八成就和尹玉和有点关系,他方才提起尹玉和那边的时候,嘴上说着什么小打小闹,街里街坊,实际上你看他咬牙切齿的那个样子就知道心里有多恨得紧了。管永福那个表弟不是说他的这个表哥是典型的能请神不能送神的主儿么,恐怕是之前和尹玉和这边惹了麻烦,最后还得管永福自己出面来平息,所以现在他才学着遇到了人为不好惹的角色,就必须得把姿态放的足够低,足够压抑自己的真实情绪。假如今天来的不是我,换成一个又瘦又小,身材单薄的人呢,恐怕他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
方圆对戴煦最后提到的这个假设倒是深以为然,当着戴煦这样一个大个子的面,管永福表哥还会掩饰不住的流露出些许不悦呢,这要是换成个软柿子,真不一定会是怎么样。
“见过管永福的表兄弟之后,我倒觉得难怪张颖一肚子的不满,他们确实有些主人翁意识太过于强烈了,而且特别不把张颖放在眼里,一点也不尊重她这个正儿八经的老板娘。”方圆感慨说。
戴煦笑了笑:“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不过呢,男方的亲戚对待一个女人,表现出来多大的尊重,这是和这个女人在她丈夫心目当中的分量有直接关系的。管永福如果重视张颖,他的表哥表弟无论如何也不敢这么怠慢。”
方圆点点头,的确,这件事的根源就出在管永福的身上,并且积累出来的怨气,兜一圈,不知道最后是不是也落在了他的头上。
两个人这一趟出来也算是小有收获,驱车返回公安局,打算下一步查一下尹玉和的底,以及最近与张颖联系频繁的张颖表弟蒋元中。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故意跑去尹玉和还有管永福的店里买找茬儿,所以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他们还没到公安局呢,就接到电话,麻烦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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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在回公安局的半路上,唐弘业打电话过来告诉戴煦,有记者上门采访,被他和汤力遇到,唐弘业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对方的采访要求,让对方不太满意,而汤力就更不用说了,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嘴巴可以闭得比蚌壳还紧,那个来采访的记者刚开始见唐弘业的态度又坚决又强硬,便想在汤力那边努努力,结果是可想而知,汤力的惜字如金让那个记者别提多挫败了,但是那个人也没有因此就选择放弃,在唐弘业打来电话的时候,据说那个记者还在刑警队外面徘徊呢,想要找个愿意配合的人作为突破口。
唐弘业打电话过来的意思,大概就是提醒戴煦和方圆这件事,让他们先做好个思想准备,或者干脆直接绕到去做别的事情,免得被缠住没完没了的问。
方圆问戴煦是什么样的打算,戴煦耸耸肩,说:“那听说过因为屋子里有蚊子就不敢睡觉的?他们想要去采访,那是他们的工作需要,咱们管不着,但是咱们不方便配合,那也是客观事实,各司其职吧,为了不让人家完成他们的本职工作,结果咱们把自己的这一摊子都给扔下了,也说不过去,你说是不是?”
方圆点点头,她对戴煦的这种决定并不感到惊讶,相处的时间越久,她就越觉得戴煦这种泰然自若和坚持自我的性格,确实很值得学习,自己以前就是太过于在意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总想着怎么样去迎合别人的看法,结果自己疲惫不堪还不说,别人也未必买账,搞到最后反而是削弱了自己的自信心。
其实想一想,只要没有妨碍到别人,没有影响到别人的正常生活,自己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和方式去生活,又有什么错呢?别人或许有权利随意评头品足,自己也同样有权利学着像戴煦那样,对此置之不理。
两个人打定了主意,就开车按照原计划直接回了公安局,停好车,上楼才上了一半,就看到有两个同事正在试图劝一个人下楼离开,那个人却不依不饶的一个劲儿的高声理论,非要上楼去。方圆老远一看,这人还真认识,不就是那天在游乐场遇到正在做采访,并且还态度十分不友好的实习记者向文彦么。
或者现在已经不适合提这件事了,因为这个向文彦的最新杰作,是一篇具有煽动性,充斥着各种主观猜测的“新闻报道”。
方圆看到向文彦的时候,向文彦也恰好看到了他们,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冲那两名同事一瞪眼睛:“算了,你们不让我在上面等,我也不用上去了,反正我找他们,他们正好回来了,你们难道还要跟我说我没有权利采访他们么?”
那两个同事的耐心显然也已经快要到了临界点,脸色很难看,其中一个人和戴煦比较熟,一看向文彦要冲着戴煦他们来的,有些为难,所以也没有立刻对向文彦的话做出反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戴煦那边,戴煦对他点点头,他叹了口气,叫上另外一个人,转身上楼离开了。向文彦不满的瞥了一眼他们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然后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迎上来,端起相机就想要拍照。
戴煦连忙伸手示意他停下来:“对不起啊,未经允许,不许拍照。”
“我以前就听说过缉毒警察什么的有这种要求,你们不是刑警么?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们的肖像也受保护啊?你们的工作不就是到处走走,这里问问,那里打听打听的,这也需要做什么保密工作么?”向文彦对戴煦阻止了自己,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开口说话的时候,表面看起来是在询问,可是措辞却带着一种讽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耸耸肩:“何止是我们啊,每一个公民都有自己的肖像权,所以未经被拍摄者同意,拍照并且发表这都是不可以的,尤其你要拍的应该是新闻图片吧?这绝对算是公开发表了,你是记者,这事儿你应该比我懂。别说是照片了,就算是不配照片的新闻采访,你们不也得先征求一下被采访者的个人意愿,等人家同意了之后,再开始该问什么问什么吗?哪有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要拍照的呢?而且你说的其实还挺对的,每天出去到处跑来跑去收集证据的,这叫警察办案,在办公室里一坐,手指头戳着太阳穴纯推理的,那叫艺术加工。”
向文彦的讽刺就这么被四两拨千斤的反弹了回来,这显然是有点出乎他意料的,他看了看戴煦,似乎有些诧异,这个看起来应该是个粗人莽汉的大块头,怎么会反应这么快,不仅把讽刺化解了,反而还等于将了自己一军。他迅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相机,问:“那好吧,是我心太急了,现在咱们重新来过。我想对你们负责嘉年华鬼屋杀人案的警察进行一下采访,正好遇到你们了,你们能不能配合我一下,让我拍几张新闻照片?”
“对不起,我们现在还有事,恐怕没时间接受采访。”戴煦等他把话都说完了,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态度极其诚恳的拒绝了向文彦的采访请求。
向文彦满以为自己方才只不过是因为心急,所以没有走必要的过场,让戴煦他们产生了排斥情绪,现在象征性的征求一下意见,也就可以正儿八经的开始采访了,却没想到绕了一圈,自己白费了口舌,戴煦居然还是表示了拒绝。
“你让我征求意见,我征求过了,结果你现在又是这样的态度,你这样也太不尊重和配合我的工作了啊,我是一名记者,我有责任让市民了解最真实的情况,获得一手的信息,所以还请你们配合我的工作,接受采访!”他不悦的板起面孔来,对戴煦说,语气略微有一点强硬,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如果方便支持,我肯定支持,不过现在客观条件不允许,所以你也多对见谅吧,我们这边也还有很多事情,如果非得配合你的工作,就得耽误我们的工作,这事儿不好两全,你多担待一点吧。”戴煦嘴上说的客客气气的,态度上可是一点儿余地都没给向文彦留,他说完,示意方圆跟自己回办公室。
方圆当然乐得看着向文彦吃瘪了,她对新闻记者这个行业并没有什么偏见,她家里的以为远亲本身也是从事这一类型工作的,但是这个向文彦,却让她觉得有些不大喜欢,从一开始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对他们的态度略显傲慢,就跟不要说今天早上刚刚在报纸上看到的那篇报道了。
即便是好朋友之间,闹了矛盾,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慢慢降温和缓和,向文彦刚刚发表了一篇对警察带有明显主观恶意的新闻报道,下午就又大摇大摆的过来,理直气壮的要人必须配合他的工作,接受采访,哪有这样的道理!
向文彦既然之前能和唐弘业、汤力纠缠那么久,方才又和其他同事继续纠缠,现在自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选择放弃,他不依不饶的跟在戴煦旁边,甚至把方圆都给挤到了一旁:“你们这是不愿意接受采访,所以故意找借口吧?发生了这么可怕的恶性案子,你们警察为什么没有及时通报市民,要市民做好安全防范呢?是你们对破案的成功率没有信心,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顾虑?难道你们认为市民没有知情权么?你们现在对被杀的那个人还有凶手都有没有什么方向?”
“对不起,我说了,我们没有时间接受你的采访,不管你是以什么样的形式,答案也都是一样的。”戴煦被他追问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可以稍微给你解答一下你的疑问。首先市民是有知情权,但是刑事案件,不是现场直播,如果我们把眼下的进度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让你报到处去,那这和给犯罪分子通风报信有什么区别?如果你那么想采访,等这个案子已经破获了之后,你可以过来要求进行采访,别说是采访了,你想做一期专题节目,也不是不能申请,只不过眼下是绝对不合适的。其次,这种特殊案件都是偶发的,不是频发,越是性质特别严重,情节特别恶劣的,发生率就越低,对绝大多数市民来讲,不会有什么安全方面的威胁,也不会影响日常的治安状况,所以你不用有这种担心。”
说完,他也不太想继续理睬向文彦,大步流星的上楼往前走,他长得个子本身就高大,身材也比较结实,向文彦比他矮了差不多半个头,又是在公安局的办公楼里面,阻拦自然是不敢,只好在一旁跟着,方圆被他隔在后面,别提多烦闷。三个人就这么别别扭扭的上了楼,刚一上去,走廊里老远就听到有人喊戴煦的名字,戴煦和方圆循声望去,是大队长杨成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戴煦上楼来,便开口叫他呢,戴煦对杨成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回身让方圆到办公室里去等自己,然后就撇下一副不死心样子的向文彦,过去和杨成谈事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文彦向前跟了几步,很快就意识到跟过去也是毫无意义的,便有些失望的站了下来,一转身看到正准备越过他去办公事的方圆,眼睛一亮,又来了精神。
“美女,你先别走,耽误你几分钟。”他一反刚才无视方圆的那种态度,笑得一脸和气的把方圆给拦了下来,“你是新到这儿上班的吧?刚入行?那咱们俩差不多,都刚起步。怎么样?一个女孩子,做这一行是不是特别辛苦啊?”
方圆首先就对他用现在已经早就烂大街的那个称呼来叫自己挺没好感,再看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堆着笑和自己套近乎,心里头别提多烦了,她想来不算是一个特别记仇的人,只不过记性也不算坏,那天在现场,他质疑自己拿不出证件时候的态度是多么的咄咄逼人,方圆到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还历历在目呢。
也正因为如此,向文彦现在的这种表现,才让她觉得格外虚伪。
于是她站了下来,没有搭腔,默默的看着向文彦,等着他再开口,想要看看他到底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招来。
“刚上班工资待遇怎么样?一般单位都欺生吧?像你这个年龄段,哦不对,应该说是咱们这个年龄段,正式想打扮,想谈恋爱出去还约会的时候,花销肯定不小吧?反正我工资就不够花,估计你肯定也差不多。”向文彦见方圆没有什么反应,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只不过声音压低了一点,略微有点神秘兮兮的,“你看,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叫酒香也怕巷子深,这年头你想出名,你想提高知名度,想在工作单位里出类拔萃的被领导赏识,都得会宣传自己,我们社会记者呢,最需要的是提供新闻线索的人,我觉得咱们可以考虑一下,相互合作,互利互惠一下,你看呢?别人死脑筋,但是咱们年轻人应该比较灵活机动,是不是?我们报社给的新闻线索奖金还是不少的,你要是——”
“不用了,我花销不大。”方圆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他说那些话了,板着脸孔打断他,“你不用跟我这儿想办法套话,我没兴趣搞互利互惠那些事。”
“你考虑一下嘛,不用有什么顾虑,”向文彦不死心的继续说服,“我们不会泄露消息来源的,就说是不具名的内部人员提供线索。”
方圆笑了,不过是有点嘲讽的笑:“你走吧,别在这儿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还不算,还得侮辱我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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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向文彦可能也没想到方圆会这么毫不委婉的拒绝了自己提出的条件,并且措辞还让他也觉得脸上无光,于是便悻悻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放下话口,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他们这边不肯配合,自然能从别处找到愿意配合的人。
方圆当然是懒得理睬他,随便他爱怎么说怎么说,越过他头也不回的就去了办公室,就像戴煦说的那样,他们也有一大堆的工作需要去做,不可能因为别人的干扰而停滞下来,浪费时间。
打发走了向文彦,回到办公室里没一会儿,戴煦也回来了,他被杨成叫过去也是因为早上报纸上的那篇报道的事情,杨成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是看到了那篇报道,担心会有对他们接下来的工作产生不利影响的舆论,所以把戴煦叫过去谈话,了解一下前因后果,外加对之后的处理态度做一些要求。戴煦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向杨成做了汇报,杨成了解了所有情况以后,也感到有些无奈,只好叮嘱戴煦不要把调查进度泄露给媒体,不到十拿九稳或者水落石出的时候,都不能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去联合媒体,出什么风头。
戴煦当然是乐得接受这样的要求,他本身就对任何出风头的事情毫无兴趣,杨成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对戴煦的个性也算是比较了解,所以提醒也只是例行公事,主要是要他也叮嘱参与调查的其他人,不要为了虚名,在这种时候添乱,毕竟调查一个这种性质的案子本身就是一件压力很大的事情,如果这种时候还要承受一些负面新闻带来的舆论攻击,只怕所有人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了。
方圆听戴煦说完方才被叫过去谈话的事情,想起刚才向文彦被自己驳了面子气愤离开的事情,不由的有一点心里没底。
“我是不刚才不应该那么说他?”方圆把经过告诉了戴煦之后,心里不踏实的开口问,“假如因为我激怒了他,导致他之后再写文章诋毁咱们,那我不是等于给咱们添乱了么?我方才真是不应该那么冲动,被他自作聪明的那些话一说,我心里的火就窜起来了,当时那么说他,已经算是压着火的,结果还是……”
戴煦摇摇头,示意她不用这么自责:“如果你不这么说这么做,那还能怎么样呢?就算你表现得再委婉,只要最后的答案是拒绝满足他的要求,他还是会恼羞成怒,所以只是个长痛和短痛的区别罢了。再者说,咱们之前第一次出现场的时候,也算是配合了他了吧,可是结果还不是一样,在他的报道里面咱们还是不作为么。所以除非其实你后悔了没有去当那个‘不具名的内部人员’,否则的话,我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需要自责或者担心的。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管不了,所以只求自己问心无愧,别人理不理解,怎么去评价,就不要在意了。”
方圆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不过得到了戴煦的支持和理解,也算是好过了不少,她迅速的调整了一下情绪,把精力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管永福家里的其他亲属,以及他平日里联络比较频繁的朋友、生意伙伴这些,该调查还是要调查的,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是管永福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别人的视线当中过,可是偏偏家属这边,无论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表兄弟们,都要么全然不在意,要么甚至还遮遮掩掩的,找各种理由不希望警察介入此事,这种又古怪又日爱日未的态度,也给他们的调查工作增加了不少的麻烦,毕竟没有家属报案,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死者就是管永福的情况下,戴煦他们如果动作太大,终究会给人一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感觉。
所以在调查管永福在这段时间里到底有没有和什么人联系,就成了他们的调查重点,但是又必须要委婉低调的进行,找一些其他的借口去询问了解。
除此之外,在近期和张颖联系特别频繁的蒋元中也是他们需要留意的对象,戴煦把这项工作交给了方圆,方法也很简单,蒋元中今年只有二十六岁,这个年纪的人,比起中年人和老一辈而言,更喜欢和依赖互联网生活,方圆在网上搜索查询之后,很快就确定了两个蒋元中本人经过实名认证的社交账号,上面关于蒋元中日常的生活状态,积极情绪方面的表达,都不少。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同样数量很大的东西,那就是蒋元中的自拍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元中是体育学院毕业的,目前在A市的一所小学里面做体育老师,看起来可能是因为工作性质比较轻松的缘故,再加上对自己外形的自信和高要求,蒋元中在网上晒出来的照片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在健身房里面拍的,有很多是自拍,也有其他人帮忙拍摄下来的,绝大多数的照片都是在凸显他那一身古铜色的结实肌肉块。客观上来讲,蒋元中的相貌实在是不算好,虽然不丑,但是面相生的有些凶,从长相上就会给人一种脾气有些暴躁的感觉。如果撇开相貌不谈的话,蒋元中的身材可以算是锻炼的很不错,尤其按照健身达人们的标准来看,也绝对是比较好的类型了,身材足够高达,从照片上看来,也是肩宽腰细,一身的疙瘩肉,只不过是配合上他的相貌,反而让人更容易产生退避三舍的感觉。
当然,这可能只是其他人的感受,从蒋元中每张照片里面那一脸骄傲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一身结实的肌肉是令他十分骄傲的。
除了健身的自拍照之外,蒋元中也断断续续的发过几张和家人、朋友的合影,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蒋元中的朋友大多数也是那种皮肤黝黑,一身结实肌肉的健身青年,在一起的场景也基本上不是在健身房,就是在酒桌餐桌上。
而和家里人在一起的合影,却很快就被方圆发现了端倪,蒋元中发出来过的几张和家人的合影,都是和两个六十来岁的长辈在一起很亲昵的合照,其中有两张里面也有张颖的身影,从拍照的姿态表情等等这些细节,可以看得出来,蒋元中和他们的关系是十分亲密的。方圆为此特意查了一下张颖家的户籍情况,发现照片当中的那一对六十岁上下的夫妇并不是蒋元中的父母,而是张颖的父母。
为数不多的几张和家人的合照,都是张颖的父母与蒋元中,或者再加上张颖,既没有蒋元中其他亲戚的出现,也没有管永福的身影。从照片的拍摄和发布时间来看,拍摄那几张照片的时候,张颖和管永福也已经结婚多年了。
由此可见,蒋元中与张颖一家的关系的确是十分亲昵,俨然就是一家人,亲姐弟的那种,而管永福和他岳父母、妻子,还有这个表舅子之间的关系,却似乎存在这一点问题,从目前掌握到的情况综合起来看,两家人之间似乎存有裂痕。
除了那些自拍照和与别人的合影之外,蒋元中还发布或者转发过很多关于武器枪械的照片和帖子,从措辞来看,应该是个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的,甚至有一点点痴迷的味道,其中有一条关于某种型号的枪试射打西瓜的帖子,原帖除文字说明之外,还配了一张子弹穿过西瓜,导致西瓜炸裂开来的动态图片。蒋元中转发了这个帖子,并且语气充满了期待的发表评论称,如果是爆头可能更好看。
方圆又往前翻了翻,又看到了另外一条状态,夹杂在许多转发内容中间。
“从小到大,姐姐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亲最好的人,作为弟弟,我没有能力回报别的,只能做到如果有人让姐姐感到不幸福,我就让他活不明白。”
这条状态虽然没有直接的指名道姓,但是从措辞上来看,还是可以非常直接的猜测到那番话到底说的是谁,指的又是什么事。
方圆通过蒋元中自己在网络上发布的东西,对他的生活动态和其他情况做了一番了解之后,又查了一下他有没有什么不良记录,结果发现,总体来说蒋元中还是没有什么过格行为的,唯一可以算得上是不良记录的,无非是他还没有大学毕业之前,在校期间曾经因为矛盾,和校内其他男生打过架,受到了一次校内记过处分,因为双方都有错误,并且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的严重伤害,所以就只是学校内部处理之后就算是了解掉了,没有报告给当地的派出所介入。
照理来说,校内处分不算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更不算是戴煦和方圆他们想要确定的不良记录,但是综合蒋元中的兴趣爱好,他对张颖和管永福分别的看法,这些看似不重要的细节,就都还是需要被留意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考虑过之后,戴煦决定要去会一会这个蒋元中,直接面对面的打个交道,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两个人驱车赶往了蒋元中就职的那所小学,到了那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小学已经放学了,但是老师还没有下班,尤其是体育老师,相对而言就更加清闲一些,戴煦他们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蒋元中,把他从办公室里叫出来,约到了楼下的操场一角。
蒋元中本人和他发在网上的照片看起来相差无几,长得高高大大,穿着运动长裤和紧身款的短袖运动衫,发达的肌肉把衣服撑得感觉好像随时都会爆开一样,再加上略微有点显得凶巴巴的相貌,看起来显得很凶悍似的。在把他叫出来之前,戴煦已经向他说明过了他们来的目的是为了张颖和管永福的事,所以蒋元中的神色看起来略微有些复杂,似乎有些担心,又似乎有些排斥。
到了操场一角,一个距离教学楼不算近,相对最方便讲话的地方,蒋元中一站定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管永福怎么了?你们说是为了他跟我姐的事儿来的?我姐怎么着了还是管永福把我姐怎么着了?”
方圆注意到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两只手在身侧捏着拳头,手背的骨节都有些泛白了,可见那两个大拳头绝对不是虚握着的,而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你表姐没事儿,你也别着急,听我们慢慢说。”戴煦对他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笑呵呵的问他,“还有啊,你是不是应该叫管永福一声姐夫啊?”
“这是我们家自己内部的事儿,你就甭管了。”蒋元中眉头都没有松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到底是管永福怎么着了,还是我表姐有什么事儿?”
“严格上来说,我们是怀疑管永福有什么事儿,所以才需要找你这个亲戚来打听打听,”戴煦回答,“管永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在这之前,你表姐张颖曾经到公安局去报案,说管永福失踪了,之后又去撤销了报案,但是管永福至始至终没有出现过,这件事你知道么?”
“这事儿我不知道。”蒋元中黑着一张脸,带着老大怨气的说,“我姐不让我管他们家的事儿,嫌我以前总搀和,管永福那小子不乐意,就什么事儿都不跟我说了。我最近学校这边快期末考试了,我也被安排了点儿杂事,走不开,连她家里头都没有去过,上哪儿能知道管永福死到哪里去了!你们要不就去问我表姐,要是我表姐也不知道,你们就甭找了,指不定躲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风。流。快活去了呢!”
“听你这意思,以前管永福躲到外面去风。流。快活过?”方圆一听他话里有话,立刻开口问。
蒋元中没有否认,却也没有直接的承认:“这个你们别问我,要问就问我姐去,她老公,她怎么说就怎么算吧,我这个弟弟归根到底也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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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蒋元中这番话里夹杂着的浓浓的埋怨,听起来似乎十分的不爽,戴煦闻言,没有马上开口询问,而是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看得蒋元中眼看就要沉不住气的时候才开口问:“你说你姐夫在外面风。流。快活,有证据么?”
“没有!”蒋元中对这个问题似乎很反感,他粗暴的挥了挥手,“爱信不信!我有那个义务么,还给你们提供证据!我又不是私家侦。探,专门负责干那些蹲点儿偷拍,替人捉。奸的事儿!反正管永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爱信不信吧,他以前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不知道我姐到底看上他什么,非要在一起,大着肚子俩人结的婚,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我姐够委屈的了,结果后来他自己照顾不好,还我姐掉了孩子,我们家都没说把他怎么着,他自己后来稍微做生意赚了几个小钱,就膨胀的哪儿哪儿都装不下了,对我姐也不好,一点儿愧疚感,或者想要补偿弥补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也就我姐那种又实在又傻的女人吧,换成一般的女人,谁能忍这个!不光自己忍着委屈,她还替管永福那个白眼儿狼遮掩,家里人谁都不许说,不许批评,更不许替她出头,反正我是当过坏人了,不图谁感谢我,还挨了一堆的埋怨,我也是受够了,所以这回管永福是失踪,还是出去风。流。快活,哪怕他是死在外头了,我也不想配合谁的工作去找他!”
“你这么说话是不是也有点不太客观啊?你说要是管永福对你姐姐不好,你姐姐又何必替他着想呢?而且我们去找你姐姐张颖了解情况的时候,我看她日子过得就挺不错的,大房子住着,在家里养着狗,清闲自在,她自己不也挺满足的么。”戴煦故意说得好像很不理解似的,和蒋元中唱反调。
蒋元中当然不会愿意听到他这么说,眉头一皱,语气带着不悦的反驳道:“你懂什么啊?你认识我姐么?你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人么?你就见她一次面,你就觉得她过得幸福?哦,住个房子养个狗,这就幸福了?我姐是那种根本就闲不下来的性格,让她待着什么事儿都不干,就能活活把她闷死!她从小就是那样的人!结果呢,现在你看她除了养狗,除了那个狗陪着她之外,还有谁?”
说着他一指戴煦,对方圆说:“他是个男的不理解我也不觉得奇怪,你是女的,你总理解女人那点儿想法了吧?要是你,成天被关在家里,跟家里养的猫似的,然后你男人一整天一整天的在外面,打着忙生意的旗号不回家,实际上什么该干不该干的事儿都做过了,打麻将,喝酒,乱来,还不许你问,你一说一问,他就说他那么辛苦在外面赚钱养家,你不领情不道谢居然还埋怨他,实在是太不懂事了什么的,你说想替他分担,想帮他一起忙店里头的生意,他还死活都不允许你插手,再说就翻脸吵架的那种,你什么感觉?你会觉得幸福么?”
方圆没有表态,她当然不会觉得幸福,哪怕不用蒋元中说这些话,就光是看之前张颖的那个生活状态,她也不觉得那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不过人各有志,每个人追求的生活模式都不太一样,原本她觉得或许张颖就是那么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喜欢安逸的人也说不定,现在听完了蒋元中的话,她觉得那种假设基本上可以推翻了,毕竟就连张颖自己都曾经无意识的流露出自己想要去搭理自家店铺的那种意愿,结果被管永福给拒绝了,在这个问题上,蒋元中说的也属实。
蒋元中看方圆不说话,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便顺着自己的思路自行做了推断,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算了,我问你干嘛?也是白费口舌!你们俩一伙儿的,他向着管永福,你还能说什么?这里外里,就我一个傻子跑出来当恶人,嫌管永福对我姐不好,替我姐鸣不平,跟管永福都吵起来了,管永福那小子还攥着拳头想要跟我动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要不是我姐护着他,还跟我生气,嫌我不应该跟管永福那个态度,我一只手都能打趴下他!所以我现在也学着长个心眼儿,以后我也不干那种得罪人的事儿了,我姐说姓管的没事儿,那就是没事儿,你们也别瞎掺合了,别到头来你们也落埋怨。”
他这话肯定是带着赌气成分的,并且这股气儿就连张颖也有份,以他对张颖这个表姐,开口闭口都非常自然而又亲昵的叫“姐姐”来看,两个人感情是绝对亲密的,那么蒋元中的这种气,自然也就多了几份怒其不争的意思。
“你和张颖是表姐弟吧?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着表姐弟感情这么好的呢,要不是你们俩不姓同一个姓,我都得以为是亲姐弟,”戴煦没有继续和他抬杠,而是称赞了一句,“或者应该说,别人家亲姐弟都没有你们俩看着感情好。”
“那当然了,”蒋元中对此一点都不遮掩,很坦然的点点头,“我姐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想当初我爸妈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我爸又找了个小。老婆,根本不管我,我妈呢,嫌带着儿子不好改嫁,也不要我,就把我扔我爸那儿,我那个后妈对我也不好,打我揍我,她都不管我,后来是我大姨看不下去了,就是我姐的妈,把我从我爸那儿给接过去,他们养着我,但是我大姨两口子上班都特别忙,连我姐都照顾不过来,所以我过去以后,平时都是和我姐两个人做伴儿的,我放学早就蹲学校门口等她下课,她放学了就骑自行车带我回家,到家里头给我做饭吃,别看我姐没比我大多少,但是要是没有她照顾我,我根本不可能有今天,所以别人敢欺负我,我还算你有勇气,欺负我姐可不行!”
戴煦在听到蒋元中说起自己小时候父母离异,对他不管不顾的事情时,眼神不着痕迹的扫向了一旁的方圆,见她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把注意力重新落回到蒋元中的身上。
“管永福除了不让你姐姐张颖插手做生意的事情之外,有在其他方面对她有什么不好的么?比如说虐待她或者什么别的?”戴煦问。
“他敢!”蒋元中一听这话,脖子一梗,“他要敢动我姐一手指头,我肯定打扁他!就算我姐拦着也不行!而且最可恨的就是这事儿,他要是真敢明着对我姐不好,好歹我还可以揍他一顿,这不也算是替我姐出了气了么!结果倒好,他从来没真对我姐有什么特别不好的事儿过,但是现在不是有那么个词儿么,叫冷暴力,他就是对我姐冷暴力。我不打你,不骂你,我就淡着你,不理你,让你无聊,让你心里头火急火燎的,抓心挠肝的,然后你要是忍不住,沉不住气了跟我闹,我还可以倒打一耙,说你不懂事儿!我跟你们说,这就是我最看不上管永福那小子的原因!他太狡猾了!坏事儿得他来做,好人还得他来做,反正里里外外都被他给占齐了!我姐这种老实巴交的人,里外里都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我这个弟弟反倒是外人,干着急也一点儿用都没有。”
“那你有没有听你姐姐张颖跟你说过,管永福在外面有没有什么别的麻烦,或者得罪了什么人之类的?”方圆听他说完之后,开口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外面惹不惹麻烦,得罪不得罪人,关我屁事!”蒋元中犯了个白眼,“我懒得问那些,我就知道一件事,他要敢对我姐始乱终弃,那他就真有麻烦了!”
“他有过这方面的迹象么?”方圆并没有被蒋元中的不耐烦态度镇住,而是继续开口顺着他自己说的话往下询问。
“没有,我瞎猜的,当初他们俩谈恋爱,我们就都觉得管永福靠不住,他那个人特别飘,一点都不稳,结果后来我姐肚子大了,我们就不好阻拦什么了,总不能逼着自己家人去医院做那种手术吧!”蒋元中恨恨的说,“我有一次听我大姨和姨丈说,管永福原本也并不是特别想结婚来着,是我们家这边要求,他最后才勉勉强强答应的,结果怎么样!婚是结了,结完婚以后孩子不是没有了么,之后我姐一直挺想再有孩子的,结果管永福推三阻四,拖到现在,我姐都三十出头了,这都多少年了,还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说他不是故意的谁信!我看他就是有钱了,觉得自己现在牛了,所以就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这么多年我姐都是靠一个人默默的忍着,撑过来的,很少跟娘家,跟我,说管永福的坏话,什么事儿都一个人搁在心里,太不容易了,所以不管这一次又是管永福出什么幺蛾子,我求你们客观公正一点儿,行不行?可别让我姐再多受委屈了!”
“你放心,这个我们心里有数。”戴煦点点头,对他说。
蒋元中有些不信任的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开了。
戴煦也没有打算叫住他,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留他也没有什么意义,两个人就离开了小学,汤力和唐弘业还在为寻找死者躯干部分而奔波,戴煦和方圆忙完了这边,就驱车过去和他们汇合,帮忙一起处理寻找死者躯体的事情。等他们忙完了这件事,天都已经黑了,所有人也都又热又累,一身黏腻腻的汗,甚至已经连胃口都没有了,原本打算结束之后在外面解决了晚饭再各自回家休息,结果等到真的可以下班的时候,四个人都只想回家好好的洗个澡,让浑身上下都被汗给封起来的毛孔变得重新能够畅快呼吸。
方圆最近一直吃很少,尤其是入夏天气酷热起来之后,就更是如此,这回连戴煦他们几个平日里胃口一向很好的人都已经没有什么胃口,她就更是连自己的胃都快要感觉不到了。戴煦买了四瓶冷饮,几个人拿来解解渴,然后确定了一下第二天的工作安排,之后就各自道别,回家去休息了。
戴煦和方圆开车回家的路上,忽然之间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半路上突然下起来,等他们到了家,停好车子,雨也停了下来,这一场又急又猛的雨,着实把白天的暑气给驱除了一点,雨后的空气里多了几丝湿润和凉爽,还挺舒服的,两个人停好了车,沿着小区里面的石板路往家里走。
如果就这么一路上默默的走回了家,那么方圆的一天可能也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了,只可惜,这种平淡和安宁,很快就被打破了。
眼看着就快要走到楼下的时候,在小区当中的一条小路上,戴煦和方圆迎面走过来了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中等身材,穿着白色的POLO恤和灰色休闲裤,有一点点微凸的肚子,典型的那个年龄段男士模样,他的身边跟着一个身材不高,但是十分细瘦的女孩儿,年纪应该没多大,二十岁上下的样子,一脸的不开心,中年男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似乎都在赌气似的,也不抬头,闷闷的朝前走,方圆一看清楚对面来的人,脚步立刻放慢了下来,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紧绷,如果不是当时的那条小路没有任何岔路口,迎面的来人距离他们也只有几米远,很有可能她就会选择当场转身逃开。
戴煦发现了她的异样,还没等开口询问,对面的两个人已经走到近前,四个人两两相对的正面相遇了,那愁眉苦脸的中年人一看到方圆,也愣了一下,开口就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方圆整个人姿态僵硬的站了下来,有些不自然的挤了个微笑,开口打了声招呼:“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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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个时间了,你跑这儿来干什么?”方父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皱着眉头问方圆,他看起来和方圆长得并不是十分相像,只有眉宇之间能依稀看到一点点的相似之处,并且现在看起来有些愁眉苦脸的,情绪不好,语气也有点差。
可以感觉得到,方圆也在很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情绪的平静,她对方父笑了笑,说:“我才下班,准备回家,你呢?我记得你不住在这边的。”
方父和方母离婚之后,两个人不仅把家里面的财产分割的一清二楚,就连原本他们一家三口住的那套房子,也被作价出售,售房款按照比例被这对曾经的结发夫妻分走,之后方父又在A市另外的一处楼盘买了一套房,按照再婚妻子的喜好风格进行了一番在方圆看来颇有些华而不实的装修,而方母则没有拿钱出来给自己添置什么住房,而是把钱存了起来,暂时租住了一套小户型,然后很快的经人介绍,也认识了后来的再婚丈夫,结婚之后搬去了对方的家里。
方父的家,方圆曾经去拜访过一次,那一次的经历让她记忆深刻,所以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登过方父的家门,不去不代表不记得那个房子在哪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方父现在的家距离戴煦家所在的这个小区简直就是南辕北辙,他为什么会晚上八点多还带着那个他再婚妻子的女儿出现在这里呢?
方父被方圆一问,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不过还是故作平静的指了指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你妹妹,今年不是高考么,发挥的不太好,你阿姨不想让她去念太委屈的学校,所以想让她重读一年,重读的话,她的分数也不够进重点班的,这不是听说学校里负责这事儿的老师住这个小区么,所以就过来看看。”
方圆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方父的措辞可以说是相当的委婉,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表达还是很清楚的,她的这个继妹一向学习成绩不太好,这个方圆之前就有所耳闻,她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明星八卦还有节食减肥,美容化妆这些事情上了,本身来讲,用这些作为兴趣爱好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对于一个高三的学生来说,可就不太合适了,结果高考的时候考了个大砸锅也就没有什么让人感到奇怪的了。方父所谓的进重点班,负责老师住这个小区,他们过来看看,这些说辞也无非是在表达他迫于无奈,不得不在再婚妻子的要求下,带着这个继女过来给老师送礼打点,想让人家在重读的这一年里头能多约束提点一些,帮助她提高成绩。
这些事情与方圆并没有任何的直接关系,所以她原本也是并不想表达什么的,点点头,就打算就此别过,结束这次偶然而又有些令人尴尬的相遇。
结果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一旁一声不吭,看看这个,打量打量那个的小姑娘,却忽然开了口,她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戴煦,一边开口用好奇而又好似很随意的口吻,对方圆说:“唉?方圆姐姐,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呀?我感觉你好像比之前瘦了一点儿似的呢?你是怎么减肥的呀?效果好明显啊!”
方圆象征性的对她挤了一个笑容,淡淡的回答说:“工作累的吧。”
“我看不像,我觉得肯定是爱情的力量。”小姑娘听了方圆的回答,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圆姐姐,你怎么都不跟叔叔介绍一下这个男的是谁呀?怎么都这个时间了,你还跟他在一起呢?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啊?你们俩住在一起了么?我记得你上次来我们家的时候,还说你没有男朋友呢,怎么这么快就谈恋爱,而且还这么快就同。居了呀!方圆姐姐你可真够前卫的!而且你的审美眼光也挺有个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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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父听她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脸色现在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尽管很不耐烦,也很烦躁,但还是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对自己的继女挥了挥手,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她:“你先去车里头等着我吧,别在这儿招蚊子了,我跟方圆说几句话就过去,去吧。”
“哦……好吧。”小姑娘点点头,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从方父手里接过车钥匙,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说。“那你快点啊,我妈在家里等着该着急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上车去吧,我跟方圆也没有那么多可聊的。”方父皱着眉头,冲她摆摆手,示意她离开,等她走远了,这才把目光收回来,他先是充满了不悦和戒备的从头到家把戴煦打量了一遍,然后偏了偏头,语气里突然之间莫名的多了一种父亲般的威严,“方圆,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说完,他就径自走到了不远处去等着,一副不想让戴煦旁听的架势。
方圆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戴煦,方才父亲再婚妻子的女儿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那一番话,就已经让方圆意识到,那个小姑娘在给自己找麻烦,心里面就已经警铃大作了,如果换做是平时,她胡说八道什么,方圆不是很在乎,即便是当着方父的面,也是一样,可是戴煦就站在自己身边,她那么煽风点火的一说,方父还特别配合的做出了现在的这种反应,方圆真不知道自己一会儿该怎么面对戴煦。
戴煦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她笑了笑,方圆叹了口气,走向不远处的方父。
父女两个人站定下来,方父朝戴煦那边一偏头,语气不善的皱着眉头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刚才你妹妹说的是事实么?你跟那个男的同。居了?”
方圆的心里面一阵烦躁,她皱起眉头,对父亲说:“你再婚之后可以当她是你女儿,但是别把我扯进来,我知道自己是独生子女,不可能平白无故二十多岁了突然就冒出一个妹妹来。换句话说,她满打满算这次是第二回还是第三回见到我,你觉得她对我的生活能有多少了解?她说是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方父被方圆说得面子有点挂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说:“她比你年纪小,所以我说是你妹妹,又没说是你亲妹妹,你跟我那么计较干什么?而且我也没有她说什么就信什么,我这不是把你叫到一边来问的么?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什么事儿都没有,”方圆耐着性子说,“他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实习期间带我的师傅,人很好,对我也非常照顾,我现在暂时借住在他家里头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住他家?不行,你今晚随便找个什么地方住,明天趁早搬出去!”没想到方父一听这话,当即就发起了脾气,“你看看你干的这是什么事儿!万一这个小区里头有什么人认识我呢?他们看到你,知道是我女儿,又看到你和一个不清不楚的男人住在一起,这话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你想过没有?”
“我没有想过。”方圆面无表情的看着父亲,一颗心在胸腔里几乎快要因为剧烈的跳动而爆炸,她觉得有一股气,从自己的两肋直冲脑顶,让她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但是却还要强装淡定,在听完方父的话之后,开口反问,“那你让我今天晚上出去找地方住,你让我去哪儿?要不然这样好了,你那么要脸面,我也不能给你添乱,这不是正好遇到你了么,我就和你们俩一起回去,今晚住在你那儿,你看这样行不行?做女儿的,住在自己爸爸家里,这总不丢人了吧?”
“那怎么能行!我那儿没有地方,而且出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会遇到你啊。”方父不假思索的就开口拒绝了方圆的这个提议,“你去住宾馆,旅店。”
“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头,你知道我第一个月刚刚上班,根本还没有拿到工资吧?”方圆强压着火气反问父亲。
方父愣了一下,然后烦躁的摆摆手:“那你也不许继续住在这里了!我不允许!你要么今天晚上去找你的女生同学,朋友什么的,借住一晚,明天出去找房子,要不然,我给你二百块钱,你去宾馆将就一宿,就这么定了。”
“我是一个土身土长的A市人,父母健在,并且就在本地,你让我去找我的同学朋友寄宿,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家的事情么?”方圆几乎快要气得笑出来了,“你给我二百解决我一晚的旅店钱,那明天呢?后天呢?我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去找房子,而且就算是找到了房子,你让我那什么钱来预付那么多的房租?这些你想过没有?你以前过什么样的日子,现在还过什么样的日子,你最近最操心的事儿,应该就是你那个不是女儿的女儿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吧?那就继续操心这件事儿吧,也让阿姨少打麻将,平时多花心思督促教育好,她要是还成天把心思都放在胡猜乱讲别人的事上头,搞不好明年这个时候,你还得继续带着她过来找老师送礼插班,准备读高五,那才是真的丢脸呢。”
方父不悦的拿眼瞪着她:“咱们这儿说你的事情呢,你这事儿就摆在眼前呢,你这么和一个不三不四的男的住在外面像什么样,我当爸爸的没有权利管,没有权利过问么?说你的事儿你就虚心一点,说别人干什么?”
方圆板着脸,她现在连嘲讽的笑容都累得做不出来,只想三言两语打发掉父亲,让他离开,自己最好也能躲到一个没有人的洞穴里面去好好的安静一会儿,有些时候,当一个人在困境当中没有人伸出援手的时候,其实并不是那个最让人感到绝望的时候,真正令人绝望的是,是那个不肯伸出援手的人,却要站在一旁对扔不肯放弃,努力想要摆脱困境的人指手画脚,评头品足:“不干什么,就是说你真正关心的事情而已。你不是说你在意名声么,那还是回去好好管一管每天和你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那一个吧,反正比起我来,她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你的女儿,让你操心记挂着,所以争光有没有你的份我不确定,如果丢脸,你这个继父肯定不会摆脱干系的,至少阿姨那边就不会不埋怨你,你自己想一想吧。还有,我再重说一遍,那个人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他是我的同事,公安局的刑警,我毕业之后就联系过你了,告诉你说我浑身上下就只有之前攒下来的一千多块钱生活费,那个时候你没有理我,如果不是他给我提供了帮助,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每天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结果现在你跳出来,没凭没据的说别人不三不四,你觉得这合适么?如果今天晚上,你不是为了给别人的女儿送礼拉关系,恰好在这里遇到我,你会担心我在外面过什么样的生活,有没没有真的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么?这个答案你心里面是清楚的。既然你现在给自己找了一个新的女儿,我的日子过得本来就已经和野草差不多了,那就让我像个真正的野草那样,自由自在的过吧,这种时候你就不要来干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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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圆在父母面前,一向算是比较乖巧懂事的孩子,以前从来不会用很强硬的态度去反驳父母的意见,即便是与自己的本意有所违背的,最后也还是会顺着父母的意思来做出妥协,这一次如此言辞激烈的顶撞,方父也是第一次遇到。
一个一向乖顺懂事的孩子,突然表现出来了叛逆不顺从,往往比一个一直顽劣的孩子保持着本性还让人更加难以接受,就像绝大多数父母一样,方父无法面对方圆的这种言行表示接受,甚至他还为此感到了一种出离的愤怒。
“你说话要摸着良心说!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方父瞪着眼睛,调门儿也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度,大声的指责方圆的忘恩负义,“你不想一想,你大学期间的学费是谁给你出的?要是没有我给你出学费,|优|优|小|说|更|新|最|快||你能现在大摇大摆的跟我说什么工作说什么工资说什么住房子?你跟你妈要个试试去啊!你看她给不给你一分钱!一说就指名道姓的什么你姓方,是老方家的孩子,所以理所应当的就是我的责任,全天底下姓方的孩子多了!也都归我管?!她当妈的是干什么的?你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么?你跟我这么振振有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妈还不如我呢!我好歹已经给了你学费,生活费我也补贴给你了吧?你怎么不去找你妈大呼小叫呢?要说你的事儿,她也是有份的,凭什么她就可以一推六二五,什么都不管?”
“我没有求你们谁在这个时候帮我解决什么问题,我自己已经想办法,尽了最大努力去解决好了,我只求你们别给我添乱拆台就行了。”方圆冷淡的说。
“我拆什么台!我这叫拆什么台!”方父气得几乎快要跳脚了,“你这孩子,真是越大就越不上道!说话不中听的那个劲儿跟你妈一个德行!你太自私了,做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的脸面?有没有考虑过方家人的脸面?我现在刚刚又成家没多久,我也得过我的生活,我也得维持家庭稳定,我得负担家庭开销,你妹妹还在上学,你知不知道现在供一个高中生上学,尤其还是那种好不容易加塞才能进去的重点校,花销有多大?这可不是当年你上学那时候了!你该找房子赶紧找房子,这一回你出去租房过日子的事情,你去找你妈,你告诉她,我负担过了你的学费,没道理现在你都毕业了还让我担着!”
“那假如我妈她也不愿意负担这个呢?”方圆问。
“那……那你就找她去,你问我干嘛?”方父立刻开口撇清,生怕方圆下一刻就表示向方母要不来钱,就要对自己开口似的,“我说了,我已经尽力了。”
“所以你就去操心阿姨女儿的事情就好了,不用浪费时间来干涉我,我毕业之后求助无门的时候都没有开口直接向你要钱,现在就更不会了。”方圆两只手在身侧偷偷的握着拳头,语气还是平静到了没有温度的状态,“我也说了,你愿意当人家是女儿,那是你的事,但是她不是我的妹妹。我没有要求你过问我,负担我生活上的事情,我自认为靠自己的努力,我没有什么能给人丢脸的,我靠自己通过了实习,拿到了嘉奖,通过自己考到了现在的工作岗位,我没需要谁带着我顶风冒雨的区给老师或者领导送礼说小话,你可以不为我感到骄傲,但是你也没有权利指责我丢了谁的脸。如果让我说,我觉得就连复读都要继父帮忙打点才行得通,这才是丢脸。另外,我对什么方家人不方家人的,也没有多大的眷恋,只不过是这个姓名用习惯了,对我妈那边的姓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所以就这样吧,你要是觉得我给方家人丢了脸,大不了我去申请改名换姓,不给你添乱。”
“你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方父被方圆呛得词穷,他在替再婚妻子的女儿奔波这个是不争的事实,又刚刚被方圆瞧见了,想否认都难,而方圆之前委婉的表达过自己的困境,自己也确实没有提供任何的帮助,并且就像方圆所说,她现在取得的成绩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并没有需要方父出头打点,所以除了一句泛泛的“不懂事”之外,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能够用来指责方圆的话。
说完这句话,方父灰头土脸的丢下方圆准备离开,在经过戴煦身边的时候,戴煦伸手做了一个留步的手势,方父一脸戒备的站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他。
戴煦叹了口气,看着方父的眼神略微有一点复杂,但还是维持着一贯的和善笑容,他开口对方父说:“伯父,你好,虽然说我在你和方圆之间的事情里,其实是个外人,也没有什么插嘴的余地,本来不应该表达自己的看法,但是今天正好在这儿遇到了,我也还是想多此一举的稍微给你提个醒儿,不是说对别人带来的孩子不可以照顾有加,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对和自己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孩子都能够投入心血,悉心照料,对自己的亲骨肉,是不是也不要太漠不关心、置之不理比较好?方圆的同龄人,很多还都在家里享受着父母的照顾和疼爱呢,就算不是特别娇惯的那种,至少也还有个避风港湾,她比起很多同龄的女孩儿已经算是很懂事了,希望你能多体谅她一些。我不知道你们家里面的当时是怎么样的情况,也没有过问的资格,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婚姻关系可以解除和结束,但是血缘关系不会,血脉亲戚也不应该随着婚姻的灭亡一起被扼杀了。”
方父当然不会愿意听到这种话,他皱着眉头,充满了敌意的打量了戴煦一遍,见他的穿着打扮普普通通,宽松的纯棉T恤,长及小腿的多兜大短裤,还有那双看上去穿得已经有点旧了的户外休闲鞋,浑身上下没有一样看起来够体面的东西,便充满了嘲讽的哼了一声,不过方父站在戴煦面前,身高的压迫感还是让他稍微向一旁退开了两步,然后才口气里带着威胁的对戴煦说:“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小子来评头品足,管好你自己吧!我告诉你,你离方圆远一点,我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最好都给我收一收!方圆以后找什么样的男朋友,那必须是跟我们家足够门当户对才行,我不会让她随随便便找个阿猫阿狗,让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我,她小不懂事,我还是要脸面的。你最好自觉一点,要是搞坏了我们方家的名声,别说我没警告你,就你这么个小警察,我轻轻松松就能让你在公安局里面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面对他的这种威胁,只是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的这种反应让方父感到大为受挫,脸色又更阴沉了几分,还想说什么,方圆已经跟了过来,她方才听到自己的父亲开口警告戴煦的时候,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虽然不是自己恩将仇报,但是给自己提供了那么莫大帮助的人,现在又因为自己而遭受这种莫须有的指责,这让她的心里面觉得十分难受,于是快步冲过来,对方父说:“人家在你亲生女儿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的时候提供了帮助,现在你跑来莫名其妙的威胁别人,要让人家在单位没有落脚之地,你所谓的方家脸面,就是这样的?”